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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所謂「有偈品」(Sag?tha-vagga),就是「有偈的經」,而所謂「有偈的經」,就 是前述的「祇夜」。若依照前述佛音(Buddhaghosa)的定義而言,「一切含有偈頌的經都 是geyya。」,而且「特別是在相應部中包含偈頌的品全部就是。」一言以蔽之,就是指 由長行(散文)與偈(韻文)配合而成的經。在這種經裏,偈的使命,大致是把已經以長行所 敘述的,再次用偈頌複述一遍。所以中國的譯經師們,把那種偈譯作「應頌」或「重頌」 。 但是,有一次,我讀到那種文學體裁的經,突然觸發起一陣考證的意念。 那是「小部經典」中「自說經」(Ud?na)卷首的經(第一品第一經「菩提」),大概記述如 下: 「如是我聞: 「一時,初次現證正覺的世尊,住在優留毗羅村尼連禪河畔的菩提樹下,當時世尊 一直結跏趺坐不動,歷經七日,都坐在解脫之樂的境界中。 「七日過後,世尊起座,入初夜分(晚八時許)時,依下列的次序反覆思惟緣起之法 ──此有則彼有,此生則彼生;亦即緣無明而有行,緣行而有識(以下與名色、六入、觸 、受、愛、取、有、生相接),緣生而有老死、愁、悲、若、憂、惱。苦聚的生起,當作 如是觀察。 「由是,世尊洞察了諸法的緣由,即時誦出如下之偈: 「掬誠深入思惟的聖者, 當萬法成為明確時, 他的疑惑悉皆消逝, 了知有因之法故。」 這只是一段短小的經,可是經中正述說本師終於完成了正覺,而住在菩提樹下的那 些日子裡的信息。果真如此,對我們而言,再也沒有比此經更應令我們重視的了。我一再 地讀誦此經,用以尋求證得正覺後的本師胸懷深處之思惟,對其所思惟的一切,我已經逐 漸能夠接受。不過,同時我也注意到關於經典的文學體裁,而引起一股難以理解的疑問。 那不是別的,就是最後的偈以及其前文的一部分。我現在譯為「偈」的,其原語是 「優陀那」(ud?na)。所謂「優陀那」(ud?na-breathingout),就是表露胸中所懷的一切 意念;同時也是指其所表露的部分。但其所表現的形式,大致是採用偈的方式。前述所提 到的佛音,在他解釋「優陀那」時說:「應知由歡喜智所成的偈頌八十二經,就是『優陀 那』。」即是指此而言。現在於此經中,誦出此偈的釋尊本人,而其所表現的,應該是釋 尊胸中所懷的一切意念。可是,此偈所記述的,我怎麼也不能認為那是釋尊表露本身的胸 懷而說的,此偈看起來似乎把釋尊當作第三者來歌頌;而偈中說釋尊是「掬誠深入思惟的 聖者」,並謳歌「他(釋尊)是因為了知有因之法故,其疑惑才悉皆消逝。」 總之,偈中的正覺者是用第三人稱被表現出來的。果真如此,那麼此偈的作者應該 另有其人。然而究此偈的真正創作者是誰呢?這一點確實無人能道其詳。因為在古代,詩 不是刻意造作的藝術,而是靈感的自然流露;不是個人的創作,而是大眾的集體作品之故 。在當時的佛教教團中所產生的詩,可以明確說出其創作者的,也只有婆耆沙一人之作品 而已。 在此,有一個途徑可以探索古老時代的經典。 站在出發點上,道先必須考慮的是,對古代的人們而言,偈(韻文)比長行(散文)更 具有親切感。這可能是由於易於背誦的緣故。所以,偈對他們而言,一定是用來幫助經的 背誦。前述的應頌(geyya)之所以採用長行(散文),再用偈頌(韻文)複述的文學體裁,一 定也是基於利用偈的這種特長所致。其例已例舉於前面(南傳相應部經典第三相應.第一 經「幼少」,漢譯雜阿含經卷四十六.第五經「三菩提」,佛光卷四十一.第一一一三經 ),請多加參閱。而此「有偈品」以及「頌偈誦」的大半經文,所用的就是這種「重頌」 。 在被稱為應頌(geyya)的諸經中,往往也有不採用重頌的方式,而是將一經之中構 成高潮的部,或重要問答的部分,特別用偈頌來強調的文學體裁。現在舉出一經(南傳相 應部第三相應.第八經「末利」)為例: 這是釋尊在舍衛城郊外祇園精舍時發生的事。拘薩羅國王波斯匿來訪釋尊,敘述當 天他在城樓上與王妃的對話。並以此事請教釋尊。其對話內容如下: 「末利!妳認為還有誰比你自己更可愛的人嗎?」 末利是王妃的芳名。 「大王!我認為這個世界上沒有比自己更可愛的人了。大王!您認為還有比自己更 可愛的人麼?」 「末利!我也不認為還有比自己更可愛的人。」 釋尊聽了全部的對話,深以為然,並且念了一首偈教示波斯匿王說: 「人的心思,可以達任何地方; 然而,無論到那裡, 都不能尋獲比自己更可愛的人。 同樣地,對他人而言, 他們自己也是無比的可愛, 因此,深知自己可愛的人, 慎勿傷害他人。」 這是把一部經的高潮用偈頌誦出來的例子。 而且,在這「有詩的經集」中,存有很多這類文學體裁的經。下面再舉出另一經( 南傳相應部經典第一相應.第六十二經「心」,漢譯雜阿含經卷三十六.第十七經「意」 ,佛光卷四十六.第一二二二經),這是與前述相同的例子,在此,亦依經之敘述原本記 錄如下: 「如是我聞: 「一時,世尊住舍衛城祇陀林給孤獨園。 「當時,有一天神,在夜深時分,用其殊勝的光芒照澈了祇陀林,來到世尊座前, 禮拜世尊,然後在身旁坐下。坐定之後,面對世尊而誦偈道: 「『這個世界上是由何而動? 又為何所惱? 該是只有一種因素, 由它統御了一切吧!』 當時,世尊也誦了一偈: 「『此世是被心所動, 又為心所惱, 只有一個心, 由它統御了一切。』」 這種文學體裁的經,佔「有偈品」前二章所集錄諸經中的大半以上。 在此處,是天神現身詢問釋尊,據說先前是惡魔出現與本師對話。這似乎成為這些 經常用的方式。那麼,這種文學體裁所意味的究竟是什麼呢?關於這一點,亦須另闢專章 敘述。 轉自以下網址: http://dblink.ncl.edu.tw/buddha/1e0217.htm -- 守口攝意,身莫犯非; 如是行者,得度世已。 ~世尊 http://blog.yam.com/imagewind/ ~我的部落格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02.39.208.1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