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意慈
想要生起菩提心，有一個關鍵，除了本身對輪迴生起出離，還要對眾生生起一種很親
近的感覺。內心想要珍視、珍愛眾生，當他們很重要，拉近他們，才會生起想要度化他們
而修持成佛的心。因此，不管「七支因果」或是「自他相換法」，修持關鍵就是如何生起
對眾生親近的感覺。
宗喀巴大師所著的《入中論善顯密意疏》中，曾說：「單只看到眾生受苦，了解眾生
在受痛苦，是無法生起菩提心的，菩提心的根源—慈悲心也是無法生起的。要生起慈悲心
，得在心裡引發對眾生的珍愛，覺得他們的苦樂對你而言很重要；因為看重眾生，當看到
他們受苦，才會生起救度他，讓他脫離痛苦的心；不忍見到他們受苦，想要救度的心，才
是真正的悲心。」
同樣在這部經典，宗喀巴大師舉了一個例子說，當我們看到敵人，那些我們怨恨、不
喜歡的人受痛苦的時候，不會覺得他們受痛苦好可憐，而會覺得：「這次你遇到了吧！活
該！你看吧！平常作惡多端！你平常那副德性，你現在倒楣了吧！」我們會覺得很開心、
很得意；至於心裡不特別喜歡也不特別討厭的人，看到他們受苦，會覺得「不干我的事」
，無論他們痛苦或快樂，都跟我沒關係，心裡只覺毫不相干而已；但是，我們看到親人受
苦，內心就有一種迫切、焦慮感：「他們在受苦！我該如何讓他們減少痛苦？消除痛苦？
從痛苦解脫出來？我要怎麼做？」心中會有這種想法。
我們都看到眾生在受苦，但是，看到不同親疏遠近的眾生在受苦，內心的感覺卻是迥
然不同。因此，只有看到眾生受苦，並無法使我們生起「我要救度他讓，他脫離苦海」的
情操。唯有，靠內心對眾生的珍愛、重視，不管什麼人受苦，都不忍他人受苦的心，才能
油然生起。
珍愛眾生，親近眾生的感覺越強烈，我們內心不忍見到眾生受苦，度化他們脫離苦海
的心就會越強烈。換句話說，要生起不忍見到眾生受苦想要度化他們的心，先前要好好修
持對眾生親近的感覺，珍愛、親近、重視的心很強烈時，才能引生內在的大悲心。
以「慈心」而言，對象並不是只有喜歡的那個人，不是像一般人那樣。慈心，是為了
度化眾生所做的深層修持，若想要生起「悲心」，就要先生起想要跟眾生拉近距離、親近
的、珍視眾生的慈心。
修持菩提心的兩種傳承，最主要的是提升自己內心對眾生親近的感覺、珍視眾生的情
操，不論七支因果法或是自他相換法，重點都是在這裡。
寂天菩薩在《入菩薩行論》就很讚嘆「自他相換法」這種修持法，他說，這種修持法
的殊勝，要靠無數尊佛所說的教法來引證，它是我們應當好好珍惜的、秘密的修持。
融合兩種傳承的菩提心修法，第一個是修持「平等捨」。修持平等捨的時候，首先以
中庸的人為對象，不是特別喜歡也不是特別討厭的人，就叫中庸或是平等的，先對中庸的
人修持；接下來進入以自己的親友，自己喜歡的人為修持對象，最後對怨敵、敵人做修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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