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阿含經故事選057.佛陀的沈默回應

[AHJKL (hi)]

http://agama.buddhason.org/book/as/asi.htm
http://agama.buddhason.org/book/as/as057.htm

《阿含經故事選》

057.佛陀的沈默回應 

　　有一次，一位婆蹉族的出家外道遊行沙門，到摩揭陀國首都王舍城北方的迦蘭陀竹園

精舍拜見佛陀，問佛陀說：

　　「瞿曇！有『我』嗎？」

　　佛陀什麼話也不回他，只以沈默回應。 

　　「那麼，瞿曇！沒有『我』嗎？」婆蹉族出家外道繼續追問。

　　佛陀還是以沈默回應。 

　　這樣再問、三問，佛陀都是以沈默回應。 

　　那位婆蹉族出家外道心想，他已經連續問了三次佛陀都不回答，繼續留下來也沒意思

，便起身離開了。

　　這時，站在佛陀後面擔任侍者的尊者阿難，感到很不解地問佛陀：

　　「世尊！為什麼您都不回答他呢？這樣豈不是讓他誤以為您無法回答他的問題，而成

為邪見嗎？」 

　　佛陀回答尊者阿難說：

　　「如果我回答他『有我』，這不是和那些執於『常見』的沙門、婆羅門一樣了嗎？

豈能和我『一切法無我』的證知一致？ 

　　如果我回答他『無我』，這不是和那些執於『斷見』的沙門、婆羅門一樣了嗎？

徒增那位已經習慣執於『有我』的婆蹉族出家外道的困惑，心想：先前我所賴以理解的

『有我』都不存在了。 

　　之前執於『有我』常見的人，聽了『無我』以後，如果還在『有我』的舊思惟中，以

為有『我』可以斷除，這樣，又陷入了斷見。

如來超離了常見與斷見兩邊的思惟範圍，站在正中而不偏的如實立場說法，而說：

一切法都會敗壞變化，所以是無常；敗壞變化中又有其前後的接續性，所以是不斷，一切

都在不常不斷中。一切的生起與存在，都有其因緣條件，如果因緣條件不存在了，就要敗

壞消逝了，所以，由於無明而有行，由於行而有識，由於識而有名色，由於名色而有六入

處，由於六入處而有觸，由於觸而有受，由於受而有愛，由於愛而有取，由於取而有有，

由於有而有生，由於生而有憂悲惱苦、純大苦的聚集。

反之，結果的滅除，也有其原因：當無明滅盡無餘，行就滅了；行滅了，識就隨著滅了；

識滅了，名色就隨著滅了；名色滅了，六入處就隨著滅了；六入處滅了，觸就隨著滅了；

觸滅了，受就隨著滅了；受滅了，愛就隨著滅了，愛滅了，取就隨著滅了；取滅了，有就

隨著滅了；有滅了，生就隨著滅了，生滅了，所有的憂悲惱苦、純大苦的聚集就隨著滅了

。」



按語：
　　一、本則故事取材自《雜阿含第九六一經》、《相應部第四四相應第一○經》、《別
譯雜阿含第一九五經》。

　　二、「無我」，是一個很深徹的道理，不是那麼容易正確理解的。二千七百多年前，
印度文化發展到《奧義書》時代，才對業力思想有所突破，提出「業感輪迴」說，推翻了
「祭祀求福」的傳統。然而，在解說如何輪迴上，卻還陷於傳統「真我」的思想窠臼，無
法突破，一直到佛陀在菩提樹下，證悟了生命的緣起，在「緣起」的思惟下，才脫離「真
我」（有我）的枷鎖，成為劃時代的解脫者。 

　　三、不能瞭解一切事物都在條件聚散中生滅的「緣起」道理，就會以為有永恆不變的
存在，而成為「常見」。同樣地，看不到複雜因緣條件前後變化的相關性（相續性），就
成了「斷見」。從緣起的角度正確來說，那應當是「相似相續」、「不常不斷」。

　　四、故事的最後一段，《相應部第四四相應第一○經》中無，而《別譯雜阿含第一九
五經》最詳備，這是佛陀解說「無我」的典型教說。

　　五、顯然，佛陀對婆蹉族出家外道所提出的問題，陷入了解說上的兩難，所以默然了
。但佛陀大可以拿回答尊者阿難的話，來回答婆蹉族出家外道，不是嗎？為何要默然呢？
我們無法從有限的文獻資料得到答案，或許，佛陀看不到婆蹉族出家外道有理解「緣起無
我」的可能，評估後認為以採取默然的回應，對他是最好的回應吧！總之，這是一個事實
的陳述，我們看到佛陀也不得不受因緣條件（聽者的程度）的限制，不能無限慈悲地度化
眾生。這與後來部派佛教時期，某些理想的佛陀觀，認為佛陀「無所不知，無所不能」（
「如來威力亦無邊際」，《異部宗輪論》大正大藏經第四九冊第一五頁）的看法，是有些
距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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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18.165.248.96
→ AHJKL:未學佛者，執著於"常見"。而學佛者，執著於斷見(認為一切諸
→ AHJKL:法皆空、無我)，我也就沒必要修了。
→ AHJKL:惟有因緣見，緣起性空，才是真正學佛者不落兩邊(常見、斷見)
→ AHJKL:-----------------------
→ AHJKL:按語五、有時默然也是一種渡化的方法。並不是說"不能無限慈
→ AHJKL:悲地度化眾生。"
→ AHJKL:本篇與 目前進行的"四雙八輩實修運動"之十二因緣法，呼應，
→ AHJKL:#1Cv1gJd6 (Learn_Buddha)  就是這麼剛好，令人不得不驚嘆
推 meblessme:以佛陀的善解說跟他心通 怎麼無法讓對方理解緣起無我??
→ AHJKL:推文第五行。
推 meblessme:但該外道也沒有因為佛陀的默然而解脫阿
→ visorkk:就像你問一隻鹿 請問你是熊還是馬  他沉默是正解
推 meblessme:佛陀會是聽不懂我在問什麼的鹿嗎??
→ AHJKL:我剛搜尋了雜阿含經，雖然按語五"無法從有限的文獻資..."，
→ AHJKL:但若搜尋"婆蹉"，發現在該篇前後，該"婆蹉種出家"連續問了
推 visorkk:你沒聽懂我所說 如我發問者用一個兩者皆錯的選項去fram
→ visorkk:你 你選擇不答很正確
推 meblessme:如果你問我日本在台灣東邊還是西邊 我會沉默嗎??
→ meblessme:還是告訴你日本在北邊
→ AHJKL:很多無記等的問題，從雜（九五七）～（九六四）
推 visorkk:笑 我說沉默的否定是對的 你在說沒題共資訊有錯
→ visorkk:無妨
→ AHJKL:無記從（九五七）問到（九六○），"婆蹉種出家"一直問
→ AHJKL:佛陀已經答了(詳見該篇)"隨汝所問，當為汝說"，但他還是一直
→ AHJKL:問，就像me板友一樣。最後佛陀在（九六一）以默然的方式回應
→ AHJKL:，也就是"本篇"。
→ AHJKL:佛陀也許是覺得"默然的方式"讓他自己思考"苦集滅道"比較好
→ AHJKL:,但在（九六二）（九六三）佛陀還是回應"無記"。最後他還是
→ AHJKL:問了（九六四），佛陀於是又選擇"默然的方式"，乃至問了第三
→ AHJKL:遍佛陀都默然，最後"婆蹉種出家白佛言：「我與瞿曇共相隨順
→ AHJKL:，今有所問，何故默然？」爾時，世尊作是念：「此婆蹉種出家
→ AHJKL:長夜質直，不諂不偽，時有所問，皆以不知故，非故惱亂，我
→ AHJKL:今當以阿毘曇律納受於彼。」...."，最後佛陀認為已可渡，於
→ AHJKL:是開示"十善業"，乃至貪嗔癡滅，慧解脫。
推 meblessme:所以打破砂鍋問到底 佛陀也還是答了阿 哪有無記
→ AHJKL:請看，雜（九六四），或本板  #1CbTozOx (Learn_Buddha)
推 meblessme:是的 我有過去看原文
推 meblessme:請教一下 九六三是說什麼??
推 meblessme:實際看原文 好像跟一般的解說有不少的差別
推 meblessme:而且婆磋是說 我是誠心誠意的問 不是亂問的
→ meblessme:佛陀知道了就答他了
→ AHJKL:知"色、受、想、行、識"，無常。
→ AHJKL:故"知色故，不如是見、如是說：『世間常，此是真實，餘則虛
→ AHJKL:妄，乃至非有非無後死。』知受、想、行、識故......"
→ AHJKL:無常
推 Samus:提供m版友一個小建議 因為 無常 所以現在不懂 不代表以後
→ Samus:不懂 所以 深入經藏  多思維苦集滅道 有一天突然就會懂了
→ Samus:自己的因緣自己種  自己的問題自己解 佛講的再多
→ Samus:不懂的我們還是不懂  等到我們吃苦了 突然就懂了
推 meblessme:無常也是無記啊！
推 flamerecca:m板友的無記是不是跟我理解的不同意思？
推 meblessme:緣起無我並非無常
→ meblessme: 更正，緣起非無我亦非無常
推 d8888:「因為一切法敗壞變化，所以非常，因為相續，所以非斷」
→ d8888:對方只要問：阿羅漢身壞命終後，「相續」就不存在
→ d8888:那豈不是落入斷邊？這時候恐怕又只能用無記來逃避
→ d8888:但若阿羅漢身壞命終無所有，那大可直接答「無」就好
→ d8888:若無常住我，用「無」一舉把任何常住我否定掉，豈不乾脆？
→ d8888:若涅槃真的是個「無」字，佛何必用無記來回答？說「無」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