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印老之19／人間佛教「修持心要」之「空性見」
2005/07/21 00:24
(●作者大野貓為北縣三重市人，目前是台大哲學所博士班博士生。本文為ETtoday.com網
友投稿，言論不代表本報立場。※大野貓特區)
大野貓
智慧是佛教不共的特質，是佛法超乎世間法的勝處。一切佛法的修學，如持戒修定，其最
後的目的是智慧的開啟，戒、定也僅僅是方法，不能視其為最終的目標。所以以慧學的成
就為解脫的關鍵，其是凡聖間的區別，究竟佛法的深義。換言之，佛學的精要在於智慧，
佛是圓滿的「一切智者」，斷惑證真，以智慧攝導萬行，並指引眾生入於解脫境。佛法所
含藏的智慧深廣，遍及一切法門，可談的範圍太多，本文所討論的偏向以菩薩法的智慧修
持為重，以下即就印老〈慧學概說〉分慧之究極體相、慧之類別、慧之觀境，略為介紹（
其中「慧之進修與成就」已在「認識印老之16」中介紹過，故略去不談）。
（一）慧之究極體相
佛法的智慧是什麼？其包括那些特徵？達到究竟圓滿的實相為何？以下從四方面初步認識
：
一、信智一如：智慧的成就不離菩提信願為基，必以信心勤學而開智慧，再以智慧堅定信
心，兩者相依相成，互攝互進，達到「信智一如」的境界。如修行人中分「信行人」和「
法行人」，但在契證時得「四不壞淨」（四證信），同對佛法升起清淨的信心，兩者間皆
成就了真實智慧的功德。
二、悲智交融：菩薩行人談智慧修證是不可能離開慈悲心的，慈悲心行不足而急求證悟，
必然退入小乘，忘失菩薩悲智合一，悲智並進的特色，障礙了佛道的圓滿。
三、定慧均修：定慧等持、止觀雙運是佛法修持的要法，修行人不可能智慧深徹卻心思散
亂。而智慧的提昇也有待定力的強化，定力不足如風中燭，雖有智慧光明但缺乏穩定度，
容易熄滅，而且亦不能將悟境深化；相對地，如沉迷在身心禪定的悅樂中陶醉滿足，反使
智慧在執定中而障蔽。
四、理智平等：真實智現前的當下即是悟證法性深理，消融能證智與所證理，打破主客，
泯滅能所，證入法界的無差別狀態中，如如不二，不二如如。
（二）智慧之類別
印老對智慧的歸類極多，初分有三種和兩種之差異，區分成三種的說法可從「生得慧」，
聞思修的「加行慧」，到開發究竟解脫的「無漏慧」說明；或可從「世間智」、「出世間
智」、「出世間上上智」說明凡夫到佛果位的三種層次的智慧，或以「一切智」、「道種
智」、「一切智智」說明聲聞、菩薩、佛三乘聖者智慧的差異。以下以二種智慧略說二諦
圓融、二智並觀的思想。
原始經典「先知法住智，後知涅槃智」，告訴學人先明了世間緣起的因果事相，在此基礎
下，才能通達苦空無常無我的諸法實性，而證入涅槃的境地。如龍樹菩薩《中觀論頌》〈
觀四諦品〉：
「諸佛依二諦，為眾生說法，一以世俗諦，二第一義諦，若人不能知，分別於二諦，則於
深佛法，不知真實義，若不依俗諦，不得第一義，不得第一義，則不得涅槃。」
學佛人對因果緣起的世俗智，必先漸次修習，因為無差別相、不可安立思量的勝義智即建
立在此根基上。如缺乏世俗諦的把握，執理廢事，不可能成就勝義諦，佛道更無法滿全。
簡言之，理事是無礙的，般若與漚和、智慧與方便，二者相互相成，相互攝導。在般若諦
理的悟證下不離世俗事相，能起善巧方便的妙用，從真出俗，即真即俗，達到完全的統一
。此證入的般若好比真金，能以此真金作成莊嚴器具則是妙用，二而不二、真俗圓融、二
智並觀，完成佛法究竟圓滿的中道智。
（三）慧之觀境
智慧的修持以分別、尋伺、抉擇、觀察為方法，在深觀一切法中通達究竟性理，而其中以
「觀察」為主要的方法。但智慧的所觀境為何？依行者的根機可分為二：第一、聲聞行者
近取諸身，從自我身心的蘊處界為觀察的對象；第二、菩薩行者不但觀察自我身心，且對
身心以外的萬事萬物，無盡世界處處遍觀。
不過，菩薩行者雖遍觀一切，主要還是著重自我身心為出發，是從自我身心的觀察，推廣
到外界的無邊有情、無量塵土，且其慈悲心重，處處以救度眾生為前提，故其觀慧不限於
一己之身，而緣一切法，以一切法為所觀境。聲聞行者出離心切，急求自我解脫，只著重
於自我身心的觀照，不知遍覺一切的法空，見我空不見法空，但證偏真，是難以得到圓滿
的解脫。
總之，空性見或般若慧是修學佛法的中心，佛陀即是斷一切惑、證一切智的人間覺者，以
圓融無礙的甚深智慧為其特質；而對於人間佛教的修持心要而言，三心其中之一即不離智
慧為其根本；而礙於篇幅的關係，此處僅是作極簡略的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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