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印老之18／人間佛教「修持心要」之「慈悲心」
2005/07/20 00:17
(●作者大野貓為北縣三重市人，目前是台大哲學所博士班博士生。本文為ETtoday.com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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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野貓
前面提到，「菩提心」是成佛的根本，但發起了菩提心，就不能不談「慈悲心」，兩者如
鳥之雙翼，缺一不可，相依相關。印老說：「經論一致的開示，大乘行果的心髓，不是別
的，就是慈悲，離了慈悲，就沒有菩薩，也沒有佛。也可以說：如沒有慈悲，就沒有佛法
，佛法從慈悲而發揮出來。」
可知，大乘佛法以慈悲為宗本，慈悲是佛教的主要特質，佛菩薩的偉大就在於其深廣的慈
悲心，發願利樂一切有情，拔濟眾生的煩惱苦，所以以大慈悲讚嘆自利利他的菩薩，以慈
悲的成就者敬仰圓滿覺行的佛陀。以下根據印老《學佛三要》一書，簡介慈悲的根源、慈
悲的心行、慈悲的長養及慈悲的體驗：
（一）慈悲的根源
為什麼要談慈悲呢？各過各的，大家相安無事不是很好嗎？在這緣起的世間，一切都是因
緣和合，彼此間相互依持而生存的，如《阿含經》：「此有故彼有，此生故彼生，此無故
彼無，此滅故彼滅」，由因緣而生，必依因緣而滅，生生滅滅脫離不了因緣的相關性。
個人的存在亦是如此，從一出生即決定了和群體的關係──父母生養、親友照顧、食衣住
行……等，皆取之於社會用之於社會，無法與整個大群體脫節；即使追求一己自由，遠離
一切人而隱避山林，亦難逃環境的污染與生態的破壞，能牽一髮而動全身，故佛教以「共
業」說明了人類全面性的活動，不存在絕對獨立的存有物，眾生是互為關係的存在。所以
所謂的「緣起的相關性」，主要是了解人與人間的密切關連，彼此間相依相存，在群體意
識中體會大家是生命共同體，自然生起慈悲的同情，有著與樂和拔苦的慈悲心行。所以從
菩薩眼裡看來，所有眾生是「如父如母，如兄如弟，如姊如妹，和樂相向」，沒有一個眾
生是不值得關切的，更沒有任何人是可以被討厭的。
再從「緣起的平等性」說，眾生間重重的關係，是「平等無差別」的。我們都是煩惱的有
情，長在生死輪迴中的一分子，有著相同的痛苦與習性，未學佛前誰的貪瞋癡都一樣重，
同是期盼著快樂、避免著痛苦，以幸福為人生努力的目標。所以趨利而避害、好善而惡惡
，是人性所共同，沒有某一個民族必定比較優秀，也沒有人註定賤下；相反地，一切人皆
可以有覺悟的能力，都有行善助人的本事，都能行菩薩道而向成佛之路，所以一切人平等
無二。
能在現觀這平等一如的法性中，眾生互為一體，唇亡齒寒，漸漸生起「無緣大慈，同體大
悲」的心境，直覺對所有人有苦樂的共同感，視眾生的苦迫是自己的責任，有眾生在迷妄
中而未覺悟等於是自己的痛苦，我們的悲心即能一天比一天的深厚。
（二）慈悲的心行
菩薩的慈悲心，詳細的說是「慈、悲、喜、捨」四心，綜合此四心，才是真正的菩薩心。
慈悲喜捨四心的內容簡介如下：
慈──與樂，給予眾生安樂，以和諧柔軟的關懷令眾生感受暖意。
悲──拔苦，救濟眾生的苦難，使其遠離煩惱的折磨，脫離生死輪迴。
喜──悅意，見眾生的離苦得樂而心生歡喜，感同身受。
捨──平等，怨親同等對待，不念眾生對自己的恩怨而起分別好惡。
菩薩修慈悲喜捨四心，須時時憶念惦記，操持涵養擴充。在向外諦觀時能遍緣一切眾生而
沒有限量，普及一切的一切；向內諦觀時，眾生自性不可得，亦無自他間限量，故又名為
「四無量定」，也稱「無量三昧」，最後通達自他緣起的正觀智慧，見因緣相依相成，無
自無他的平等中觀，在深徹的悲心中已含括般若的實證，悲智互運下成就菩薩的修持，圓
證佛道。
慈悲心的操持下，配合實際的事行，廣行利他的志業，此利他行的表現不外是六度萬行與
四攝法門，以下簡略說明：
一、布施度：以「財施」給予經濟上支助，「法施」給予思想的啟導使入於正道，「無畏
施」將眾生從痛苦中救度出來。
二、持戒度：守「三聚戒」──能不造諸惡持護律儀，並奉行一切善法，以及利濟一切眾
生 。
三、忍辱度：難忍能忍、難行能行，勇於擔當一切，任重道遠。
四、精進度：對佛法的修學、眾生的度化勇猛不退轉，百折不撓，越挫越勇。
五、禪定度：於一切行中，心一境性，在靜定中不被散亂所顛倒。
六、智慧度：融通世間、出世間的學問，得以成就根本智和差別智。
佛法所說的菩薩六度行，可含攝世間所有善行，古今聖賢所修所證不外是這六行。但六度
是在利他外仍有利己成分，另外還有純粹利他的四攝法門。太虛法師在《菩薩學處》說：
「菩薩修六度行，其目的是在斷除煩惱獲得智慧，不捨離大眾，利益大眾，但也是向大眾
以磨練自己的身手，所謂化功歸己，還是自利偏重。菩薩別有法門純以利他為目的，這即
是四攝法門。」
以下是四攝法門的簡介：
一、布施攝：為統攝一切利他行的基本，內容同上。
二、愛語攝：以溫和善語給人歡喜和希望，令其心悅誠服接受教誨。
三、利行攝：為大眾的褔利著想，作慈濟的工作利益他人。
四、同事攝：深入各階層與人親近，同甘共苦，沒有身分的貴賤高低。
簡言之，慈悲喜捨的深心大願，落實六度四攝的自利利他行，是菩薩心行的展現。沒有形
式的限制，舉凡教育，文化，政治，工商……都是菩薩修行的道場，在一切人生正行起領
導作用，扮演「一切中尊」的角色。
（三）慈悲的長養
慈悲心人人皆有，但慈悲心的大小取決於個人實修與長養，印順指出兩種長養悲心的方法
，以下整理說明之：
一、自他互易觀：自己與他人無二無別，以同理心相待，視若己出，能設身處地為他人著
想，以愛護自己之心推己及人，有著「人飢己飢，人溺己溺」的感同身受。
二、親怨平等觀：不只愛自己歡喜的人，相反的，對待仇敵如對待自己恩人一樣。怨敵同
是人生父母養，有著愛他及他愛的人，共通的人性之間沒有必然的對立與衝突，只有一時
無明愚癡的障蔽，所以更該慈悲他、同情他，助他早日由迷轉覺。
慈悲心的長養，從親而疏而怨，次第擴展開來，「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先從身邊有緣的人關愛起，而不能顧此失彼，捨近求遠。待慈悲的能力強化，行有餘
力普及一切人，而一旦能對敵人也起慈悲觀照的心，視為親人般的敬愛，則可視為是慈悲
心的成就。
（四）慈悲的體驗
慈悲心的修習絕非只是情感的作用，必定兼之以智慧的完成，兩者相應相入，一體的兩面
。真正有智慧的人必長養慈悲，力行慈悲心行；真正有慈悲心的人，亦必以智慧作引導完
成慈悲行，菩薩不可能空談智慧的證悟卻脫離了慈悲，所以印老認為：「離開慈悲而說修
說證，即使不落入外道，也一定是焦芽敗種的增上慢人！」
慈悲與智慧的關係可分三類境界，從執著眾生有實性，到不執實有眾生，只取法為實有，
到最後大乘的無緣慈，通達我法畢竟空。其內容扼要如下：
一、眾生緣慈：指一般的凡情俗愛，不明我、法二空，以為眾生的苦樂是實有的，而生起
慈悲的同情，是有漏心識的反應，不與智慧相應。
二、法緣慈：悟解眾生的緣起性和無我性，見我空、眾生空而不知法空，是聲聞、緣覺的
悟境。如見到眾生惑業苦的生死流轉時，在緣生法的體證下生起憐憫的慈悲之心。
三、無所緣慈：此是法緣慈的更進一步，非但知我空，且徹證一切法空，在徹證一切法空
時，當下了知是緣起假名的眾生，實無一法可得的畢竟空。此時智慧的現證即流露出慈悲
，不離慈悲而談證悟，顯現佛菩薩特有的功德，達到悲智融貫的究竟實證。
總之，慈悲為佛法的重要特質，能夠給予眾生安樂（慈），並救濟眾生的苦難（悲），才
是佛教的根本關懷，也是成為一位「菩薩」的核心特質。菩薩的修學乃是為了一切眾生，
而不是為了自己，是為了一切眾生才追求無上正等正覺；菩薩這種偉大的情操和精神真值
得我們讚嘆、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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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無本師釋迦牟尼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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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口攝意，身莫犯非;
如是行者，得度世已。
~世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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