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印老之10／印順導師人間佛教修行的「菩薩典範」
2005/07/12 00:53
(●作者大野貓為北縣三重市人，目前是台大哲學所博士班博士生。本文為ETtoday.com網
友投稿，言論不代表本報立場。※大野貓特區)
大野貓
印老勤於著書立作，在閱讀其作品、接觸其思想外，很多人對他實際的修行境界感到好奇
，到底印老本人證悟了沒？是否明心見性？斷煩惱得解脫？ 印老曾說「自己很慚愧，沒
有能夠真正向修證的路子走。」 在「修行」、「學問」、「修福」三種出家人型態中是
偏重於「學問」，也自認為自己是一個「平凡的和尚，不會急求解脫」。
印老弘揚人間佛教，強調凡夫發菩提心學修菩薩具有兩大特徵：一、具煩惱身，二、悲心
殷切。在開示止觀修持，談到適應當代人的修行方法，以初期大乘的般若法門為例，要學
人效法彌勒「不修（深）禪定，不斷（細）煩惱」 ，此為悲懷群生而不證入實際、不急
於解脫煩惱，是印老人間佛教思想中常有的開示，在此思想脈絡下，我們不難推斷印老尚
未斷除煩惱、跳出生命之流來脫離眾生，在其著作中亦可見其發心乘願再來、長在人間的
祈願。此如：「願生生世世在這苦難人間，為人間的正覺之音而獻身」 、「讚仰菩薩常
道，不曾能急於求證」 ，所以印老不急於求證的心思是很明顯的，能證而不證以「留惑
潤生」， 可見言行一致，是標準「不修禪定，不斷煩惱」人間菩薩的修行典範。
但「不修禪定，不斷煩惱」的修行，並不是對修證傾向的抱持懷疑和否定，而是如同地藏
菩薩「地獄未空，誓不成佛」的悲願一樣。事實上，印老並沒有否定修證對佛法的重要性
，相反的，他強調修證的宗教體驗，在佛法上關鍵性的地位。印老說：
「佛法所說，多數是自家身心上事，修證上事。不經實行，怎能深刻踏實地了解。……修
行是學佛上上第一等事！在佛教中，這也是第一要事。真正修行，能為僧伽典範，為眾生
所歸向。……佛法的真生命，真活力，都從修行體驗而來。」
印老在「修行」、「學問」、「修福」三種出家人型態中，認為第一等的出家人是「修行
」 （對個人而言），可知印老對修證是持肯定的態度，不曾對修證有懷疑和眨抑。印老
所不認同的，只不過是那些急於自度、自私躁進的菩薩行者。菩薩「能證而不證」是志在
「留惑潤生」，所以不能以菩薩尚未證入實際而錯以為其沒有修行。菩薩悲心之深廣、見
識之遠大，不是急於求證者所能知曉的；且菩薩不急於求證解脫 ，也不代表其沒有修行
或貶斥修行，這之間的區別是必須認清的。
對於印老缺乏實際禪觀的體驗，是不少批評者質疑印老思想的主要重點，但筆者認為，印
老既有此能耐在體弱多病中，願力、心力、定力的操持下，通讀經論吟詠般若，靜定中思
惟、默會緣起性空等佛教思想，此不能不說是開發定心相應之般若慧的另一種方式，未必
是拘限於固定形式的禪觀才是修持。而且，只要知道人間菩薩對解脫修證兼具慈悲的原則
（即解脫不離慈悲），和「不修深定、不斷煩惱」的立場，便可以理解印老對禪觀修證不
躁進的態度。
另外，以修證體驗的角度來看待印老也有失公道，印老自年輕時代感受出現實中國佛教存
在的切要問題是在「思想」，引起其一生「探求佛法真義」的心願。所以關於涅槃的解脫
體驗，除了基於菩薩道的觀點理解，還必須從特定時空的因緣考量，畢竟印老的願力在於
澄清佛教思想，減少思想偏差所帶來對眾生的誤導與佛教的傷害，相信印老對佛法正知正
見確立的貢獻，未來華人佛教圈將能成就更多如理如法的解脫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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