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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mo tassa bhagavato arahato sammaasambuddhassa! ( 禮敬 彼 有幸者 阿羅漢 已正確完全覺者! ) 在殊勝的薩竭那城, 有王名彌蘭, 如恆河之於大海, 往謁龍軍。 他向機警、雄辯, 執炬者,驅暗者, 詢問許多幽深問題 導引至是處非處。 對所問的解答, 亦根據微妙意義, 徹心、悅耳、未曾有、身毛豎, 潛入於論、律, 及解釋經之網。 龍軍之談論, 彩飾著譬喻和方法, 於此求智並令心喜, 諦聽深問, 割破疑點。   據傳聞有一臾那人的城名薩竭那,是各種商品交易之所,河山秀麗,地區、鄉邑可愛 ,有林園、花園、林藪、池沼、蓮池--江河、山嶽、林藪很明媚為博學者設計。敵人與 仇敵被降伏,不被壓迫;各種各式的碉堡、守望台都很堅固,殊勝的城門還有拱道;王宮 有深壕與白色圍牆環繞;街道,四衛道,十字道,廣場被良好規劃;各種店舖內充滿精美 貨品,完善陳列;它以數百個佈施之所作裝飾;它以百千如喜馬拉雅山峰的華麗屋宇作莊 嚴;它充滿著象、馬、車乘、行人。一群群美貌男女偕行;它簇擁普通民眾、剎帝利、婆 羅門、商侶和傭工;它迴響著對沙門、婆羅門的各種禮敬;它被具足多種知識的英雄屢屢 訪謁;它有各種布店:波羅奈細布,可東八羅布等等;它有各種花店及香店,皆有芬香, 店中精緻陳列;它充滿許多可愛的珍寶;成群的文雅商人趕赴光顧那街面上陳列精緻的店 舖;光亮的財寶之室充滿金銀錢財。庫藏中滿是財寶、谷米、財產、眾多飲食、種種食品 、飲料、糖糕、飲汁,豐富如北俱盧洲。它的豐茂與阿拉迦曼達天城相似。   既如上述,茲應說他們兩人的宿世作業;並應以分為六種解說敘述之,諸如:宿世因 緣,彌蘭王之問,特相之問,難問,比量之問,譬喻說之問。於彌蘭王之問中分為二種: 特相之問,斷惑之問。於難問中也分為二種:大品與論瑜伽行者之問。 宿 世   所謂宿世者即其前生作業。往昔當大迦業世尊住於教法時,有大比丘僧眾住於恆河附 近一所精舍。彼處諸比丘具足通常戒律。他們清晨早起,執長柄帚,念佛功德,打掃天井 ,堆積塵埃。爾時有一比丘喚一沙彌說:「來,沙彌,將此塵埃拋出。」該沙彌置若未聞 ,即行走出。比丘第二第三次喚他,他仍置若未聞即行走出。該比丘於是發怒心想:「此 沙彌很難相語。」遂以帚柄擊他,他即啼哭。出於怖畏,拋出塵土,發第一願而說道:「 以此拋出塵埃福業,願我於任何轉生之處乃至證涅盤會有大威力、大勢力,如正午的太陽 。」   既拋出塵埃,因洗浴他走向恆河渡頭。當見恆河波浪吼嘯洶湧,他又發第二願而說道 :「願我於任何轉生之處乃至證涅盤,能夠速起無盡辯才如此洶湧的波濤。」   時該比丘將掃帚安放在帚室,也走向恆河渡頭洗浴。聽此沙彌發願,他想道:「此人 輕我的促使乃發願如此。如是,我何事不得成就哩?」他遂發願說:「願我於任何轉生之 處乃至證涅盤會有速起辯才如恆河之洶湧波浪,並有辯才對此人頻頻發難之一切問題的善 作解答。」   他們兩人從一佛到另一佛(出世)之際,輪迴度日於天與人之間,譬如長老目犍連子 帝須曾為我佛世尊所見,他們也為佛所見過,他授記說:「於我般涅槃五百年後,他們將 出現於世。凡我所說的微妙法與律,他們將以質問、譬喻使之清晰明白而得分別。」   於他們中沙彌變作印度薩竭那城的國王名彌蘭。他博學、多聞、聰明、能幹;他忠實 地於應作之時舉行與過去、未來、現在有關的一切瑜伽典禮;事務。他熟悉種種技藝,諸 如:傳說、俗諦、數論、瑜伽、正理、勝宗、算學、音樂、醫學、四吠陀、古典、歷史、 天文、幻術、因明、咒術、兵法、韻律學、指算,稱為十九項。他是一位難勝難降伏的辯 論者,他被稱為諸宗開山的始祖。若論膂力、迅速、勇敢、智慧,全印度無人堪與彌蘭王 相等。他富足而有大財富,大資源;他的武力、輜重是無邊際。   爾時彌蘭王一日欲出城檢閱其無邊的武力輜重、四軍的排陣行伍。當其軍隊奉命在城 外集合,王喜好並極欲與順世論、吠檀多等人詳論會話。他仰視太陽之後向群臣說道:「 今日時候尚早,現在進城,將作何事?是否有博學者、沙門、婆羅門、一僧伽之主、一派 之首領、一宗之師,他們被承認為阿羅漢、正等正覺者而能與我談論,驅逐我的疑惑?」   說此語已,五百臾那人向彌蘭王說道:「大王,有六師:富蘭那迦葉,末迦利瞿捨梨 子,刪闍那毗羅胝子,阿耆多枳捨欽婆羅,巴鳩耿迦旃延,尼干陀若提子。他們是一僧伽 之主、一派之首領、一宗之師。他們是周知聞名的開山始祖,為人眾極端尊敬。大王,你 可詢問他們而驅除疑惑。」   爾時彌蘭王在五百臾那人環繞下昇登一華麗車乘前往富蘭那迦葉所在處。既達其處, 他與富蘭那迦葉互相問候。既問候已,復退坐一面。既退坐一面,彌蘭王問富蘭那迦葉如 此說:   「尊者迦葉,誰是世界的支持者?」   「大王,地是世界的支持者。」   「尊者,若地是世界的支持者,為何去無問地獄的有情越地而去?」   就此語已,迦葉既不能吞下,也不能吐出(此難題),他雙肩下垂,沉默,沮喪而坐 。   其後,彌蘭王向末伽利瞿捨梨如此說道:「尊者瞿捨梨,是否有善業不善業?是否有 善不善業之異熟果?」   「大王,無善業及不善業,無善業及不善業的異熟果。大王,那些在此世為剎帝利, 往生他世後,仍將再作剎帝利。那些為婆羅門、吠捨、首陀羅、旃陀羅、補羯娑者,往生 他世後,仍將再作婆羅門……補羯娑。(若如此)什麼是善業及不善業?」   「尊者瞿捨梨,若此世的剎帝利、婆羅門、吠捨、首陀羅、旃陀羅、補羯娑,往生他 世後仍將再作剎帝利……補羯娑,則善業與不善業實無作用。若如是,尊者瞿捨梨,那些 在此世被斬手的人,往生他世後他們也被斬手;那些被斬足的人,再被斬足;那些被割耳 、割鼻的人,再被割鼻。」--說此語已,瞿捨梨遂默然。   爾時彌蘭王心想:「誠然印度是空虛,誠然印度是空虛。競無任何沙門、婆羅門堪能 與我會話而驅逐疑惑。」於是彌蘭王向群臣說道:「月明之夜實是美麗,若現時我們往訪 沙門、婆羅門提出問題,誰能與我會話而驅逐疑惑?」說此語已,群臣住於沉默而視王面 。   爾時薩竭那城十二年來缺乏明哲的沙門、婆羅門或居士。   當聽說某處有明哲的沙門、婆羅門或居士居住,國王即往其處向其提出問題;但他們 既然都不能回答國王的問題而令滿意,遂奔鼠此方、彼方;其有不走向他處者,則全都住 於沉默。大多數的比丘皆去到喜馬拉雅山。   爾時有一百俱胝阿羅漢住於喜馬拉雅山之守護平原。彼時尊者馬護以其天耳聞聽彌蘭 王之語已,遂集會比丘僧眾於瑜犍陀羅山頂,問諸比丘說:「諸賢,是否有任何比丘能與 彌蘭王談論而驅逐其疑惑?」說此語已,一百俱胝阿羅漢皆默然。第二第三次再作此問, 仍皆默然。於是尊者馬護向比丘僧眾如是說道:「諸賢,在三十三天凱旋宮之東有一天宮 名計都摩提。有一天子名大軍居住其中。彼能與彌蘭王談論而驅逐其疑惑。」於是一百俱 胝阿羅漢皆沒於瑜犍陀羅山而現於三十三天。   爾時天主帝釋見諸比丘從遠蒞臨。既見,彼往詣尊者馬護所在處。既達,彼向尊者馬 護作禮,退立一面。既退立一面,彼向馬護尊者如此說道:「尊者,到來的比丘僧眾實是 偉大。我是僧眾的侍者。此有何事?我將何為?」   尊者馬護於是向天主帝釋如此說:「大王,此印度薩竭那城的國王名彌蘭,是一難勝 難降伏的論師。他是被宣稱為諸宗開山祖師的領袖。他往詣比丘僧眾,欲以邪見理論發問 而困擾比丘僧眾。」   爾時天主帝釋向尊者馬護如此說道:「尊者,此彌蘭王從此逝去而降生人世。但尊者 ,那住於計都摩提殿的天子名大軍者能與彌蘭王對論而驅逐其疑惑。我們將請求此天子投 生人世。」   於是天主帝釋隨眾比丘僧眾進入計都摩提殿,擁抱大軍天子後如此說道:「仁者,比 丘僧眾請求你投生人世。」   「尊者,我無興趣於許多工作的人世。人世是黑暗。我於此天界獲更高的轉生後將證 般涅槃。」天主帝釋第二次第三次地請求,大軍天子又如此說道:「尊者,我無興趣於許 多工作的人世。人世是黑闍。尊者,我於此天界有更高的轉生後將證般涅槃。」   於是尊者馬護向大軍天子如此說道:「仁者,遍觀人世及天界,除你之外,再無何人 能擊破彌蘭王的理論而住持教法。仁者,比丘僧眾請求你說道:『好仁者,投生人世之後 ,你將護持十力(佛)之教法。』」說此語已,大軍天子想道:「誠然,擊破彌蘭王之理 論,我便得擁護教法。」於是他欣喜說道:「善哉!尊者,我將投生人世。」他允諾了。   爾時諸比丘既在天界完成任務,便沒於三十三天的天神中而現於喜馬拉雅山的守護平 原。於是尊者馬護向比丘僧眾如是說道:「諸賢者,有一比丘尚未來此比丘僧眾之集會。 」說此語已,有某比丘向尊者馬護如此說道:「尊者,有樓漢尊者從此入喜馬拉雅山入滅 盡定已第七日。請遣使近彼。」尊者樓漢即於該時出滅盡定,想道:「彼諸僧眾在等候我 。」即沒於喜馬拉雅山而現於守護, 一百俱胝阿羅漢之前。爾時尊者馬護向尊者樓漢如 此說道:「賢者樓漢,當佛陀教法隕墜時,如何你不見對僧眾應作之事?」   「尊者,我不曾留意。」   「如是,賢者樓漢,你應受罰。」   「尊者,我將作何事?」   「賢者樓漢,在喜馬拉雅山邊有一婆羅門村名迦江伽拉;一婆羅門名松弩多羅住於其 中。他將生子,一童子名龍軍。賢者樓漢,你於此際入其家乞食約七年十月有餘;既往乞 食,你應勸誘龍軍出家。當其出家之時你便解脫於懲罰。」尊者樓漢說:「善哉!」遂受 其事。   爾時大軍天子從天界逝去,轉生於松弩多羅婆羅門妻之胎中。於此轉生之同時有三件 奇妙而未曾有之事發生:武器著火、穀物早熟、大雲降雨。從事轉生之時起,尊者樓漢便 入其家乞食,約七年十個月中,不曾有一日獲得一匙飯,或一杓粥,或一問訊,或合掌禮 敬,或致敬意。所得唯是侮辱、叱罵,甚至無人說:「尊者,請往前走(到下一家乞食) 。」但於七年十個月之後一日,至少他得稱呼說:「尊者,請往前走。」也在當日,婆羅 門自外工作歸來時,於路上見長老便說:   「出家者,你是否到過我家?」   「婆羅門,是。我來過。」   「你是否獲得任何物?」   「婆羅門,是。我得到了。」   他不歡喜,回家便問:「是否給那出家者任何物?」   「我們不曾給任何物。」   次日,婆羅門坐自家門口,心想:「今日我將斥責那出家者的妄語。」長老又於次日 到達婆羅門家。婆羅門見長老便作是說:「昨日在我家裡你無所得而稱『我得到了』。此 妄語於您們是否適當?」   長老說道:「婆羅門,以往七年十個月有餘,我在你家裡甚至不曾獲得『請往前走』 一語,但至少昨天我已得到。基於此友好的言辭,我遂如此稱說已得。」   婆羅門想道:「僅獲此如許友好的言辭,他們也公開地稱讚說已得。(若)獲得有異 於此的可嚼可飲之食物,如何他們不稱讚哩?」既經淨化,他命令把為自己所設的食物「 一匙食」給長老。他說:「你將於一切時獲得此食。」其後一日,(長老)前往之時,他 見長老的寂靜。更作淨化,邀長老常在其家進食。長老默然接受。每日食畢,長老對他略 說佛語始離去。   其後十月女婆羅門生一子,名叫龍軍。龍軍逐漸地長大,已有七歲。爾時龍軍童子之 父向龍軍童子如此說道:「愛兒龍軍,你應學習此婆羅門家之學。」   「父親,此婆羅門家之學叫做什麼?」   「愛兒龍軍,三吠陀為學問,其餘諸技名為手藝。」   「父親,如是,我將學習它們。」   爾時松弩多羅婆羅門以一千束條金給一婆羅門師,並在重閣上一小室裡安置床座已, 向婆羅門師如此說道:「婆羅門,你令此童子學習聖典。」   於是婆羅門師指教說道:「好童子,你學習聖典。」   龍軍童子經一次教示,即於三吠陀能熟記、朗誦、熟知、安置及善作意。於三吠陀及 其字彙,儀軌,音韻、字源及第五古傳說,他立即得生慧眼;於字句、文法、順世論,大 人相他完全通曉。於是龍軍童子向其父如此說道:   「父親,於此婆羅門家是否更有可學?或僅止於此?」   「龍軍愛兒,於此婆羅門家更無可學;可學習者僅此而已。」   爾時龍軍童子給了阿闍黎的考試,自重閣走下,其心譴責自己前生習性,孤獨宴默, 觀察自己學藝的初中後,但於初中後中不見少許價值。心想:「此吠陀實是空虛。此吠陀 實虛妄、無真實、無價值。」遂悔恨不樂。   爾時尊者樓漢坐在其瓦坦尼亞坐臥之所,以心知龍軍童子心中思維。著衣持缽沒於瓦 坦尼亞坐臥所而現於迦江伽那婆羅門村之前。龍軍童子立於自家門廊,見尊者樓漢自遠蒞 臨;既見,很是高興,歡喜、欣悅、快樂、欣慰,想道:「或許此出家者會知道真實。」 他往詣尊者樓漢所在處。既達,他向尊者樓漢如此說:「大德,你是誰?如此剃光頭髮又 著袈裟?」   「童子,我名為出家者。」   「大德,為何你名為出家者?」   「童子,出家者離諸惡之垢穢;所以我名為出家者。」   「大德,為何你的頭髮不似他人的頭髮?」   「童子,既見此十六障礙,我遂剃除鬚發而出家。何者為十六?   「莊嚴障、裝飾障、塗油障、洗髮障、花鬘障、香料障、衣著障、訶梨勒障、阿摩勒 障、染色障、結髮障、梳發障、理發障、解發障、虱子障。   「當頭髮落掉時他們憂悲、苦惱、慟哭、捶胸啼號而墮入迷惑。童子,被糾纏於此十 六障裡人們喪失最精巧的技藝。」   「大德,為何你的衣服不與他人相似?」   「童子,精美衣服與欲愛連結,是居家者之相。任何從衣服生起的怖畏,於著袈裟者 不會再有。因此我的衣服也不與他人相似。」   「大德,你知技藝否?」   「童子,是。我知技藝。我也知無上的聖典。」   「大德,你能將它教授我嗎?」   「童子,我能。」   「如是,請教授我。」   「童子,此非其時。我們正在入舍宅乞食哩。」   爾時龍軍童子從尊者樓漢之手取缽入家,親手奉獻精美而可嚼可飲的食物以滿足他。 尊者食畢,洗手及缽。童子向尊者樓漢如此說道:   「大德,現在請授我聖典。」   「童子,若你無障礙,得父母允許並穿著我之出家服裝,我將授與經典。」   於是龍軍童子往詣父母,如此說道:「母親,父親,此出家者說:『我知世間無上聖 典。』但他不教未在其面前出家者。我將在此人的面前出家後學習聖典。」   其父母想:「我兒雖出家,乃為學習聖典。學成其將歸來。」他們允許:「兒子,學 習聖典。」   於是尊者樓漢遂攜帶龍軍童子赴瓦坦尼亞坐臥所所韋法巴·瓦土。既達,在韋法巴· 瓦土過一宿後,赴守護平原。既達,龍軍童子於一百俱胝阿羅漢中間出家。既已出家,便 向尊者樓漢如此說道:「尊者,我已穿著你的衣服,現在請教授我聖典。」   爾時尊者樓漢想道:「教授龍軍,於律,於經,我於阿毗達摩,應以何為首?而此龍 軍敏慧,能容易地精通阿毗達摩」他遂先教授阿毘達磨。   復次,尊者龍軍於一次披誦,即能精通全部阿毘達磨藏,諸如:以善法、不善法、無 記法,三法及二法莊嚴之《法集論》;以十八分別為莊嚴,從蘊分別開始之《分別論》; 以攝非攝為首之十四種類分別的《界論》;以蘊施設、處施設為首之六種類分別的《人施 設論》;分為自說五百論,他說五百論,集合為一千論之《說事論》;以根雙,蘊雙為首 的十種類分別之《雙論》;以因緣所緣緣為首的二十四種類分別之《發趣論》。他又說: 「尊者,且止。不要再解釋。如許之多我將研究它。」   爾時尊者龍軍往詣百千阿羅漢。既達,他向百千阿羅漢如此說道:「尊者,將善法、 不善法、無記法安置在此三類裡,我將詳細解釋全部阿毘達磨藏。」   「龍軍,善哉!你解釋它。」   於是尊者龍軍以七個月詳細解釋七論,大地震動、諸天稱善哉、梵天鼓掌、天上旃檀 香屑及曼陀羅華繽紛而下。其後尊者龍軍年滿二十歲,一百俱胝阿羅漢於守護平原為他授 具足戒。既受戒已,尊者龍軍於其夜盡天曉之際,著衣持缽同其和尚入村乞食,忽起此念 :「我的和尚實空虛,我的和尚實愚癡;拋置其他佛語而先以阿毘達磨教我。」   爾時尊者樓漢以心知龍軍心中思維,向他說道:「龍軍,你之所思實不適當。龍軍, 此於你實不適當!」   於是尊者龍軍作如此想:「實是奇妙,實未曾有,我的和尚能以心知我心中所思。我 的和尚賢明,且讓我向他懺悔。」於是尊者龍軍向尊者樓漢如此說道:「尊者,饒恕我, 我將不再如此作想。」   爾時尊者樓漢向尊者龍軍如此說道:「尊者,若僅如許,我將不饒恕。但有一城名薩 竭那,有一王名彌蘭者在該處統治。他以邪見發問困擾比丘僧眾。若你去該處調伏他並令 欣喜,如是我將饒恕你。」   「尊者,且止。此彌蘭王一人耳。若全印度一切國王皆來此以問題難我,若我以回答 而摧伏彼等一切,尊者,你能饒恕我否?」   「我不饒恕。」他說。   「如是尊者,我將依誰之左右度此三月雨季?」他說。   「龍軍,此尊者馬護住於瓦坦尼亞坐臥所。龍軍,你赴尊者馬護所在處。既達,稱我 的名以頭面禮足,向他如此說道:『尊者,我的和尚以頭面頂禮你足,並問你少病少惱, 輕快強健,安穩住否。他遣我來你之左右度此雨季三月。』若他說:『你的和尚何名?』 你應說:『他名長老樓漢。』若他說:『我名為何?』你應說:『尊者,我的和尚知你的 名。』」   「尊者,如是。」於是尊者龍軍頂禮尊者樓漢,右繞、著衣持缽、遊行,逐漸走向尊 者馬護的瓦坦尼亞坐臥所。既達,向尊者馬護作禮畢退立一面。既退立一面,尊者龍軍向 尊者馬護如此說道:   「尊者,我的和尚以頭面禮你的足並問你少病少惱、輕快強健、安穩住否?我的和尚 遣我來你的左右度此雨季三月。」   於是尊者馬護向尊者龍軍如此說道:「你稱何名?」   「我名龍軍。」   「你的和尚何名?」   「尊者,我的和尚名樓漢長老。」   「我何名?」   「尊者,我的和尚知你的名。」   「龍軍,甚善。安置你的衣缽。」   「尊者,甚善。」龍軍安置了其衣缽。次日於掃除臥室後,他設置洗面水及牙枝。尊 者馬護再掃除已掃除之處;把水拋棄,攜來他水;又拋棄牙枝,另取牙枝;且不同其共語 。如此七天,於第七日他再詢問,龍軍再照前說時,他遂被允許雨季安居。   爾時有一大優婆夷三十年來有奉侍尊者馬護。於三月之後該大優婆夷赴尊者馬護所在 處。既達,彼向尊者馬護如此說:「師父,是否另有比丘在你左右?」   「大優婆夷,有一比丘名龍軍在我們的左右。」   「如是,師父馬護接受明日與龍軍共用齋食。」尊者馬護默然接受。   於是尊者馬護於其夜盡天曉之際,著衣持缽,以龍軍為侍從沙門赴大優婆夷之住處; 既達,坐於預設之座。時該大優婆夷親手以精美可嚼可飲之食物奉獻及滿足尊者馬護及尊 者龍軍。當尊者馬護食畢,洗手及缽已,向尊者龍軍如此說道:「龍軍,你向這位大優婆 夷作隨喜致謝。」說此語已,即從座起而去。其後該大優婆夷向尊者龍軍如此說道:「賢 者龍軍,我已年老,請以高深法語向我作隨喜致謝。」   於是尊者龍軍對該大優婆夷以高深的、出世的及與空性有關的《阿毘達磨論》作隨喜 致謝。該大優婆夷雖仍在座,即生起離塵離垢的法眼:   一切生起法,悉皆為滅法。   當尊者龍軍向大優婆夷作隨喜致謝後自己思維其所說法,他也建立妙觀,即於所坐之 座上證得預流果。   爾時尊者馬護坐於圓亭,知他們兩人證得法眼,喝彩說道:「龍軍,善哉!善哉!放 一箭而射中兩位大人物。」數千天神也稱善哉。   於是尊者龍軍從座起,赴尊者馬護所在處。既達,禮尊者馬護畢,退立一面。既退立 一面,尊者馬護向尊者龍軍如此說道:「龍軍,你去波吒鰲子城。尊者法護住於波吒鰲子 城的阿育王寺。你在他的左右精究佛語。」   「尊者,從此去波吒鰲子城有多遠?」   「龍軍,一百由旬。」   「尊者,道遠,途中不易得食。我如何去?」   「龍軍,你去。途中你將獲得乞食,除去黑粒的飯,各種湯汁及菜淆。」   「尊者,如是。」尊者龍軍向尊者馬護作禮畢,右繞,著衣持缽遂行去波吒鰲子城。   爾時有一波吒鰲子城商人偕同五百貨車亦行於往波吒鰲子城的道上。該商人見尊者龍 軍自遠處走來。既見,他令五百貨車後轉,趨赴尊者龍軍所在處。既達,向尊者龍軍作禮 說道:「師父,你去何處?」   「居士,去波吒鰲子城。」   「師父,甚善。我等也去波吒鰲子城。你和我等同行而舒適。」時波吒鰲子商人欣喜 尊者龍軍的威儀,親手以精美可嚼可飲的食物奉獻及滿足尊者龍軍。當尊者龍軍飯食畢, 洗手及缽已,他取一低凳坐於一面。既坐於一面,波吒鰲子商人向尊者龍軍如此說道:「 師父,你稱何名?」   「居士,我名龍軍。」   「師父,你知所謂佛語否?」   「居士,我知阿毘達磨諸句。」   「師父,此於我們有利。師父,此於我們有善得。師父,你為阿毘達磨師,我亦為阿 毘達磨師。師父,請你講說阿毘達磨諸句。」   於是尊者龍軍向波吒鰲子商人講說阿毘達磨。於一再講說之示波吒鰲子商人生起離塵 離垢的法眼:一切生起法,悉皆為滅法。   爾時波吒鰲子商人遣五百貨車先行,自己跟隨其後。當距波吒鰲子不遠,於一交叉路 口,他停立向尊者龍軍如此說道:「龍軍師父,此是去阿育王寺的路。師父,我這件珍貴 的絨氈長六肘,寬八肘。師父,請出於悲愍收納此珍貴的絨氈。」尊者龍軍出於悲愍收納 了珍貴絨氈。波吒鰲子商人生出高興,欣喜,快樂,滿意。向尊者龍軍作禮右繞而去。   於是尊者龍軍赴阿育王寺尊者法護所在處。既達他向尊者法護作禮,自述到來的理由 。他在尊者法護的左右、三藏佛語經一次解說後,即以三月精究其語文,又以三個月思維 其意義。時尊者法護向尊者龍軍如此說:「龍軍,譬如牧人牧牛,他人享受其所產。龍軍 ,你雖熟記佛語,但非分享沙門位者亦復如是。」   「尊者,且止於是。如許之多已足夠。」即在當日的夜分他證得含無礙智的阿羅漢果 。因尊者龍軍的通達真理,諸天喝彩,大地震動,梵天鼓掌,天上旃檀香屑及曼陀羅華繽 紛而下。   爾時聚會在喜馬拉雅山守護平原的一百俱胝阿羅漢遣使至尊者龍軍處說道:「龍軍你 來,我們欲見你。」尊者龍軍聞使者的話,即沒於阿育王寺而現於喜馬拉雅山守護平原一 百俱胝阿羅漢前。時一百俱胝阿羅漢向尊者龍軍如此說:「龍軍,此彌蘭王以其議論、反 駁、詰問困擾比丘僧眾。善哉,龍軍,你應屈服彌蘭王。」   「尊者,且止。此一彌蘭王耳。若全印度一切國王皆來以問題難我,我將以回答摧伏 他們一切。尊者,你們無畏地前去薩竭那城。」於是諸長老比丘使薩竭那城成為被賢者之 風所吹拂的袈裟的光明。   爾時尊者壽護住於僧伽耶寺。彌蘭王向其群臣如此說道:「月明之夜實是美麗,為共 語及為詰問,若我等今天往訪沙門或婆羅門,誰能與我共語而驅逐疑惑?」說此語已,五 百臾那人向彌蘭王如此說道:「大王,有一長老名壽護,是三藏師,多聞且熟悉傳承。彼 現住僧伽耶寺。大王,你去向此尊者問難。」   「誠然。如是你們通知尊者。」   時一位佔相師遣使至尊者壽護前說道:「尊者,彌蘭王欲見尊者壽護。」   尊者壽護亦如是說道:「如是,請他來。」   於是彌蘭王在五百臾那人環繞下,遂登一華麗車乘,赴僧伽耶寺尊者壽護所在處。既 達,與尊者壽護互相問候。既互致友好,王退坐一面。既退立一面,王向尊者壽護如此說 道:   「尊者壽護,出家於你們有何益?」   「尊者說道:「出家是為行於法及行於寂靜。」   「尊者,是否有任何居士行於法及行於寂靜?」   「大王,是。有居士行於法及行於寂靜。大王,當世尊於波羅奈國鹿野苑仙人墮處轉 法輪時,十八俱胝梵天現觀於法。彼等都是在家,而非出家。復次大王,當世尊說《大時 經》、說《大吉祥經》、說《平等心論經》、說《羅睺羅教誡經》、說《戰敗經》時,有 不可計算的天神現觀於法。他們亦全是在家,而非出家。」   「如是,尊者壽護,你們之出家是無益。因夙昔所作惡業的果報沙門釋子出家。尊者 壽護,那些坐食的比丘,其前生為掠奪他人財產的盜賊,因他們搶劫他人財產之業報,現 世成為一坐食者,不得時常享受(食物)。於他們是無戒、無苦行、無梵行。又尊者壽護 ,那些露天生活的比丘其前生實為殺憀他村的盜賊,因他們毀滅他家的業報,現世成為露 天生活者,不得享受坐臥所。於他們是無戒,無苦行、無梵行。復次尊者壽護,那些常坐 的比丘,其前生實是旅途行劫的盜賊。因他們捕捉,綑縛及強迫旅客坐下的作業,現世成 為常坐者,不得睡臥。於他們無戒,無苦行,無梵行。」說此語已,尊者壽護遂默然不語 。於是五百臾那人向彌蘭王說道:「大王,長老是智者,雖然無自信而不作一語。」時彌 蘭王見尊者壽護默然,他拍掌高聲向臾那人如此說道:「誠然,印度空虛(無人)。誠然 ,印度空虛(無人),競無任何沙門或婆羅門能與我共語而驅逐疑惑。」   時彌蘭王遍觀全部會眾無驚怖及無淆惑,遂向臾那人如此說道:「因此臾那人無淆惑 ,我想定有其他博學的比丘能與我共語。」於是彌蘭王向彼臾那人如此說道:「誠然,有 其他任何博學的比丘能與我共語而驅逐疑惑?」   爾時尊者龍軍為沙門眾圍繞。他是僧伽領導,一眾領袖,一宗之師。他為眾所周知, 甚為有名,得群眾敬仰;他博學、有經驗、聰明、敏慧、明哲、多智、有訓練、有自信; 他是多聞三藏師、吠陀師,智慧生長,精於傳承,無礙解生長,精通九分經中之導師教言 ;他已度彼岸;他精通勝者法語教言;他具足解說諸事的才能,是各種講說的論師,出言 清朗;他乃難比、難勝、難超、難阻、難蔽;他不震如大海,不動如山王;他是離欲者、 破暗者、放光明者、大論師、挫折他宗之宗主者、摧毀外道者;他被諸比丘,比丘尼,優 婆塞,優婆夷,國王,國王大臣恭敬、尊重、崇敬、敬禮、禮拜;他是衣服,乞食,房舍 ,疾病所需醫藥資具之接受者。他獲得最高目的,最高名望。他指示勝者教言之九分寶與 那些具足智慧及用耳聆聽的聰明人;指出法路,擎持法燈,建立法柱,舉行法祭,高擎法 旗,高舉法幢,吹法螺,鳴法鼓,作獅子吼,響帝釋之雷鳴,出甘美之語音,它寄寓於最 勝智慧之閃電,以慈悲之水及大甘露之法雲去滿足世間--尊者龍軍,次第遊行於村莊、 聚落、王都,逐漸到達薩竭那城。他與八萬比丘僧眾住於僧伽耶寺。   據他說:   多聞,博辯,   聰明,自信,   善於同意,巧於講說,   彼諸熟悉三藏及五部尼柯耶   與四部尼柯耶之比丘   皆敬禮龍軍。   有幽深智慧,明哲,   於是路非常熟悉,   已證最高目標;   龍軍有自信,被這些聰明講說真理的比丘環繞,   行於村裡,漸往薩竭那城。   龍軍住於僧伽耶寺,   如山上的獅子,他向人講說。   時提婆曼諦耶向彌蘭王說道:「大王,且止;大王,且止。大王,有一長老名龍軍, 他賢明有經驗、聰明有訓練、多聞有自信,為善說諸義、辯解周全的論師,於義、於法, 於語,均得無礙解,已達究竟。彼現住僧伽耶寺。大王,你往問尊者龍軍。他能同你對話 而驅逐疑惑。」   彌蘭王驟然聽聞「龍軍」之名時,生起恐怖,一時癱瘓,毛髮悚然。他向提婆曼諦耶 如此說道:「是否龍軍比丘能與我對話?」   「大王,彼甚至能與因陀羅,閻摩,婆留那,俱毘羅,波闍波提,須夜摩,自足之護 世神,乃至與一切之父,先祖大梵天對話,何況與凡人對語?」   於是彌蘭王向提婆曼諦耶說道:「如果,提婆曼諦耶,你遣使尊者左右。」   「大王,如是。」提婆曼諦耶遂遣使至尊者龍軍左右說道:「尊者,彌蘭王欲見尊者 。」   尊者龍軍亦如此說道:「既如是,請他來見。」   時彌蘭王在五百臾那人環繞下,昇登一華麗車乘,偕同其偉大軍隊赴僧伽耶寺尊者龍 軍所在處。   爾時尊者龍軍與其八萬比丘僧眾坐於圓亭。彌蘭王自遠而見尊者龍軍的會眾,向提婆 曼諦耶如此說道:「提婆曼諦耶,此為誰之大會眾?」   「大王,此是尊者龍軍之大會眾。」彌蘭王自遠而見尊者龍軍的會眾,他生起恐怖, 他一時癱瘓,毛髮悚然。於是如象被犀牛包圍,如蛇被金翅鳥包圍,如豺狼被蟒蛇包圍, 如熊之被水牛包圍,如蛙遭蛇追逐,如鹿被豹追逐,如蛇與蛇師相遇,如鼠與貓相遇,如 餓鬼驅魔師相遇,如月入於羅睺羅之口,如蛇困竹筐內,如鳥囚籠內,如魚在網內,如人 之入凶險林蔭,如夜叉觸怒毘沙門天王,如天子壽命將盡。彌蘭王恐怖、憂慮、驚懼、畏 懼、毛髮悚然、驚惶失措、心思迷亂、意志搖動,他想道:「勿令這些人輕視我,」但仍 然鼓起勇氣向提婆曼諦耶如此說道:「提婆曼諦耶,你不必指出尊者龍軍給我,未經指示 我將知龍軍。」   「大王,善哉!你自己發現他。」   爾時尊者龍軍,(戒臘)較於其前方的四萬比丘為年幼,但較於其後方的比丘會眾為 年長。時彌蘭王遍觀前、中、後之全部僧眾,自遠而見尊者龍軍坐比丘僧眾中,如一頭發 蓬鬆的獅子,不驚不怖、不毛髮悚然,亦無畏懼膽怯,如是一見即知:『此是龍軍。』彌 蘭王遂向提婆曼諦耶說道:「提婆曼諦耶,此即是尊者龍軍。」   「大王,是。此即是龍軍。大王,你應欣喜,你識得龍軍。」   彌蘭王於是欣喜,心想:「未經指示我即認識龍軍。」但當彌蘭王見尊者龍軍時,生 起怖畏,一時癱瘓,毛髮悚然。   據說:   當國王見龍軍諸行具足,   調御於最上調御,   他說出此語:   我曾見眾多講說者,   曾參加眾多討論,   從無如此的怖畏,   我從無驚恐如今日者。   無疑地今天我將失敗,   因我心不安定,   勝利屬於龍軍。 -- 有些禪僧只依據文字、經文來尋求法。當然,是讀書的時候,就應當照著經文來讀 ,但當你和煩惱「作戰」時,將經文丟到一旁去吧!如果你依照一種模式來和煩惱作戰 ,你將底擋不住敵人。經文只是提供你一個實例,但也可以使你迷失,因為它根據的只 是記憶和概念。---阿姜查《水池》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23.192.64.1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