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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巴利專有名詞採用新音譯的方案[1] 雖然唐代著名的佛經翻譯家玄奘大師在翻譯佛經時提出了“五種不翻”[2]的原 則,但實際上他在翻譯實踐中仍然採用了許多新的翻譯用語,比如把舊譯的“一時 佛在舍衛國 樹給孤獨園”新譯為“一時,薄伽梵在室羅筏,住逝多林給孤獨園” ,把舊音譯的“比丘”重譯為“ 芻”等等即是其例。玄奘大師的翻譯作品無論是在 精準度方面,還是在行文的流暢性方面,在中國古代翻譯史上亦可謂首屈一指的。 然而,現今於中國漢傳佛教界所通用的佛學用語,有很大部分卻是採用姚秦時鳩摩 羅什的譯語,而不是採用玄奘大師的譯語。究其原因,很可能與羅什所譯的《金剛 般若波羅蜜經》、《阿彌陀經》、《妙法蓮華經》等經文流傳的廣泛性有關。 光陰荏苒,倏然已經來到了二十一世紀。隨著訊息的發達和交通的便利,中國人 有機會接觸到流傳於斯裡蘭卡、緬甸、泰國等國家和地區的南傳上座部佛教。南傳 上座部佛教以其原始樸素的風貌、嚴謹的道風、嚴密的教理、系統的禪修次第,正 吸引著越來越多熱愛正法的人們的青睞和重視。要學習和實踐南傳上座部佛教,首 先要接觸到的是其根本聖典──巴利三藏。 目前,在以華人為主的南傳上座部佛教圈中,以漢語為媒介語的南傳佛教譯著可 謂少之又少。在這些少得可憐的中文譯著中,唯一全譯的巴利三藏是由台灣元亨寺 翻譯的《漢譯南傳大藏經》。然而,眾所周知,這一套《漢譯南傳大藏經》是從日 譯本轉譯過來的,在翻譯質量上還存在有待改進之處,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經典的 威權性和可讀性。也正因此,把整套巴利三藏直接從巴利語翻譯成漢語也就成為必 要。 由於華人對南傳上座部佛教的研究和修學方興未艾,因此在音譯巴利語專有名詞 方面也莫衷一是,有的借用北傳古譯,有的採用新譯,有的新老並舉,中文世界的 上座部佛教還沒有形成自己的一套語言使用規範。有鑑於此,很有必要製定一套行 之有效的翻譯規範。在此新的翻譯規範當中,對巴利語專有名詞音譯的統一問題將 成為其中的一項重要的內容。在新的翻譯規範中,是繼續借用現有的北傳佛教的古 譯來代替巴利語專有名詞的音譯呢?還是根據巴利語的實際讀音進行重新拼譯呢? 以下將專就這個問題來進行討論和分析︰ 1、目前收錄於漢傳佛教大藏經中的經典,絕大部分是從梵語(sanskrit)翻譯過 來的,而南傳上座部佛教所使用的經典語言是巴利語。雖然梵語與巴利語皆同屬於 古印度的雅利安語,但梵語屬於正統的雅語,為婆羅門、剎帝利等高等種族所專用 。而巴利語乃屬於當時的民眾方言──布拉格利語(pr krit)的一支,廣泛使用於普 羅大眾之間。這兩種語言在發音、詞型、語法等方面皆不盡相同,不能混為一談。 2、佛教梵語是當時流傳於西北印度和中亞細亞的說一切有部等部派佛教以及大 乘佛教所使用的經典語言,而巴利語是屬於南傳上座部佛教所使用的經典語言。這 兩種不同的經典語言分別為不同的傳承(道統)所使用,不能一概而論。 3、南傳上座部佛教相信︰巴利語是佛陀當年講經說法時所使用的馬嘎塔口語, 故又被稱為“馬嘎底語”(M gadhika,M gadhi,摩揭陀語)或根本語(Mulabh sa)。 這種語言早在西元前3世紀阿首咖王(Asoka,阿育王)時代即隨著佛教的傳播而傳到 了斯裡蘭卡和緬甸,並一直流傳到今天。雖然梵語起源於古老的吠陀語,在語源上 和歷史上比巴利語還要早好幾個世紀乃至上千年,但是佛教開始較廣泛地使用梵語 (即佛典的梵語化)卻是在西元1世紀左右,亦即在佛滅五、六百年以後的事。以 後來的佛典語言與早期的佛典語言相提並論,似有欠妥之處。 4、在《律藏 . 小事篇》中記載,佛陀在世時,有兩位婆羅門出身的兄弟比庫企 圖要求佛陀允許他們將佛語加上梵語的音韻(Chanda,闡陀),遭到佛陀的嚴厲呵責 與禁止[3]。音韻是一種吐字講究、格律工整、文句優雅、韻律長短有序、聲調抑 揚頓挫的婆羅門讀誦法,常被運用於造偈語頌詩,為當時的婆羅門等高等種姓所採 用。音韻學是梵語的重要組成部分,有時也可等同於梵語[4]。佛陀之所以禁止把 佛語加進梵語的音韻,而提倡比庫們使用俗語──馬嘎底口語──一種在當時中印度 恆河流域一帶地區被普通老百姓廣泛使用的民眾方言,是為了避免後來的佛弟子們 舍法逐文、以音壞義。為佛弟子,應該謹記佛陀的這一項教導﹗ 5、梵語是由形成於西元前15世紀~西元前10世紀古老的吠陀教所使用的吠陀語演 變而來,之後又經歷古典梵語的階段,一直以來都是婆羅門祭司階層用來讀誦吠陀 、祭拜諸神的專門用語。約在西元前3世紀~西元2世紀的四、五百年間,梵語又經 過幾代文法家的改革和規範化,使其最終成為在全印度範圍內廣泛使用的語言而漸 趨定型。西元4世紀,隨著信奉婆羅門教-印度教的笈多王朝統一印度,印度教因得 到了統治者的扶持而風行全印度,梵語也作為國家的公用語而得到全面的推展應用 。佛教在與婆羅門教對抗競爭與接受國家王權的雙重壓力之下,佛典的梵語化便在 佛教內部全面展開,乃至形成了一種獨特的、混有大量俗語成分的、不規範的“佛 教梵語”,或稱“混合梵語”。佛教拋棄俗語而完全採用梵語,其結果是不僅使婆 羅門教-印度教對佛教的影響越來越大,還使佛教越來越脫離一般民眾,最終走向了 學術化與經院化。佛教在印度發展到後期階段之所以會逐漸消融於印度教文化大潮 之中,乃至最後在印度本土銷聲匿跡,這與佛典的梵語化不能說完全沒有關係。作 為佛弟子,拋棄佛陀自己的語言而使用外道(婆羅門教-印度教)的語言[5],這是 否恰當呢? 6、梵語在漫長的歷史發展過程中早已失傳了,而從印度傳到中亞細亞、中國漢 地和西藏等地的梵文經典都被譯成了當地的語言文字。現下要了解梵語,也只能靠 近現代在中亞細亞等地出土的殘片或散落於西藏各地寺院的經典來進行研究。然而 ,流傳了兩千多年的巴利語直到今天仍然在斯裡蘭卡、緬甸、泰國等南傳上座部佛 教國家和地區受到高度的尊重與廣泛的使用,許多上座部比庫甚至還能流利地使用 巴利語來進行對話和書寫。以“死”的梵語取代“活”的巴利語,實為不妥﹗ 7、巴利語主要流傳於斯裡蘭卡、緬甸、泰國、高棉、寮國等南傳上座部佛教國 家和地區,而梵語在中世紀時主要流傳於印度和中亞細亞一帶,這兩種語言所流傳 與被使用的區域也不同。 8、當以梵語為媒介語的部派佛教和大乘佛教的經典被翻譯成漢語時,古代的譯 經家們皆以他們那個時代、那個地區所使用的方言來音譯梵語的專有名詞。因此, 不同時代的譯經家們對於同樣的一個梵語名詞也有不同的譯法。比如“印度”(Ind u)一詞,古代就曾音譯為︰身毒、申毒、天竺、天篤、身篤、干篤、賢豆、身豆、 天豆、印土、 度等等。隨著時代的不斷變遷,語言文字也在不斷的變遷,這些以 古代發音來音譯的梵語名詞,在今人讀來,有些不僅異常拗口,而且與梵語的原來讀 音已經相去甚遠矣。 9、目前通用於中國漢傳佛教界的梵語古音譯,有很大部分採用的是東晉時龜茲 人(今中國新疆)鳩摩羅什的譯語。而他的許多譯語、譯意,即使在其後不久的唐 代,也被玄奘大師、義淨法師等精通梵唐語言的翻譯大家們批評為“訛也”、“訛 略也”。現下只要稍懂梵巴語言的專家、學人,也不難看出這些譯語的錯誤與訛略 。 10、更有甚者,中國佛教的祖師大德們自古以來就有創新、發揮的習慣,對於直 接從印度與西域傳過來的佛教也不肯完全地學習與接納,而要與中華的本土文化進 行一番融會貫通,才能有選擇性地接受與吸收。對於古來音譯的梵語專有名詞,他 們也不肯直接按照其讀音來拼讀,而要稍為改一改、變一變,使這些原來已經夠別 扭的梵語音譯變得錯上加錯。比如“般若”(慧) 一詞,梵語為prajn ,接近現下 的讀音“不拉只雅”, 巴利語為pann ,讀音近似為“班雅”, 與“般若”很接近。 但“般若”一詞在目前的漢傳佛教界並不直接讀為“般若”,而是訛讀為“波惹” 或“波夜”;比如“阿那般那”(入出息,簡稱安般)的正確漢語讀音與巴利語和梵 語 n p na的發音幾乎一致,可現下這個詞被普遍訛讀為“婀娜波娜”;又比如把 “阿羅漢”讀為“婀羅漢”,甚至簡化成詞義相反的“羅漢”。這種不明真相、自 作聰明的拼讀方法究竟起於何時,現下已無從考究了。如果仍然把現有北傳佛教的 梵語古音譯用在巴利語專有名詞的音譯上,這種錯誤的拼讀方法必然還將以訛傳訛 地繼續使用下去。 11、語言本來就是人們用來交流溝通的一種工具。這些梵語古音譯對於講“圓融 ”、“方便”的北傳大乘佛教來說,只要大家能聽得懂,明白其意,當然不必過多 細究[6]。然而,上座部佛教屬於“保守派”,注重道統,教理精密、道風嚴謹, 對於那些不求甚解、不甚了了的治學態度難以在上座部道統中立足。有志於修學南 傳佛教的華人自然也應該繼承上座部的這種優良道統。在使用巴利語專有名詞的音 譯方面,如果繼續借用北傳佛教馬大哈式的梵語古音譯,實在與上座部的道統相左 ﹗ 12、目前巴利語流傳於斯裡蘭卡、緬甸、泰國、高棉、寮國等南傳上座部佛教國 家和地區,已經成為一種國際性語言了,不同國家之間的比庫及佛教學人至今仍然 可以用巴利語來進行交流和溝通。雖然巴利語作為一種語言,自古至今都沒有自己 獨立的文字,但是,所有的上座部佛教國家和地區都使用自己國家、民族的語言字 母來拼寫巴利語。他們之所以可以使用巴利語來進行對話,是因為他們在使用自己 的語言字母來拼寫巴利語時都是採用音譯法。假如這些不同語言字母的音譯拼讀法 沒有一種共同的發音的話,他們之間的溝通交流也成為不可能。如果華人圈的南傳 上座部佛教弟子仍舊借用現有北傳佛教的梵語古音譯來拼讀巴利語的話,那麼,這 種帶有濃濃北傳色彩的巴利語音譯,就將與已經成為南傳佛教弟子之間用來溝通交 流的國際性語言相脫節。同時,在外國的南傳上座部佛教弟子們聽來,華人圈中的 南傳佛教弟子們所講的巴利語發音也將是怪模怪樣的。 13、巴梵分離的做法並不是沒有先例。在英文佛學著作中,北傳大乘佛教(包括 藏傳佛教和漢傳佛教)的作品在使用源於梵文的專有名詞時所採用的梵語,比如dh arma(法,達摩)、karma(業,羯磨)、nirv na(涅 )、bhik u或bhikshu(比丘)、su tra(經,修多羅)等,在上座部佛教的作品中都使用了巴利語dhamma, kamma, nibb na, bhikkhu, sutta等。可以想見,假如一位西洋的上座部比庫在談論佛法或寫 作時使用梵文來表述一些專有名詞的話,是多么的不倫不類。 14、如果繼續借用現有北傳佛教的梵語古音譯來拼讀巴利語的話,其唯一的好處 就是為那些已經有一定北傳佛學基礎的信徒們提供語言上和理解上的方便。換而言 之,如果在華人圈中發展南傳上座部佛教只是為了化度和改進北傳佛教的話,或者 其發展對象只著眼於目前已經接受和借用北傳梵語古音譯的那一群南傳信眾的話, 當然沒有必要探討所謂巴利語新音譯的問題。然而,從現實情況來看,能夠對南傳 上座部佛教感興趣,能夠更系統、更完全、更純粹地接受上座部佛教道統的人,反 而更多的是那些並沒有北傳佛教基礎、見地純如白紙的人,以及那些雖然曾經接觸 過北傳佛教,但所受影響並不很深的一群人(這一點在中國大陸尤其明顯)。這一 群人對許多北傳佛教的專門術語以及梵語古音譯往往都比較陌生。在這種情況之下 ,是否有必要讓他們在剛開始學習南傳上座部佛教的時候,就接觸和使用發音與巴 利語實際讀音有一定差距的北傳梵語古音譯呢?然後再讓他們把這種不規範的閱讀 方法和拼讀方法養成習慣,以訛傳訛地一代一代繼續流傳下去呢?今日不改,更待 何時?﹗ 15、與北傳大乘佛教對比起來,南傳上座部佛教在華人圈中從過去直至現下都是 屬於弱勢群體。因此,在巴利語專有名詞的音譯方面一直以來都借用北傳佛教的梵 語古音譯也是情有可原的。然而,南傳上座部佛教無論是在三藏經典、教義教理、 禪修方法、修行目標、生活模式等方面,還是在歷史發展、教法傳承方面,都與北 傳大乘佛教有很大程度的區別。 當前,學習南傳上座部的華人普遍具有以下幾個特點︰ 、否定代表上座部道統的阿毗達摩及義注,喜歡用個人(或家師)的經驗來解釋 經典及指導禪修; 、南北圓融、雜糅各家,把北傳《阿含》、有部宗義,甚至連“氣功”等都混雜 進南傳上座部佛教; 、大量使用梵語音譯和北傳術語。[7] 南傳上座部佛教屬於保守道統的部派。假如學習南傳上座部的華人仍然喜歡圓融 方便或雜糅百家的話,將很難得到上座部長老們的承認。從長遠的眼光來看,如果 南傳上座部佛教要在華人圈中弘揚、扎根、發展,就必須立足並致力於納入南傳上 座部佛教大道統﹗為了繼承南傳上座部的道統,為了悲愍未來的有緣人,華人圈的 上座部佛教應該到要自立的時候了﹗[8] 基於上述種種理由,在漢譯巴利三藏翻譯新規範中,對巴利語專有名詞的音譯問 題,將選擇根據巴利語的實際讀音進行重新拼譯。 在此所謂的“根據巴利語的實際讀音進行重新拼譯”,乃是指以最接近印度古音 的斯裡蘭卡的巴利語讀音為標準音[9],同時參考國際巴利語讀音標準來拼讀巴利 語,然後再以與該巴利語讀音最接近的國語(國語)讀音相對應的漢字拼寫出來。 例如︰巴利語p timokkha,以國際音標拼讀為[pa:timokkha], 漢語拼音則拼讀為[b di mok ka],再以漢字拼寫出來則成了“巴帝摩卡”。因此,巴利語p timokkha 的新音譯為“巴帝摩卡”。 當然,巴利語屬於印歐語系,而漢語則屬於漢藏語系,它們分別屬於不同的語言 系統。同時,巴利語是表音的語言,而漢語則是表意的語言,在表音語言中的許多 讀音是作為表意語言的漢語所無法拼讀的。比如巴利語的元音分為長音和短音,子 音又有硬音、軟音、不氣音和送氣音之分,而這些都是漢語拼音中所沒有的。比如 說在巴利語反舌音組硬音不氣音的?a,? ,齒音組的ta,t ,在實際拼讀時是有長 音和短音的區別的,但是在國語中卻只能找到與其中的“t ”最接近的讀音,也就 是漢語拼音的“d ”,再拼寫成相對應的漢字時,這四個不同的讀音只能通通都音 譯成“答”一個漢字了。 同時,巴利語也有許多在國語讀音中(不包括某些地區的方言讀音)無法找到相 對應的漢字拼寫出來的發音,比如︰ki, khi, khe, gi, ghi, chi, che, je, jhe , na, ni, nu, ne, no, vi, vin, hon, hi, hin等等。 世間萬事萬物都不可能是十全十美的,要把巴利語的讀音發好,除非是下功夫學 好巴利語。由於國語讀音和漢語拼音的局限性,要完全準確無誤地把巴利語音譯成 相對應的漢字,使我們在拼讀時能夠與巴利語的讀音一模一樣是不可能的。 即使如此,我們仍然可以採用最接近或最相似的漢字來重新拼譯巴利語讀音。當 華人佛弟子們在使用這些新音譯的巴利語與外國的南傳佛教弟子進行交流和溝通時 ,至少也能夠讓他們明白我們想要表達的是什麼。 在接受一件新事物時,剛開始多少會感覺不習慣。對那些已經有一定北傳佛學基 礎的信徒們來說,在剛開始閱讀和接觸新音譯的巴利語(與其說是新事物,倒不如 說是回歸古老的道統)時,多少會有點不習慣也是情理中事。但是,這只不過是一 個時間性的過程,一個慢慢適應與習慣的過程。歐美人士在剛開始接觸和學習對他 們來說是非常陌生的東方佛教時,他們所懂得的佛教專有名詞與專門術語總不會比 咱們中國人多吧?他們豈不也是經歷了使用自己的國家語言字母來拼寫巴利語的這 一個過程?歐美人士接觸到南傳上座部佛教也不過是最近一百多年的事,但比起華 人來說,他們已經遙遙領先,令我們這些號稱有“兩千年佛教文化底蘊”的中國人 早已望塵莫及了。 接受巴利語的新音譯還是一個態度的問題,如果就連這一點都做不到的話,那還 談什麼學習南傳巴利三藏、繼承南傳上座部的道統、回歸佛陀的教導呢?﹗ 因此,對於巴利語專有名詞的新音譯,我們可以做到的是︰“雖然無法樣樣十全 十美,但也盡量做到最好。” 最後,需要強調的是︰巴利語是佛陀的語言,作為佛陀的弟子,學習與使用佛陀 的語言是我們的本分﹗ 註釋︰[1]因為修學南傳上座部佛教的華人基本上都是借用梵語古音譯和北傳名 相來表達南傳佛學名詞,本文即旨在討論直接用巴利語拼寫佛教專有名詞。所以這 裡的“巴利新音譯”乃是相對於“梵語古音譯”而言。推行佛教專有名詞的巴利語 化(非梵語化)和規範化(非北傳化),將作為促進華人圈上座部弟子回歸佛陀的 教導、納入南傳上座部大道統的實際行動之一。 [2] 宋代法雲的《翻譯名義集一》中載:“唐奘法師明‘五種不翻’︰一、祕密 故不翻,陀羅尼是。二、多含故不翻,如薄伽梵,含六義故。三、此無故不翻,如 閻浮樹。四、順古故不翻,如阿耨菩提,實可翻之,但摩騰已來,存梵音故。五、 生善故不翻,如般若尊重,智慧輕淺,令人生敬,是故不翻。” [3] “諸比庫,不得把佛語加上音韻。若加上者,犯惡作。” [4] 《根本說一切有部 奈耶雜事》卷6注雲︰“言闡陀者,謂是婆羅門讀誦之法 。長引其聲,以手指點空而為節段。博士先唱,諸人隨後。” 《說一切有部順正理論》卷14雲︰“闡陀,謂造頌分量語為體。” 《一切經音義》卷47雲︰“闡陀,上昌演反,梵語也。” [5] 《五分律》卷26雲︰“不聽以佛語作外書語,犯者偷蘭遮。” 《十誦律》卷38雲︰“佛言︰從今以外書音聲誦佛經者,突吉羅。” 《四分律》卷52雲︰“佛言︰汝等痴人,此乃是毀損,以外道言論而欲雜糅佛經 。” 同書卷11又雲:“爾時,佛在曠野城。六群比丘與諸長者共在講堂誦佛經語,語 聲高碩,如婆羅門誦書聲無異,亂諸坐禪者。……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 群比丘︰‘汝等雲何與長者共在講堂中誦經,聲如婆羅門無異耶?’世尊以無數方 便呵責六群比丘。” [6] 印順法師在《印度之佛教 . 自序》中也說到:“中國佛教為‘圓融’、‘方 便’、‘真常’、‘唯心’、‘他力’、‘頓証’之所困,已奄奄無生氣。” [7] 佛教在傳入中國漢地之初,面對著強大的孔孟思想和老莊哲學,也經歷了附 會佛教、格義佛教等階段,直到南北朝時期才逐漸走向獨立,其間經過了約400年 的時間。所謂“附會”,即用儒道的術語、思想來比附佛教。所謂“格義”,即以 老莊等外教義理來解釋佛法。對照佛教東傳的這段歷史,現階段的華人上座部佛教 當屬哪一種? [8] 南傳上座部佛教的宗旨在於儲存和傳承佛陀的原始教法完整無雜,北傳大乘 佛教則主張圓融無礙、隨緣化物、恆順眾生、與時俱進。在華人區弘揚和發展純粹 的南傳上座部佛教,意味著既不批評、反對北傳大乘,也不雜糅、混同北傳大乘, 而是在南北傳佛教互相尊重、和平共處的前提下,為更多的華人提供認識、學習和 實踐佛陀根本教法的機會。 [9] 筆者曾向數位斯裡蘭卡和印度的比庫學習與校對過巴利語發音。 Mahinda Bhikkhu(瑪欣德比庫) -- Namo tassa bhagavato arahato sammaasambuddhassa ! ( 禮敬 彼 有幸者 阿羅漢 已正確完全覺者! )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20.133.4.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