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兵托恩---寫在1.18托恩告別賽前
韓日世界杯之後，德國足球終於度過了漫長而令人窒息的低潮期，聯賽中所湧現
的“新鮮血液”似乎已經很久沒有能像現在這樣豐富而充裕了。德國媒體迫不及待地展
開新一輪的造星運動，他們把勞特和庫朗伊稱為德國足球的 “希望和未來”；上個世
紀90年代末，出現在戴斯勒的諸多報道中常見標題則是“天才”；而距離今天差不多16
年之前,同樣有一位世人矚目的新秀,這個被賦予了更多溢美之辭的人就是奧拉夫.托恩。
人們可以清楚的記得,形容他的那個詞叫做“神奇”。
當然，並非所有人都是這樣認為的。托尼.舒馬赫在其引起軒然大波的《開場哨》
中提到：托恩是個軟弱懶惰的可憐蟲，他根本不像個職業球員。另一個沒把托恩放在眼
裡的傢伙是埃芬博格：“什麼?托恩是拜仁的領袖？省省吧！”具有諷刺意味的是，這兩
個毫不留情的批評者都以輝煌的成就和鮮明的個性在德國足壇獨樹一幟。令人有些遺憾
，托恩最終也沒能用實際行動來回擊他們。
從1984年18歲的托恩換下雅各布斯第1次代表國家隊出場迎戰馬耳他隊，直到1998
年法國世界杯對伊朗的小組賽中被齊格替換。在托恩長達14年坎坷而沉浮的國腳生涯裡
，起初他所要做的不過是跟隨身旁的魯梅尼格、阿洛夫斯、馬特烏斯、沃勒爾等大師級
人物去迎接勝利。而若干年後,當新的一代年輕選手更需要尋找到這種依靠時，托恩卻只
能說：抱歉，我做不到。
曾經有一度，每個人都認為他們找到了德國戰艦繼魯梅尼格之後新的船長，即便他身材
矮小、其貌不揚。1966年5月1日，奧拉夫.托恩出生於蓋爾森基興。9歲時,子承父業的奧
拉夫同樣是以防守球員的身份從貝克豪森隊開始專業訓練，接著是他父親效力過的霍斯
特埃梅赫隊。1980年，沙爾克04青年隊接納了這名土生土長的小球星。3年後，17歲的托
恩進入俱樂部一線隊並收到了國家青年隊的邀請函。該賽季結束時，沙爾克04隊晉昇為
聯邦甲級隊。1984年5月2日，剛慶祝了自己18歲生日的托恩在沙爾克對拜仁的足協杯半
決賽中大發神威，雙方令人難以置信地以6：6握手言和，而上演帽子戲法的托恩第一次
登上了報紙的頭條。大家都在談論這個身高只有170公分的“神奇小子”。托恩成了球迷
們的寵兒，每個教練都想擁有的“新內策爾”。作為國家隊最年輕最有前途的國腳，沙
爾克04隊當然想永遠留住托恩，他的轉會條款上標明的轉會費達到了1000萬馬克。在當
時，這是前所未有的天價。可這並不足以嚇退西班牙、意大利以及希腊的球會，很快，
報價水漲船高，奧林匹亞科斯隊甚至願意為托恩開出1500萬馬克的支票。眼看一項新的
轉會費世界紀錄就要誕生，沙爾克04隊就要失去他們的頭號球星。這時，“皇帝”發話
了：不可否認，1500萬，這個誘惑是很難抗拒的。但同時會影響到他在國家隊的前程，
看一看舒斯特爾吧。我希望托恩考慮留在他所熟悉的環境，掙大錢的機會今後多的是。
於是，托恩順從了，也可能是永遠喪失了一次鳳凰涅磐的機遇。1987-1988賽季，沙爾
克04隊戰績糟糕再次降級，堂堂德國國腳又怎能屈尊乙級聯賽？拜仁慕尼黑輕而易舉的
挖走了托恩，代價只是區區360萬馬克。沙爾克04隊的球迷憤怒了，他們不能原諒心目
中的英雄向“敵人”變節，尤其是在球隊最困難最需要他的時刻。即使是6年後托恩返
回故鄉再次加盟“尊貴之藍”“，昔日的尊敬和愛戴早已離他遠去，球迷們喜愛的是硬
漢威爾莫茨和桑德，哪怕他們根本就是外國人。
盡管托恩跑位積極靈活、左右腳射門、傳球和過人的技術都爐火純青，甚至還能抓住機
會到對方門前頭球得分。但瘦小的身材、無休止的傷病和謙虛低調的個性成為阻礙托恩
取得成功的三個主要敵人：隨著年齡的增大，托恩的位置越來越靠後。荷蘭人沃特斯退
役后，托恩被任命打自由人，他可能不是第1個穿著10號球衣的自由人，但肯定是有史以
來最矮的自由人。以拜仁強大的整體實力，托恩要應付國內聯賽自然綽綽有餘，但到了
國際賽事，坐鎮後防的托恩體格過於矮小單薄的缺點就暴露無遺，拚搶、爭頂和一對一
防守都不可避免地處於下風。98年法國世界杯小組賽后在與37歲的馬特烏斯爭奪位置的
較量中，年輕5歲但矮了4公分的奧拉夫敗下陣來並從此結束了國腳生涯；職業足球是殘
酷的，對手長年累月“重點照顧”下的托恩所要承受的壓力和侵犯超乎想象，隨之而來
的便是無休無止的受傷-恢復-再受傷，92年和94年托恩都在集訓大名單確定前便因傷失
去選拔機會，86年在墨西哥，貝肯鮑爾一次也沒有派托恩上場也跟他的傷勢在去墨西哥
之前剛剛恢復不無關係。90年代初，許多贊嘆德國隊中場實力的文章往往會提到該隊還
有一名非常優秀的中場球員托恩。但他究竟能發揮什麼樣的作用卻沒有人可以知道，包
括托恩自己在內；赫內斯曾經一針見血地指出：托恩為人過於老實溫和，按照這種作風
他任何時候都可以去做個牧師，但是對於足球這項針鋒相對的運動卻很難出類拔萃。個
人以為，這個評價恰如其分，以他溫良謙恭的性格，托恩也許注定只能做一個好士兵，
而不是將軍元帥什麼的。在90年代德國足球英雄裡，托恩是屬於我們不用仰視的那種。
你可以不喜歡他，但你絕對不會討厭他。托恩總是笑容可掬，留著滑稽卻並不適合他臉
型的小鬍子，就像經常在你家樓下出現的那名郵遞員。CCTV在90年世界杯拍攝的一則花
絮中，穿著白色T卹，一身休閑打扮的托恩（只有托恩一名德國隊隊員出現在畫面）正耐
心的給球迷們簽名，嘴角掛著我們熟悉的略帶幾分靦腆的微笑。我一直在想：其他上不
了場的隊員哪兒去了？為什麼只有托恩？為什麼偏偏是托恩呢？
作者:自由人馬蒂亞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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