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央視新開了一檔體育節目“世界體育報道”，在裡面，我看到了拜仁慕尼黑的豪
華大巴內部結構，看到了歐錦賽預選賽德國主場3：1戰勝保加利亞的賽前賽後細節。之前
首場德國客場0：1敗北，歷史上少有的（或者說絕無僅有的）連續兩次負於同一個對手。
5月，中國國家隊在北京工人體育場迎來了幾年間訪問中國的最名副其實的一支歐美強隊：
即將出征歐洲杯的英格蘭國家隊，而且是全套主力。那場比賽甚至吸引了一些非球迷觀看
，並培養了相當一部分英迷。在中國球迷固有觀念里一直高舉高搭計程車英格蘭隊小試牛
刀，光憑腳下功夫就以3：0取勝，加斯科因的進球更輕鬆的猶如訓練賽一般。
在這些熱身賽和專題節目的渲染中，96歐洲杯向我們走來了，也是首次擴軍為16隊，那種
濃縮精華版的歐洲杯從此消失了。
德國隊被分在了死亡之組，同組的還有意大利，捷克和俄羅斯。但相信感到死亡恐懼的是
另外三隊而不是德國隊。德國隊首場對捷克的比賽我是在家中看的，這也是94輸給保加利亞
後第一次看到他們。一半以上90年的老臣都已離開，首場的先發中只有科勒，穆勒，哈斯
勒這三名老將，薩默爾和海爾默等92年加入國家隊的隊員挑起了大梁，而博比奇，齊格，
巴貝爾，施特倫茨等92年後在德甲中嶄露頭角的新人已經占據了主力的位置。引人注目的
克林斯曼因為預選賽最後一場吃到第2張黃牌而導致首場停賽，這件事被媒體炒得沸沸揚
揚，仿佛德國缺少了這個精神領袖就岌岌可危一樣，當然這和克林斯曼1年前在英國取得
了重大成功，繼而又率拜仁慕尼黑奪得當年的聯盟杯，本人也獨進15球成為歐洲三大杯
最佳射手有關。由於德國隊本來就是歷屆大賽的奪標大熱門，克林斯曼又是當時這個熱
門中的核心人物，自然會受到更多的關注。
開場不久，我欣喜地發現這支年輕化的德國隊和兩年前大為不同，他們保持了90年那支隊
伍的超強壓迫力和身體優勢，雖然技術尚有差距，但僅憑那股氣勢就足以讓東歐鄰居找不
著北了。一如6年前的南斯拉夫一樣，捷克被壓在自己的半場疲於招架，很快，齊格接博
比奇的回敲，在停球稍大的情況下，強行用不擅長的右腳遠射，球竄進了對方大門的左下
角。一球在手令本來就實力占優的德國隊更加信心十足，不久，穆勒后場斷球後，長驅直
入4、50米，晃過一名後衛後，在同一個位置射出一腳地滾球，球也鉆進了大門同一個位
置。此球和90年馬特烏斯打進南斯拉夫的第2球頗為相似。
戰局完全按照德國隊的理想設計發展，2：0領先後，德國隊心中有數，只要穩扎穩打，這
場比賽基本拿下。那屆比賽正值國際足聯貫徹嚴格懲罰背後鏟球的第一次大賽，德國隊為
了保持對對手的壓力，丟球後常常在前場就開始凶狠的反搶，導致的後果就是上半場結束
，已經有了好幾張黃牌在身。為了保持隊伍的戰鬥力，以及不讓狀態來的過早，下半場德
國隊風格陡變，開始打起控制球，場面上看進攻機會不多，也不處於上風，但實際上捷克
隊根本沒有獲得任何絕對得分機會，在德國隊的太極打法下，乖乖的虛度45分鐘，繳械投
降。
這是歐洲杯的第3場比賽，前兩場英格蘭和瑞士，保加利亞和西班牙分別以1：1打平，因
此德國隊創造了兩個第一：第一支獲勝和沒有失球的球隊。但同時，付出的代價也不小
：主力中衛科勒重傷下場，雖然他是自己走下去的，但賽後經過檢查，他正式宣布退出
當屆歐錦賽，繼92年後，德國隊再次在大賽中損失大將。另外德國隊一共得到5張黃牌，
這為後來的人員不整埋下了伏筆。但無論如何，在缺少主將的情況下，完勝強勁對手還
是顯示了德國隊當時的實力，下半場的打法改變也顯示了福格茨用兵的日趨成熟和整隊
控制能力的提高，因為絕對實力比90年肯定是下降了，硬要保持90分鐘的壓迫式打法並
不現實，也容易讓對方鉆空子，務實的打法顯然更加有效。
次戰迎戰俄羅斯，我們找來一個黑白電視，通過三通從宿舍樓道的燈座裡接電到房間裡
觀看。俄羅斯雖然整體實力大不如前，首戰意大利也以1：2失利，但他們的細膩技術和
小配合在局部還是可以取得優勢，開場不久就打中門柱一次。但20分鐘，頂住了對方的
三板斧後，德國隊還是漸漸控制了場上局面，並在下半場開始發力。薩默爾打進了一個
最能體現自由人戰術的一球：兩名中鋒向後撤，把對方的盯人中衛帶離禁區前沿，同時
中場三名隊員通過倒腳把球交給中線附近的穆勒，這時只見德國隊後場殺出一名白衣黃
髮之人，以百米沖刺的速度衝向對方腹地，而對方的後衛顯然沒有注意到這位不速之客
，他們的全部注意力都在散步的克林斯曼，博比奇以及拿球的穆勒的身上，或許還在密
切注視著離穆勒最近的哈斯勒和齊格。在薩默爾跑過半程後，穆勒適時地一記長傳對方
後衛身後，薩默爾正好跑到，不停頓的一腳抽射，打到守門員身上後，他跟著補射，先
拔頭籌。整個配合看似簡單，只是一傳一射而已，實際上無論是打掩護的中鋒的後撤範
圍，穆勒最後的一傳的力量和時機，還是薩默爾的奔跑速度和射門技術，任何一環有所
偏差，這個縱向跨度50米的進球就不可能完成。
在讓俄羅斯領教了德國的整體智慧後，萬眾矚目下首次登場的克林斯曼就又讓對方知道
了什麼叫個人突擊：中場得球後順勢一趟，過了緊盯他的後衛，前方已是一片開闊地帶
。壯年的克林斯曼帶球跑的速度令對方後衛始終落後一個身位，即使想伸手去拉也還差
幾十公分，就這樣一直到了禁區前沿，面對出擊的對方門將，克林斯曼選擇了最穩妥的
射門方式，運用嫻熟的右腳外腳背將球划出一道弧線，直入對方大門左上角，守門員毫
無辦法，目送皮球入網。從克林斯曼背後的慢鏡角度回放來看，從他過了對方後衛向球
門進軍開始，球門後的觀眾就全都站了起來，摒住呼吸看他如何處理，直到球入死角，
萬眾歡騰，極為壯觀！這球也令我們大開眼界，克林斯曼果然不負眾望。終場前，他再
進一球，為德國隊，為自己完美演出謝幕。賽後俄羅斯主帥羅曼採夫對自己的球隊非常
失望，他認為德國完全是俄羅斯的剋星，兩隊實戰的表現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賽後的
統計也證明了這一點，俄羅斯隊員橫向帶球的成功率很高，所以他們可以在特定區域特
定時間段控制場面，但一旦他們想縱向突破時，一對一對抗總是德國人占優，俄羅斯完
全沒有獲勝的希望。
兩場過後，德國隊成為唯一一支兩戰全勝且不失一球的隊伍，5粒進球也排在首位，我依
稀又見到了6年前那隻王者之師。而同組的世界亞軍意大利卻狼狽不堪，被黑馬捷克2：1
斬落馬下，最後一場必須戰勝德國隊才能確保出線。
德國隊當然不會放過將這個死敵扼死在小組賽的機會，而最省力的方法無疑就是“以彼
之道，還施彼身”。德國隊整場老虎不出洞，雖然場面難看，但消耗極小。中間也有意
外，薩默爾送給對方一個點球，但表現極佳的科普克將佐拉的點球撲出，使福格茨的戰
術終於取得預想效果。意大利被對方用自己的方法磨出了歐洲杯，大快德迷之心。
其它組中，英格蘭踢出了經典比賽，4:1大勝荷蘭，險些使後者無法出線，之前一場，加
斯科因天才表演，一挑一射令人難忘；克羅地亞表現不俗，3：0輕取上屆冠軍丹麥，蘇
克名不虛傳，吊的舒梅切爾顏面盡失；法國悄然走上復興之路，德約卡夫成為領袖；保
加利亞，羅馬尼亞老化嚴重，黯然出局。德國隊仍然保持金身不破，一球未失，為16支
隊伍獨有。
4分之一決賽德國對陣克羅地亞。賽前對方的態度可用狂妄二字概括，他們無視德國隊前
兩場的摧枯拉朽，在確保出線的情況下故意輸給葡萄牙以碰德國，想做個打虎英雄，走
一條迅速成名之路。對付這種暴發戶，德國隊向來不留情面，在對方的殺傷戰術下仍鎮
定自若，克林斯曼的點球先拔頭籌，弗倫德玩火導致德國隊首次失球，然後薩默爾再入
關鍵一球，鎖定勝局。比賽中齊格曾被對方比利奇故意踢中腰部，使我從此極為討厭這
個人和這支球隊，直到98年又添新恨。
其他幾場比賽，英格蘭在裁判吹掉對方好球的情況下，點球勉強戰勝西班牙，這也是我
記憶中他們點球史上唯一一次勝利；法國和荷蘭兩支隊伍悶戰120分鐘仍是0：0，互罰點
球法國5：4勝出，西多夫罰失唯一點球（從此他屢屢點球不中，包括98世界杯和今年冠
軍杯決賽），荷蘭第二次死於點球；捷克憑借波波斯基的天才挑球戰勝呼聲很高的葡萄
牙，爆出小冷門。
半決賽德國隊遇到東道主英格蘭，克林斯曼在對克羅地亞的比賽中舊傷復發，再次缺陣
；博比奇也因肩傷退出比賽，這樣前鋒線上只好派出替補老將昆茨。和6年前相比，此
消彼長，英格蘭在維納布爾斯的調教下，中場集中了技術型選手邁克馬拉曼，安德頓，
加上加斯科因坐鎮，希勒和謝林漢姆也處於競技頂峰，實力超過了缺兵少將的德國隊。
比賽進程也是如此，開賽5分鐘希勒就打進個人第5球，但每逢危難時刻必有一人挺身而
出拯救德國隊的定律再次生效，這次是昆茨，他很快接海爾默的橫傳將比分扳平。之後
德國隊的心態重新歸於平和，在實力不及對手的情況下不急不躁，盡量不讓對方控制自
己。90分鐘很快過去，雙方都沒有再進球。高潮出現在加時賽，昆茨頂入了一個頭球，
卻被裁判吹為犯規在先，第一個金球被扼殺！裁判的壓力實在太大了。隨後是令我和另
外一個德迷同學心驚肉跳的15分鐘，耗盡體力的德國隊苦苦支撐，英格蘭隊在觀眾的吶
喊下已經打瘋了，完全超水平發揮，先是橫傳到門前，安德頓無人防守下打中門柱，我
的同學當時已經閉眼了，以為完了，睜眼一看，球還在場內；接著是小胖子加斯科因被
自己一身肉拖累了，差了一步沒能把球鏟入空門，這兩個球任何一個換成希勒必進無疑
，德國也就立刻回家了，也就沒有那一幕可歌可泣的戲劇了。之前穆勒因為對鏟倒他的
皮爾斯發脾氣，吃到一張黃牌，注定缺席決賽，6年後巴拉克重演了這一幕。
德國隊終於熬到了點球決勝，雙方前5個出場的隊員彈無虛發，前幾場比賽表現不佳，明
顯走下坡路的哈斯勒先進一球，讓人不得不重新尊敬他，昆茨本場比賽第三次把球打進
西曼的大門，這應該是他國腳生涯中最好的一場，齊格，施特倫茨和魯伊特都不負眾望
；對方的皮爾斯也打進一球，徹底治愈了6年前的心理創傷，但他進球後的扭曲嘴臉讓人
看了很不爽。英格蘭第6個出場的索斯蓋特的球終於被科普克撲出，這時一直喧鬧的宿舍
樓一片死寂，人數占絕對多數的英迷終於安靜了，我預感到德國隊馬上要獲勝了，相信
當時所有在電視前的德迷都會這麼想。我們看到這個終結者是穆勒，助跑，射門，中部
偏右的上角，西曼並不是沒有機會扑出，但感覺到他已經崩潰了，他的身體後仰倒向球
門左側，並沒有做出任何扑救動作，這是一個放棄的表示，除非穆勒把球踢偏或踢到西
曼身上，但這種概率太小了。接著的一幕相信大家記憶猶新，穆勒跑到場邊，插著腰高
高昂起頭，像一只驕傲的公雞，向全場的英國人無聲的示威。似乎就是那一刻，萊因克
爾那句名言誕生了：足球就是22人參加，最後德國人取勝的一項運動。英格蘭那一代天
之驕子在自己的最高峰，在自己的主場，在德國上傷兵滿營的情況下仍然沒能取勝，這
只能說是命運吧，當然德國人更願意把它看作一段傳奇。7月的北京，凌晨5點，天色已
亮，剛剛還一片喧嘩的宿舍樓似乎只剩我們兩個德迷，互道牛x的聲音也只有我們自己
能聽到。
最後的決賽前，由於黃牌停賽和傷病，德國隊除了兩名替補門將，能上場的只有13人，
這其中還包括帶傷不能做衝刺跑的克林斯曼和海爾默，卡恩已經做好了作為普通隊員上
場的準備，即使如此，仍然湊不足5名替補隊員。歐足聯特批德國隊可以從國內再招入
一名替補，但福格茨拒絕了這一特殊待遇，我認為這是完全正確的，否則德國隊的冠軍
將大大貶值。反觀決賽的對手捷克，全隊上下一片輕鬆，斯米切爾甚至回國接了趟婚，
這是全隊輕敵心態的充分體現。
決賽甫一打響，陣容殘缺不全的德國隊仍然顯示出實力上的優勢，短短時間內就創造了
兩次得分機會，可惜昆茨都沒有把握住。雖然和1個月前的首場比賽比，德國隊優勢沒
有那麼大了，但是多次打入世界杯和歐洲杯決賽的經驗仍然令他們迅速進入狀態並且牢
牢控制戰局。反觀捷克隊，雖然賽前口氣比較大，想趁德國陣容不整重演四年前丹麥的
童話，或者往遠了說，重現76年歐錦賽冠軍的輝煌，但二流國家的底蘊使他們仍然縮手
縮腳，面對就在眼前的榮譽背上了想贏怕輸的包袱，並沒有完全發揮水平。不過命運女
神還是對他們有所青睞，下半場薩默爾禁區外的犯規被裁判誤判為點球，博格的勁射從
科普克肋下入網，德國隊被逼到了懸崖邊上，當時我覺得有可能4年前的歷史重演了。
眼看時間所剩不多，福格茨無奈用比爾霍夫換下了紹爾，這不是最後一名替補隊員，但
卻是最後一張王牌。和體態瘦弱的技術型選手紹爾相比，高大的比爾霍夫顯然更能夠貫
徹福帥孤注一擲長傳衝吊的戰術。
說到比爾霍夫，稍微專業點的德迷在96年應該對他已經不陌生了，他以前一年意大利乙
級聯賽最佳射手的身份隨烏迪內斯衝上甲級，在剛剛結束的一個賽季中也有多球入帳，
是自從大批德國國腳94年從意大利返回德國後，不多的在意大利聯賽還能出彩的德國人
，只是國腳資歷尚淺，即使是在博比奇受傷退出的情況下，也只能排在昆茨之後作第二
替補前鋒。也許是上帝安排他來拯救德國隊，上場不久，德國隊在前場右邊線獲得任意
球機會，齊格左腳內側的罰球又急又平，捷克的後衛線注意力不集中，守門員也沒有及
時出擊，比爾霍夫後點頂反彈球入門！4年前的噩夢沒有重演。
德國隊扳平後搭計程車更加沉穩，捷克也無力反擊，雙方進入加時賽。沒想到僅僅過了
5分鐘，德國隊吊球到禁區前沿，克林斯曼把球停好，看沒有突破機會就把球分給了另
一側的比爾霍夫，大比轉身180度強行用左腳打門，捷克門將庫巴又一次犯下大錯，讓
球從手指間溜過，緩緩彈到門柱上，又彈進大門。那一刻，我覺得時間彷彿靜止了，從
沒想過幸福來的如此突然，金球的魅力就在於此。6年前的90世界杯，當布雷默射進最
後一個點球時，德國隊尚需通過倒腳度過最後4分鐘才可以真正拿到金杯，而96年這個
進球的同時就意味著德勞內杯已經到手了，對手突然死亡，比賽嘎然而止，我6年內第
二次親眼見證了德國隊的輝煌！同時，黃建翔近乎嘶啞的喊聲恐怕也驚醒了某些已經進
入恍惚狀態的球迷（如果真有的話），黃建翔和大比一樣，也是一戰成名。
96年的歐洲杯是我最投入的一次，也是第一次看全了德國隊比賽的每一分鐘。這個歐洲
冠軍拿得可以說是空前慘烈，傷病加上停賽，勉強湊夠出場陣容的德國隊令人驚訝的上
演戲劇性翻盤，依靠替補前鋒的靈光一現起死回生，這幕大戲一點不比4年前的丹麥童話
和8年前的橙衣旋風差。由此，這支頑強到極點的德國隊培養出了一大批德迷，德國隊的
意志力也被媒體大肆渲染，以至於達到神話唯心的地步，一提到96年的德國隊就是鋼鐵
戰車，靠意志奪冠，完全忽視了對其實力，也就是物質基礎的客觀評價。
我一直認為，要全面評價96德國隊，一定要以頭兩場為出發點和基本平台，因為頭兩場
的德國隊傷病停賽很少，基本代表了福帥心目中的最強陣容和最原始打法，那就是控制
——出擊——得手——再控制這樣一個動態過程，並且在薩默爾——穆勒——克林斯曼
這條中軸線都在場且狀態良好的情況下，基本保證成功率，也就是得分，勝利。頭兩場
的德國隊，經過短暫試探後，一般都能牢牢控制住中場，對對方球門展開反覆沖擊，並
將對手的反擊化於無形。在陣地戰打不開局面的情況下，依靠兩種非常規武器得分：遠
射和薩默爾的後插上，前兩場共進3球。
第三場對意大利是根據當時特殊形勢下採用的特殊打法，前邊已有描述，不再贅言。對
克羅地亞時，陣容已有殘缺，且對手採用殺傷戰術，德國隊踢起來不是很得心應手，即
使如此，獲勝也在情理之中。對英格蘭，實力處於下風，防守問題多多，獲勝僥幸。決
賽時克林斯曼復出但穆勒停賽，此消彼長，實力並無明顯提高，尤其與開賽時相比，戰
鬥力恐怕只有70%左右了。在這種情況下，德國隊依靠自己豐富的經驗和個別選手的天才
發揮，拿下了這個冠軍，仍然是當之無愧的。
德國隊還創造了那屆歐洲杯一個記錄，就是在參加的6場比賽中，均得到了當場的最佳選
手獎。具體是第一場的穆勒，第二場的克林斯曼，第三場的科普克，第四場的薩默爾，
第五場的埃爾茨和第六場的比爾霍夫。若排一下英雄榜，第一位當屬薩默爾，他繼承和
發展了貝肯鮑爾創造的自由人打法，憑借自己的出色表現當選了96年的歐洲足球先生，
也是後衛隊員首次當選。第二位是科普克，他在6場比賽中發揮穩定，尤其是撲出了佐拉
和索斯蓋特的點球，送德國隊進決賽，他的特點是寧可將球打出也不試圖抱住，動作非
常穩健。第三位是齊格，96年的齊格無處不在，滿場飛奔，不但自己可以遠射得分，還
經常為隊友送出好球，能攻善守，包攬了大部分的定位球，是他職業生涯的頂峰，可惜
轉會米蘭導致了狀態一去不復返。第四位是埃爾茨，無名英雄埃爾茨類似於90年的布赫
瓦爾德，雖不起眼，但沒有這樣一個工兵型隊員，德國隊的其他攻擊型中場就無法發揮
最大火力，具體到96年，沒有埃爾茨頻繁的為插上的薩默爾補位，後者的威力要減少很
多。可惜埃也是曇花一現。第五位可能才能排到克林斯曼或者比爾霍夫，前者缺賽兩場
，雖然也有令人大開眼界的進球，但更多時是作為精神領袖出現的，在關鍵時刻沒有機
會成為英雄，這一點甚至還不如昆茨；後者出場機會很少，但作用非常關鍵，屬於上帝
派下來拯救德國隊的。
96年的德國隊的老化程度雖然已見端倪，但程度比兩年後要輕得多。實際上發揮極佳的
齊格，巴貝爾年紀都不大，如果博比奇不受傷的話，昆茨這樣的老前鋒也不會有太多的
上場機會。整個隊伍年齡層次合理，薩默爾，穆勒，海爾默，施特倫茨和埃爾茨等人正
當壯年，哈斯勒雖然狀態不佳，但德國隊已經不是很倚重他了。所以無論是說96年德國
隊靠意志拿的冠軍，還是說老爺車回光返照，都是不恰當的和缺乏論據支持的。
96年其他賽事，如奧運會男女足比賽和亞洲杯，另敘。
http://www.fredibobic.de/images/fun/fotos/sportnat4.jpg
作者:奔跑的將進酒
http://www.fcbayerncn.com/bbs/dispbbs.asp?boardID=5&ID=70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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