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路上走走晃晃,巧遇這次徵文,整理過去思緒。
我的愛情從來不是我的愛情,也不是我和對方的;硬是給個所有格,那個我們,都不是單純兩個人。
愛是一種陪伴,對我而言,喜歡或被愛,就是為了離開寂寞,至少,離開看起來的寂寞。
畫面追回國中,完全中學的校園當中,有稚氣未脫的國中生,也有看似小大人的高中生,夾雜在一起。男男女女,我和他跨越了部別,牽起手試著學習如何去愛、如何被愛,沒有老師也沒有正式的空間講述卻重要的學分,在自己和對方的記憶以外,毫無痕跡可言,不像成績單上的等地分明,曾經我以為這樣的曖昧不明就是愛情,違背校規的雀躍、他問過的妳是我的誰,都終將隨著晚自習的鐘聲結束。
真正的結束卻是在當年開始流行的手機裡,那是個期末測驗,或不是個成績,但是,我知道某個過程走到了盡頭;是好是壞、該開心該難過,不會有誰來告訴我合格了沒有。說不出個所以然的我應該忘記他或是忘記學著去愛他的自己,那是我第一次失去,失去愛情。
但是世界不會因此改變,我們依舊活在完全中學,曾經小朋友活在小大人的世界裡,自以為可以融入比較高的樓層,也結識了一些小大人朋友。他們說,他身邊有了另外一個她,他們都是小大人,能夠愛的更成熟,能夠學到更多。瞬間,結束的那堂課似乎又敲起上課鐘,原來對他而言他依舊享受著愛與被愛,而我只是被逐出教室。
遁入黑暗的憤怒席捲而來,卻帶著自卑的絕望,彷若被迫站在懸崖,是否我選擇回頭或墜落,都已經和原本逼迫自己靠近懸崖的人們毫無關係。很多人,看著他離開我接近她而後離開她,說著他只是不懂得真正的愛,說著女孩們真傻,說著完全中學當中的來來去去似乎這樣理所當然;似乎也理所當然,在學校裡,這就是個練習,練習背叛老師學校給的限制,受了傷,再練習自己復原,回到原本的生活當中,忘記那堂沒有期末成績卻依舊結束的試練。
我懷念的不是他,而是在他身邊的快樂的我,我的快樂。
隨之而來的對於秋風味道的緬懷和曾經鼓勵安慰我的誰,樣貌都模糊了,因為那些不讓我快樂,對於世界的瓦解也毫無幫助。很多人出現在我身邊取代了他以前佔據的位置,卻只有我明白的,感覺不一樣,縱使也能夠拎著我離開看起來的寂寞,那不是愛和被愛的角力。別人的故事曲終人散了,急急忙忙將自己的板凳搬離,臨走前丟幾個銅板或稱讚個幾句,他們都只是觀眾,事不關己的,也的確無從連結起的一群人,應該吧,還是得說謝謝;如果我真的曾經是主角,或者已經成為配角。
最後,無論主角或配角都是別人的故事,才發現自己的板凳只是捨不得移開,捨不得放下自己的一些權利或義務,縱使已經沒有任何戲份,卻不承認已經剩下觀眾的角色的事實。
該是到了說實話的時候拿起麥克風清清喉嚨,嗯哼,才發現這樣的節目吸引不到任何觀眾,閉幕吧,離開吧。誰曾經問過我愛是否轉成恨,誰曾經問我如果有恨是對他或是對她,那些記者都已經隨著板凳消失,也罷,那些問題的答案,對他們而言也只是茶餘飯後的消遣。該給我分數的人已經把學分帶走了,難道,我真的是個失敗者嗎?
事實上,縱使曾經有恨也是出自於愛,我愛他的優點,也包容他的缺點,長大之後,我發現那是真正的愛,只是這份愛的能量無法維繫我和他之間的關係,所以閉幕。當我逃離了完全中學,事過境遷,對於他,剩下感謝。那是一場很美的橋段,人生當中,起落層出不窮,所以會快樂也會失落,當年我不只是個小朋友,他也不算是個大人,那樣不完整卻試圖證明自己的存在之後卻相互傷害的兩個人,事實上也都幸福過。該怎麼定義幸福,端看時間軸定在幕前、幕後,或是自己心中。
我學會一個人,卻也不受寂寞干擾的生活,因為,我給了自己合格的成績,在那段外人眼中逝去的愛情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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