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uppen10:心酸 06/02 10:21
窗外下起了雨，天空的眼淚撲漱撲漱地落了下來…
每每下雨的日子，自從她離開後，揪心的回憶總讓患我頭疼。
點起煙，僅管消除不了悲傷，但至少迷濛能使我暫時忘記孤單。
男人就是這麼壓抑…
完全沒事的豁達貌，其實只是深藏心情的假象罷了。
那年我們都還是學生，穿著制服天天見面的日子，想起來有種甜甜的幸福。
”多希望可以快點畢業，就可以由你玩四年。”
'對阿，也不用穿制服，可以穿自己喜歡的服裝，愛怎麼打扮就怎麼打扮。'
”哈，你再怎麼打扮還不那樣？”
'你說什麼？！有膽再講一次！'
”講幾次都沒問題，哈哈”
…
第一次的對話，這樣腦殘的記憶，我竟然到現在還記得。
妳平常下課都在發呆，不然就是趕今天要交的作業，總是在最後一刻才弄出來。
老是慌慌張張的個性，動不動就撞到跌倒，身上傷口瘀青總沒停過…
有次，還傷到了腳骨頭行動不方便走路很困難，悲慘的是我們的教室在最高的五樓。
看在你可憐兮兮的樣子，就忍住我的習慣好了，每天不噹你一下會死的好習慣。
給你看看，我這位痞子紳士溫柔的一面。
”喂！”我在樓梯口前叫住她。
' 幹麻？ 不要笑我啦！'
她一臉怒意，也許是快遲到了，還無法進到教室點名在煩惱吧。
”書包給我…”我看了旁邊一下，但還是快速轉回來，她沒發現吧?
該死，我不會是在害羞吧?
'不用啦，我自己…來…'
她這種莫名其妙的固執，真的是…
阿…
想著想著太激動，突然握緊了拳，結果煙就燙到手了。
外頭雨下好大，嘩然作聲是在嘲笑我嗎？
吸了口煙，白色的霧順著我的鼻息呼去，融入這寂寞的空間。
”謝謝…”她從我手中接過她沉重的書包，眼神俏皮地溜了溜，笑容還是一樣傻。
這種發自內心的寧靜，很微妙地過了一個星期。
原來，不鬥嘴的時候，我才意識到她是個貨真價實女孩。
平安夜寒流來襲，氣溫凍得嚇人偏偏得出門上學，還要應付學校的模擬考真有夠不爽。
撐過了這無聊的一天，剩一個小時就放學，國文課好漫長時間到底有沒有在走阿。
突然，手機震動了一下，傳來一封簡訊…
放學後，留在教室一會兒好嗎？有點事…
期待已久的鐘聲悅耳地響起，結束了辛苦的一天。
大家飛快地逃出教室，她也像平常一樣，和她的好姐妹一起走下樓梯。
教室裡只剩下我，以及那位傳簡訊給我的女生。
”嗯？”我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望向她。
她走了過來，來到我旁邊的位置坐下，隱約感覺到她有些緊張。
<我…>
…
”抱歉… 現在的我還不想談感情…”
怕把氣氛搞僵，驚訝之餘搜腸刮肚才吐出個句，我不想失去這個朋友。
後來，我們講好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原定計畫是要在平安夜找那個傻瓜出來，把一個送給她…
我抓了一下口袋，掏出兩個一大一小的銀色對戒，緊握在發冷冒汗的手心。
經過這攪和，實在開不了口…
說完全沒影響是騙人的，為了安撫另一位粉飾太平，洋裝沒有那件事所付出的代價就是…
時間完全被佔住，而那個傻傻的笑容漸漸離我遠去…
我們之間好像隔了一座山，而陽光被這山頭擋住，我只能成天待在陰暗山影之中。
雖然她什麼都不知道…
我們仍然偶爾會聊天，但不知怎的沒能再像以前那樣自然。
時間，在無奈的時候過得飛快，轉眼我們就畢業了。
考上不同的學校，一南一北分隔兩地，三百多公里的距離是哀傷的開始。
再也沒辦法天天見面，我卻發現自己早已無可自拔地需要她的存在。
就算每天只是打個很簡單的招呼也好…
那年，穿著同款制服天天見面的日子，從畢業後開始成了心酸的浪漫。
每年的聖誕節、情人節和七夕，我只能反覆地品嚐著後悔的滋味。
一發不可收拾的消沉，好像是無解的電腦病毒，每年準時在這幾天攻擊。
如果當時不要想那麼多…
無法自制地，腦內所有空間全被這樣的念頭佔滿，完全無法思考。
我開始討厭過生日，實際上應該說我們的生日，也就是12月24日平安夜那一天。
沒錯，我跟那傻瓜同一天生日。
咚咚咚…
MSN跳出了訊息，我同學，是那個傻瓜的姐妹淘。
(生日快樂… )
”3Q… ”
印象中是大二那年，平安夜的晚上，和她的姐妹從生日祝福之後的閒聊裡
無意間得知，其實她一直是喜歡我的…
…
壓抑的心情，終究是失控了，內心從兩年前埋下的心情一瞬間全被翻了出來。
我整個人呆滯地盯著電腦螢幕許久。
這一次，即使希望渺茫，我還是想握住最後一絲的機會。
打開抽屜，那對銀戒收在粉紅色的禮物盒裡…
三百多公里算什麼，高鐵只要兩小時，我… 好想見她。
”可不可以告訴我她的住處地址？”
( … )
她的姐妹好久都沒有回我訊息…
我一邊收拾隨身行李，打算一收到訊息就飛奔過去，送她這個禮物。
今天，平安夜是我們的生日阿…
正想把手機裝入口袋，手機卻響了。
”喂？ 是妳阿，怎麼好久沒回訊息？”
(…) 姐妹淘沒能說話，我只聽見她泣不成聲。
”怎麼了？妳發生什麼事了？”
(她… 她不在了…)
”什麼？什麼意思？”
(上星期一晚上，雨下得很大，她打工完要回宿舍的時候… 出了車禍…
永遠…永遠的離開了我們了… )
手機的那一端，傳來的消息讓我全身無力跌坐在地上，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窗外，雨勢驟然轉為滂沱，雨聲沙沙地直撲地面。
頭痛欲裂，我捻熄了煙，忍不住按著太陽穴整個人伏在辦公桌上。
…
以前我常笑妳傻瓜，現在變成天使的妳是否會在雲端上笑我傻呢?
The end.
ps: 朋友的故事，代筆加些潤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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