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s123088:「人生是要時常練習說再見的。」 09/01 23:40
留你，從你那畢業
文/秘密海(化名)
朋友K和我說:「戒菸有什麼難的，我早就戒過好幾次了。」
我聽了直接笑罵:「哈，那是在戒心酸的喔。」
轉瞬間我斂起了笑顏，心頭一揪，一絲苦澀攀上了嘴角。
是阿，戒。心。酸。同樣地，
告別有什麼難的，我早就告別過好幾次了
而且是和同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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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朋友盧導對我說：「人生是要時常練習說再見的。」
我想他說的對。
有時候我會寫到身邊的一些人。他們活著，
吸收這個城市的廢氣，對我笑，跟我說話，轉身離開，
在下秒鐘的世界裡變成我不認識的人。
總是要在一段時間之後，我才明白，當初寫他們，
就已經開始對他們告別。
張惠菁 X 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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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無法告別的感覺是什麼？
大概就是那種一直沒辦法從某個人畢業的那種感覺。
知道生活還是要過，必須前進，但卻又黏滯在某個時期，
被往事拉扯，於是每回憶一次，就是連皮帶肉的被撕裂一次。
第一次向你告別，是很喧嘩的那一種:「喂! 我要走了喔!!」
想要把心裡一直咬著的碎玻璃倒進你耳裡的那樣尖銳。說穿了，
想引起你的注意。潛台詞是:「你不留我嗎？」。雖說是喧嘩，
但也只敢躲起來喧嘩。
若很誠實地問自己那是什麼感覺，那憤怒的背後是什麼，其實
是一種必須武裝的恐懼，必須埋葬的寂寞。
然後，我假裝自己已經好了。我假裝自己可以和你做朋友。
即便你有新的對象也一樣。你知道嗎？情人隨時會分開，朋友是
一輩子的。我一直一直這樣催眠自己，但直到那麼多年後，我才領悟，
虛掩在「朋友」底下的一輩子，沒有真正坦然的一輩子，並不會真正快樂。
我們之後仍然像朋友一樣出去，關於你的對象我也始終不問，你說你知道我
都不問。那是一種默契。我就是沒法那麼坦然。在人群中我還是無法
找到像你一樣的人，那一種，我全身上下都知道我就是喜歡的人。
過了很久很久，我遇到另一個讓我心動的人，我心想也許認識他
我就可以從你那畢業了吧。所以我第二次向你告別，但我還是不知道沒有
認真面對關係的自己，還是無法真正解脫。
第二次向你告別，是怯生生的那一種。走幾步還不忘回頭看你。後來發現，
我並不是真的想走遠，而是因為我無法向你走近。
"Too many guys think I'm a concept, or I complete them,
or I'm gonna make them alive.
But I'm just a fucked-up girlwho's lookin' for my own peace of mind.
don't assign me yours. "
電影 <Eternal sunshine of spoless mind>裡凱特溫絲蕾這樣對金凱瑞說。
過了好久，我後來才懂這段話的意義，後來才能接受那個遍體鱗傷的自己。
然後比較能平常心的去看你，
我才看到比較多樣真實的你。開始了解你怕什麼，你恨什麼，你個性上的缺點，
我無法忍受的那些。那些被情感遮蔽的那些。
忘了是第幾次告別了，
這一次我不要你留我了
換我。留你。
只是這次是留你在記憶裡，夢裡，
安安靜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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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你不能夠再擁有，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令自己不要忘記
王家衛 X 東邪西毒終極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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