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愛情故事 - 幸福的形狀 - 蕭淑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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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樣吧 夜開始轉涼 *
* 星星在天上 不為什麼發光 *
* 寫在心上 用沉默傳達 *
* 靜靜凝望著天空 不說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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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這幾天的思考，還是決定回到擎天崗，這個我們開始的地點....
『加點辣椒會更好吃』 一陣銀鈴般甜美的聲音從右邊傳來
順著聲音來源看去，聲音的主人，一個長髮披肩，額頭帶著點小瀏海的女孩，
正帶著笑著看著我。
『我說，冬天吃火鍋，就是要加點辣椒才過癮。』 她重複了一次她的話，
順便拎起我前面的辣椒醬。
『可是，我....』......不會吧，我才想謝謝她的好意，然後繼續吃我的火鍋，
卻已經看到她把辣椒放進我的沙茶醬裡面......
(怎麼辦??) 一剎那間，看著那些浮在沙茶上面的辣椒，我可是很討厭吃辣的耶!!
(要發飆嗎??) 轉頭看到她張著大眼看著我，一副無辜的表情。
(換新的沙茶醬??) 可是....窮人家的小孩，從小就有不能浪費的壞習慣。
唉....
『可是什麼?? 你不喜歡嗎??』 她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沮喪
『沒 我是說我快吃完了』
『哦~~』 她看著我鍋內還有六分滿的材料，乾笑了兩聲。
白色的謊言是不能戳破的。
突然一陣音樂響起 『抱歉哦，我接一下電話』說完，她從小背包拿出手機。
聽人家講電話是不禮貌的，所以我繼續吃我的火鍋。
辣椒.... 算了，在飯裡加湯應該可以沖淡辣椒的威力吧。
吃沒兩口，她電話講完了，
『傷腦筋，我妹忘了帶鎖匙，我得趕緊回去救她。不然她會凍死在外面。』
『騎車的時候把外套拉鍊拉高點，比較不會冷。』
『嘿嘿 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是撘公車回去。』
『撘公車??』 瞄了一下我左手那支在夜市用150買來的可弄丟式手錶，
『都11點15了，還有公車搭??』
『啊?!』 她驚慌的看著她的手錶，不會吧....錶面浮印著一隻死賤兔
真夠他媽要命的可愛。
『妳家在哪??』 『天母』 『那我載妳回去好了』
『可是你還沒吃完耶』 她尷尬得指了指我的火鍋
『我吃飽了，這家的火鍋料太多了。』
我真的是一個不浪費的好小孩，這是我爸給我的觀念。
可是，我爸也說了，不能拒絕女孩子的要求，更何況是個美女。
好吧，既然兩條注定有一條要違反，那兩害相衡，取其輕；
阿，不，是兩利相權，取其重!!
載她回家的路上，我們彼此認識了一下。
她是政大一年級的學生。
(我家聚的時候，要是我學妹也給我的調味料來點辣椒，保證她未來三年很難過。)
載她到家之後，不由得我不讚嘆一番。
好~~~~漂亮的別墅阿，這個死小孩的家裡還真有錢。
在這種地段，還能有這種四層樓的透天別墅，這顯然月收入要百萬級以上。
別墅外面漆上鵝白色的外牆，更能彰顯那股華貴的氣勢。
『姊....』 她妹妹站在大門前面的水藍色燈柱跟她揮揮手。
看到她妹妹，我開始後悔載她回來了。
因為她妹妹看來是剛補完習回家，所以還穿著學校制服。
而那身制服，就代表她是踩到人，死也不道歉，當作沒發生過的北一女學生。
(應該讓她被凍死的....) 腦海裡的小惡魔跟我這麼說著
『好了，那我先走了。』 我把安全帽放好，就加油門準備閃了。
『姊，那個痞子是誰阿??』
.............. 小姐，妳也等我走遠了再罵人嘛。
妳以為小聲的說，別人就一定聽不到嗎??
難道妳不知道什麼叫做夜深人靜嗎??
去~~
大三的專業科目很多，多到我必須去央圖看美女來調劑一下。
不，是去找資料，寫報告。
正打算把包包放進置物櫃，一個熟悉的聲音......
『嗨，真巧，你也來央圖唸書阿??』
『沒 來找資料，要寫學期報告。』
『什麼資料?? 要不要我幫你找??』
『我想不用了吧，資料應該很好找。』
如果我說要的話，大概會被妳旁邊的同學打死吧。
『哦.... 對了 上次謝謝你哦。』
『那又沒什麼』 『那我先上去找資料了』
雖然說，我要找的資料在央圖示有專門的一個區域存放。
但是所謂【專門的一個區域】，嚴格來說，卻是兩個樓層。
埋首在找、翻、看、印的過程，時針也不知不覺來到昂首挺立的十二點。
這當然不是我不專心，一邊查資料，還一邊看時間是不是到了覓食的時間。
而是....
『資料找得如何了??』 輕柔的聲音從我後面傳來，還不小心讓我嚇了一跳。
『小姐，不是只有鬼才會嚇到人。』 故意裝出一副大大被嚇到的表情。
『啊?! 對不起』
看到她一臉歉意，心中有點不捨。
『沒啦 跟妳開玩笑的，妳怎麼知道我在這??』
『你們學這個的，來央圖還能去哪?? 這兩層晃晃就能找到囉』
她還露出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好像我來央圖就只能窩這裡一樣。
去 我平常可都是窩地下室的耶，那邊才是美女群居的場所。
『你同學呢??』 沒看到她同學的影子。
女生不是都很喜歡拉人作伴?? 像是上廁所之類的
膽敢一個人勇闖只有吃人不吐骨頭的人才會來的地方的，這可少見了。
『她有事先回家了』
『哦』 原來是無聊才上來的。
『你資料找完沒??』
我比了比前面那堆書 『妳說呢??』 一臉無奈
『呃.... 那你要不要先去吃個飯，休息一下??』
看了看手錶，哇咧，一晃眼就十二點多了，進度才完成三分之一左右耶。
『我看我還是等等再去吧，現在去只是人擠人，錯開時間去，比較不會塞。』
『可是我肚子餓了耶』 說完厥起小嘴
『哦，關於這個問題，基本上，妳可以
1.去車站附近吃，那邊很多，而且便宜；
2.後面有很多政府機關，妳可以進去裡面的餐廳去吃，而且帥哥多；
3.對面國家劇院廳還是音樂廳的一樓有西式自助餐，但我不保證有雲門舞集可以看，
或是音樂可以聽；
4.要是都嫌遠的話，樓下有歐式自助餐。』
並不是我耍酷，故意拒絕美女與我共進午餐的機會。
而是吃完付賬的時候，人家皮夾掏出來的可能是蔣中正，而我的是孫中山。
我是個死要面子的人，特別是在女生面前，尤其是美女面前。
用信用卡結帳??
那更慘，要是她拿出來的是金卡，甚至是白金卡，那我拿出來的是趴趴熊卡。
這不是更難看??
『我跟你說哦，根據醫學報導，飲食不正常，』 她秀眉一挑
『將來會得胃炎、胃下垂、或是胃穿孔哦。』
『..................』
雖然我向來不接受威脅恐嚇的，不過，想到後半生要是病痛纏生，
那也未免活得太痛苦了點，這不太符合我遊戲人間的人生哲學。
所以，雖然我很懷疑飲食時間不正常跟胃下垂有何關聯。
然而，我還是屈服，跟她去吃飯。
不過，在經過一樓的時候，我不得不懷疑我是不是該去看眼科了。
因為我看到她那位『有事先回家』的同學，從我二十多公尺的前面，
由左而右走過......
我吃飯的時候，喜歡看點報紙、新聞、或是雜誌之類的東西，並不是太想說話。
只是，為了不讓一頓午餐吃起來的氣氛太冷，我們還是邊吃邊聊。
一頓午餐吃了快兩個小時才吃完。
至於聊了什麼，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彼此學校、科系方面的事情。
為了趕這份報告，在[不得已]的情況下，隔天只好翹課繼續窩央圖。
『我果然猜得沒錯』 哇!! 她怎麼又出現在這??
看了看錶，都過一點了，她翹課來央圖看書??
『妳翹課??』
『我才沒有』 她拉了張椅子坐在對面 『教授請假』
就這樣，我繼續查我的資料，她在對面看她的書。
至於她看什麼，很抱歉，我也不知道，因為那是原文書。
不知道是誰說的，學我們這玩意兒的，不是數學不好，就是英文不好。
到了傍晚，看看時間不早了，騎著送她回家。
『對了，你後天晚上有沒有事??』 在川流不息、人聲鼎沸的中山北路上，
她突然冒出這句。
『幹嘛??』 後天?? 後天不是聖誕夜??
『後天是聖誕夜，你要帶你女朋友去哪慶祝??』
來往的車流聲音很吵，她是幾乎靠在我的耳朵上說的。
這麼近的距離，一陣淡淡的香味，還有耳畔的熱氣。
『女朋友?? 那是什麼?? 可以吃嗎??』
『少裝了啦』
『阿就真的沒有咩』
『好吧!! 既然這樣，那我委屈點，賞你一個跟氣質美女共渡聖誕的機會。』
『..............』
『後天我們有舞會，晚上六點，政大校門口。』
我到現在還是不知道我來這幹嘛。
第一，這裡又不是我學校，人都不認識；
第二，我不會跳舞，來參加舞會幹嘛??
『嘉倩，這是你男朋友哦??』 迎面走來一個身材高大，一臉聰明樣的男孩。
『你好，我..』 我正想說我是她的司機，話還沒說完。
『對阿，很帥吧?!』
『嗯嗯』 那傢伙從頭到腳打量了我 『你們怎麼不去跳舞??』
『他打球腳扭到。』 哇 好理由，我怎麼沒想到??
下次我去游泳池的時候，乾脆說我皮膚燙傷，不能破水好了。
『哦 那我可以跟妳跳一支嗎??』
『我剛剛跳完，有點累了，學長去找其他人跳吧，我相信很多女生會很樂意的。』
說完，她拉起我的手，很明顯的婉拒了帥氣男孩的邀約。
『那好吧，等等你要跳的時候，記得找我哦。』
『好，去玩吧，學長聖誕快樂。』 帥氣男孩識相的走了
『妳很討厭他??』 等他離開之後，我問嘉倩。
『沒有，只是不熟。』 嘉倩撥弄著果汁杯裡的吸管
『我去一下洗手間，包包幫我看一下。』
嘉倩離開之後，一個女生坐了下來。
剛來的時候，嘉倩有跟她打過招呼。
她是嘉倩的同學兼死黨，名字好像叫......好像是什麼X雯之類的。
我只能確定不是何雨雯。
『嘉倩呢??』
『去洗手間』
『剛剛那個帥哥來找嘉倩幹嘛??』
『跳舞』
『是哦』 她看了一眼舞池
『你要小心點哦 那傢伙是大二的學長，追嘉倩追很勤，他老爸是立委
，老媽是議員。他本身呢，是我們系學會會長，功課很好。』
『那不是很好?? 郎才女貌，門當戶對。』 我疑惑的看著她
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好像泛起一陣酸意。
『笨喲 你以為我們女生都只看外表或是家世??』 她戳了我額頭一下
『難道不是?? 至少以後不用為生活犯愁。』
『或許有些人是這樣，不過，somtime我們更希望找一個老實點的，
不用擔心跟別的女人共享。』
『嘉倩大概快回來了，我先閃了，祝你們聖誕快樂。』
『妳也是』
突然，她頓了一下，回過頭來看我，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加油，祝你好運。』 她丟下這句讓我滿頭霧水的話就走了。
(聖誕節祝人家好運?? 這是哪國過聖誕節的祝賀方式??)
後來，我跟嘉倩就這樣，慢慢的....似乎常在一起，有時去吃飯、看個電影，
或是一起唸書。大三大四的課，讓我變得很忙碌。加上我必須開始思考畢業之
後的出路，也只能在零碎的時間陪她。
我是不是喜歡她?? 我不知道。
但是那天她同學跟我說的那句話，卻常常在我腦海裡轉呀轉。
畢業之後，我開始準備國家考試，希望能有一個安定的生活。
寒假過後，她也大三快升上大四了。
『你覺得我要不要出國留學??』 等電影開場的時候，嘉倩問我。
『我不幫別人決定事情的，妳的人生，妳自己規劃。』
『嗯......，那你呢? 決定這樣了嗎? 』
『嗯 那是我的夢想』
『嗯 自己的未來自己規劃....』 她喃喃說著，若有所思的模樣。
後來有幾次跟她妹妹聊天的過程中，我才知道....
她們家因為只有兩個女孩，父親本身又是某科技業的總裁。
所以從小對她們姊妹極力栽培。
甚至，希望將來能找個同業的第二代結合，一起延續事業。
而我呢?? 在她大四那年，我兩次最重要的國家考試都鎩羽而歸，
只能去當個助理勉強混口飯吃。
『請問是子風大哥嗎??』 半夜一點，我接到嘉倩她妹妹的電話。
『嘉芯這麼晚了，有事嗎?? 妳姐呢??』
『大姐不在你那嗎??』 嘉芯壓低聲音說著
『不在阿，我兩天沒跟她聯絡了。』
『那你知道大姐去哪了嗎??』
『嘉芯，怎麼回事?? 妳姐呢??』 我開始覺得事有蹊蹺
『大哥，我明天到學校再打電話跟你說。』
隔天嘉芯打電話給我，她大姐前一天跟她父親大吵了一架。
一個從來沒違抗過父親的女孩，跟父親吵架。
因為她父親有時會跟她們姊妹倆說某某企業的第二代如何如何。
嘉芯才大二，壓力比較不強。
嘉倩則是快畢業了，所以她父親希望開始安排她去跟一些別的企業第二代認識，
看看是不是有機會撮合。
那天，嘉倩在拖字訣無效之後，正面跟她父親要求她的未來，希望由她自己決定。
惹得她父親一氣之下，吼著要趕她出門。
嘉倩大概也一時生氣，就真的負氣離家。
本來徹夜未歸，家人以為只是一晚，大概去同學家過夜，隔天就會回家。
沒想到，到了第二天晚上她還是沒回家，她們才開始緊張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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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樣吧 夜開始轉涼 *
* 星星在天上 不為什麼發光 *
* 寫在心上 用沉默傳達 *
* 靜靜凝望著天空 不說話 *
* 在心裡歌唱 描繪靈魂的模樣 *
* 這時不悲傷 也不設防 *
* 就憑擦肩而過的印象 去揣想幸福的重量 *
* 眼裡的希望並不是一定要抓在手上 *
* 就靠匆匆一瞥的印象 去猜想幸福的形狀 *
* 一泓不停滯的頭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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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的陽明山很美，櫻花綻滿樹梢，舖襯在路上。
夜晚的擎天崗，星星掛滿夜空。
略寒卻帶著淡香的沁人微風，拂弄臉龐。
撥弄腳下的土，一個小小的坑。
『倩 這裡是那天我們長談的地方，也是我第一次說愛妳的地方。』
『雖然妳現在遠在英國，但我將我的思念，託給星空中最亮的那顆星，
希望它會幫我寄到妳的心中。』
『我喜歡妳，真的很喜歡妳。可是我不希望我們是不被祝福的，
尤其是妳的家人。』
『或許，對妳來說，選擇留學英國，是妳唯一能保持自由的方式。』
『如果妳能聽見，我想告訴妳，我已經通過國家特種考試，正在實現我的夢想。』
『對於未來，雖然還充滿許多未知與挑戰，但至少，我已經取得一個立足點，
一個能至少讓妳溫暖的小窩。』
『我等妳回來，牽妳的手，去拜見妳父親。讓我告訴他，我或許不是個讓他很滿意
的女婿，但卻是可以好好疼愛他寶貝的人。』
把紫羅蘭種在小土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