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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竹居外,流水涓涓,花木扶疏,渾然天成的清幽美景,令人看不出 是出於匠心巧手,亦又或是造化天成。   梁書銘帶著葉劍辰離開青山王廟,已過了十來日。   一路上葉劍辰纏著要梁書銘傳授武藝,將來好給爹娘及鐵霑叔叔們報 仇。   那知梁書銘只傳了一套口訣,要葉劍辰反覆背誦,口訣大多只是描述 各種兵器的外型與特性,內容多有晦澀之處,甚至還有記載兵器配合不同 原料應有的諸多變化,還好葉劍辰天資聰穎,又認定了既是梁書銘所傳授 ,必定是寶,所以十多天苦背之下,倒也記起了大半。   這一日,梁書銘終於將葉劍辰帶到了凌竹居外,他便是打算要將葉劍 辰托付與此間的主人教導。   穿過竹林行走片刻,只見清靜幽玄的竹林之中,冒出兩棵梅花樹,梅 樹之旁,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間竹屋,好似與竹林融為一體般,若不細心觀 察,定無法發現竹屋所在。   此時微風徐徐,竹聲窸窣,梁書銘與葉劍辰,這一老一小,腳步之聲 ,輕之又輕,又離竹屋尚有數十丈的距離,凌竹居內卻傳來一陣像是迎客 的朗笑之聲。   一個古道仙風,面目俊朗的文雅中年儒士,推開竹門。   中年儒士,面如玉冠,神采風流,可以想見年輕之時,必定是個縱橫 情場的翩翩佳公子。   「想不到竟是『一葉知秋』,光臨寒舍!」   梁書銘面掛微笑,高高的拱手道:「雨堂先生風采更勝往昔,真是令 梁某高山仰止,呵呵。」梁書銘自是讚這雨堂先生修為大有精進。   雨堂先生敞開了雙臂像是歡迎,葉劍辰卻覺得奇怪,雨堂先生的腳步 好像是往後走啊?   只見這雨堂先生一退至門後,旋即斂盡笑容,神色木訥,敞開的雙臂 ,剛好把門闔上,接著就聽見一陣上栓跟沉重的拖曳之聲,像是在搬運書 櫃一類的物品抵住門口,動作一氣呵成!   「梁書銘!咱們哥倆都被你逼得躲到這來了,你是不是非得玩死我們 ,你才甘願啊!」   屋內傳來另一陣深沉的聲音,「什麼?梁書銘來啦!老夏,這凌竹居 咱們也不要啦,快逃吧!」   梁書銘神色自若的走到門前。   「多年不見,兩位故人依舊風趣如昔。」,梁書銘一掌按在竹門之上 ,一道暗力渡去。跟著一聲悶響和一連串的咒罵之聲後,整座竹門連同疑 似書櫃之物,瞬間炸成粉塵!   小劍辰呆看著梁書銘,心裡不經起了大丈夫亦若是的念頭,「高手就 是高手!到哪都橫著走!」   *   *   *     凌竹居內,原本高雅清幽的佈置已化為一片狼藉,夏雨堂勉強清出一 張圓桌正在沏茶,知道了梁書銘此行是託孤而來,夏雨堂的神色頗為輕鬆 。這夏雨堂名號「博通先生」,琴棋書畫、詩歌詞賦無一不精,其中又以 兵學、棋道、劍法三絕馳名天下。   夏雨堂出道以來便與「刀帥」泣玄虎臭味相投,哥倆一同闖蕩了江湖 幾十年,後來被梁書銘拖著幹了幾件驚天動地的大事,得罪了天下三大勢 力中的「烈焰魔殿」,梁書銘修為與魔殿之主「魔宗」月滄海旗鼓相當, 自然是兵來將擋,不放在心上,只可憐夏雨堂兩兄弟,從此東躲西藏,逃 回魏國隱居。   夏雨堂的劍法雖然稱得上武林一絕,不過因為醉心天下雜學,難免有 些博而不精,雖然也是百年修為,武功卻只與地榜級數的高手相若而已, 所以夏雨堂自然知道梁書銘看上的是十多年前曾名列天榜的泣玄虎。自己 了不起,頂多是教教這小子讀書識字。   想到事不關己,夏雨堂輕鬆自在,連泡茶的動作都從容寫意,恢復了 名士風采。   另一個身型雄偉、濃眉豹眼的虯髯大漢自然是「刀帥」泣玄虎,泣玄 虎沒好氣的瞪著梁書銘,「說吧,這回梁爺又有什麼好關照?」   梁書銘聽這話一下就切入正題,心知得多費點力氣,當下把椒圖鏢局 與葉劍辰的際遇,加油添醋的敘述了一遍,連他沒見著的上半夜,都說的 繪聲繪影,口沫橫飛,說到慘烈之處,當真是痛心疾首,悲不自勝。   講到一半,泣玄虎已經猜得七七八八了,一臉不耐的看著天花,截住 梁書銘的話頭道:「不就是滅門嗎?」   夏雨堂跟著搭腔:「血海深仇囉。」   「這兵荒馬亂的世道,這種孩子哪兒沒有百八十個,個個都要練神功 ,那天下高手不是忙都忙死了。以後也不用比武了,大家面對面,講講誰 的身世慘,就知道誰的本事高。」泣玄虎說完起身就要送客。   梁書銘急道:「慢著!慢著!這孩子天資過人,將來必成大器,兩位 也沒有傳人,何故拒人於千里之外?」   泣玄虎嘆口氣,說道:「這孩子的質地是不錯,但畢竟都已十歲了, 筋骨脈絡,已大致成形,至於內家功夫,更重心智上的啟蒙,所以這孩子 練練尋常武功還可以,但若真要達到一流高手的境界,那非得從五歲之前 就開始練起不可。」   教一個徒弟至少也是十年、八年的大功夫,將來行走江湖還關係著師 父的名聲,泣玄虎自然不願意把心力花在看來難成大器的葉劍辰身上。   梁書銘急忙搖頭道:「怎麼會呢?這孩子的父親也是個一流的鏢師, 也不算是全無根基吧?」   「劍辰,你爹以前可有傳你什麼強身健體又或是防身自保的功夫啊?」   葉劍辰搖頭道:「沒有,爹要我好好唸書,將來作狀元。」   梁書銘愣了一下,回頭一付大喜過望的樣子,拍桌讚道:「好啊!是 塊璞玉,沒有受過下層武術一絲一毫的污染,若能由名滿天下的「刀帥」 玄虎先生親自教導,將來還不成為人中之龍。」   「若是擔心根基的問題,那由老夫出把力,替他打通任督二脈,只要 打通這任督二脈,有……」   「有個屁用!老掉牙的法子,真這麼有用,我來幫他打通任督二脈, 徒弟你自己帶回去教。」泣玄虎已經到達爆發邊緣。   泣玄虎怒道:「外力打通任督二脈,不過是能幫助內息運行周天,輔 助陰陽氣脈流轉而已,但若本身內力低微,氣脈再通暢又有何用,不過就 像是幫枯泉掘井,僅有杯水車薪之助而已!」   梁書銘撫掌稱道:「好啊,好精妙的譬喻!」   「精妙的屁!這是你自己以前說的!」泣玄虎握緊拳頭,只覺忍無可 忍,起身想要打人,夏雨堂連忙把他拉住。   「梁書銘!你莫要以為人稱你宇內無敵,老子就不敢揍你!」   泣玄虎這一動手,正中梁書銘下懷,只見梁書銘翻臉比翻書還快,「 好!用說的說不通,那就手底下見真章,若老夫贏了……」   正鬧得不可開交之際,凌竹居外傳來一陣銀鈴般的悅耳聲響。   「晚輩聶紫嫣,來此拜見凌竹居二位前輩。」   葉劍辰一聽到聶紫嫣的聲音,也不管屋內三個先天高手,正為了他吵 的天翻地覆,像個小兔仔一般,快步就衝了出去。   聶紫嫣身段婀娜,丰姿萬千的走來,一襲碧綠色的衫裙,像是下定了 某種決心般的,腳上換穿了一對白色繡鞋,不再打著赤腳,渾身散發著不 同以往的清秀氣息。   經過十多天的休養,聶紫嫣功體已大致恢復過來,除了一頭雪銀白髮 無法復原之外,神色風采更勝往昔,修為大有精進。   葉劍辰喜出外望,沒想到這麼快就可以再看到聶紫嫣,一邊飛奔,一 邊喊道:「聶姨!」   聶紫嫣啞然失笑,「小傢伙,怎麼才十多天沒見,就把姊姊叫老了。」   葉劍辰興高采烈的拉著聶紫嫣的手說道:「我也不叫小傢伙,我叫劍 辰。」童音拖著老長,逗得聶紫嫣笑得眼如月牙一般。   「梁爺說聶姨是成名高手,又跟爹同輩論交,按禮數我應該叫一聲聶 姨才對!」   「不好聽!叫得姊姊都老了,以後不許叫。」   「知道了,聶姨!」葉劍辰轉過身來,抱著聶紫嫣,把臉埋在聶紫嫣 的懷裡撒嬌。自從遭逢巨變之後,葉劍辰對聶紫嫣有種如母如姊的異樣依 戀。   聶紫嫣拿他沒輒,笑罵道葉劍辰是她命裡的小剋星,把葉劍辰抱起走 到竹屋之外。   夏雨堂與泣玄虎聽到有江湖晚輩拜見,不敢再跟梁書銘胡鬧,整了整 衣冠,擺出高人的架式走出來。   聶紫嫣見到兩人,欠了欠身子,施禮道:「小女子聶紫嫣,見過雨堂 先生、玄虎先生兩位前輩。」   夏雨堂與泣玄虎隱居多年,看到如此絕色,又聽著聶紫嫣悅耳呢喃的 語調,兩人登時輕飄飄的如沐春風,夏雨堂少年風流時是花叢老手還好一 些,泣玄虎打了一輩子光棍,又不近女色,其實這種人對美女的抵抗力才 是最低的。   泣玄虎看著聶紫嫣,只覺聶紫嫣明艷的不可方物,又是害臊又怕唐突 佳人,竟然不敢直視聶紫嫣。   泣玄虎轉頭看到夏雨堂捻鬚微笑,裝出慈眉善目的樣子,泰然自若的 盯著聶紫嫣瞧。泣玄虎趕忙學著,想跟著飽餐一頓秀色,只是泣玄虎不知 在旁人眼中看來,他的樣子比較像是個在磋鬍盤算壞念頭的江洋大盜。   聶紫嫣抿嘴一笑,只看得泣玄虎色授魂予。   聶紫嫣垂首道:「晚輩此次前來拜見兩位前輩,實不相瞞,也是為了 劍辰拜師一事而來。」   「椒圖鏢局之禍,晚輩實是難辭其咎,如今望能有亡羊補牢的機會, 還望兩位前輩成全,能收劍辰為徒。」   佳人開口,泣玄虎流露出為難之色,態度開始動搖,但是仍緊守最後 關頭,不肯輕易答應。   夏語堂可沒泣玄虎這麼缺心眼,這凌竹居是夏語堂親自佈置的,機關 重重,尋常人就算走個三天三夜也別想走得進來,聶紫嫣能視若無物,自 然是經過梁書銘的提點,簡而言之就是梁書銘的美人計。   不過夏語堂其實對收徒一事,倒是頗為意動,他天生就是愛熱鬧的個 性,退隱十多年,功夫略有精進後,靜極思動,早想找些事情來做,現在 問題只卡在泣玄虎而已。   葉劍辰跟聶紫嫣重聚後,捨不得再跟聶紫嫣分開,剛剛還興高采烈的 樣子,突然淚眼汪汪,「聶姨,我不拜師了,我想跟著聶姨,不然以後聶 姨教我武功好嗎?」   聶紫嫣心裡疼著,卻板起臉來:「不行!你就這麼點出息,以後怎麼 給你爹娘報仇!」   葉劍辰給聶紫嫣這麼斥責,懦懦的拉著聶紫嫣的裙角,神情甚是委屈 ,眼淚一顆顆的掉下來。   聶紫嫣看得心軟,彎下身來替葉劍辰抹鼻子,柔聲又道:「姊有事要 辦,以後也就在這魏國附近走動,會常常來看你,所以不要哭了,知道嗎 ?」   泣玄虎聽得目光一亮,隨即斂去。   梁書銘雙手負在身後,左顧右盼,用傳音入密的手法,跟泣玄虎道: 「聽好了,是『常常來』啊。」   聶紫嫣站起身來望著泣玄虎,秀眉輕蹙,一臉期盼之色,「前輩,紫 嫣拜託你了。」   泣玄虎早被梁書銘整怕了,想了又想,仍然閉緊了嘴,頭搖得像波浪 鼓似的。   聶紫嫣無奈思忖一會,美目珠光流轉:「不若……,我與前輩立個賭 約如何?倘若紫嫣僥倖勝了,便請前輩收劍辰為徒,若是前輩勝了,紫嫣 絕不敢再叨擾片刻。」   泣玄虎暗想,那我豈不是輸贏都沒什麼好處,又怕其中有詐,可是聶 紫嫣這麼個初出茅廬的小丫頭要跟自己打賭,若再推託,這臉上實在掛不 太住。   泣玄虎只得先問道:「還不知紫嫣小姐要賭的是什麼?若是要比女紅 功夫之類的,我老泣可就不行了。」   聶紫嫣失笑道:「紫嫣豈敢如此佔前輩便宜,紫嫣就與前輩比比,門 前那兩棵梅花樹,紫嫣與前輩不使用兵器,各出一招,落花多者為勝。」   梁書銘暗叫不妙,還道是聶紫嫣自認有幾手得意工夫,要與泣玄虎較 量,可殊不知這泣玄虎當年能名列天榜豈是僥倖,一門「蒼龍刀法」窮極 刀道,乃是宗師級數的高手,莫說不能使用兵器,要打下幾片花來,便是 要把這梅樹一刀兩斷也是舉手之勞而已。   泣玄虎看到梁書銘神色焦急不似做偽,放下心來,朗聲大笑,「如此 ,那我老泣就先獻醜啦!」   泣玄虎走到梅花樹前觀看,此時未到冬天,梅花含苞未放,就是撼斷 整棵梅樹,也不一定能落下幾個花苞來。   泣玄虎倒也有點小聰明,先出招挑花苞較多的樹,如此就能先立於不 敗之地。泣玄虎暗笑聶紫嫣定是欺自己以刀成名,才會約定不可使用兵器 ,自己不露上一手,還真叫佳人小覷了。   只見泣玄虎彷彿變了個人一般,神色肅穆,眼中精光大盛,豎二指為 刀,高舉過頂,緩緩祭起蒼龍刀法。泣玄虎手上刀勁蒼茫,洗練無匹,龍 形刀氣盤旋流竄。   「喝啊!」泣玄虎馬步前弓,指戟一畫,翠綠刀芒飛散爆射,當真有 千軍萬馬之勢!   聶紫嫣才反應過來,泣玄虎已散招收功,梅樹之上光禿一片,竟無一 朵花苞遺漏,更沒有傷到梅樹枝幹一分一毫,刀法可謂登峰造極。   聶紫嫣從容笑道:「換晚輩了。」   聶紫嫣一掌貼在樹幹之上,將紅顏白髮勁緩緩渡去,梅樹受到勁力催 化,有如光陰快轉一般,含苞梅花,逐一綻放,只可惜到此為止,聶紫嫣 功力不濟,再無變化,又過了一盞熱茶時分,終於才落下六、七朵梅花。   聶紫嫣額上滲出些許晶瑩細汗,收回玉手,笑道:「前輩承讓了。」   「承讓?」泣玄虎雖沒料到聶紫嫣有此奇招,但聶紫嫣不過才落下幾 朵梅花而已,自己少說也有過百之數,這承讓之說不知從何而來?   梁書銘與夏雨堂對看一眼,撫掌大笑;「好啊!小丫頭果然聰明。」   「老泣!你這二愣子還不明白,你們賭的是『花』落多者為勝,你看 看你落下的是什麼,只是花苞啊!哈哈!」   泣玄虎省悟過來,大呼上當,氣得跺腳,卻也只能依諾守信,收葉劍 辰為徒。   聶紫嫣大喜,帶著葉劍辰給泣玄虎、夏語堂磕頭拜師。   *   *   *   日頭高照,聶紫嫣趁著難得的暖陽,帶葉劍辰到溪邊洗澡。   凌竹居內,夏語堂與梁書銘就著一張石棋盤對弈,落子飛快。泣玄虎 有一搭沒一搭的在旁邊看著,棋入中盤,泣玄虎棋力低微,看不出所以然 來,索性躺在一旁假寐。   只見梁書銘黑子著著強攻,夏語堂巧妙化解,莫不多時,黑子身陷敵 陣,化作一條孤龍在棋盤上逃竄,黑子頑強抵抗,做出種種佈置,隨後棄 了半條大龍轉換,可惜為時已晚,最終還是差了兩目。   「語堂先生果然厲害,棋枰之上運籌帷幄,猶如將帥三軍,佩服!佩 服!」   「梁爺若是有話,直說無妨!」夏語堂了然於胸,微笑以對。   梁書銘頭也不抬,收拾著棋盤一面說道:「想請博通先生傳劍辰『飛 龍兵法』。」   泣玄虎仰躺在榻上,聽聞飛龍兵法略為動容。   夏語堂看著梁書銘神色頗為嚴肅,「兵者,兇器也。這孩子天資聰穎 必有所成,但他身負血海深仇,不論將來是正是邪,若為一己之私舉兵, 都將生靈塗炭,血流成河。梁爺可想清楚了。」   梁書銘道:「如今魏王駕崩,燕雲君圖謀於內,觸氏虎視眈眈於外, 目前雖有長空的『凌雲閣』獨撐大廈,但終究勢單力薄,等將來燕雲君成 了氣候,又或與觸氏、九幽狼狽為奸,魏國勢必分崩離析。」   「觸氏諸國俱是短視之徒,必定趁虛而入,諸國內亂,就給了九幽可 趁之機。九幽乃虎狼之國,只怕到時才是天下蒼生之禍。」   夏語堂嘆口氣道:「敢情說來,梁爺倒在這孩子身上下了重注。這孩 子心地純良,若能平凡度過一生,何嘗不是一件好事。」   梁書銘嘆道:「其實這孩子的父親也是這麼託付我的,但你們可有為 劍辰想過,這件恩怨若是不能在劍辰手上有個了結,這孩子此生心中又會 有什麼真正的安樂可言?」   梁書銘又道:「況且劍辰只怕非是常人,若是老夫估算得沒錯,他父 親的遺劍,會應證老夫等待多年的『九天邪靈奪劍舍』,化為絕代魔劍, 而劍辰將會是魔劍主人,老夫恭逢盛會,豈能不略盡棉薄之力。」   夏語堂、泣玄虎齊聲道:「九天邪靈奪劍舍!」   泣玄虎想了一下又道:「那是什麼?」   梁書銘白他一眼:「你不知道,跟著叫這麼大聲做什麼?」      泣玄虎臉一紅,抓了抓頭道:「也不是,就……名字聽起來挺威風的。」   夏語堂問道:「梁爺所指的可與傳說中的『神魔劍決』有關?」   梁書銘眼眉一挑:「雨堂先生果然識見非凡。」   「好說,略知一二而已。詳情如何,還請梁爺賜教。」   梁書銘站起身來,盯著掛在牆角,看來諱莫如深的殺神劍,「千年前 ,仙魔兩界在人間界遺留了兩把神劍,相傳只要這兩把劍在人間界蓄滿了 天地靈氣之時,將會一決雌雄,決戰前夕更會有天地泣血、風雷交織的徵 兆。」   「而老夫推算,神魔劍決落敗的一方,失去劍身,將會在人間界尋劍 奪舍。」   泣玄虎不屑道:「嘖,說得這麼威風,搞了半天不就是隻喪家犬。」   梁書銘聽到自己期盼數十年的九天魔劍,被泣玄虎說得一文不值,氣 道:「你這大草包!那可是九天魔劍的劍靈,若不是趁神魔決後,魔劍散 盡天地靈氣,將他鎖在新尋的劍身裡,否則以凡人之力哪能驅使得動。即 便如此,那也是能比擬烈焰魔殿的『閻龍斬』和蓮生界『玉陽神槍』的絕 世神兵啊!」   夏語堂神色頗為訝異,半信半疑道:「這劍看來平平無奇,能承受的 住千年魔劍的劍靈嗎?」   梁書銘:「難就難在這個地方,這把殺神劍,已頗有邪相,所散發的 氣息能吸引魔劍劍靈,可惜它雖是上等精鋼所鑄,但仍難以承受劍靈之威 ,只怕會玉石俱焚,化為灰燼。但若現在重新混以天鐵鑄造,那這把劍本 身成形的微弱劍識就會化為烏有,到時就與尋常兵器無異,自然無法吸引 劍靈。」   「因此只有佈下法陣,趁劍靈入體的同時,以天火,天鐵重新將之煉 化。」   吸蘊天地靈氣的千年魔劍,其威能只怕與魔神無異,況且又要在魔劍 負傷最為暴戾的時刻佈陣擒之,其中兇險不言可諭。   夏語堂拍拍梁書銘的肩頭,說道:「那好,非常人作非常事,也只有 梁爺才有這種手段,咱們倆就……」   梁書銘露出了誠懇的微笑:「此事自然還需兩位好友鼎力相助。」   「唉……」夏語堂、泣玄虎齊齊搖頭,暗罵交友不慎。   *   *   *   聶紫嫣幫劍辰洗完澡後,在榻邊幫他擦頭髮,葉劍辰洗澡之時,大發 童性與聶紫嫣玩起水來,把聶紫嫣潑了一身濕,聶紫嫣此時身上的水氣已 以內力烘乾,只有一頭雪髮仍然半濕,幾束秀髮服貼在雪白的粉頸之上, 頗為動人。   葉劍辰進來之後,梁書銘覺得時候不到,就先停了九天劍靈的話頭, 幾人開始討論起葉劍辰的教導之法。   泣玄虎道:「梁爺,徒弟是替你收下來了,能教到那,可就不敢跟梁 爺保證了。」泣玄虎言下之意,仍然是那難有大成的問題。   「若只是單學劍術或是刀法,進展太慢,劍辰在學習上正是一日千里 的年紀,老夫希望『刀帥』能一次教齊劍辰十八般武藝,以博進精、由雜 而專。」   這法聽來異想天開,哪有學多了還能專精的道理,不過泣玄虎自然知 道梁書銘多日思索,已有頭緒。   果然梁書銘又說道:「我已決意傳劍辰『百兵圖錄』,百兵圖錄乃是 老夫畢生鑄劍心得,嚴格說來並不是種武功,所以老夫也就不算是破戒……」   凌竹二老不屑的哼了一聲,正要打斷梁書銘的話。   聶紫嫣聽聞梁書銘要傳劍辰百兵圖錄,急切的想知道百兵圖錄的用途 ,怕二老又抬起槓來,搶先道:「卻不知這百兵圖錄有何奇效?」   梁書銘接著說道:「百兵圖錄乃老夫畢生鑄劍心得的總和,雖是鑄劍 之學,但習者亦能從中另闢蹊徑,窮究兵器上之物理,除了能輔助修練十 八般武藝外,大成者,臨陣對敵,光是觀乎對手手上的兵器便能料敵機先。」   聶紫嫣聽完解說,稍稍明白了百兵圖錄的用途,尋常武人對陣之時, 也會從對方的兵器,揣摩對方的武功路子,研擬對策,但通常僅止於臨陣 對敵之時,隨機應變,以及憑藉著經驗的累積而已,若是能就這條路子鑽 研,的確是個奇招。   「不過此法也是要有精通十八般武藝的『刀帥』玄虎先生配合,才能 事半功倍。」   泣玄虎給梁書銘這麼一吹捧,自覺在聶紫嫣面前露了回臉,得意的道 :「是啊!此法甚妙,想當年,那……那廝也是……」   泣玄虎像是說錯了什麼,突然話像梗在喉嚨似的,尷尬的看著梁書銘。   梁書銘給挑起了往事,大方的接了下去:「想當年,我那孽徒『極皇』 就是這麼練成的。」   百兵圖錄!如何能助葉劍辰一日千里?無相極皇!究竟何方神聖?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第六回【雲澤之戰】!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21.130.54.135
shinkus:好文推 慢慢來也沒關係 只希望別太監啊 10/24 04:14
sg:好文 10/24 14:23
neversay:好文!! 10/24 16: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