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stabber8426:不錯看 10/24 20:02
→ mapleone:我越來越喜歡這種文風和筆法了。 10/25 07:23
秋風起兮，凌竹居外受到紅顏白髮催化的梅花，終於綻放到了盡頭，
清風一撫，登時化做滿天花雨，花景燦爛，卻有些許落寞。
泣玄虎無意間提起「一葉知秋」的陳年往事，原本采烈的氣氛，一時
有點尷尬。
聶紫嫣雖對傳聞中神秘非常的「極皇」頗為好奇，不過卻也知道那是
梁爺心中的一根刺。聶紫嫣甚是乖覺，不再提及，轉與二老商論起葉劍辰
的功課、作息。
凌竹二老武功雖高，說到教徒弟卻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反倒是聶紫
嫣出身七重天宮，自幼即在天宮一眾師長的嚴格教導下長大，所提的意見
均極有見地，輕重緩急在在安排得當。聶紫嫣自己亦想傳授劍辰脫胎自銀
鈴珠索的鞭法，若不是天宮武學嚴禁外傳，否則只怕聶紫嫣早一股腦教了。
從此日開始，葉劍辰每日雞鳴即起，先完成挑水、劈材等二老安排的
功課，然後早上在泣玄虎的教導下研習各種兵器，和一些入門功夫，到了
下午夏雨堂再教他讀書識字，夏雨堂覺得葉劍辰年紀還小，除了對一些深
澳的詞彙無法了解外，心性也還不適合，所以暫不傳他梁書銘所託付的「
飛龍兵法」。
葉劍辰對聶紫嫣如此黏膩，凌竹二老還道葉劍辰是個嬌生慣養的孩子
，本想在心智上給予葉劍辰磨鍊，卻想不到二老不論給葉劍辰安排多繁雜
的功課，葉劍辰均默默完成從不叫苦，心智堅毅異常。
倒有一次，二老為了探測葉劍辰的極限，一時忘了分寸，有天聶紫嫣
來探望劍辰，與葉劍辰同榻而眠，發覺葉劍辰剛過五更時分(凌晨三點)便
起身要去打水，聶紫嫣忍無可忍，當晚情況之慘烈，二老多年後回想仍心
有餘悸。
泣玄虎只覺一個十歲的孩子能有這種定性，殊是難能可貴，只道自己
因禍得福收了個好徒弟。只有夏雨堂知道葉劍辰經歷大變，心魔深種，才
會有這種異於尋常孩童的表現，若是長此下去，必會出事，所以常給葉劍
辰開導，也所幸葉劍辰在聶紫嫣探望他之時，仍能流露孩童天性。
韶光荏苒，葉劍辰在凌竹居學藝，轉眼已過四個多年頭。
葉劍辰在研習十八般武藝的進度上，初時不見進展，在逐漸紮穩根基
後，又與百兵圖錄上的兵器物理，相互應證，果真如梁書銘所料一般，開
始突飛猛進，每日均能體會新的意境。
期間，聶紫嫣隔上三、五個月，就會來看望葉劍辰，每次來除了考較
葉劍辰的武功之外，也傳授葉劍辰鞭法，因此葉劍辰在十八般武藝中，又
以泣玄虎的刀、夏雨堂的劍及聶紫嫣的鞭法最為精湛，除此之外，二老有
意讓葉劍辰行走軍伍，所以在騎、射之術上也對葉劍辰下了一番苦心。
這一日，葉劍辰依泣玄虎之命，展演一套刀法，只見葉劍辰施展起來
，輕沉兼備，剛柔並濟，舉手投足之間，頗有大家風範，絲毫不像出於一
個十四、五歲少年的手筆。
葉劍辰演完最後一式，佇足收刀，深吸口氣，調勻呼吸。葉劍辰此時
已快十五足歲，少了幾分稚氣，相貌益發俊秀，開始有了幾分成熟男子的
陽剛之氣，在二老的教導之下，除了武功之外，氣質修養亦頗為出眾。
泣玄虎看到終於把徒弟教到這個份上，驕傲之情溢於言表，自己一查
覺到，卻又馬上沉下臉來，「還過得去，沒糟蹋你師父我一番苦心，我看
也是時候傳你蒼龍刀法了。」
葉劍辰大喜過望，他對蒼龍刀法掛念已久，幾年下來也沒看過玄虎師
父露過幾手，想不到師父今日終於肯傳授於他，頗為出乎意料。
泣玄虎道：「你別以為師父小氣，不早點教你，是這蒼龍刀法，無招
無式，僅是一套刀意，更難以言傳，若沒有相當根基根本無從練起。」
「既然你往後要用那柄殺神劍走天下，師父就順道幫你改成蒼龍劍法
，你先施展一套劍法來看看。」
葉劍辰一聽，連忙施展家傳劍法，葉劍辰未曾習過家傳劍法，只是常
看父親練劍，一招一式熟記於心，這葉家的家傳劍法極為精簡，毫無玄奧
之處，想不到泣玄虎看完後，竟滿意的點頭道說：「正好合適。」
「你再施展一次起手式來看看。」
葉劍辰屏氣凝神，慎重的擺了起手劍式，法度遠較平常嚴謹，頗有風範。
想不到這次泣玄虎卻直搖頭道：「這招像你這樣施展，除了直刺、右劈
，再無第三種變化，這劍法到你手上已經死了。」
「蒼龍劍法，顧名思義，其劍猶龍，動能乘風上九天，藏於雲霧匿其蹤
，令人無所臆測。施展蒼龍劍法不能拘泥成規，還要隨時配合天時、地利變
化，如龍能操風縱雨一般，最終要做到有如兵法所云的『難之如陰，動如雷
震』！」
泣玄虎說罷隨手折了一段竹枝，擺出與葉劍辰完全相同的起手劍式。
相同的劍招，在泣玄虎手上施展起來，竟完全大相逕庭。葉劍辰只覺泣
玄虎的劍圍之內，無劍之處俱是有劍，有股難以言喻的威力，像是隨時可以
雷霆手段，攻向任何一方。
葉劍辰似懂非懂，雖然大致了解泣玄虎的意思，但有些關鍵之處卻仍不
明白。葉劍辰將家傳劍法反覆演練幾遍，要將劍訣融入劍招之中，一個時辰
下來，葉劍辰汗流浹背，只覺知易行難，不得其門而入。
泣玄虎大笑道：「好啦！今天到此為止，你只要先記住隨時保持身形跟
劍法的靈動就好，其他的急也急不來，先吃飯吧。」
凌竹居的雜務自然是由葉劍辰一手包辦，只有這每日三餐，葉劍辰雖然
有了夏雨堂的幾分火侯，但泣玄虎吃慣了老拍檔大廚級的手藝，嘴刁的很，
所以仍由夏雨堂掌廚。
用過午飯後，葉劍辰既得隴又望蜀，一邊收拾著碗筷，一邊諂媚的問道：
「雨堂師父，您上次要我研讀的『用間篇』，我已經看得差不多了，您說是
不是差不多可以教我『飛龍兵法』了吧？」
夏雨堂看著新買的詞賦，正讀得津津有味，還一邊寫著眉批，一聽，白
了葉劍辰一眼，把詞賦捲成棒狀，當頭就給葉劍辰一棒。
「唉啊！」
葉劍辰手摀著頭，「師父你不教就不教嘛，幹嘛打我。」
「給你小子當頭棒喝，整天就想著飛龍兵法，你現在學得不就是飛龍兵
法了嗎？」
葉劍辰斜瞄著夏雨堂，「師父你少誆我，這些尋常兵書，城裡書坊就買
的到，那飛龍兵法百年前就給觸氏王禁絕、燒光了，你以為我不懂啊。」
夏雨堂嘆口氣道：「虧你師父我這兩年花盡心力教你兵法，看來你這小
子半點沒讀通，用兵在乎人，這天下哪有什麼真的了不得的兵書，看過就能
用兵如神，縱橫不敗！」
夏雨堂又問道：「你以為這飛龍兵法是誰寫的？」
葉劍辰一臉崇慕的道說：「自然是『諸國上將軍』飛龍將軍寫的。」
夏雨堂指著自己的鼻子，「錯！是你師父我寫的。」
葉劍辰瞪大了眼，「真的假的！師父你別唬我。」
夏雨堂對葉劍辰的反應很滿意，一臉得意的說：「你師父我今天心情好
，就來給我這個傻徒弟講講『雲澤之戰』的故事，省得你整天胡思亂想。」
泣玄虎一邊剔著牙一邊走了進來，「你們這麼閒啊，算我一份。」
泣玄虎填飽了肚子，本來想袒胸露背的去樹下睡個午覺，一聽夏雨堂要
講雲澤之戰的故事，索性進來跟他們一起嗑牙，人上了年紀，總是比較愛緬
懷往日風光。
雲澤之戰是百年前撼動天下的大戰，被傳得神之又神，版本萬千，觸氏
諸國沒有一個男孩不愛聽的，葉劍辰自然也不例外，更何況這次講的人還是
曾經親身經歷過雲澤之戰的兩位師父。
夏雨堂搖頭晃腦的開場說道：「當年北蠻一統蠻氏全境，野心漸長，圖
謀觸氏。於是北蠻國由二皇子，『毓王』皇麟為帥，輔以大將炎貞，以十萬
雄師渡越夢河，向觸氏宣戰。」
「觸氏國長治久安，軍備廢弛，三戰三敗，三大上將軍均被炎貞斬殺，
舉國上下一片驚惶，連忙向諸國求援，諸國雖然畏懼北蠻威勢，但有感唇亡
齒寒之下，仍勉力湊足了三萬精兵給觸氏，連同觸氏剩下的萬餘人，組成了
四萬人的聯軍。無奈千軍易得一將難求，觸氏三大上將軍均已陣亡，放眼天
下再也找不到才能、威望足以統御聯軍的大將。」
「就在此時！」夏雨堂把手上的書卷當作說書的醒木往桌上狠狠一拍！
葉劍辰被夏雨堂這個舉動嚇了一跳，逗得大樂。夏雨堂、泣玄虎均是大
而化之之人，與葉劍辰少有師徒之間的顧忌，平時相處有如父子、兄弟一般。
「眾人憶起一人。」夏雨堂又把手上的書卷當作朝臣上朝的笏牌執在手
裡，「啟秉王上，何不讓飛龍將軍一試，此人生平八戰，雖僅四勝四敗，行
事稍嫌盧莽，但武略、膽識過人，眼下我大觸再無可用之將，飛龍將軍或許
能出奇制勝。」
葉劍辰只知道飛龍生平九戰，以雲澤之戰大勝告終，卻想不到先前的戰
績只有四勝四敗。
「這飛龍在觸王眼裡是個渾人，每次出征備置妥當之後，便於敵軍主力
決戰，來個一翻兩瞪眼，往往不是大勝就是大敗，如此打仗還能四勝四敗，
只能說是奇蹟。」
「況且飛龍一年多前，出城逐獵竟與長公主的皇輿爭道，一個敗軍之將
還敢如此惹是生非，觸王大怒之下，本來要將其斬首，還好後來三位上將軍
齊為飛龍求情，因而改為罷職在家，禁閉思過。」
「觸王心想飛龍戰績雖不出眾，但論行軍打仗的經驗，和軍中的資歷、
人望，除此的確再無人可勝任。況且現在軍中諸將都被北蠻軍跟炎貞打怕了
，只有這天不怕地不怕的飛龍或許可與之一搏。」
「觸王左思右想終於接納群臣之言，放下身段，親赴飛龍府邸，請飛龍
出任聯軍統帥。」
「只想不到這飛龍竟然坐地起價，說自己遭到王上罷黜，雖然沒有怨恨
王上的意思，但是如今在軍中再無威望，難以統帥三軍。希望觸王可以比照
古禮，築黃金台，登台拜將，並冊封他為上將軍。」
「觸王氣得差點要放火燒飛龍的府邸，最後在群臣苦苦勸解之下，飛龍
又許下倘若兵敗，提頭來見的重諾，觸王才勉強答應飛龍的條件，於是飛龍
就頂著諸國上將軍的榮銜，風光上任。」
「可是此時，北蠻聲勢如日中天，連同被北蠻奉為國師的『魔宗』月滄
海，都派出『烈焰魔殿』兩大護法以下的四龍、四象八大尊者助拳。」
「反之，原本依附觸氏的『蓮生界』看到觸氏形勢危如累卵，諸多藉口推
託，最後只派出『蓮生十二天』之中最末的水天、風天、毗沙門天與大自在天
四名護法。」
「飛龍眼看可用之將實在太少，便以手上的諸國上將軍印，大發檄文，廣
邀天下高手助陣。」
夏雨堂問道：「你猜怎麼著？」
葉劍辰：「那自然是風行偃草，天下英雄紛紛來附。」
「哼！連個鳥都沒來，那時候飛龍是什麼角色啊？一張破紙就想請動天下
高手。」
「飛龍被逼急了，聽聞天榜高手『一葉知秋』就在大營左近，便親自去請
梁爺下山相助，當時梁爺被飛龍的誠意所打動，不但答應下山相助，還四處奔
走，替飛龍找來了包含數名地榜高手在內的十多名高手助陣，飛龍軍也就這樣
算是湊合了起來。」
「戰事之初，大軍開赴前線，飛龍祭過三大上將軍在天英靈之後，重兵出
擊，將北蠻軍壓退十餘里，奪回重鎮『墨城』，表面上雖然取得了勝利，但是
付出的代價遠比北蠻慘重，讓軍中諸將，以及各國派來的監軍極為不滿。」
「飛龍不置可否，一戰得利之後，一反常態，憑『墨城』背山面水的天險
，築壘固守，終日設宴與諸將飲酒，戰事延宕。」
「那時各方勢力都對飛龍極為不滿，逼著觸王撤換飛龍，但在梁爺的力挺
之下，加上朝廷之中，長公主也動用手上所有的籌碼，暗中保著飛龍，觸王最
終也沒有犯那陣前換將的大忌。」
葉劍辰大訝道：「長公主！飛龍就是因為得罪她而被罷觸的那個長公主！」
泣玄虎聳肩道說：「是啊，就不知他們倆當時在耍什麼花槍。」
「然後，有天晚上……」，故事觸及夏雨堂親身經歷，夏雨堂眼中開始有
了緬懷的神色，「我在飛龍將軍的帥帳之外，看到上將軍出來透氣，當時帥帳
中還在舉行宴會。」夏雨堂越說越入神，連對飛龍的稱謂都開始改變，隱隱透
露出飛龍做為一個將領過人的魅力。
「當時飛龍將軍迎著風，望著前線，目光清澈深邃，他雖然抬頭挺胸，但
我只覺得他肩頭上彷彿有千萬重擔。然後將軍他……」
葉劍辰：「他……？」
夏雨堂道：「他吐了，我那時只是個小小的幕僚，當下大著膽子去幫忙。
我一邊扶著飛龍將軍，一邊試探性的問他，『上將軍，兵貴勝，不貴久，咱們
究竟耗在這裡幹什麼？』。」
「等。」
「等？」
「跟炎貞一樣在等，他三戰三捷，聲勢如日中天，他與那掛名的皇室主帥
皇麟之間的矛盾必然浮現，況且如果他真的要打，憑他的十萬精銳，這墨城天
險一樣是守不住的。但我賭他不肯犧牲自己的人馬，現在果真如此，既然他有
私心，我要叫他兩頭空！」
「我又問道：『那炎貞又在等什麼？』。」
「自然是等王上把我換掉，又或是我撐不住了，主動出擊跟他決戰。」
「炎貞有十萬大軍，手下能人無數，但他猛龍過江，深入敵境，運補困難
，我又派人日夜襲擾他的後方。他有人和、我有地利，現在就看天時站在誰那
裏。」
「炎貞手上握著北蠻過半兵馬，必然備受猜忌，每過一日，他的壓力就大
一分，倘若他強攻墨城，即使一舉占領觸氏，但手上沒了自己的嫡系兵馬，等
著他的也是死路一條，現在他的兵馬，是他的救命符，更是他的毒藥。」
夏雨堂嘆口氣道：「我心想，炎貞的顧慮，何嘗不是上將軍的顧慮，但這
話我始終沒有說出口，因為那時我才知道，上將軍根本不在意自己的生死榮辱。」
「然後上將軍像是不吐不快一般，接著對我這個小幕僚說道，『對炎貞來
說，最好的算盤莫過於，我被王上撤換，他就能兵不血刃的占領墨城，所以他
只能等。我不信我賭不贏他！』。」
「我要等到炎貞運補困難，主動退守夢河河畔，到時趁著他的大軍後撤之
勢，予他迎頭痛擊！」
「想不到飛龍與炎貞，竟然是在賭一場以天下存亡為注的豪賭。於是我趁
機向上將軍進言道：『上將軍！那現下這個時刻我們是不是該謹慎一些。』說
完我往後望了酒席一眼。」
「上將軍自然明白我的意思，可上將軍只拍著我的肩膀大笑道，『哈哈！
如果我不給炎貞一線希望，他又怎麼肯跟我賭下去。』。」
「那晚之後，飛龍將軍對我開始略有青睞，給了我一些重要的任務，我也
在那時逐漸嶄露頭角，後來我走訪夢河各處，推算出了夢河氾濫的週期，替上
將軍訂下了『水淹三軍』的大計。」
「當時炎貞已如上將軍所推算一般，準備後撤到夢河河畔，尋求水源及運
補，以拖帶變。那本來是我軍與炎貞決戰的好時機，但炎貞精通兵法，自然會
有所準備，所以即使憑北蠻軍後撤之勢進攻，所能取得的戰果也很有限。」
「上將軍毅然採納了我的計畫，放過了進擊的機會，當時天下人都取笑上
將軍，以為上將軍假裝忍辱負重，其實只是貪生怕死，連這樣的時機都錯過了
，還有什麼機會能擊敗北蠻。」
「七日之後，一個滿月的夜裡，上將軍召集三軍，那時各軍如同一片散沙
，士氣萎靡、浮躁，上將軍站在城樓之上，開始對著全軍講話。」
「諸位弟兄！這三、四個月來，咱們困守墨城，看似一事無成，我知道你
們有很多不滿！」
「飛龍手持著馬鞭，遙指敵營，『但是！敵人卻也不敢越過雷池一步，而
那是普天之下，最令人聞風喪膽的十萬北蠻鐵騎！』。」
「我軍人馬、裝備都遠不如北蠻，我明白你們有些人很害怕，但水滿則溢
、驕兵必敗，兩軍交伐，攻心為上，如今北蠻軍相輕於我，必定無法猜測出我
軍的動向，這是三大上將軍為我飛龍訂下的計策，也是三大上將軍用性命為我
們換回來的局面！」
葉劍辰讚嘆道：「想不到這竟然是三大上將軍用性命佈下的計謀！」
夏雨堂：「天底下哪有這種計謀！那是飛龍隨便胡謅的。」
葉劍辰：「……」
「眾人無聲無息，讓飛龍的聲音傳遍了整個墨城，迴盪在空氣之中，只有
被風吹的臘臘作響的旗幟與之呼應，『今晚是滿月，他們一定料不到，一支放
棄進擊時機的軍隊，會在明亮的滿月之夜偷襲他們，而兩個時辰之後，滿月會
為我們帶來夢河數年一度的大潮，我要你們把北蠻軍困在河畔旁，讓夢河幫我
們解決他們！』。」
「他們現在餐風露宿、水土不服，困守夢河之畔，你們要打！我就帶你們
去打！把那些侵略咱們家園的盜匪，狠狠的逐過夢河去，叫他們永遠不敢再來！」
「上將軍一講完，全軍沸騰了起來！那時我們已增援到五萬多人，五萬大
軍如飛殺出墨城，連大地都為之震動。我們星夜飛馳，因為再過片刻，炎貞察
覺到水流變化，必會拔營起寨。」
「只是就在我們鉗馬銜枚，靠近北蠻大營，準備襲擊之時，月色之下等待
我們的，卻是枕戈待旦的十萬北蠻大軍！」
夜襲中伏！雲澤之戰如何終局？百年爭鋒！又會牽扯出多少恩怨？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第七回【烽火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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