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戰號
箭在弦上。
半人馬狂奔、呼嘯，如同奔赴一歡悅的慶典。
神情間不是肅殺，而是激情，似乎對即將發生的事期待許久。
他們所奔往的方向，有著另一群半人馬，同樣強壯、背負樸素的長弓，卻分屬不同部
落。
被圍困的人馬只有寥寥數名，但他們取出號角，鼓盡力氣吹響後，叢林中應和的聲音
竟喧囂滔天。
比起前些日子讓李斯特煩惱不已的那個部族，現在受到攻擊的這群人馬顯然數量更多
、聲勢更大。
佔據實驗室的部族無論實力、數量都遠遜於敵手，但他們膽敢發起挑戰，而且躍躍欲
試，李斯特從其思緒中嚐到濃濃的惡意與殺氣。
不對勁。
他們已遭蜂擁而來的對手重重圍困，卻笑著、歡呼著，不像戰爭，倒似把酒言歡。
受到侵襲的部族憤怒了，這種蔑視等同於羞辱，他們動作一致、彎弓拉箭。
放箭，卻沒有預想中的慘叫與鮮血。
只有風。
前些日子佔據實驗室的部族竟然如同人類的法師一樣唸誦咒語，低沉而神秘的聲音嗡
嗡鳴動，在森林裡傳開。
風起，溫婉如情人的呼吸，林葉搖曳，像一雙柔軟的手拂過髮絲般，卻輕巧、準確地
撥亂了朝向那弱小部族的每一支箭矢。
轟然大笑，把應當肅殺的戰場妝點地猶如慶賀。
而遭到襲擊的部落卻驚惶不安，李斯特從其情緒中嚐到滿溢的恐懼與害怕，雖然疑惑
，卻不妨礙他飽餐。
他不懂得半人馬的語言，否則就可以從叫喊中瞭解情形。
剛開始，當第一波箭矢被風吹落，他們並無任何驚恐，只有憤怒，四下搜尋著魔法師
的身影。
半人馬與人類不同，雖然有天生的強壯軀體，以及占星、預言的才能，卻對魔法一竅
不通。
而發動攻勢的弱小部族卻在他們面前吟誦咒文、施展魔法，不自然的風勢打亂他們的
箭。
火焰升騰，憑空竄起，一旦稍稍擦到，馬上會纏繞上身，無論如何奔逃、躲避，都免
不了被燒灼而至身亡。
原本氣勢凌人的大族，此刻卻徹底亂了。
如果他們冷靜下來，憑藉數量與精湛的弓術對敵，還不至於如此狼狽，但驚慌與恐懼
充塞了他們的心靈，終於被一個弱小的部族擊潰、敗逃。
率領那「弱小」部族的年輕首領此刻正踩在屍體上頭，無懼弓矢、無懼流竄的魔法火
焰，他興奮、瘋狂地呼喊：「哭泣吧！慘叫吧！作為獻給『他』的最佳禮物，作為我們征
服這片叢林的序曲！」
李斯特躲避在隱蔽的角落，嚐到了出生以來最飽足的一餐。
在戰場之上，群體互相感染、影響而誕生出的恐慌、躁亂，種種負面情感由此而生，
遠遠勝過李斯特僅僅將少數幾人折磨致死所得。
他從來沒有這麼徹底地沈浸其中，瞬間有種感覺，他並非在吞吃著負面情感，而是被
扯走、捲入一個情感的漩渦，從此他的身體、靈魂都被攪碎，消散殆盡、再不復存。
哀號、慘叫交相而起，勝者的尖嘯也藏著濃濃惡意，帶給李斯特滿足跟愉悅。
短短地剎那，他以為自己徹底融化。
等到他心情恢復平靜，四周黑暗幾乎令他錯認自己目盲。
入夜。
無論勝者、敗者都早已散去，戰場只留一地的屍體，半人馬並不安葬同胞，死者的歸
宿便是回歸森林與自然。
在屍體之間，有一名年老的半人馬，緩慢地踱步其中，神情透露出深深地沈鬱跟悲哀
。
他雖年老，跟其他半人馬相比卻不算衰弱，身上的肌肉鼓起，依舊可以射出強勁的箭
。
但他滿是皺紋的臉卻盡是頹喪，雖然平靜，卻缺乏生氣，彷彿對一切都不放在心上，
隨時可以迎接死亡。
他身旁跟著一隻白色的狼，其頸項有道猙獰恐怖的傷疤，昂首闊步，對身旁的屍體彷
彿有股不屑，意氣風發的神態跟半人馬形成強烈對比。
李斯特認出這頭白狼，正是前些日子愚弄他的傢伙。
白狼抬頭嗅了嗅，向身旁的半人馬低吼數聲，半人馬轉身，朝向李斯特揮了揮手。
他用人類的語言道：「能出來與我一談嗎？」
如果李斯特還處於飢餓折磨下，焦躁的情緒可能會立即驅使他動手折磨、撕裂對方。
但現在他只是慢慢地走到對方面前，他想搞清楚事情的始末。
正琢磨著該怎麼開口，老半人馬卻先道：「你到這座森林來想做什麼？」
雖不標準、卻可以清楚理解的人類語言。
李斯特道：「這句話應該我問你吧？為什麼半人馬會佔領我的實驗室，你又為什麼要
派那隻小狗跟蹤我？半人馬又怎麼會突然打起來？」
老半人馬搖頭，只回答最後一個問題：「沒什麼，這座叢林裡每天都會發生，爭奪地
盤罷了。」
「戰敗的是你的族人？」若非如此，又何必悲傷？
「不，他們都是我的仇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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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跑了三間漫畫店找《地獄之王》，想要笑笑，輕鬆一會，
居然只有一間進貨，而且第二集已經被借走了。
（懷念當年暗黑，有段時間沒寬頻，我單機法師練到七十多級被地獄都瑞爾打到卡關，
點數都加冰，忘了這隻大蟲毛皮很厚.....）
這年頭想支持正版都沒地方找 XDDDDDD
話說板上強者在對阿里不達、騎士血脈跟惡魔養殖進行支持正版動作時，
會不會覺得有點尷尬啊？尤其我家附近漫畫店的店員又是個年輕正妹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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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遠不遠？
不遠。
人就在天涯，天涯怎麼會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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