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vagabondfox:喔~ 緊張了！ 05/13 02:50
→ vagabondfox:沒了？ 呃… 養得不夠肥嗎？ 快給原po加加油啊~~ 05/13 02:51
第七章：深夜
「部族的戰爭還沒結束。」
叢林入夜靜謐如水，霍頓與李斯特覓了個隱蔽處所商談。
白狼不在，見過李斯特便消失無蹤。
霍頓說話同時仰望天空，他答應給李斯特預言，不只觀察整個星空的形勢與變化，還
要找出這一切對李斯特的影響，雖然神情專注，但他仍能抽空與李斯特談話：「我所屬的
晨星部落贏了一場，但在敵人徹底臣服之前，兩個部落還要忙一陣子。」
「惡魔的新肉體已經準備好，但祂還未適應，至今沒走出實驗室，當下次開戰，部族
裡的人必然無暇兼顧，屆時就是機會了。」
他說話總維持著平淡，神態跟外表都是個暮氣的老人，經歷太多風霜、磨難，終於對
萬事萬物都徹底看開。
在能夠舔食負面情感的李斯特感覺裡卻完全不同，霍頓內心猶如深海，看似平靜、漆
黑，隱藏其中的沈重壓力卻會壓碎一切。
霍頓深愛著自己的部族，以至於當他被陰謀驅逐、眼見自己多年心血付出、營造的聚
落遭到玩弄，而自己又無能為力，這份情感是李斯特無法瞭解的。
但他不用瞭解，只需要品嚐。
霍頓道：「我要毀掉祂的新肉體，讓祂明白，我們不會被隨意擺弄！」
李斯特只是饒富興味地看著，之所以答應霍頓的要求，一方面是為了品嚐其憎恨，另
一方面則是為了見到那「惡魔」。
至於會否幫助霍頓刺殺對方，他還要衡量。
他問：「你怎麼知道惡魔還沒習慣新身體？說不定他早已離開森林了？」
霍頓微笑，這瞬間他似乎短暫地拋開了心中的陰影，頗為得意地談論著，其神態好像
寵溺的父親在誇讚兒子：「還記得先前跟蹤你的狼嗎？他是這片森林的狼王。」
李斯特微笑，話語間不無諷刺：「不要告訴我你懂狼語？」
霍頓搖頭：「別小看狼的智慧，他懂得人類的語言，甚至能夠書寫。」
李斯特不大相信，雖然在他的記憶中，狼群的智慧自古以來就被評價極高，他曾被那
匹白狼愚弄過，甚至見到白狼像人類一樣做出表情，但說到書寫、溝通又完全是另一個層
面了。
如果狼族的智慧到達這種程度，應該已經有自己的文明與社會，而非流竄於森林、原
野之上。
更何況，他能感覺、吞食人類或半人馬的負面情緒，卻無法感覺到狼，他猜想，狼群
縱然有些小聰明，但更多獸性。
霍頓閉上雙眼，回憶著：「我是在被逐出部落那天遇見他的，他挑戰上一任狼王，失
敗重傷，我那時只覺得同病相憐，我們都像喪家犬一樣，於是順手替他包紮。」
「但他並不是喪家犬。」
霍頓正色道：「傷癒後沒幾個月，他就再次向狼王挑戰，並成功取而代之，之所以調
動底下的狼群協助我監視惡魔的近況，也只為了報恩。」
「要說喪家之犬，應該只有我自己罷了。」
看著眼前半人馬的頹喪神態，李斯特並未回應，他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或勸解，也沒
這個打算。
「我想委託你的事情很簡單，當我動手時，幫我擋住這隻傻狼。」
李斯特怔住片刻，輕輕咦了一聲，道：「還以為你要我參與。」
霍頓神情依舊嚴肅：「我自己的恩怨，沒必要將你或他牽涉進去。」
在話語之下，霍頓隱藏了自己真正的打算。
就算霍頓能將惡魔現在的新肉體毀掉，那又怎樣？只是讓祂短暫地回歸異界，祂仍可
以命令半人馬重造一具，更何況，當眾多半人馬在戰爭之後歸來，見到賜與部族力量的「
主人」被霍頓所殺，又會作何反應？
他早已不在乎成敗，只是心中憋屈惡氣無處可發，想跟始作俑者生死一搏。
縱然事後被自己曾眷愛的族人斬殺也無所謂了。
李斯特盯著霍頓片刻，忽然笑道：「既然那匹狼的手下這麼多，就讓牠們去打頭陣，
不是更容易成功嗎？」
他想看看，這個失去一切的衰朽生物墮落到了什麼地步？
只是心血來潮，提出一個簡單的建議、小小的誘惑，李斯特沒發現，經過戰爭之後、
經過兩年來不斷地吞食負面情感的經歷後，他也一點點地受到影響。
接下來呢？殺人的罪惡感會否漸漸淡去？會否無須飢餓催促，便迫不期待地製造痛苦
與絕望以滿足己身？
他慢慢屈服於欲望之下。
「你瞭解身為首領的責任嗎？」霍頓冷冷地看著他，回絕道：「如果只有幫忙監看也
就罷了，一個領導者若為了自己的私事犧牲下屬的性命，那他就沒有資格繼續擔任這份職
務。」
李斯特苦笑：「我不瞭解什麼責任，從我誕生至今就沒擔負過這種東西。」
「你說為了對付惡魔可以不惜一切，原來只是個謊言而已。」
接著，他道：「但我並不厭惡這個謊言，我會幫你，不只是敲昏那隻小狗，我還想會
會惡魔。」
風起，森林的空氣只有一片青翠，難以想像不遠之處還躺臥著近百具屍體，散發血腥
。
霍頓深深吸了口氣，道：「對你的未來，我已經看出了些端倪，想聽聽嗎？」
--
天涯遠不遠？
不遠。
人就在天涯，天涯怎麼會遠？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25.227.236.18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