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也無法認同，使用近戰兵器是一種高貴戰鬥的說法。見過紅葉徒勞無功的攻擊，
我連神聖軍團最簡單的存在意義都無法找出適當的詞語為它辯駁。
那些本來已經登艦的霜火士兵往艦外跳出。
石桐急促的說，「我們已經派了第二、五小隊過去支援。」
「他們來也是送死！沒有其他辦法嗎？」葦吼。
我探頭出去快速瞄了一眼，那支特殊的部隊待在原地毫無動作，我猜他們正在觀望。
他們單兵級的武器，無法造成領航者號關鍵性的傷害，但戰艦受制於領航者號的先進武器
，不敢靠近決一死戰。我懂了，不只我們，那支霜火部隊也陷入進退惟谷的處境，對他們
而言正是勦滅神聖軍團的大好時機，卻苦於找不到方法進行致命攻擊。
情況不是那麼糟，我想。
指揮部那沉寂了一陣，石桐再度與我們聯絡，「飛艇都還好嗎？」
「只有一架爆炸了，其他完好無損。」葦回答。
「擊中領航者號的三炮，把控制線路、電力線路都打壞了，這不是普通突襲，而是精
心策劃過的結果。他們也很清楚失去艦尾武力的領航者號，死角在哪裡，你們要做的是把
他們趕出死角，好讓側方的雷射炮可以攻擊他們。」石桐說。
「怎麼做？上飛艇？」
「這是唯一的辦法了，待會我會將所有飛艇的鎖固開啟，你們趁機登上去。」
「利用飛艇上的雷射炮和導彈攻擊他們是吧。」葦說。
然後葦陷入思考，看來是在計畫細節。
那支霜火部隊開始進發，我才發現猜的不完全正確，他們比想像中更快決策好下一步
。也許是打算從內部佔領領航者號。
「時間不多了！待會聽我指令，全部一起動作，快速進入最近的飛艇。」葦快速下達
指示。
我了解葦這指示的背後用意，機智而悲哀。為的是讓我們像成群奔跑的羚羊，在同時
間分散獅子的炮火。
沒多久一個盔甲士兵率先登上領航者號，他小心翼翼的觀察，苦楝和蘇藏身在最靠近
缺口的飛艇旁，我看到一條像毒蛇的鎖鍊從陰暗處竄出，捲住那個霜火特殊士兵的腳踝，
鎖鍊上的倒鉤順勢扣住鍊環，蛇身一扯直，霜火士兵便呈大字倒地，頭顱重重撞擊在地面
，隨即被拖往陰暗處。他還沒來得及反抗，苦楝的雙刀從盔甲的間隙伸入，但卡住了，他
轉了轉刀刃的方向，再次插入，霜火士兵顫抖了一下，接著苦楝像發洩似的連砍了十多刀
。
那厚實的盔甲恐怕是針對神聖軍團的武器特製的，為的是讓我們的武器傷不了他們。
苦楝的細刃雖可以穿過盔甲間隙，其他人的武器就未必了。
剛登艦的幾個霜火士兵見到同伴被捲走，不斷朝陰暗處開火，但他們估錯鎖鍊真正的
來處，蘇與苦楝真正的位置還要再多一個轉角。蘇讓他的鎖鍊像幽靈一樣致命而無蹤影。
「上飛艇！」葦抓住敵人分心射擊這稍縱即逝的時機。
我和蕈馬上開啟噴射模組，用與死亡賽跑的步伐衝向最近的飛艇，我感到地面傳來整
齊劃一的震動，所有的鎖固在這時通通打開。
奔跑中，更多霜火士兵登艦，其中一個，不知為何，我特別留意到他。
他的體型極為巨大，楠恐怕還矮他半個頭，盔甲大得像是像披在戰馬上的金屬甲，幾
乎是用震撼彈的姿態降落。扛著的高動量步槍與其他霜火士兵相比，更像是一把小型的炮
。
甫一降落他隨意瞄準，幾乎槍管才剛到位，火光就冒了出來，但準得讓我詫異，第六
小隊的小草剛要跳上飛艇，在空中便被轟飛，像振翅起飛時被獵槍擊落的雁鴨。
其他霜火士兵也很快發現我們的行動，我幾乎不敢置信他們有如此快的反應，他們轉
而向我們進行射擊。我和蕈延著貨箱作為掩護，抓住他們射擊的空檔，一口氣跳上飛艇，
啟動。
蕈按下起飛鈕，我握著飛艇操作桿，幾乎沒有停頓，我們已經將飛艇昇空。
飛艇朝敵人飛去，我將速度催到最高，暗自希望他們能為了躲開而放棄射擊。
一個火紅的人影站在前方，是剛剛留意到的霜火士兵，我還沒理清發生什麼事，見他
隨手甩了自己的槍，然後發射。
飛艇的右側輕翼被打碎了，飛艇瞬間像陀螺甩動，一股力量拉引得讓我作嘔。
「快出去！」蕈大喊。我聽到了，但按下彈跳按鈕前，飛艇高速撞上本來的缺口，撞
出一個更大的洞，強大的震盪讓我失神了一下。
蕈早一步彈飛出去，我看見他撞上一個霜火士兵，只過了幾秒，我就看不清蕈的身影
。
連同飛艇，我往太空飛去，連按了好幾下彈跳鈕完全沒有作用。看來是壞了，我想。
我在失控的飛艇裡，高速遠離蕈。
好幾架神聖軍團的飛艇先後飛出，那些霜火士兵紛紛出來，他們不再戀戰，有紀律的
上了各自的飛艇撤退。他們終於肯撤退了，不知道蕈現在怎麼樣，我心裡擔憂。
雙方的飛艇不斷互相射擊，好多四處爆炸的飛艇。這景象快速的縮小，沒多久我連哪
架飛艇是我方的都認不出來。像是那場戰爭與我無關，我只是個旁觀者。
我冷靜下來測試所有控制鈕，都失效了，面罩的通訊器也撞壞，檢查了氧氣含量，剩
兩個小時。
蕈果然號稱反應力一流，竟然能在那麼緊急的情況彈跳出去。我漫無目的隨意亂想。
大概是一時之間身在意料不到的處境，我的思慮變得遲鈍，好段時間才意識到若沒有
救援，後果會是如何。
「森...還好嗎...森！你座標...在哪？」我聽到儀表斷斷續續的傳來蕈慌張的語氣
，這時才想到還有飛艇的通訊設備可以用，宇宙真不是一個適合我的環境，好多習慣不來
的事物。
「蕈你呢？敵人都撤退了嗎？」我才想到是他先問，於是補充，「我沒事，但是飛艇
完全失控了，我被卡在座位上。」
一片寂靜，沒有任何回覆。
我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又對著通訊器喊了幾聲，還是沒有回應，是不是飛艇的通訊設
備也撞壞了？如果蕈在這裡，馬上就會知道是哪裡壞掉吧。
我往後看去，已經完全看不到領航者號，從失控到現在過了多久？我試著估計，得出
大約是二十分鐘的結論。
安靜的宇宙環繞著，壯闊到開始讓人有點害怕，像是躺在星空中。
大學那晚，我也曾和蕈躺在草地上，直視著星空，總覺得自己融入黑暗而閃爍的星空
裡，難怪這感覺有些似曾相識。
又想起更多大學生活，那是個戰爭只是新聞片段的人生，我和蕈無論去哪都結伴而行
的時光。
在回憶中，我對速度的感覺麻木了，身邊沒有可作比較的物體。像是我從剛剛就一直
靜止在這裡似的。
但我確信正在高速遠離領航者號，於是嘆了一口氣。
只有自己的嘆息聲，什麼聲音都不復存在，只剩面罩下我的呼吸。現在還能呼吸真不
錯，但每一口氧氣都越來越寶貴。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越來越無法忍受這可怕的安靜，然後開始覺得呼吸越來越吃力。
終於用罄氧氣量了，我無奈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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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統小說系
宇宙神聖軍團 & 超級英雄米達斯 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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