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 九神-鍵盤妖怪與患病的我（３）

[lio220rap (晴烈)]

    體育課到來時敲響的不是上課鐘，而是擂台戰鬥的響鐘。
    「欸……好的，歡迎收看鋼鐵女王與墮天使的決鬥，我是主播：咒血魔眼
白筱笙，坐在我旁邊的兩位是解說：必勝剪刀陸曉鳳、真理的詐欺師。」
    「為什麼只有我沒介紹到名字？」我提出抗議。
    「誰叫你稱號太長。」
    「是我的錯嗎？」
    「好了好了，專心看決鬥。」
    這堂體育課要在室內打羽毛球，體育股長帶我們做完操、老師簡單的教學
後開始自由活動，意味著李虹秀和蘇蓉蓉這兩個人的決鬥即將開始。
    虹秀拉了拉體育服的圓領，似乎嫌胸口的地方太緊繃，然後像個準備上擂
台的拳擊手鬆動肩膀。
　　蓉蓉則是咬著帶子、把頭髮紮成馬尾，然後將太長的下襬扎進短褲裡面，
可以想像她剛入學的時候有多期待長高、準備大一號體育服的模樣。
　　但現實是殘酷的，她入學到現在一公分都沒長高。
    「這次的決鬥項目是羽毛球，曉鳳你怎麼看？」
    「兩位都是絕頂高手，就連乒乓球在她們手中都具有一定的殺傷力，相信
這裡將會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那你看好哪一邊？」
    「我覺得蘇蓉蓉的勝算比較大。羽毛球輕飄飄的，只要速度夠快，理論上
沒有接不到的球，蘇蓉蓉其實已經立於不敗之地了。」
    陸曉鳳是個長相英俊的少年，有一雙細細的眼睛，不管什麼時候看他、看
起來都好像在瞇著眼打瞌睡，其實他看的比誰都還要清楚，必勝剪刀這個稱號
並不是揶揄、而是充滿敬意的稱呼。
    「如果是正式比賽，我也會覺得蓉蓉贏定了，但這不是正式比賽。」我提
出自己的意見。
    「你覺得蘇蓉蓉會輸？」
    「勝負難料。」
    那兩名少女在羽球場上傲然而立，彷彿腳下不是木材地板、而是紫禁之巔。
她們也不是兩個高中女生，而是兩位絕世劍神。手中無劍，劍卻無所不在，因
為她們心中有一把劍、所以天地萬物都是她們的劍。
    我也不知道我在說什麼，聽起很酷就說說看了。
    根據擲銅板的結果，球權在虹秀手上，她抓著羽毛球、看著蓉蓉的眼神就
像在看一個死人。
    「妳運氣不好，如果妳一開始拿到球，還能多活一回合。」
    「不管球在誰手上，妳都要死。」
    網球還能理解，羽毛球也能打死人嗎？
    當我還在想要不要吐槽的時候，陸曉鳳又和白筱笙聊了起來。
    「這場決鬥，最後只能有一個人站在場上。」
    「不是打到下課為止嗎？」
    「可能嗎？」
    「開始了！」
    我打斷白筱笙和陸曉鳳抬槓，這時虹秀剛放開羽毛球、球輕飄飄地往下墜
落，難以想像這麼輕盈的東西……竟然可以傷人！
    虹秀球拍一撈、中規中矩的發球。
    球高高飛起、非常緩慢的掉下來，慢到能讓蓉蓉再說一句話：「用這種發
球，妳是認真的嗎？」
    蓉蓉算準落點用力殺球，球飛向虹秀。
    「當然。」
    虹秀揮拍一砍，就像盤古用一把斧頭開天闢地、基爾加美修揮劍讓天地乖
離，這一拍砍斷了我們的常識，她手中的不是球拍、而是真劍。
    羽毛球竟然不規則的旋轉、用超越常理的速度射向蓉蓉。
    「好快！」白筱笙驚呼時，蓉蓉已經揮拍還擊。
    球以正常不可能達到的高速在戰場兩側穿梭，就像第二次世界大戰、兩支
軍隊在陣地上用火炮互相射擊。一顆羽毛球被她們打成彷彿有三、五顆球同時
出現在場上。
    「為什麼會這麼快？」
    「沒有了。」
    「……哈？」我轉頭，困惑的看著陸曉鳳
    「你應該問『什麼沒有了』才對，專業一點好嗎？」
    「什麼沒有了？」
    「羽毛。」
    「你可不可以一句講完？」
    「這是我的style。」你不是裝酷耍屌賣弄意境的角色。
    「除了賣三秒鐘關子、讓作者騙兩毛稿費，一點用都沒有。」
    「你還來啊？假裝這世界是一部小說的那個什麼。」
    「少廢話，到底怎麼了？」我的世界觀輪不到你來否定。
　　「現在那顆羽毛球沒有羽毛、飛的當然快，我猜鋼鐵女王在發球之前先把
球上的羽毛折到快斷掉，一回擊球上面的羽毛就會斷光。」
　　「這麼快，她們怎麼還打得下去？」
　　「你以為她們是誰？她們是李虹秀跟蘇蓉蓉。」
　　「這句話真有說服力，我開始相信你了。」
    明明是很容易出界的狀況，兩人卻不願意放球出去，她們心裡想的只有一
個字：殺。用殺球把這失去羽毛、只剩底座的球打到對方身上。
    「就這樣？」蓉蓉站在原地，因為球只會朝著她的臉飛過來。
    球快，但是她的手更快，一秒鐘總要消失個兩、三次，每一次消失都會聽
到「咚」一聲，代表一次回擊。
    「時間還多的是，看我怎麼料理妳。」
    「笑死人了，第一次聽到母豬要料理人。」
    聲音一落，蓉蓉就消失了，不只右手、整個人從她的場地上消失不見，瞬
間失去攻擊目標的虹秀只是眉頭一皺，反手揮拍把球打回去。
    這簡單的反應顯示出虹秀的戰鬥意識有多強，即使出現意料之外的變化、
仍然能冷靜處理眼前的問題。
    「嗒。」
    一道輕盈的腳步聲、一個嬌小的人影，在虹秀剛揮出球拍、球直線飛出三
步距離的時候，蓉蓉出現在她的場地、她的面前。
    「咻。」
    我只聽見一道聲響，其實是三道合而為一，蓉蓉的揮拍聲、球拍打中球、
球飛向虹秀，就好像一次打雷會有前導和回擊兩次放電，但是間隔時間太短、
導致我們只看見一發閃電，蓉蓉的動作就是這麼快。
    就像背後長了一對翅膀。
    如此近的反擊、如此快的球速，虹秀只來得及把頭往左一偏，球掀起她的
頭髮、又飛了一段距離才落地。
    「好狗運，如果妳把頭往右偏、就打中臉了。」
    「妳以為這是運氣好？」
    「是不是運氣好，多試幾次才知道。」
    蓉蓉轉身、繞過羽球網回到自己的場地。
    而我們這些觀眾還沉浸在那神奇的一球裡面。
    「……發生什麼事了？」
    白筱笙從頭到尾都在看，但還是不知道蓉蓉怎麼出現在那裡的，如果說那
是類似瞬間移動的超能力，大概沒有人會否定。
    「蘇蓉蓉利用身高上的優勢，從網子下面鑽過去，然後用超強的動態視力
搭配速度，把李虹秀剛打出去的球……殺回去。」
    陸曉鳳說的斷斷續續，顯然他也在確認自己看到了什麼。
    「這是墮天使的秘傳奧義：阿修羅閃空。」閃你妹啊死中二！
    「這犯規了吧？」
    「沒問題，因為這不是正式比賽。」白筱笙很認真的說：「這是生死決鬥，
只是看起來像在打羽毛球。」
    太好了，至少看起來像在打羽毛球，如果這兩個怪物把這偽裝撕掉，我們
得先打電話叫救護車待命。
    「我早就說過了，這場決鬥最後只有一個人能站著。」
    結果還是要先叫救護車嗎？
    虹秀撿起那顆破破爛爛的羽毛球，看起來很輕鬆的一捏，本來羽毛就幾乎
斷光了，這下子只剩頂端一顆半球型的軟木。
    「當妳沒有成功對我造成致命一擊的時候，就結束了。」
    「時間還早，體育課沒那麼快就結束。」
    「要結束的東西，是妳的命。」
    虹秀高高拋起羽毛球，腰就像會折斷似的往後彎下，這是網球的發球姿勢。
只要稍微訓練過、網球的發球就可以達到時速一百公里以上，而所有持拍的運
動中、羽毛球是揮拍速度最快的一項。
    「莫非是傳說中的……。」
    「傳說中的什麼？」白筱笙問道。
    「外旋發球！」陸曉鳳滿意的點頭，這次有人買他的帳了。
    「外旋你媽啦！」但是也有不買他帳的人，例如我。
    最快的揮拍、最速的姿勢、最低阻力的羽毛球，以及擁有全班最強力量的
少女，她的手臂就像一條鞭子甩了出去。
    「咚！」
    蓉蓉右手握著拍柄、左手扶著拍框，鼻子快要碰到拍面。
    「球太輕了，不然就能看到妳用拍子打自己的臉。」
    這一球帶來的驚奇還不只這樣，球撞上拍面後不但反彈，方向還朝著我，
此時此刻我覺得天地間只有那一顆球……或者說那一顆子彈。
    它在我眼中慢慢的放大，在這靜止的世界裡只有它在飛行，世界上最大的
恐懼，莫過於像這樣緩慢地迎接死亡。
    就在此時，兩根手指突破了這凍結的時間。
    「好險。」
    球被夾在陸曉鳳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之間。
    我看見了、卻無法理解陸曉鳳是怎麼做到的。那有如天外飛仙的羽毛球，
用手掌去抓都未必碰的到，但他就是能用手指夾住。
    「不愧是江湖上名聞遐邇的必勝剪刀。」我由衷的讚嘆。
    「還好經過反彈，速度已經沒有那麼快了。」
    陸曉鳳夾著羽毛球晃一晃，好像在對我比勝利手勢。
　　我想，這個手勢是為了他存在，也只有他配得上這個V字手勢。
    「球！」
    「知道了。」陸曉鳳把球丟給蓉蓉。
    「欸，這樣毀損公物可以嗎？老師。」旁邊有人發問。
    「至少她們還在打羽毛球。」
    「老師，你在旁邊看沒問題嗎？」
    「打羽毛球殺球難免會殺到人，這是無法避免的意外，只要不是直接拿球
拍互砍就好，再說也蠻有意思的。」
    「你是老師對吧？」
    「我在身為一個老師之前，是一個男人，怎麼可能阻止這場決鬥？」
    「老師！！！」
    觀眾們的小劇場到此為止，我就說學校裡到處都是瘋子了。峰仁高中本質
上就像阿卡漢精神病院，只不過跟蝙蝠俠作對的小丑不只一個，有一大堆。
    蓉蓉開場就是全力殺球，力道沒辦法和虹秀相提並論，可是這種球速也讓
虹秀沒有辦法集中力量、全力一擊，虹秀漸漸被壓制到底線。
    「剛才不是還很得意嗎？氣勢到哪裡去了啊？」
    只不過是一晃眼的功夫，蓉蓉就已經穿過網子到虹秀的場上，兩人之間再
也沒有任何阻隔，憑著動態視力和反應對打。
    「唔……。」
    虹秀背後就是牆壁，退無可退，甚至無法閃避，稍微有點眼力的人都知道，
蓉蓉的殺球已經鎖定住虹秀，把她所有的閃躲路徑都封死。
    「去死吧！」
    金屬球拍的反光一閃，這次球不是朝著頭部、而是直接命中虹秀的胸前，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放慢了腳步，渾圓柔軟的乳房受到外力撞擊而變形，然後將
它反彈回去。
    「有效攻擊，墮天使得一分。」裁判作出判決。
    ……原來有裁判？
    「胸部被打中了。」我說道。
    「是啊！不過鋼鐵女王看起來毫髮無傷。」白筱笙堅持使用稱號。
    「鋼鐵女王的鋼鐵不是形容、更不是誇飾，能施展怪力的人、身體必定強
悍到可以承受自己的力量，所以蘇蓉蓉造成的傷害非常有限、我認為主要是想
造成精神上的打擊。」
    「我怎麼看都是蓉蓉的精神被打擊了。」我看著蓉蓉近乎崩潰的一手遮臉，
握著球拍的手橫擋在胸前。
    這精神創傷嚴重了。
    「打中就是打中，我們秉持公平公正公開的原則主持這場決鬥，所以還是
算有效攻擊，墮天使取得首殺、領先一分。」
    「接下來輪到李虹秀發球，不知道她會不會再用一次那個驚天地泣鬼神的
發球，如果判定擊倒、應該能得到價值三分的爆擊。」
    「我怕蓉蓉擋下來，球會亂飛、打到場邊觀眾。畢竟曉鳳你不是橡膠人，
手沒辦法伸縮自如。」
    「呵……你怎麼會覺得……我不是橡膠人呢？」
    「你說、什麼？難道說你其實……。」我斷在這裡好讓他接梗。
    「我還真的不是橡膠人。」陸曉鳳露出欠打的笑容。
    「靠！」我一掌巴在他的後腦勺上。
    此時虹秀正要把球丟上半空中了：「這一擊，一定會殺掉妳。」
    「嘖……。」
    「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球高高飛起，虹秀一個漂亮的下腰，微微掀起的體育服讓她露出一段漂亮
的腰身。這腰纖細中有韌性，彷彿一條蛇、可以勒死纏上的獵物。
    「去死吧！」
    虹秀發球，如果說兩人高速的對打是兩軍戰車隔空交火，她蓄氣全力打出
的一球可以媲美巡弋飛彈。那一顆球不再是一顆由軟木和羽毛製成的殘缺羽毛
球，而是力量的結晶，或者說這顆球就是力量本身。
    我也不知道我在描述什麼，既然聽起來很帥就不要在意了。
    「咚！」
    蓉蓉的球拍脫手飛出，她握住不停顫抖的右手、看起來手麻了。
    「有效攻擊，鋼鐵女王得一分。」
    「什麼？打中了？」我對裁判的判決感到驚訝。
    「對，球打到蘇蓉蓉的右手了。」陸曉鳳說道：「雖然命中頭部應該能直
接分出勝負，但是考慮到蘇蓉蓉的反應速度，這一球李虹秀瞄準了身體。」
    「右手受傷……情勢一下子就倒向鋼鐵女王了。」
    「難講，如果是網球、蘇蓉蓉的右手肯定是廢了，但是這只是羽毛球，我
覺得她是因為驚訝才鬆手，沒有受傷。」
    「不過現在看來，這場決鬥的關鍵已經很明顯了……。」
    我和白筱笙都在等，但是陸曉鳳卻就這樣打住不說。
    「關鍵是什麼？」我只好照陸曉鳳的套路走。
    「主導權。」
    「為什麼說主導權？」
    「這兩人對決，發球的那一方有很大的優勢，主導了那一局的攻勢，怎麼
樣化解對方的攻勢、把主導權搶過來，並且維持住，就是關鍵。」
    接下來的發展和陸曉鳳分析的一樣，發球的一方往往能壓制住對手，進而
得分，不斷重複著超越和追平的過程。
    「呼……看來是最後一球了。」
    虹秀看起來也很疲憊，她唯一比蓉蓉好的地方、就是她所承受的攻擊並沒
有造成多大的傷害。
    高速對打對她們的體力和精神都消耗劇烈，如果只是單純的打鬧，不可能
會像現在這樣、用幾乎透支的身體站在球場上，她們對彼此的厭惡有多深、決
勝的意志就有多強烈。
    是的，這是一場神聖且光榮的決鬥，在羽毛球的形式之下，是兩個堅韌不
屈的靈魂傾其所有的交戰。
    「只要我接下這一球，就是我贏了。」
    「只要我打中要害、我就能反敗為勝。」
    虹秀握住球往上一丟，下課鐘聲在此時剛好響起。
    「不要再打了，已經下課了！可以結束了吧？」
    「你不懂，筱笙……高手是寂寞的，擁有強大力量的人也只有擁有強大力
量的人能理解，強者之間只能用戰鬥代替語言。」
    「可是她們不打完，我們幾個解說不能走啊。」
    「原來你是擔心那個啊。」
    「咻！」
    聲音在體育館內迴響，像一顆子彈高速貫穿空氣，在肉體和心靈損耗殆盡
的極限狀態下，一般人想要發揮正常的水準都不太可能。
    但是虹秀不一樣，鋼鐵形容的不只是她的身體、更包括她的意志，極限對
她來說並非終點、只是一個中途。
    白色的球劃出一條直線的軌跡，有如一道光束射向蓉蓉。
    「咚！」
    蓉蓉勉強把球拍架在面前，但是拍子不斷朝她臉上擠壓，這次發球比之前
的任何一次都還要快、還要強。
    在這刻不容緩的時候，我注意到她……在笑。
    蓉蓉帶著充滿自信的笑臉往後倒下，用自己的身體搭起一座拱橋，纖細的
左手撐起身體、往後翻了一個跟斗。
    「擋下來了！」
    觀眾席登時沸騰，蓉蓉就像一棵柳樹，順應暴風的流動搖擺自己，將羽毛
球上剛猛至極的力道化為無形，深得太極拳四兩撥千金的奧義。
    「球呢？」
    「在上面！」陸曉鳳指著天花板，只剩下頭的羽毛球開始加速落下：「好
精細的控制！竟然調整了反彈方向，讓球往正上方飛！」
    能在極限狀態下超越極限的人不只虹秀。
    「妳輸了。」
　　蓉蓉揮拍一殺、球擊中虹秀的心口，虹秀雙腳一軟跪坐在地上，這次的失
敗確實的造成精神上的打擊、讓她的心境蒙上一層陰影。
　　「……有效攻擊，墮天使得一分，勝利者是墮天使！」
　　在聽見自己勝利以後，蓉蓉就像斷了線的木偶、失去了能讓她繼續站著的
力量，她輕飄飄地坐倒在體育館地板上、躺下。
　　「沒事吧？」我立刻衝到她身邊單膝跪下。
　　「我……贏了喲。」蓉蓉抓住了我的手。
　　「嗯，我知道！」
　　「我很努力打到最後……。」
　　「我知道！我都知道！」
　　「讓我，好好休息一下吧……。」
　　「嗯，妳好好休息吧。」
　　嬌小的少女靜靜地閉上雙眼，表情安詳的就像睡著了一樣。她曾經努力的
戰鬥過，她的一身熱血就像熾熱的火焰，不斷的燃燒自己、直到成為純白的灰
燼，再也燃燒不了。勝利者死去、失敗者卻苟活下來，沒有真正的贏家。
　　「……妳要握到什麼時候？」我沒辦法陪她演下去了，為什麼體力不支也
能演得像生離死別一樣？
　　這是我們經常鬧著玩的方式。
　　「就是啊！鐵板，妳要黏到什麼時候？」
　　「不要忘了我們在這場決鬥賭了什麼，母豬。」蓉蓉睜開眼，似乎對虹秀
打斷她的演出感到非常不爽。
　　「嘖……。」
　　「妳們兩個賭了什麼？」為了避免有人打假球謀取暴利，任何賭局相關人
士都禁止下注，所以她們賭的東西肯定不是ＧＰ。
　　「秘密！」兩個死對頭這時候反而合作無間了。
　　「總之先扶我起來吧！」
　　「喔。」
　　我托著蓉蓉的背先幫她坐起來，接著讓她的手繞過我的脖子，蓉蓉是一個
時間在國小就停止的女生，所以當我站起來的時候、她整個人懸空，我感覺不
到背起一個人應有的重量，因為她實在太嬌小了。
　　搞不好是因為她背後真的有一對翅膀。
　　「你力氣還蠻大的嘛！」
　　「是妳太輕了。」
　　「那你乾脆把我背回教室好了，反正你坐我旁邊。」
　　「妳有這麼累喔？」
　　我不擔心別人看了會怎樣閒言閒語，反正在這所學校敢說蓉蓉閒話的人一
個都沒有，其他人眼中我也只是個供她使喚的僕人吧？
　　「你被那隻母豬殺球十九下試試看，看你還站不站得起來。」
　　「我錯了，墮天使閣下，本人很樂意護送您回教室。」
　　我稍微蹲下來，讓蓉蓉趴到我背上，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不，絕對不
是我太神經質，有很多人一邊偷笑一邊看著我。
　　我用眼角餘光瞄了虹秀一眼，看她陰沉到極點的表情絕對是在生氣。
　　不知道她跟蓉蓉打賭到底輸了什麼？竟然會這麼生氣。
　　「欸！」
　　「嗯？」
　　「我這樣是不是聞得到汗臭味？」
　　「哪有臭味？」
　　「真的？不然是怎樣的味道？」
　　蓉蓉她大概沒發覺，我的背後已經嚇出一身冷汗，因為我的脖子被她兩條
手臂圈著。就算和虹秀的怪力相比不值得一提，也不代表她手無縛雞之力。
　　一說錯話，也許……大概……八成會被她扭斷脖子。
　　「那我具體形容一下好了。」我低頭偷偷聞一下她的手臂：「像檸檬水一
樣，有一種淡淡的酸味，還有清爽的果香。」
　　「嘩……。」
　　「騙人的啦！他是詐欺師喔。」虹秀酸溜溜的說道。
　　「我喜歡被騙，沒人說好話哄妳哭哭喔？」
　　「欸！我的汗聞起來是什麼味道？」
　　虹秀中了挑釁，手甩到我鼻子前面、幸好在鼻尖之前停下來了，不然我會
被她這招爆裂肘擊直接放倒。也許是剛打完一場激烈戰鬥的緣故，她的臉頰還
紅紅的，呼吸也變得急促。
　　「像是夏天白沙灘上的海浪，感染了太陽的溫度，還有一點鹹鹹的味道。」
糟糕我掰不下去了。
　　「聽到沒有，胃酸從體內滲出體外的嘔吐味鐵板。」
　　「什麼？再說一遍好嗎？鹹濕腐臭腥羶騷的鹽烤母豬。」
　　「哈？」虹秀沒有對號入座，而是裝作沒聽到。
　　這兩個人謾罵的方式，讓我多次懷疑她們的創作才能其實比我還高。
　　「哇──修羅場耶！」
　　「大驚小怪，我每天都會看兩三次，有的時候還五六次。」
　　陸曉鳳和白筱笙在旁邊看戲。
　　修羅場，是指戰況極為慘烈的戰場吧？的確一天到晚都是，只不過參戰的
那兩名少女是凌駕於修羅之上、大魔王等級的存在。
　　既然剛才已經大戰過一場，我想應該不會再上演了吧？
　　拜託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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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必勝剪刀世家，三十一號陸曉鳳，擁有金手指的少年，他的右手食指和中
指特別靈活，和他猜拳的時候如果出剪刀、他就會立刻變換成石頭，或者立刻
變出剪刀來剪布。你出剪刀他必勝、他出剪刀他必勝，所以稱為必勝剪刀。
　　由於他的瞇瞇眼看起來像在打瞌睡、常被老師用粉筆攻擊，這項猜拳的特
技因此進化成一門接暗器的絕學。（以下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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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mrme945: 原來這篇的主角是人渣 而且還不知道自己是人渣(蓋章
推 weichilin: 樓上精闢
推 mrme945: 謝謝稱讚 話說作者大大是打算不寫主角名字了嗎...
→ lio220rap: 主角不會出現名字 因為是必要的
推 hdjj: 蠻有趣的. 如果分段一下,便於閱讀的話更好,也更能表現節奏
推 mrme945: 瞭解！ 另外分段+1 作者大大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