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 九神-鍵盤妖怪與患病的我（完？）

[lio220rap (晴烈)]

　　我牽著小紅到兩位少女所在的便利商店，從玻璃牆外面就能看見她們
坐在靠窗的位置，雙眼緊閉、十指交扣，我能看見從她們身上散發出的靈
氣，專注而純粹、全心全意的祈禱我能平安歸來。
　　「怎麼這麼嚴肅？不是說喝茶聊天、放輕鬆就可以了嗎？」我從背後
搭上她們的肩膀：「我回來了。」
　　「有受傷嗎（沒事吧）？」兩人驚訝的站起來、轉過身，同時開口。
她們真的該做一對朋友，看這驚人的同步率。
　　「沒，一切都解決了。」我同時回答她們的問題：「但是想請妳們再
陪我一下下，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告訴妳們。」
　　「……嗯。」
　　「那個問題你有答案了嗎？」蓉蓉抓住自己的手臂，滿臉不安。
　　「我會一併告訴妳們，總之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走吧。」我指著自
動門、對兩人微笑，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人我都可以欺騙，唯獨李虹秀跟蘇
蓉蓉這兩名少女我必須對她們坦承一切。
　　我們走過一段路，途中她們沉默不語、散發緊張的靈氣。

　　「就這裡吧。」我在公園的入口前面停下腳步，時間不早了、所以人
煙稀少，是個適合說些秘密的場所：「首先我要跟妳們說，我已經死了，
在救妳們之前就已經自殺了。」
　　「死了……？」
　　「來，摸摸看。」我抓住她們的手、放到自己胸口上：「沒有心跳，
對吧？但我可不是殭屍，所以不用擔心我把妳們吃掉。」
　　「是為了救我們而死的嗎？」虹秀問道。
　　「是的。」我會坦承一切，就算會讓她們傷心：「不過很值得，因為
妳知道我變成什麼了嗎？我變成了一個神。」
　　「笨蛋！你竟然自殺？你這個大笨蛋！」虹秀抓住我的手、把我擁入
她的懷中：「一定很痛吧？」
　　「先放開我。」就算沒有心跳，被她抱住還是讓我有心悸的感覺。
　　「為什麼這麼傻？既然死了還可以像這樣繼續活著，你為什麼不盡可
能活到最後一刻？」淚水滑過蓉蓉的臉頰。

　　「沒有辦法的人才會殺人。無論是謀殺、戰爭，還是自殺。」我光是
想到有那種可能，它帶來的恐懼就超越死亡：「他們早就做好殺死我之後
的準備，能立刻封印成為妖怪的我和小紅，而我並不知道自己會成為神。
如果我不死，我甚至找不到妳們被囚禁在什麼地方。」
　　「你會離開這世界嗎？」
　　「不，我不會離開。」
　　「你還付出了什麼代價？」
　　「這個嘛……我得到了強大的意志，強大到連自身存在都能影響。」
我眨眼，變幻成她們兩人、柯基犬、蔣公銅像、自己：「所以我得限制自
己的想像力，寫作的速度變慢了十倍不止，不過我已經永生不死、有接近
無限的時間可以用，影響不大。」品質則是另一回事。

　　「還有嗎？」
　　「我沒辦法全心全意地去愛一個人，這份思念太強、強到會扭曲一個
人的心靈。不只讓人盲目、還會瘋狂，我甚至懷疑妳們已經受到影響了。」
白筱笙起個乩就能把學校搞得天翻地覆，在我成為神明的那一刻、我所思
念的她們怎麼可能不受影響？
　　我到生命最後一刻還是無法決定自己最喜歡的人是誰，像我這種優柔
寡斷的爛人只有一種答案：「我不能跟妳們任何一人交往。」
　　空氣都凝結了。
　　「……太奸詐了。」蓉蓉用力捶打我的胸口：「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
有人知道別人為了救自己而死還能無動於衷？我一直就很喜歡你，現在喜
歡到再也愛不了任何人了……你可以不喜歡我、但是不能阻止我去喜歡你。」
　　「不要這樣，妳沒有試過、不知道那是多沉重的東西。」
　　「不試試看怎麼知道？」
　　「夠了。」虹秀也一拳打在我的胸口上：「一個人不行那就兩個人，
你不是神嗎？愛我們兩個、讓我們幸福輕而易舉吧？我不覺得我的心情有
任何改變，我喜歡你、想要獨佔你的全部，可是比起不能獨佔你、我更怕
失去你。」

　　她一說就停不下來：「我本來一直擔心你明天的選擇，但是被綁架之
後、被人拿槍指著之後、回答你的問題之後，我才知道比起你也喜歡我更
重要的、是你能好好活著，就算你愛著她也沒關係、只要你還在就足夠了。」
　　「……。」
　　「難道，不能、同時……喜歡我們嗎？」
　　「……。」我沉默，心臟像紙片被狠狠揉成一團。
　　「……。」蓉蓉手遮住嘴巴，驚詫的看著虹秀：「妳該不會是天才吧？
比我還要早想到這個方法。」
　　「唔哇啊啊啊──。」虹秀的頭頂散發出蒸氣，這是即將熱當的前兆：
「我開玩笑，不對、我……我是認真的，可以同時喜歡我們嗎？」
　　「喂喂喂！妳們說真的嗎？身為人類這很渣吧？」

　　「為了負起責任救我們、連命都可以不要的人，怎麼可能是渣？只要
你只喜歡我一點點，我就覺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了。」蓉蓉抓起我
的手。
　　這兩個人的文采果然不是蓋的。
　　「你只要回答我們一個問題就夠了，你是怎麼想的？」
　　「……我喜歡妳們，請妳們和我交往吧。」她們的戀心是我的罪，直
到消逝為止我都會背負著。
　　「我很樂意。」「請多指教。」
　　「謝謝……妳們。」我和她們抱在一起，心一想、眼角就流出了淚水。
　　小紅在一旁咬著手指，注視著我們三個，在我們幾乎忘記她的存在時
精確又致命的插入一句話：「人家想要一個弟弟。」
　　「呃？」虹秀變僵硬了。
　　「好啊！我去寫信，哪天送子鳥就會寄過來了。」沒用的，蓉蓉，小
紅並不是那麼純潔的孩子。
　　「總而言之，我先送妳們回家吧。」我強制中斷話題。
　　「嗯……。」
　　「我愛妳們。」
　　「「我們也是。」」

　　※

　　一早，我還是老樣子搭公車上學，雖然有千萬種省時省錢省力的方法
上學，但就這麼在公車上看著熟悉的街景、緩慢而悠閒地活著也別有樂趣。
　　昨天她們回家之後一切風平浪靜，儘管女兒消失了幾個小時，她們的
父母卻完全不在意的樣子，因為上元真人有做基本的善後處理。就算沒有，
我也只需要彈指的功夫就能解決。

　　昨晚回家後我繼續寫小說，結果慘不忍睹：我變身成惡魔七次，不停
出現想用氫彈把一座山蒸發掉、攔腰打斷台北１０１的衝動。如果不加以
克制想像力，輕則一般人出現幻覺、重則幻想成真。
　　最起碼靈氣的波動會讓人冒出不可思議的念頭，讓一堆作家寫出點子
差不多的小說、變成互相抄襲的醜聞。
　　於是我勉強把它克制到就連附近居民也不會被干擾的程度，結果一整
個晚上我只寫了一百多字，相當於我國中水準的一百多字。小說之神寫不
了小說，這太諷刺了，難道是因為我的存在本身就是小說？
　　我最好寫一篇比較貼近現實、沒有什麼光怪陸離事件的作品，來練習
駕馭自己的想像力（靈氣），回家後就這麼做吧。

　　首先我要去學校破梗、毀滅同學的世界觀。
　　「把拔，你要展現你的力量喔？」
　　「嗯！我覺得鋪梗鋪得差不多了，剛好我又變成神了，不管他們要我
做什麼來證明我應該都辦得到。」我心想。
　　「要完全坦白喔？」
　　「我會讓他們對外保密，一般人的世界觀太好破壞了，我只想看我們
班上的瘋子崩潰的模樣。」阿卡漢精神病院的小丑們，接招吧！
　　他們被白筱笙鍛練得差不多了，這才有挑戰性。
　　「這個興趣太糟糕了，但是我喜歡。」小紅在我心裡說道：「那人家
可以現身嗎？可以現身吧？」
　　「時機適當的時候會讓妳出現的。」

　　呼哈哈哈哈！整間峰仁高中都是我的邪教根據地啦！
　　穿越過校門口，我的微笑感染了路上的學生，我的興奮讓路人也跟著
心情開朗，就算我把邪惡的愉悅表現在臉上也不會被當成怪人。今天是邪
神廣招信徒的日子，不希望SAN值歸零的人最好請假待在家裡。
　　我克制住閃現、高速移動、瞬身之術、開啟傳送門的念頭走進教室，
班上三分之二的同學已經到校，但是我已經等不及了。

　　「早啊！詐欺師。」白筱笙向我打招呼：「昨天的事我都聽說了。」
　　「等等再聊，我有重要的事。」我掛起書包，邊走上講台、邊發出靈
氣讓趴在桌上打瞌睡的人把注意力集中到我身上：「咳咳。」
　　「？」教室內的所有人都看著我。
　　「不好意思打擾各位一下，是這樣的，現在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想
跟大家宣布。」我停頓一下，輕鬆的說：「我，變成神了。」
　　「……。」一片死寂，他們的表情和靈氣說明他們根本不信這一套，
這樣很好，在不得不接受事實的時候，才會帶來戲劇性的反應。
　　「完了完了，這傢伙沒救了。」
　　「喔！原來你也是神啊？在下哈斯塔、人稱黃衣之王。」
　　「我早就知道那個詐欺師遲早會走火入魔。」
　　「白筱笙！把他帶回去教好啦！」
　　聲浪盛囂塵上，我等他們鬧一陣子，才豎起手指放在唇前：「噓。」
　　這一聲吹散了他們的靈氣，全班在我微弱的噓聲前同時噤口不語：「
要怎麼樣才能讓你們相信我？說說看啊。」

　　「早啊！」「早安！」
　　這時兩個人從教室前門走進來，吸引所有人的目光。虹秀和蓉蓉手牽
著手進來，看見我在講台上就直接和我打招呼了。
　　她們在牽手？而且沒有手銬把她們銬住──我接收到眾人的想法。
　　「早。」我對她們點頭。
　　「你在幹麻？」蓉蓉好奇的問道。
　　「想宣布一件重要的事情。」
　　「是我們交往的事情嗎？」
　　「我們『三個』。」虹秀立刻更正。
　　「喔對、抱歉。」蓉蓉意識到自己的話會產生誤會：「是你和我們兩
個開始交往的事情嗎？」
　　「呃……。」

　　「幹！是神！」我剛要糾正的時候，一個人拍桌站起來：「真理的詐
欺師大神在上，我是你的忠誠信徒，請傳授我開後宮的法門。」
　　他扶著桌子彎腰參拜，渾身散發出狂熱信仰的靈氣。
　　「大神啊！教我怎麼交女朋友吧！連鋼鐵女王和墮天使都能收進後宮、
和樂融融，我只要一個女友就好了。」
　　「呃啊啊啊啊────這怎麼可能？這不可能、這不可能啊！李虹秀
跟蘇蓉蓉竟然變成好姊妹、一起變成那個詐欺師的女朋友，這世界怎麼可
能會發生這種事？這種事竟然發生了啊啊啊啊啊──。」
　　「糟了！是邪神！快召喚北落師門的那個把他燒死！」

　　「幹幹幹幹幹幹……這世界難道是一個小說家妄想出的無腦後宮校園
戀愛喜劇輕小說嗎？我只是一個台詞只有一句話的配角嗎？我到目前為止
的人生到底算什麼？」

　　終於有人被我的妄想感染了，可惜崩壞的契機不太對。
　　「有神快拜啊！大神下凡解救我等魯蛇，請原諒我們的無禮。」
　　「你這人渣！腳踏兩條船是不被允許的！就算兩個女生都承認……
嗚──不，這絕對不合理，不可以認輸。」
　　「啊哈哈哈……今天是愚人節對吧？隱藏攝影機在哪？竟然安排了這
個整人計畫，詐欺師真有你的，別以為我會被騙……嗚嗚嗚嗚……。」

　　各種瘋狂與歇斯底里的話語交織成混沌的噪音，因為每個人的眼中都
沒有別人，因為自己的思維已經徹底混亂，理性像溺水的孩童不斷掙扎。
　　我無言了。
　　這些人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已經毀壞得差不多了，沒想到蓉蓉
和虹秀和好、同時跟我交往，對他們來說是這麼超自然的事情。
　　我只好默默回到座位上，無視那些崇拜、驚恐、錯愕、崩潰……形形
色色的靈氣，目的達到了沒錯，但不是我所期待的方式，總覺得好像輸了。
　　沒錯、就是輸了，我果然贏不了她們。

　　「怎麼了嗎？是不是我說錯了什麼？」蓉蓉走到自己的桌子旁邊。
　　「沒有，妳什麼都沒錯。」我不想遷怒我最愛的兩人，只好在他們粉
碎的三觀上多踹一腳，以洩我心頭之恨：「我愛妳。」
　　「我也是。」蓉蓉甜蜜的笑著，笑得我心都融化了。
　　「哇啊啊……好難為情喔。」虹秀低著頭快步走到座位上。
　　「我很喜歡妳害羞的模樣，不過坦率的樣子更棒。」
　　「那、那……。」少女用細如蚊蚋的聲音說道：「我愛妳。」
　　「我也愛妳。」
　　「好強的閃光！」
　　「幹──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這是另一種意義上的「燒眼」，愛情的力量真強大，如果這世界上有
什麼東西比愛情的力量更強，那一定是……兩份愛情的力量。

　　算了，以後有的是機會蹂躪他們重新建立起來的世界觀，我還是先練
習怎麼控制自己的意志。
　　「嗯？新作品？」小紅靠在我背上。
　　「對啊！為了避免想像力爆走，我想寫一篇最貼近現實的故事來練習，
比我們的遭遇更現實的故事。」
　　「有多貼近現實？」
　　「沒有超能力、魔法、妖怪、神明，甚至沒有奇怪的科學知識和特別
的科技產品，連我們學校裡面那種身懷絕技的怪人都沒有，只是一個日常
生活中男孩遇到女孩的簡單故事。」

　　劇情裡沒有描述，但其實男主角長得跟我一樣，這樣我上課寫小說的
時候就不會變成別人了。
　　他的興趣和人格某種程度上跟我很像，可以說他就是我。我會用第一
人稱，這樣就不會混淆自我，對抑制想像力大有幫助。

　　我在筆記本上安排大綱、完善架構、補足細節，然後跟小紅解說故事
理念，這樣的話打進電腦的時候會輕鬆一點：「主角是一個平凡的少年，
他很喜歡寫小說、喜歡到夢想成為一個小說家，可是他沒有不同凡響的才
能……沒有平步青雲的際遇，因為他很平凡，而且來自現實的力量阻止他
實踐夢想。」

　　「那個力量是什麼？」
　　「嗯……例如課業，一直寫小說不讀書、成績當然會不好，他的家人
也反對他這個夢想。就在他尋求認同的時候，他遇到了女主角。」
　　「喔──。」
　　「女主角是一個很愛看書、相當於智者的角色。」我停止描述，因為
再說下去我可能會變性：「總之主角拼命的追夢、去探究自己的夢想。」

　　「他象徵著努力追逐夢想的每一個人，我們都曾為了夢想犧牲一些事
物來成就自己的不凡，時間、金錢、家庭、愛情、朋友……或多或少有所
損失，如果要犧牲的東西越來越多，實現夢想的路上就會遭遇越強烈的挑
戰，而我們看不到路的終點、甚至不知道它有沒有終點。」

　　「那他最後有實現夢想嗎？」
　　「沒有，主角無法實現、也放棄實現夢想，可是他會成為比那些成就
夢想的人更偉大的存在。」
　　和我不一樣，這才有資格成為一個人格高尚的神明：「就算逃避了、
放棄了、喪失了夢想也不一定是失敗者，也許只是選擇了比夢想更重要的
東西。」

　　這也不代表你的夢想會化為烏有、為夢想付出的一切都成為夢幻泡影，
它會烙印在你的靈魂上，成為讓你茁壯的養分。
　　這是神明的保證。
　　……對了，我好像曾經說過就算有人能讀我的心也能說謊騙人，一直
在讀我心思的你要不要試試看？現在我要說一個你一定會被騙的謊。

（完）


後記：

　　讀著這本書的讀者，大家好。

　　這篇小說是我學生時代時的靈光一閃，但是經過了多年以後才正式完
成，沒想到還能出版，也算圓了我當時的夢想。
　　我第一次寫小說是國小四年級的暑假，因為我是先做完暑假作業、然
後玩個痛快的類型，所以八月份的時候整天無所事事，早上跑去鎮上的圖
書館看武俠小說、看到中午回家吃飯、下午再繼續看。
　　我爸覺得我太閒了，所以出了一份作業、要我每個禮拜寫五百字的文
章，我一心只想敷衍了事，就開始動腦筋想怎麼偷懶。

　　於是我鑽了他話裡的漏洞，他只說文章、卻沒限定散文這種文體，所
以我開始寫小說。由於五百字的定義是指寫完一張五百字的稿紙，如果用
對話就可以很輕鬆的塞滿，而且不用費心想題目、只要接續上個禮拜的情
節編下去，何況還有「範本」給我參考。

　　枯竹終於忍不住打斷他的話，厲聲道：「你的劍呢？」
　　西門吹雪道：「劍在！」
　　枯竹道：「在哪裡？」
　　西門吹雪道：「到處都在！」

　　就像上面的範例，五百字的稿紙每行二十五字，這四行包含標點符號
也只寫了五十八格、多好灌水啊！我為自己的機智感到得意，結果這一寫
寫上癮了，超額完成了這份功課，從此愛上了創作。
　　為了紀念這點，故事裡的人物名稱都是源自金庸、古龍兩位大師的著
作，還玩了一些梗，像陸曉鳳的必勝剪刀就是來自陸小鳳的靈犀一指。

　　至於主角，其實我都沒給他安排一個名字，從他的女伴來看或許你會
以為他可能叫做楚留香，或者同音字的楚琉襄、楚流驤甚至是來個英文唸
法的劉湘處，但並不是。他就是「我」，是每一個人但不是任何人。
　　他是「我」心中的夢想，有才能、有實力、有運氣，筆直朝著夢想前
進、最後成為不朽，希望每個夢想家都能和他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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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RaY4451:              過敏時露出____是常識
推 NewPoliceman:                   師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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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kd1523: 能在本版連載結束，至少也升級到了Lv10，恭喜
推 ws1992:
推 mrme945: 嗯...眼睛有點痛痛的 目前一片白茫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