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f78784444 (我米克 me-micker)
看板CFantasy
標題[原創] 不奇幻時代第6章 機會渺茫的逃脫
時間Fri Dec 11 09:42:43 2009
這兩天以來，尤金公爵一直顯得十分不高興。為此他甚至將他雇來看守馬車的一名守衛就地正法，那人觸犯了他的大忌，而他確實有權力這麼做。
雖然順利的回收了近乎四分之三的奴隸，但是仍然算是損失慘重。奴隸的價格不便宜，童奴則更是絕對昂貴，有時候，高級的貨色甚至得用上兩、三枚葛索金幣。
童奴之所以如此昂貴，是因為就商品的角度而言，童奴的保固期更長，發展的潛力也大，完全能夠依照主人的需求去培養。一些精良的鬥奴、工奴、農奴就是如此培養出來的。帝國近年來的養奴風氣盛行，就算在某些特殊場所中，童奴也被某些有癖好特殊的顧客視為聖品，擁有大量的需求。
更何況，這一整車的奴隸都是經過他本人親自精挑細選，價格當然不只爾爾。
然而他又不願在此久待，不然只要下令將這城鎮完全封鎖，時間一長，他有絕對的信心把所有逃跑的人都捉回來，除了那些死於捕捉過程的小孩。
只要他願意，他也有權力這麼做。
那名被當場處死的護衛，就是昨晚看守馬車的兩人之中，帶著小女孩先行離開的其中一名。
在平時，奴隸的死活除了持有者以外是沒有人在乎的，雖然公爵所親手挑選的奴隸，那意義上是不一樣的。可是無論如何，帶生病的奴隸去看醫生，在這個國家裡聽起來實在是太荒誕，太匪夷所思的。所以那些小孩所設想的脫逃計畫，打從一開始就是不可能成功的計畫。
但是要知道，這些所謂的守衛也是人，是年輕健康的正常青壯年男性。既然是人，就會有生理需求，尤其這些護衛們平時隨著商品四處奔波，商隊忙碌時，他們也忙碌，商隊休息時，他們依然忙碌，所以很少有空閒能讓他們有發洩的機會。
只要有需求，人們總是會想出解決的辦法，向他們這樣工作類型的人，還是有發洩慾望的管道。好比說，每次進行奴隸運輸，裡頭總是會有女奴，只要一逮到休息機會，隨便抓出來一個就是個現成的洩慾工具。
不過，他們還是長眼睛的，知道哪些奴隸能碰，而哪些又不能，像那些有貴客出重金買下的商品，基於職業道德，他們有必要維持商品的完善。
這個情況在帝國算是屢見不鮮，幾乎是不成文的規定了，所以大部分的人都見怪不怪。更何況，要是沒有他們這種雇傭守衛，行走商隊的風險又會大大提高。
只不過這次情況有點特殊。
由於整車的商品都是小孩，所以這一路上，守衛們算是沒有發洩的機會。不過既然是公爵的貨，他們本來也沒那個狗膽去動。
好死不死，偏偏此時卻有個年僅十來歲、楚楚動人的美麗少女，在這個節骨眼上裝病呻吟，那就好像是自己闖進獅子嘴中的兔子、在獵槍槍口前晃來晃去的山羊。搞得那個噁心的可憐蟲一時色慾薰心，心懷不軌將她偷帶來出去，連身上的鑰匙被偷了都不知道。
然而更悲慘的是，這個色胚並不曉得梅登．康維這個女孩對尤金公爵到底有多麼重要，更不曉得公爵有多麼重視這個女孩，重視到公爵甚至在她旁邊安插了心腹。
所以當他正準備一逞獸慾之時，馬上就被擒住了。幸好女孩除了衣服被撕得破爛，飽受一場虛驚之外，沒有受到其他的傷害。
但是被這麼一折騰，馬車上的小孩子們便乘著這個空檔全逃跑了。
聰明如尤金，怎麼可能看不破區區這點技倆？當然生病爾爾，他是不可能會相信的。
此時的梅登剛逃離狼爪，當然也沒有心情再繼續裝病下去，她的臉色青得難看，只是安安靜靜的端坐在沙發上。此時她已換上公爵為她準備的新衣服，因為舊的那件奴隸裝已經破爛得無法再穿了。
不意外的，尤金公爵面對她的臉色十分得冷酷。
「我真想不到，妳竟然這麼聰明……」尤金公爵對著她說：「外面那些小孩，是妳幫他們逃跑的吧？我知道是妳做的。可我更想知道的是，為什麼妳要這麼做？」
梅登靜靜的抬起頭，雙眼默默的望著公爵，沒有任何的回應。女孩的眼神充滿了哀怨，但是又隱隱約約有一絲絲勝利的喜悅。
可是尤金是個奇人，在看到女孩這種無懼的反應後，他反而一收先前怒氣，臉色一轉，饒富趣味的打量起眼前的這位大無畏的小女孩。
「我想我知道妳的意思了，但是妳有沒有想過，妳放走了那麼多人，只剩妳一個人留下來，這樣以妳以後的日子會很不好過？」
「我無所謂。」女孩輕輕的搖搖頭。
「哼哼，無所謂嗎？」尤金冷笑。
「要說大話誰都會說，誰知道以後會怎麼樣？」
女孩再次抬頭注視著公爵眼睛，很硬氣的就此不再說話。
「嗯……不想理會我嗎？」但是尤金不再乎，因為他很清楚女孩的弱點。
一切就如他所盤算的，片刻後，就有一位部屬跑了進來向他報告。
「康福羅伊先生！我們抓到了大部分逃跑的奴隸，不過其中有幾個好像快要斷氣了，治療的醫生說，救不回來的話還請您原諒。」
「就跟醫生說，請他盡力就好，我大人有大量，不會為此責怪他什麼……」在回話的同時，尤金正眼也沒瞧過那名屬下一眼。
他全心全意的觀察著女孩的反應，他發現她的臉向一旁側了一下，眼神不時流露出些許不安與羞愧。
看到這裡，不知道為什麼，尤金心裡突然有種勝利般的愉悅感。
他對著下人吩咐著：「把這個女孩帶的房間裡去，看好她別讓她逃跑。其他就隨便她想幹嘛，不用限制她，別亂跑就行了。」
他將女孩留在房裡，一個人踏到了走廊上，此時，尤金的心理是充滿喜悅的，只是剛才不方便將情緒表現在表情上。
其實這趟車跑下來，最主要的目的就是這個女孩，其他的人都是順便帶上的，雖然跑了那些奴隸也算是筆不小的損失，但是對他的身家而言，再多錢都算不上什麼事。
他只打算在這裡停留兩個夜晚就走人，這還是為了顧及當地政府的面子才刻意而為的，不然打從找到梅登之後，他就沒有停留的打算。
從某個方面來講，費奇的推測能夠說是精準無比。這多虧他的天分極端過人，而從小又在險惡的黑暗巷道中打滾磨練，對於明爭暗鬥之流可說是半個專家。
可惜的是，憑藉著這種才華，若是有幸生在哪個學者或醫生的家中，可以說帝國馬上就會有個天才型的政治家、參謀、或是科學家橫空出世。
經過他反覆推敲，最終的計畫終於成型，馬上在今晚就可以展開。或者說，反正他們也沒什麼等待的餘地。
他的計畫說穿了不複雜，就是以逸待勞、聲東擊西。
乘著夜色，他們預計讓腳程較快的費奇跟迪亞歌去引開那些衛兵的注意力，想辦法逃竄，然後讓另外三人乘著空檔，在救人與逃亡兩條路線上，配合成人的身高事先弄了數十條絆索，路線盡可能的刁鑽，但是不至於長的讓小孩無法跑完全程。
然後，換曼德羅跟裴吉去吸引衛兵的注意力，費奇跟迪亞歌就能衝進公爵的居所，接下來，在外頭的男生要盡量的脫逃，把衛兵引開的越遠越好，埋伏著的法蘭西絲則會由另外一條路線發動絆索陷阱。一陣逃竄之後，就趕快逃回這間住著失智老人的民宅之中。當然，不能被衛兵跟蹤。
另一方面，闖入公爵暫時居所的迪亞歌倆人，如果運氣好的話，也許就能夠乘著居所內守衛空虛之際，帶著梅登一起逃回來。
仔細一瞧就會發現，後面的救援計畫，完全是靠運氣的。
當詳細的計畫一出來，大家的精神都為之一振，對於一群七、八歲的小孩子們而言，這樣的策劃簡直是周詳的不可思議。當費奇將所有的細節交代完畢時，可以看見大夥的自信心都浮現上來的。
而這其中，只有策定這計畫的費奇在心中暗暗叫苦。以他的見識，雖然無法想出更好的辦法，但是卻能夠知道這計謀會有何不妥。
這一切，迪亞哥都默默看在眼裡。
又一次將細節簡單的重複一遍，費奇宣布計劃開始執行。
曼德羅三人背起繩子，推開了門，讓迪亞哥跟費奇先出去。之後三人再小心翼翼的跟出，當然，他們必須和另外兩人保持距離，才能達到分散敵人注意力的目的。
現在已經是冬天了，跟南方的比洛飛雅比較起來，這裡的寒風來的更是刺骨，尤其是現在入夜了，少了陽光照射，溫度降的更低。
才剛打開門，一陣冷風便撲面而來。
「慢著，稍微等我一下！」法蘭西絲像是想到了什麼事似的，連忙衝回屋內。只見她跑到老人家的衣櫃前翻找，從中取出了一件厚的外套。
等到法蘭西絲細心的替老先生披上外套之後，又匆匆忙忙的跑出門外。而曼德羅跟裴吉已經背好繩索，在外頭站著一段時間了。
「妳在幹嘛？」裴吉有些不以為然的問道，他覺得這個舉動有點多餘。
「天氣很冷，放著老人家一個人總是不好。」看著裴吉有些不認同的臉色，法蘭西絲不禁有點怒道：「幹嘛啊？我又沒有浪費多少時間。」
曼德羅比較穩重，連忙制止兩人即將引發的爭執，示意要兩人趕快跟上。不過，他還是偷偷瞄了法蘭西絲一眼，眼神裡流露出讚許。
就在他們正要行動的同時，迪亞歌與費奇兩人卻已經成功的偽裝成不小心被警衛發現，帶著一群警衛在街道中大玩捉迷藏。
雖然他們跑得不快，但是沒有人能捉到他們。這是因為逃跑的路線設計的詭異又靈活，他們簡直像個長住此地的本地小孩。
其實這些都是由費奇事先所安排的路線，恰好能夠讓小孩子的腳程與體型優勢發揮的極致。
這些路線事先都要經過精心策劃，畢竟一整天的「逛街」可不是漫無目的，這就是費奇口中的勘查地形。
迪亞歌自己心裡知道，如果自己不至於失足摔跤的話，後頭的人幾乎不可能追上自己。
這令後頭搜捕的警備隊感到相當頭痛，雖然小孩的腳程明明就比他們還慢，但無論怎麼追，突然一個拐彎，一個障礙，可能是一個坑洞，或一片鐵絲網，就會把距離拉開。
不過，兩個小孩也不曾離開過他們的視線，所以他們也不擔心，在他們的常識裡，小鬼的體力絕對不如大人，所以只要追逐的時間拉長了，他們有絕對的信心能夠逮到那兩個小孩子。
這當然也是計畫之一。
費奇知道小孩不可能跟成年人比耐力，所以打從一開始就是速戰速決。
在小孩們第一次從視線中消失的片刻，迪亞歌與費奇就由曼德羅與裴吉調包了。等到追逐的角色被替換後，兩人就乘機跑到了公爵臨時居所的外頭，而由曼德羅與裴吉代替他們被追趕。
終於不用繼續奔波追趕的兩個小孩哄不容易可以放鬆一點，躲在馬路旁深深的吐了一口氣。
看到事情的進行如此順利，迪亞歌忍不住對費奇的計謀感到讚嘆。但是反觀費奇自己卻是高興不起來。
他苦笑著說：「其實，我們的計畫裡有個很大的缺陷，所以成功的機率是很低的，要是我們真的闖進去了，能再逃出去的機會可說是微乎其微。老實說，我昨天其實騙了你們。」
聽了這句話，迪亞歌不禁微微一愣：「怎麼說？」
「我就老實說唄！今天出來追捕我們的巡邏警備，人數假如跟昨天一樣多，展開那著種掃街一般的地毯式搜索，那另外三人現在的舉動無疑就是自投羅網，我根本不敢奢望會成功……」小男孩苦笑道。
「可是昨天那種狀況，我怎麼敢跟你們講實話呢？說真的，現在如果你去跟其他三人會合，你們是還有機會可以逃出去，其他的部份我就不敢保證了。」
費奇接著說：「接下來接下來的行動，人數已經不是重點了，所以我想我一個人去就可以了，如果運氣夠好的話，一個人也能夠把梅登救出去的。」
說真的，迪亞歌很想帥氣的搖搖頭直接拒絕費奇的要求，但是依據自己到目前為止的經驗：在費奇所說的推測中，說會成功的的，就是會成功；費奇說很有可能失敗，那就真的很有可能會失敗。
打從一開始，對這個救援計劃最不抱信心的人，就是策定這個計畫的費奇他自己。
但是，唉……他清楚自己的脾氣，是不會真的聽從這種要求的，因為他無法忍受懦弱的自己。
「別說了，我們繼續走吧。」迪亞歌肯定的說：「我相信你的計畫。」
費奇向著他看了一眼，只回了句：「白痴才會相信我的計畫。」
「嗯，也許你說得對，我也很相信你的判斷。」迪亞歌不可置否的回答。
「我好像一直都不是很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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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暫時貼到這邊，上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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