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vagabondfox:雖然跳滿多的~ 不過樸實的開頭也不錯，比超展開好多了 01/22 1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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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片離海岸不遠的肥沃平原，每當作物開始收成的季節，從海洋中央向大陸呼嘯而來的濕潤海風就會開始轉向，比洛飛雅的天氣也逐漸的變的涼爽。
諾曼心想，農夫的直覺告訴他，也許兩三天後，他就可以準備鐮刀與招收專事農務的農奴們，開始收割這些金黃飽滿的小傢伙。
買下這塊地是對的，在姿娜羅帝國，全國上下的土地之中也只有號稱『金色光輝』的比洛飛雅，能夠種的出這種口感甜美的稻米。這些可是貴族們的最愛，白花花的米飯。用這些稻米去交換那些廉價的小麥，利潤足以供應下兩年的產季都有餘。
農人心情愉快的巡視著他的莊園、他的田產，順手清了清腳邊的新冒出來的雜草，帶著輕鬆的腳步離開了自己心血經營的稻田。
兩個打扮莊重的男子就站在那，連接這塊田地與另外一塊的道路上。距離不遠，只是天色太暗了，導致諾曼沒有看見那兩個人對著自己指指點點。
「是他嗎？我看不像。」年輕的那個人率先發問了，身穿火紅色鑲著金邊的長袍，讓他的外表顯得更加穩重，雖然他的身材已經不容許他在繼續穩重下去了。
這個少年得志的年輕文官可能是因為坐在書桌前的時間太長，導致身材完全的走樣，但顯然這件為了美觀而加穿的昂貴火紅長袍，反而他看起來像是散發香氣的陳年火腿。
「應該不會錯的，大人。那個農夫模樣的傢伙的確就是諾曼‧希克索，至少附近的居民都是這樣稱呼他的……我想他是變的比以前胖些。」旁邊那個年紀老邁的隨從回答。
諾曼先生在比洛飛雅一帶還略有名氣，手下有一大片土地跟五十幾個農奴，並引進了全國最頂尖的農耕技術。他依賴稻米供應致富，因為近年來稻米是十分搶手的奢侈品。全國只有這裡，偉大的城鎮「金黃光輝」的比洛飛雅，可以一年四季不斷的長的出稻米來。因為稻子需要水，很多很多的水，而臨海的比洛飛雅正好擁有豐沛的水氣。
「他掉頭了，大人。那我們是不是應該要跟上去？」老隨從提醒著。
「等等，還是謹慎點，要是顯得太刻意的話，我們可能會讓他感到不信任，我不能讓他拒絕我提出的條件。」年輕官員故作聰明的說。
諾曼敏感的回頭看了一下，但天空真的太暗了，農地的那一頭根本什麼都看不清。但莫名的心煩卻不停的浮現，可是不知道什麼地方不對。總不會突然刮颱風吧？他心想。現在的他，最擔心的的就是他心愛的稻子，都辛苦那麼久了，總不能在最後關頭才前功盡棄吧？
他忍不住拉了一拉頭頂的帽子，並點亮手中的油燈。
「回家吧！維拉。」他呼喚身旁的家僕，儘管對方老早就跟隨在後。
「再過兩天就能收割了呢，我的主人。」維拉用它老態龍鍾的嗓音回答。他是一名幹練的農奴兼管家，他在農事方面一直很有一套，甚至超越了他的主人，只可惜他沒有自己的土地，也負擔不起身為一個自由人的稅。
所有人都該為自己的自由付出代價，但是他辦不到，所以他被沒收了自由。
而諾曼則是替他付了這個代價，所以他這輩子所剩餘的自由將成為屬於另外一個人的財產，即使這個人的年紀小得足以當他的兒子了。
維拉總忍不住望向那個人的背影，以一種慈祥的眼神。
幸好，希克索先生向來是個寬宏的主人。
兩人提著燈快步的回到住所，一間頗精緻的農莊。七歲的迪亞歌也會在此時回來晚餐。諾曼對這個寶貝獨子的期望很高，外出工作時，諾曼會請老師來教他讀書寫字。不過更多時候，迪亞歌寧願陪尼克（一隻老看門狗。）一起玩遊戲。
最近這幾個月開始，希克索先生覺得它的兒子年紀也足夠大的可以去關心有關自己的家族事業了。
關於這一點，迪亞歌本人倒是覺得很雀躍。
「你說的是真的嗎？明天時候可以去田裡？是嗎？」迪亞歌顧不得滿嘴的食物，便忙著開口說話，把嘴裡的食物噴的滿桌都是。父親通常是不允許他亂跑到農地去的，尤其是收成的時候。
「怎麼可能，起碼要等這一季忙完，到下一季的準備插秧的時候吧。」男主人說著。
「噢！為什麼不行去？」男孩不滿的問。
諾曼撕開手中的麵包，並不回答。
此時小男孩轉頭望向一旁的老僕，希望他能發表一些不一樣的回應。
「咳，小主人。先生的意思其實是，凡事總得從頭學、仔細學，把基礎紮穩。所謂耕種也不是意見容易的事啊……不過就我的看法，其實你想明天去的話，也無所謂。」
「爸爸！」
「家庭老師明天還要來教你寫字呢！」諾曼搖搖頭，繼續咀嚼嘴裡的麵包。
「拜託嘛，維拉會負責照顧我的。」男孩不死心的繼續哀求說。
諾曼喝了一口牛奶，沉默了一會兒，然後他說：「你知道的，迪亞歌，耕種這種東西是門學問。疲倦，又無趣。然而為了生活，你還是得日復一日的去做，你總有一天會知道的。話說回來，工作這種東西，不管職業是什麼好像都差不多。」
他又喝了一口牛奶。
「總之，也許你今天是興致勃勃，但是等到時間到了，輪到你該辛苦工作的時候，你就會巴不得在多做幾年小孩。」
「可是……」迪亞歌不服氣的想要反駁。
「好了，別說了。」諾曼深深的打了一個哈欠打斷了男孩的說詞，指使一旁的女傭來幫忙收拾餐桌。
「我累了，想休息了。你自己跟維拉討論看看吧。」他指著老僕的方向說。「反正是他要負責照顧你，只要他同意的話，我沒意見。」語畢，轉身離開，回臥房休息去了。
「……耶！太棒了，維拉。」迪亞歌像是勝利般歡愉的大喊。
「只要小主人真的想去，我當然也是很高興的。」維拉笑容和藹的說。
「總有一天，小主人會繼承所有的財產跟田地。在那天來臨之前，我會把所有我知道的所有耕種方法與技術都交給你。但是答應我一件事，那就是得認真學，知道嗎？」
「那當然會認真學的。但維拉，有件事我不懂。」
「怎麼了嗎？」
「工作真的是像爸爸所說的這麼無趣嗎？」
「嗯……」維拉思索了一下，並沒有馬上回答。
最後，他拍了拍額頭說：「其實不太好回答呢！在我的家鄉，人們有一句話，『今天不種田，明天沒飯吃。』獅子啊、什麼猛獸的，想要活命的話，不是也得獵捕兔子嗎？」
「在這個國家，沒有工作是很羞恥的，沒有工作就繳不起稅。不繳稅，就沒有自由，要嘛被賣成奴隸，不然變成流民。流民是社會的寄生蟲，被軍隊抓到就是……死，或是變成奴隸。」
老僕做了一個指著自己的手勢作補充：「變的跟我一樣。」
看到男孩不以為然的模樣，老僕知道對這個小孩而言，似乎是很難理解這個嚴重性，大概因為希克索先生對奴隸的態度非常友善之故，但這種情形不是常態。
「沒關係，你現在大概不懂其中的嚴重性吧！不過我要說的是，工作可能有些無聊，但是如果你能夠了解到它的必要性，你依舊可以從其中去發現一些樂趣。」
男孩露出似懂非懂的表情，但老僕心裡明白這種事情這他這個年紀是很難以理解的。心想跟這麼小的小孩講這些意義也不大，維拉就很快的把小孩哄去睡覺了。
到了最後，迪亞歌還是獲得父親的同意，讓他在今天的清晨跟去他父親的稻田裡，太棒了！他心中暗暗覺得鼓舞。未來的某一天，眼前的一切都會成為他的，土地、奴隸、稻米。
主僕二人一早就來到稻田邊，還帶著那隻那隻叫尼克的看門狗。這隻比迪亞歌還大上兩歲的老狗最近越來越不勝任看門的工作，反而越來越像是一隻寵物犬。
迪亞歌認真的學習維拉的所教的動作，並牢記他所說的每一句話。為數眾多的農奴都蹲在農地做他們自己的工作。
諾曼會定時來巡視農地的狀況，偶爾也會回頭關照一下兒子這裡的情況，然後回屋子裡去安排生意上的事務。天氣已經不再炎熱了，現在是涼爽的秋季。饒是如此，迪亞歌依舊忙的滿身是汗。
就這樣揮汗了整個上午，累得半死的迪亞歌還是感到心情亢奮，也許自己是那種容易激動的人吧？他對自己說著。此時維拉與他的課程正再邁入下一個階段，或者說，至少從老僕的神情看來是這樣沒錯，邁入下一個高潮。
就在這個時候，兩名相貌堂堂、臉色和氣的男子站在田埂邊禮貌的招了招手，呼喚的父親他的名字，他們身上的衣服可真是華麗，看的出來社會地位是不錯的。
「希克索先生，久仰。可以麻煩讓手邊您工作稍微歇一會嗎？我們想跟你談談有關生意上的事情。」來訪的其中一個客人走向前招呼著。
由於從來沒有見過這兩個人，費曼不免有些疑惑，但還是沒有多囉唆便走向田埂邊。
迪亞歌看著父親的身形走向這些身穿華美衣服的陌生客人，側頭傾聽，試圖知道他們的談話內容。但是這時，維拉卻發現他在分心。
他立刻板起臉說道：「你說過你會認真聽我說的，我的小主人，但你似乎對於偷聽別人的談話更有興趣？」
他們正提到有關收割的最後幾個步驟。
「對不起啦，維拉！」他連忙道歉並轉身回來，不過注意力依然沒有隨著視線擺回這裡。
而另外一頭，那兩個體面的客人的似乎已經與父親一個勁的攀談起來。
「是的，這件事真的需要先生您出手幫幫忙……」
「不會耽誤到太久時間的……」
「先生可是這方面的專家啊？」
「拜託了，您應該不會拒絕吧？」
「酬勞方面是一定會讓您滿意的……」
雖然迪亞歌很想把她們對話聽得更清晰些，但是維拉一旦扯上農務的事就變得莫名的一板一眼。
不過，不久之後，迪亞歌有留意到那頭似乎刻意壓低了談話聲的音量。
諾曼的臉色越來越嚴肅，兩個客人似乎有的手足無措。沉默了一陣之後，諾曼淡淡的道：「我想我們進屋子裡談吧。」
片刻間只見兩位來訪者的臉上堆滿了欣喜。
迪亞歌靜靜的看著父親與另外兩人走進屋內，突然覺得腿癢癢的，低頭一看，原來是尼克在自己的腳邊摩蹭。
「哎呀，你怎麼跑下來啦？」迪亞歌煞有其事地皺著眉頭對著老狗說道：「你把自己弄得全身都是泥巴了呢！」
那天晚上，一直到狄亞歌入睡之前，三人都沒有離開房間，也不知他們何時離開的。隔天清晨，諾曼就向全家宣佈要到首都「阿卡巴特」去辦些事情。
「維拉，我要離開很長一段時間，留到收割之後是不可能了，明年的播種可能也趕不上，去租幾個公奴回來幫忙吧！田裡還有這個家裡的事情就交給你全權處理。我會留下足夠數目的銀票，你可以用我的名頭去商行兌換現金。」
「今天……有這麼趕嗎？」老僕略為吃驚的說。
「嗯，大概馬上就得出發了。挪！你看。」
他指著莊園的大門方向，那些打扮體面的客人又出現在田埂上了。
「希克索先生，請您快上馬車吧！」其中那個年紀較大的男士用彬彬有禮的語氣催促道。
「等等、等等！」老僕連忙插嘴。「先生難道不準備個行李、衣服什麼的嗎？」
「那些東西等在路上再來準備，也是可以的。」那個臃腫的年輕人答道。
「爸爸！你到底想去做什麼？你不要去行不行？」迪亞歌打從心底浮出一種不適感，雖然自己也不知道原因，但是這讓他覺得想吐。
那名身材龐大的年輕男子蹲了下來，用雙手握著迪亞歌的手，拍拍他的手背說：「別擔心，我們只是有事情請你父親幫忙。是很要緊的事，你父親非去不可。不會太久的，一陣子就回來了，別太擔心。」
語畢，男人還溫柔的摸摸他的頭。
農人揮揮手，一派輕鬆的道別：「我走囉，迪亞歌……別哭，大男孩，我們還會再見面的啦！」
「我才沒有哭啦！」迪亞歌不悅的大聲尖叫。
馬車緩緩的離開莊園，留下了男孩、老僕與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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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認這跟楔子相較之下還蠻跳痛的，不過.......
我真的是在寫"不奇幻時代啊"(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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