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yiro:半夜不睡是對的~ 02/23 03:05
推 ctra: 02/23 03:29
推 vagabondfox:格蘭的出場和龍的核心，這些idea都滿新鮮的呢！ 02/23 18:01
推 vagabondfox:長長的尖耳還可以夾起來啊…好像小貓的耳朵…超萌的~ 02/23 18:03
「快上車吧，我們還沒有脫離危險。」
「那你不趕快去把愣在那邊的羅斯貝中尉弄上車？你要把他一個人留在戰場上嗎？」
尤金邊吩咐道，一面牽起了依舊坐在地上的伊莉莎，但是後者身上雖然沒有明顯外傷，卻像是體力虛脫一般的難以自己站立。
「妳受傷了嗎？」尤金關心的問：「是傷在哪邊位置？」
「沒有，只是剛剛的閃光亮度太劇烈，所以視力恐怕短時間內沒有辦法恢復，無法看見東西的話讓人有點難以保持平衡。」
「的確是很可怕的攻擊，僅僅是注視著能產生這麼大的影響。真難以想像在爆炸中心的為利是如何。好在，我們沒有被正面擊中還真是萬幸啊！」
尤金原本想用體貼的將肩膀借給女孩支撐，但無奈自己的腳踝也是痛得厲害，所以只能選擇互相扶持的移動方式，而沒有刻意逞英雄。
穆敵跳下了裝甲越野車，直接跑向了在這場戰役前期表現英勇的羅斯貝中尉。這名軍官英勇的跳上坦克對著肆虐戰場的飛龍開炮，此刻卻抱著自己的膝蓋，畏縮著躺在地上滾來滾去。這場面令人感到荒唐，卻又如此真實。
他就只差沒有把拇指含進嘴裡吸了。
「我的聖……這是怎麼回事？」穆敵一邊發問一面試圖將軍官的雙手拉開，這很難辦到，因為它們異常的堅持的想扣住自己主人的膝蓋。
「嚇壞了吧，我猜。天知道楊格對他做了什麼？」尤金說。
「恐懼術，會逼迫你面對自己最深層的恐懼。」伊莉莎馬上作出回答。
「天啊，我居然完全不覺得意外！」尤金不屑的嘲諷。
「別小看這種精神攻擊，公爵。這無關乎你的膽量，也無關乎人對生死的敬畏。這種魔法所製造的是純粹的恐懼，而不是單指你所害怕的東西，這種魔法就是恐懼本身。」
尤金只是發出一聲哼笑：「什麼意思？這種解釋太玄了，我難以理解。」
「意思是，只要你懂得害怕，恐懼就能由潛意識去直接干涉你，被你壓已久的經驗反過來壓迫你。除非將魔法擋在意識以外，否則受攻擊者完全將完全無法與之抗拒。不被這種魔法影響的人，一是信仰堅定者，二是年紀尚小的嬰兒，再來就是某種想像力極度匱乏的特殊人格。此外，無一能夠倖免。」
「那真糟糕，我是個無神論者……」尤金這樣說道，但是口氣絲毫沒有一絲感到遺憾的樣子。「我只是覺得，動物應該不會畏懼殺不死自己的東西，人類應該也是這樣。」
「不對噢，公爵，你誤會了一件事。」伊莉莎轉頭，用她應該還沒有恢復的眼睛緊盯著尤金。
「動物不是因為致命所以感到恐懼，而是恐懼本身就是足以致命的。」
「啊啊啊啊啊！！」被穆敵揹在身上，一直很安份的羅斯貝中尉突然之間尖叫了起來。
「又怎麼啦？」尤金問道。而穆敵只是對他聳聳肩，表示自己什麼都沒有做，而且也什麼都不知道。
「車子的旁邊……有動靜。」伊莉莎豎起耳朵仔細的聽：「車子的後方，有什麼東西的心跳聲。」
尤金奇怪的看著伊莉莎，然後又看向裝甲車後邊的方向，那裡沒有其他的生物，僅僅只有一尊巨龍的屍體，不過，搞不好不是屍體也說不一定。
「穆敵，帶顆手榴彈過去檢查一下那玩意。」
「別擔心，看起來似乎是死透了。」穆敵找不到巨龍的頭部，不過屍體一動也不動，腹部連一點起伏的跡象都沒有，不像是有在呼吸的樣子。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在牠肚子裡塞顆炸彈吧。」尤金說道：「要是此刻牠突然復活過來，我們的麻煩就大了。」
巨龍的皮膚刀槍不入，所以穆敵選擇在巨龍被坦克集火打穿的腹部傷口上，用開山刀拉出一條長長的切口。因為開山刀不夠鋒利的緣故，這個動作還得反覆了好幾次才能達到目的。
剖開的巨龍腹部十分詭異，意外的沒有什麼出血，不過倒是挖出不少油滴滴的白色脂肪塊。穆敵接著伸手進去脂肪層之後摸索，的確能夠觸碰到一個像是器官的東西。
「嘿，我順便來瞧瞧龍的內臟是怎麼一回事好了。」
「喂，穆敵，不要做多餘的事！」
「噗！」一個赤裸身子的年輕男人從那道切口裡被拉了出來。
穆敵嚇了一大跳，連忙向後跳了出去，將手中的獵槍對準了他。不過之後他才看清楚，發現對方似乎沒有威脅性，所以又把槍放了下來。
「欸！我挖出了一個男人。」穆敵向後喊話：「我應該要覺得這很正常嗎？」
「關於正常這件事，我們還能期待什麼呢？」尤金默默的看著男人赤裸的身體，意外的平靜：「哇喔，裸體的男人。這真是我來羅荷西亞後，這是第一次讓我覺得在意料之內的驚喜，不過為什麼不是女人呢？……我開玩笑的，伊莉莎小姐。穆敵，他還活著嗎？」
「是的，呼吸跟心跳都還有。」
「就是這個令羅斯貝慘叫？這有什麼好怕的？」
「不知道，不過，這就是我說的那個心跳聲的主人。」伊莉莎回答。
「我好餓……好餓……」那個從巨龍肚子裡被拖出來，看起來奄奄一息的男子，夢囈似的重覆著這個句子。「……我要食物。」
「他說肚子餓。」。穆敵向後大喊。
「謝謝你，穆敵。不過我也聽見了。」尤金瞇著眼回答：「把他弄乾淨點帶上車吧，我們的車上還有一點乾糧。真是的，要救的人越來越多了。」
此刻的戰場上已經不如先前的那樣激烈，失去指揮的敵我雙方接連的撤退到建築物裡頭，只是偶而還能聽見零星的槍砲聲。
他們不僅失去了上頭的指揮，也失去了朝對方進攻的動力，在不久前的將近兩個鐘頭裡，他們的敵人都不是彼此，而是在天上飛來飛去的巨龍，那些像是不死之身的巨龍，不僅打亂了戰爭的步調，也打散了軍人們作戰的士氣。
而現在，雖然所有的飛龍都已經退去，但是所有人都戰戰兢兢的握著武器，躲在房子裡頭警戒的盯著天空，或是畏畏縮縮的躲在裝甲車體裡頭，深怕那些消失在天際的巨龍隨時會掉頭回來攻擊他們。
尤金駕著裝甲越野車在戰場上遊走著，依照伊莉莎的指引移動。那名被他們救出來的年輕男子，則是與其他人一起待在後頭車廂。
比較大的問題是，羅斯貝依然不敢接近他，所以他們倆在車內依舊得保持著最遠距離。值得慶幸的是，中尉現在已經不再尖叫，不然的話，尤金曾考慮過要將他踢下車去。
男人的身上披著尤金的外套，但因為他們沒有多的褲子，所以男子的下半身是赤裸的，不過車上似乎沒有人會在意，而且這並不影響他的食慾。
雖然穆敵試過問他一些問題，但是對方對他的提問沒有絲毫的回應，只是一個勁的啃著乾糧。
那進食之快速，連穆敵這個自認的大胃王也為之色變。那簡直像那個人似乎沒有在進行任何的咀嚼動作，只是將食物塞到自己的嘴裡，然後再用舌頭把直接食物推進胃裡。
「喂，快阻止他啊，穆敵！」尤金在駕駛座上用後照鏡看著後頭說：「我不是擔心食物被吃完，但是這樣下去，恐怕我們的新朋友會把被自己給噎死。」
男人這個時後才突然抬起頭。
「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幫我？」年輕男子用塞滿食物的嘴，含糊不清的說道。不過他自己也意識到，這樣下去可能沒有人聽得懂自己在說什麼，所以很快把食物嚥下肚子。
「簡單說，我們是救你一命的人。」尤金繼續邊開車邊說話：「既然如此，禮貌上你是不是應該先讓我們知道你是誰呢？」
男子沉默的一會兒。
「我叫做弗洛康，來自姆刻緹的格蘭‧弗洛康。我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我是被一個穿著棕色風衣、深藍色墨鏡的人抓來的……那個該死的傢伙，他把我的手腳都弄斷了。」弗洛康看著自己完好的手指跟膝蓋，疑惑的說：「不過，似乎都長回來了的樣子。」
「姆刻緹！克羅諾斯？」穆敵驚訝的看著尤金，說出這兩個名詞。
「你們認識他！？」弗洛康瞬間警戒了起來，盯著身旁穆敵身上那把還帶血跡的開山刀猛瞧。「你們是一夥的嗎？」
穆敵迅速的把開山刀的刀柄握緊，免得年輕人一把奪去。
「放輕鬆，年輕人。」尤金安撫他。「你猜對一半，你村子的仇人的確就是那個克羅諾斯沒錯，但是他也是我們的敵人，我們交手過幾次。不過別擔心，也別覺得遺憾，他已經被我殺死了。」
「你？殺了他？這怎麼可能？」弗洛康顯得很驚訝，「克羅諾斯，那個人怎麼可能被你殺死？那個人、那個人……」他支支嗚嗚了一陣，好不容易才終於說出口。「那個人，我懷疑他會用魔法。」
尤金莞爾。
「是的，就是如此，我才確定我們說的是同一個人。沒錯，我殺了他，那個穿著棕色風衣、深藍墨鏡的人。我殺了克羅諾斯……不，嚴格來講，是我跟他纏鬥了許久，然後發生了一些意外，然後他就死了。」
看著年輕的弗洛康存疑的表情，尤金只好開始自我介紹：「你大概還不認識我吧？我是尤金‧康福羅伊，姿娜羅帝國公爵。不過，如果說是『銀鎗』雪佛萊的話，你可能比較會有印象。」
「你是『銀鎗』雪佛萊？」弗洛康點點頭。「嗯，這樣我大概就可以理解，你為什麼打得贏那個人了。不過，你還得替我解釋另一件事情：這個小鬼……他似乎不是普通的小鬼。還有，大姊，妳不是人類吧？」
在場所有的人頓時都嚇了一跳。
「……唉，你說得對。」伊莉莎嘆了口氣，接著，她垂下頭，伸手到自己的耳後，拉出一只像髮夾的東西，然後伸手去戳自己的眼球，不對！她是用指尖輕輕的觸碰自己的眼球表面，卸除了偽裝用的魔法。
在做完這些動作後，伊莉莎重新抬起頭，挽起瀏海，露出一側的眼睛與耳朵。
「怪物。」穆敵不小心脫口而出這個字眼。
「嗯，雖然我習慣了，但是你要知道，這個字眼對任何種族而言，其實都是是很傷人的。」女孩平淡的回答。
這是一個稱不上常識的常識，人類的眼睛，或者說眼球，為了看東西，所以有五分之一的面積在平時必須暴露在空氣中。而這五分之一，中央又有一半左右的面積是有顏色的虹膜跟瞳孔。
不需要什麼高深的學問，這是每個人都知道的。
但是這個女人，伊莉莎，在取下偽裝用的魔法之後，眼球曝露在空氣中的部份就像是布娃娃那樣，幾乎都是有顏色的虹膜跟瞳孔。
「對不起，但是妳的眼睛……」
「這是我正常的眼睛，我們所有的族人本來就都是這樣的，」伊莉莎撫摸著自己用小夾子摺疊藏起的長長尖耳。
「如果用你們的奇幻故事的名稱來稱呼的話，我就是『精靈』。」
「哈哈，」尤金苦笑著說：「先是魔法師，然後又是飛龍，現在又來個精靈？我似乎不會再為任何事物所震驚了，這個世界真是有夠精采的呢……好吧，謝謝妳的坦白，精靈小姐。」
伊莉莎蹙眉說道：「還是請稱呼我伊莉莎吧，那才是我的名字。」
「唉呀！抱歉，我們又失禮了，伊莉莎小姐。」尤金輕輕的用手背敲打自己的額頭，又問：「不過，弗洛康，你是怎麼知道的？」
弗洛康嗅了嗅鼻子，說：「她的身上有股人類女性所沒有的味道，那股味道很淡，但我肯定那絕對不是人類該有的味道。小鬼身上雖然的確是人類的味道，但卻帶有一股很重的血腥味，而且血腥味都吃進了皮膚的深層，證明他是長久與傷害跟死亡為伍的人。」
「你聞到的？」尤金感興趣的問？
「聞到的，雖然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辦到的，不過似乎是這個樣子。」
「我知道他是怎麼辦到的。」伊莉莎說話了，此時整車的人，視線都往她的身上看了過去。
「因為他也一樣不是人類，及使是，也是非常異質的人類。」
穆敵歪著頭看著她，他早就有一種感覺，雖然伊莉莎的說話感覺沒有什麼語調起伏，卻有一種莫名的說服感。
尤金問：「妳說的『異質』是什麼意思？」
「你們想想看，弗洛康先生為什麼會出現在龍獸的腹部裡呢？」
「應該不是被吃掉的吧？」穆敵說。
「我想不是，」尤金肯定的說：「被吃掉的東西應該要出現在消化道裡，而不是像臟器一樣埋在腹腔裡面。」
「你們在說什麼龍獸？」弗洛康皺著眉，還在狀況外，不過這段時間內食物倒是消耗了不少。
伊莉莎聽著他們的猜測，搖搖頭，然後帶著若有似無的情緒回答：「老實說，他就是那隻飛龍。」
原本抓在弗洛康手中的乾糧餅乾，突然被他捏成碎片。
「不，嚴格來講，是飛龍的核心。那是殘缺聖靈會的一個技術，他們利用將一個生物做為基礎，並在其中植入一種菌體，就可以培養出另外一種外型與原來當核心的生物截然不同的人造生物。」
「大姊，妳所說的核心……是指我嗎？」弗洛康面色陰沉的問。
「沒錯，一般而言，如果核心死亡，人造生命也會跟著死亡，但是理論上，只要沒傷到核心，而且進食取得的熱量足夠充足的話，人造生命體的生命堅韌到自然生物難以想像。」伊莉莎一五一十的呈述著，語調像是學校裡教書的老師。
「不過，如果體內儲存的能量因為不斷的再生而耗竭的話，確實會導致週圍人造生命體的組織逐漸壞死。但這是很少見的狀況，因為核心遠比周圍組織脆弱的關係，通常都是核心先死亡，而後導致人造生命體的枯竭。不過身為核心的你，在分離之後又有進食機會取得能量，所以獨立活了下來，這種狀況更少見。實驗室裡，個體到能量耗盡而衰竭的時候，應該是衰弱到失去了獵食的能力才對，根據以前我老師的教導……」
「夠了，伊莉莎，別說了！」尤金打斷她的說明。他很驚訝，伊莉莎說話的聲音不會難聽，反而是十分迷人的美聲，但是不知道為何，此刻她的說話聲卻讓他覺得如此刺耳。
伊莉莎呆了半晌，然後才向弗洛康說：「抱歉，沒考慮到你的心情。」
「哈，大姐，沒關係的。」弗洛康回答，他看似坦然，臉上卻明顯有股灰黯揮之不去。「我需要知道我現在的情況，不然我會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不是嗎？」
他是在強顏歡笑。穆敵心想，一個帶著如此憂鬱笑容的男人，即便是鬍渣上沾滿了餅乾屑，他也會認為那些餅乾屑是悲淒的，而且一點喜感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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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回來，開始動筆了。久久不見的又一更(笑)~~
只不過，又要開學啦~(倒地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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