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vagabondfox:尤金的形象越來越生動了，穆敵轉職當吐嘈役了嗎 XD 01/24 10:48
推 ezdog:改讓尤金當主角好了 穆迪實在沒有當主角的魅力 01/24 1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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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金一行人在乘著馬車徹夜趕路之下，距離科隆科諾終於剩下不到幾里的路程。然而在尤金個人的特別謹慎之下，他們還是在旁邊一個不大不小的村莊稍作停留。在科隆科諾的庇蔭下，這個小村莊並沒有被戰火肆虐的痕跡。
從賈奈鎮偷來的馬車上頭空間還算舒適，所以他們沒有另外找休息的地方。況且科隆科諾就在眼前，此時再另增開銷實在不怎麼明智。
尤金從冒險家公會緩緩步出，卻只有看見穆敵一個人站在馬車外頭等候他。
「咦！蓓妲呢？」冒險家好奇的問。
穆敵指了指身後的馬車。「車上睡了，大概是累了。誰叫你去了那麼久，到底是去做些什麼啊？」
尤金回答：「打幾通重要的電話安排人事，以及確認一些東西。馬上就要步入戰區險地，不謹慎點可不行啊。」
「你又要算計別人了嗎？」
「嗯，那當然，算計別人總比被別人算計好。」
「這種想法我可不敢苟同……」
尤金聳聳肩，從懷中掏出一份報紙。
「你看看這篇報導，我從冒險家公會那拿的。」他指著上面的一處說。
那是一篇關於賈奈鎮的新聞，內容是有關一場與掠奪城鎮的盜賊展開的反抗行動，那場衝突最終是以鎮民們獲得勝利，而其中，冒險家雪佛萊的名字被反覆提起。而在此篇報導的旁邊，有著更大的篇幅介紹著關於這個冒險家的傳奇故事，大家都說，這是銀槍雪佛萊沉寂已久的復出之戰。
尤金點著了香菸吞吐著，說道：「我並不否認我利用了他們，但事實證明，我的利用造成了雙贏的結果，相信他們對我的安排不會有怨言。」
「如果……」穆敵開口：「我是說如果，負責引爆炸彈的拿丘鎮長在戰鬥的過程中意外的被殺死了，或是他根本沒有引爆炸彈的意思，那你該怎麼辦？」
「沒在怕，因為沒有差別，反正炸彈被設定在中午十二點定時引爆。」
「你一開始就沒有給別人選擇的餘地嘛！」
「那是當然的吧，我是謀略家，又不是教育家，當然是要盡可能的排除不穩定因素。有句話說得好：『能夠照著計劃走的計劃才是好計劃。』」
「嘖！會說這種話的人都是討人厭的大人。」
「無所謂，總有一天你也會變成像我這樣的大人，等著看吧。」
「………」穆敵沉默以對，通常他想反駁又不能反駁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
尤金很快的接話：「對了，有件事情，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我的意見？」穆敵顯得有些錯愕。
「沒錯，就是你的意見。」尤金補充說明：「像我這種思考較嚴謹又全面的人，往往可能會因為太過注重合理性而陷入死角。不過像你們這種不依循邏輯的脫序思維，雖然骨子裡問題重重，不過偶爾也會發展出一些獨創性的嶄新方向。」
「……我可以把你說的話當成一種讚美。」
「先聲明，我可沒有在讚美你的意思。」
「吼，煩死人了！」穆敵的右手已經忍不住按在刀柄上了。「在我宰了你之前，你還有什麼遺言想說的話就請長話短說吧。」
尤金伸出右手攤開掌心，一枚星狀的胸章靜置其中。
「剛查了資料，這六芒星形狀的玩意叫做四方聚之星。雖然是六芒星，卻簡稱為『四方聚』或『四聚星』。兩鈍角四銳角的六芒星，四個銳角象徵著東西南北四個方位，兩個鈍角代表靈性以及智慧，在羅荷西亞的文化裡是聖人降世前的徵兆……」
四方聚之星。
這不只是一個幾何圖形或是象徵性的圖案，而是指一種貨真價實的隕石。
定居在羅荷西亞東岸的原住民們，他們的民俗信仰之中，存在著一個至高無上的神祇。那有點接近尼格羅大陸的聖靈信仰，但又完全不同。簡單來說，兩千年前的羅荷西亞原住民相信，不只有人會想與神溝通，神靈偶爾也會想與祂的信眾們說話，所以祂以隕石當成信物，並將祂的旨意附在其中。
一首羅荷西亞原住民歌謠，清楚地交代了他們隕石崇拜的信仰精髓：
『 存在於空氣中卻不是風。
存在於海洋中卻不是浪。
祂誕生於萬種生命，帶來死亡與新生
祂創造、祂毀滅，祂存在於此，也存在於荒洪宇宙的彼端。
祂召來四方的精魂，分享祂的智與靈。
命令星石下凡，替祂捎來旨意。
替祂的子民終結痛苦與混亂。
最後，信祂的子民必歡呼。野獸必落牙流血。
因為在光輝照耀之下。
祂的代言人將會帶來應許的力量。
並為野獸帶來化膿惡臭的死亡詛咒…… 』
這種隕石崇拜是如此的根深蒂固，一直到現代為止，天外隕石的魅力還是讓羅荷西亞的人們深深的著迷。
所以，即使是在尼格羅大陸的聖靈信仰如此氾濫的今天，南羅荷西亞的護國軍依然選用四方聚之星來當作他們的軍徽，也是有其道理……
「停！解說的夠多了，可以直接告訴我結論嗎？」穆敵揮手打斷。
「……你說得對，我忘了跟你講這種事情等於是白講。」尤金罵了一句：「你沒聽清楚重點嗎？我說那形狀是南方護國軍的軍徽耶？」
「嗯……咦？」
尤金點頭：「我也覺得很驚訝，我也以為他們只是普通的山賊土匪，沒想到他們來頭意外的不小。」
穆敵認真的思索著。「可是不對啊！為什麼南方軍的軍隊會在那裡包圍自己的國民？他們不是希望人民承認他們是合法政府嗎？」
尤金搖搖頭說：「不，無法肯定他們屬於護國軍的指揮，不過這群人與護國軍有合作關係是肯定的……話說回來，你不用煩惱這個，這不是我想要你思考的問題。問題是，你覺得誰才是我們的敵人？」
「敵人啊？起初我們之所以會來這裡，假想敵不就是那個帶著墨鏡，還會噴火的怪人嗎？」穆敵對這問題感得奇怪，所以反問。
「完全正確，不過我的問題是：他是站在哪一邊的？護國軍？親聯邦軍？或者他的背後還有一個專屬於魔法師的集團？問得更精確的一點是，像他那樣的怪人，是只有他一個，還是有很多個？」尤金臉色一反常態的凝重。
「呃……你問我啊？我可是一點頭緒也沒有呀，回答問題可不是我的強項。」穆敵為難的說。
尤金立刻接著說：「這個我當然知道，我又沒有要你用推理的，因為連我自己也想不出答案，鬼才相信你想得出來。就試著猜猜看吧，你不是很擅長誤打誤撞嗎？」
「呃……這聽起來完全不像是誇獎。」
「那好吧，不如我們來看看你拼死從魔法師那邊挖出來的，報紙碎片上頭的隻字片語，找找看有沒有什麼有用的線索吧。」尤金沒等穆敵的答應，翻開了自己隨身攜帶的筆記本。「在破碎的報紙上找尋僅有記號的斷裂句子，這種事情，是不是應該交給偵探來處理比較好？……話說回來，世人總以為冒險家是萬能的，大家為什麼就不能更相信專家呢？」
車廂裡傳來一陣微微的晃動，接著傳出小女孩剛睡醒的聲音。
「啊！雪佛萊先生，你回來了啊。」
「對啊，蓓妲。開心嗎？我們馬上就要到目的地科隆科諾了呢！」
「是啊，很開心吧？不過也很緊張呢！」小女孩回答。「話說你們兩個，從剛剛開始就在聊些什麼啊？什麼魔法師、什麼偵探的？」
完了，露餡了！穆敵心中抽動了一下。那些在姿娜羅發生的事情，絕對要瞞著除了他跟公爵以外的人才行，這可不只是攸關他們兩個的生命安全，要是有其他人被捲進來，就算是他們的敵人沒找這些人麻煩，以姿娜羅帝國的作風，殺人滅口什麼根本不在話下。
他悄悄的回頭，關切著車廂內的動靜。
「不是魔法師，是魔術師。妳聽錯了吧？」尤金神態自若的糾正著說。「剛剛我出去的時候，碰上一個街頭賣藝的魔術師，他表演了一招很厲害的分身魔術。那魔術實在太厲害了，所以我請他務必教我其中的技巧。」
「喔？真的那麼精采？」蓓妲在昏昏沉沉之中就這麼被呼嚨了過去。「可是他大概不會同意教你吧？那是人家賴以吃飯的工具耶！」
「是沒那麼輕易就答應啦，不過算是答應了一半。他出了個謎題給我，說要是我能解開這個謎題的話，下次在見到他時，他就願意將魔術的手法告訴我。」
這不是穆敵第一次見識到尤金公爵瞎掰謊話不打草稿的神技，不過這種編故事的速度，不管是第幾次見到，都會對這個人的想像力之廣與臉皮之厚感到由衷的佩服。
「謎題！真的嗎？」蓓妲的眼睛突然閃閃發光：「趕快告訴我題目吧，我最喜歡解謎語了。」
「不用了啦，這妳解不出來啦，這題目太奇怪了，不是一般的謎語。」
「沒關係的，只是聽聽而已，麻煩你們跟我說吧，我好想要知道，拜託。」
聽到謎題，蓓妲意外的變得異常的堅持，尤金衣方面拗不過她，一方面擔心被識破是謊話，只好乖乖回答：「老實說，這謎題根本沒有題目，他只給了我一些東西當作線索，就要我回答最後的答案。」
他掏出筆記本，將那些字句讓蓓妲閱讀，也順便將報紙碎片也丟給了蓓妲。
「漁獲大量減少……東部暴風雨……道路坍方，什麼啊？看起來真的沒什麼關聯。流星雨的天文……內戰告捷……毒品走私與偷渡……立法通過？」蓓妲咬著嘴唇喃喃道。
「妳看吧！我就說妳不用傷這個腦筋了，搞不好那個街頭魔術師根本不想告訴我手法，所以只是隨便丟個句子來呼嚨我。」
小女孩用力的搖搖頭：「似乎有那麼點頭緒，只是線索不夠，應該還要有什麼提示才對啊！你有拿到這樣的東西嗎？」
坐在車廂一旁的兩個男性面面相覷。
尤金主動提了出來：「嗯……很像線索的東西我是知道一個，但我不敢肯定。妳知道『四方聚之星』是什麼東西嗎？」
「你說的是『四方聚』，羅荷西亞的原住民圖騰？兩鈍角四銳角，象徵靈性以及智慧，標識著聖人與神的代言人？」
「對，原來妳知道……」
「這樣就沒問題了！」蓓妲興致勃勃的喊：「看這些紙的材質，這是報紙的碎片嘛，那問題就比較簡單。我們只要找到該份報紙，再核對上面的句子，不就可以知道全文了嗎？這不算太難嘛。」
「可是，全羅荷西亞不可只有一份報紙吧？怎麼可能一份一份去查？更何況我們也不知道報紙所發行的日期，難道那要把最近的舊報紙全部翻出來看？」
聽了尤金的疑惑，蓓妲露出自信的微笑說道：「放心吧，羅荷西亞報紙的材質不好，泛黃得很快，這幾張碎片還沒怎麼變色，所以是最近的報紙。再來了，北方的政府是親北聯的，自從內戰開始後，所有的文字印刷品都改用桑德語發行，只剩下護國軍政府還在是用羅荷西亞語，所以很顯然，這是南方的報紙。」
「喔喔！再來呢？妳還能知道些什麼？」尤金對女孩投以不可思議的讚嘆眼光，彷彿撿到寶一樣。
「還有就是時間，想不知道也難，隨便翻翻任何一版的報紙，去找流星雨的相關報導就是了。流星雨耶！這可不是天天都會發生的事情，只要最近有哪天有出現流星雨的消息，就肯定是那一天了。日期確認以後，再拿碎片的字體大小去核對，想知道文章的內容也沒這麼難啊……」
看著蓓妲侃侃而談，尤金偷偷的跟身旁的穆敵嚼著耳根：「喂喂喂，就你們那個年紀而言，這樣精明的小孩是不是有點不正常？」
「幹嘛？忌妒人家聰明啊？真抱歉啊，看來你那聰明的腦袋這次沒什麼發揮。『我又沒有要你推理，連我自己也想不出答案，鬼才相信你想得出來……』，怎麼樣？這個女孩比你厲害。」
「是啊，的確是這樣，不過，她真能找到解答的話，這樣也還不錯……投機取巧也是我的興趣之一。」尤金大方的承認。
接著他打了個哈欠，眼神撇向了剛剛糗他的穆敵吩咐道：「我要小睡一下，替我盯著路況，到了再叫醒我，懂了嗎？」
穆敵竊笑著回應：「好啦好啦，到了叫你起來，明白了……」
雖然拋出了問題，但是完全沒有打算等到對方有所回應，尤金便這樣大大方方躺在馬車的坐位上，自顧自的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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