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正邪不兩立
缺抓風成冰，一冰封陌上蟻就是十五天過去，要同時服用狼熊兩膽，卻不被藥性入體所激
發之熊熊火勁焚燒，最少要有一甲子以上功力方能調和收歸為己用，缺運用無上寒氣為陌
上蟻消抵這股勁力，助他度過最為艱難的時刻。
這靈藥對功體增進並無大效，卻能助人返老還童，缺之所以永保青春不老，全賴服用此藥
，陌上蟻渾然不知碰上奇遇將重返年少。
寒冰透徹如鏡，陌上蟻外貌、身型轉變過程盡映入缺眼底。
爬滿兩腮既尖又刺如同豬鬃的鬍毛一根根掉落，全身毛孔往內收縮，黑乾膚色漸漸褪去，
呈現出細緻膚質，手臂、額頭上的疤痕像是被人撕去似地重回到平滑柔嫩。
正值不惑之年，陌上蟻長的粗獷豪邁，稱不上相貌堂堂，但虎背熊腰滿是男子氣概，乍看
雖嫌凶惡了些，在獵手這行裡卻算的上是數一數二地稱頭，他相當自以為傲。
缺無法苟同，這樣的臉孔太過醜惡，本猜想令陌上蟻回到雙十年華說不準會別有一番風貌
，但人是乾淨了，五官卻無多大的變化，不過是個二十初頭到處能見的壯野漢子。
討厭事情無法如自己所願，便插手伸進冰中，像是捏麵似地在陌上蟻頭顱上揉捏塑形，隨
他的心意去創造出一個順眼的面容。
把快要暴漲出眼眶的銅鈴大眼往內塞點，眼睛看起來便斯文又能帶點水潤靈氣，打掉上下
兩排黃齒，以精巧手法趕在牙床快速激生時排列整齊，拉尖鼻梁、下顎，天庭跟人中放在
適當的位置，拉長身軀、手腳，大功告成時陌上蟻已經煥然一新，俊美挺拔完全跟陌上蟻
這個粗鄙的名字兜不在一塊？
待冰溶退到一個段落，缺十指插在陌上蟻顱上，用如針的氣絲鑽入各大要穴，這一手操氣
控魂乃由穴門潛入腦塊，控制、改造陌上蟻的記憶，他說道：「還是管你姓陌，但上蟻是
不能再用了，它不配我精心打造這張臉皮。」
缺沈思半响忽然間文思泉湧道：「就取天地造化、隆恩曠典之意，以後你就叫造恩，陌造
恩。」
陌上蟻昏昏沈沈聽命地跟著複誦：「我是陌造恩。」
缺問道：「陌上蟻是你嗎？」
陌上蟻回道：「陌上蟻是誰？我不認得，我是陌造恩。」
缺又問道：「陌造恩，你住在何處？家裡還有些什麼人？」
陌造恩回道：「住在關山城東古井胡同，爹娘早逝，叔母一手撫養我長大，她在去年元宵
燈節病死在榻上，如今剩我與妻子陌陳氏兩人相依為命，她體弱不能生養，還在城外二十
里的鍋壁村表嬸家盼著我接她回家，我的血不得了，可以救她一命，把債給清了，還能攢
下幾千兩銀子讓她過少奶奶般地好日子，這一切都要感謝恩公。」
知道陌造恩歸心似箭，缺用指搭住他的脈搏，確認脈相平穩流順後，到屋子裡修好一封書
信，抄起掛在壁上的長劍，將陌造恩扛在肩上走到崖邊縱身跳下，水行真氣罩住他二人之
身，按水往低處流之常理，明明是高達千丈卻像是近在咫尺眨眼便至。
雙足落地前，缺改運使體內土行真氣與自然地氣相呼應，使之為其所用，佈滿堅石的山徑
，氣勁所至之處化成如棉絮般的軟泥，令兩人輕而易舉著地而不受反震之力所傷。
缺繼續趕路將陌造恩帶往山腳下荒廢山神廟中安置，唯恐在他昏迷有人誤闖了進來，盜走
書信與劍，缺在人與東西施下了相同暗勁，若非陌造恩本人碰觸必遭此勁力反蝕爆體而亡
。布置妥當後，缺緩步地走出廟宇，臨走前不忘回頭盼顧自己一手創造的傑作，得意臉上
卻露出一絲愧對。
缺遺憾地說：「希望你和妻子能在我的江湖裡活下來。」
說完便飄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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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所有人不約而同向人多的右側看齊時，我獨自一個人面向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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