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月夜當空,鋒芒初露
南宮寒聽得室內三人的淫聲浪語時,知道再聽下去也是無用,擔心師傅情況,運轉內息,
輕盈如燕往城中仙鶴樓飛掠而去。
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街道上充滿每日營生的人潮,攤位如林,人頭如蟻,南宮寒艱難地從人群中擠出進入酒樓
中,果然看見俏師傅楚雲真,靜坐在角落,桌上空無一物,神色呆滯俏目泛紅,原本俏麗
嬌容更是楚楚可人,我見猶憐。
南宮寒只當作自己什麼都不知道般,大大方方地坐下,故作輕鬆地道 師傅 這城中真是熱
鬧啊,我長這麼大從沒來過這麼繁華的地方呢。
楚雲真飛快的瞟了他一眼,輕聲道「你剛去那裡?」
南宮寒心中有鬼,神色不太自然地道 「四處亂逛囉」
楚雲真狠拍桌面,倏地站起,面寒如冰,厲聲道「你騙我,師傅明明就見到你躲在劍莊
外!」
南宮寒從沒見過楚雲真這麼生氣,低聲下氣道「是,師傅責怪得對,弟子不該騙師傅。」
楚雲真冷冷地道 「這種欺師瞞上的好徒兒,我楚雲真還教不出來,你請吧!」
玉手伸展,直指門外,竟要逐出師門。
南宮寒心中如晴雷震響,雙腿不由自主地跪下,渾身顫慄著道 「師傅!」
楚雲真絲毫不理跪在地上的南宮寒,提氣縱起,輕飄飄地飛掠出樓。
南宮寒心亂如麻,他初來此世受了楚雲真不少幫助,但受到南宮霸邪反覆貫輸觀念,心中
竟對師傅起了不敬念頭,楚雲真定是隱忍很久了,心煩意亂之際,偏是有人在火上加油。
南宮霸邪歡呼道 「乖孫,恭喜恭喜。」
南宮寒萬念俱灰,只想著若師傅把那天山上的事告訴朱婉暄,她會怎麼看?
南宮霸邪自討無趣,柔聲道「你不用怕,天蹋下來有爺爺頂著!」
南宮寒根本聽不進去
直到南宮霸邪幽幽地道「你在這裡窮緊張頂個屁用,直接找上你師傅解釋清楚不就得了。
」
南宮寒心生一線生機,問道「你知道在那裡找得到師傅嗎?」
南宮霸邪嘿嘿地笑道「你師傅現在在那裡我可不知道,但入夜後我就找得到。」
南宮寒微微一愣,南宮霸邪見他真是朽木不可雕也,沒好氣道「你師傅這城中可有房舍沒
有 ? 入夜後要睡覺不?」
南宮寒大喜過望,就要飛身去找楚雲真。
南宮霸邪一句話讓他傻了 「你見到她打算說些什麼動聽的,說來給爺爺聽聽。」
南宮寒支支唔唔道「對不起。」
南宮霸邪大嘆道 「你還敢自誇御女無數,連爺爺這種剝衣就上的老粗都比你好多了。」
南宮霸邪似乎興緻被提上來,語帶興奮地道 「你師傅其實就是芳心孤寂太久,才會被那
小白臉勾二下就魂魄盡失,傻妞般被牽著鼻子走,解決之道呢也非常簡單,你趁那美女師
傅睡覺時摸進去,點了她穴道,然後就撲上去,替她消解多年來的欲火,這豈不是二全其
美的好辦法嗎?」
南宮寒心頭火起,講了半天還是要騙自己去弄楚雲真上手。
怒道 「你盡是出些餿主意,我再也不信你了。」
提氣輕身,高飛飄落,消失在揚州城林立的屋舍間。
明月斜掛,清冷的月光灑上深夜沉寂的大地,
南宮寒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他著實花了不少時間,在城內奔走,終於找到師傅
落腳的客棧,但師傅已然入睡,南宮寒摸到隔壁空房住那不用錢的霸王床,腦中反覆推想
,盡是想著明早如何跟師傅道歉。
「唔….嗯……」
一道輕微至幾近不可聽聞的喘息聲。
南宮寒略感奇怪,當下翻身坐起,盤膝而坐,運起玄功,整間客棧的一動一靜頓時納入南
宮寒掌握之中,南宮寒並沒有花太多時間就找到異響的來源,來源來自隔壁房中,那是師
傅楚雲真落蹋之地。
南宮寒腦海中逐漸浮現房中情景,楚雲真側躺在床上,僅穿著一身貼身的白色薄衣,峰巒
美好的曲線看得南宮寒臉紅心跳,往下望去,那一雙豐美柔膩的雙腿併攏正不耐地緊夾磨
擦著,薄薄的被子半遮住雙腿間誘人的春光,可見到楚雲真的玉白小手在那道清流溪泉輕
柔撫動,薄被微隆隨著手指的動作而起伏不已,那櫻桃小嘴吐著芳香誘人的氣息,媚眼半
閉似是沉醉在某個幻想的綺夢中。
南宮寒心中昇起一股強烈妒意,想不到那衛清風非禮了師傅後,師傅還是對他念念不忘,
楚雲真平日那副凜然不可侵犯的模樣竟如此不堪,心中竟有股衝動就要將楚雲真強行佔有
。
「嗯...哈..嗯!寒郎……」
南宮寒腦際轟然巨響,失神茫然,那溫婉細語在他耳中如急雨灑落,在他心中下起傾盆大
雨。
南宮寒強自收攝心神,正要收功時,一道熟悉的聲調傳入耳中,不由得怒火上昇。
「你這迷魂煙可有用嗎?她可是會武功的。」
「少爺請放心,這煙可是我的獨家祕寶,不論武功再高強的俠女,定也要伏首稱臣。」
「幹得好,不愧是人稱花開即採楊承影」
楊承影壓低聲道「少爺可得小聲點,若吵醒了她可就麻煩了。」
這少爺便是衛家少爺衛儒池,木窗中透出一道柔和月光照上他側臉,這衛儒池年約二十左
右,長相頗為俊美有幾分衛清風年輕時的模樣,但面容蒼白眼皮底下有深深二道黑影,顯
是平日酒色過度,精氣渙散,身子已然受損
衛儒池面露淫容笑道「爹也太小心了,這美掌門骨子裡還不巴望著男人嗎?待她享受過本
少爺的手段,那還不死心蹋地跟著我。」
楊承影心中大感不以為然,臉上不敢露出一絲不屑,恭敬道「少爺御女手段高明,小人正
想見識少爺手段呢 。」
衛儒池一副急色樣,猴急道「那還不快去把迷煙吹進她房裡。」
楊承影臉露得意,悄無聲息地推門而出,往通道盡頭的楚雲真房間而去。
南宮寒渾身散出絲絲冷冽冰寒的殺氣,提起手上師傅給的精鋼長劍,無聲無息地靠上房門
板,月光射入房中,南宮寒傲然挺立的身影籠罩在月色中,透射出一往直前的男子氣概足
以令任何女人心醉難忘,
南宮寒已決意捨盡已力維護楚雲真周全,青鋒耀芒,灼熱的氣勁緩慢而強力地在劍上流轉
,力貫劍尖,要在電光石火間給予敵人最致命的打擊,那緊握在劍柄上的手掌汗水沁出,
虎軀輕顫,南宮寒心中一震,心知初次對敵太過緊張,連忙運起邪典心法,將全副身心都
沉入在心法的境界裡,心中無雜念原本輕輕顫抖的身軀頓時靜若止水,將功法運至巔峰,
緊緊鎖住楊承影的一舉一動。
楊承影走在窄道上,距離楚雲真所睡之房僅有數步之遙,想這動人的尤物在體下逢迎承歡
,心神一盪。
這一刻,楊承影心神鬆懈,成為他生命中最大意的一刻,
一道劈天寒芒斬破門板,直劈經過的楊承影,楊承影感到一陣銳風襲面,一道冷芒帶著熾
熱氣勁及濤天的殺意直劈而下,他倒也機靈,情知這刻若強行擋格必然是以己之鈍擋敵之
鋒,這擊即使擋下,後著接踵而至必然會被攻得手忙腳亂,元氣大傷,弄個不好便是橫死
當場的結局。
楊承影伏低身形,向前疾竄而出,背後那道冷冽的殺氣尾隨而至,南宮寒雙眸寒芒電閃,
那由上而下的劍勢角度轉變,巧妙無方,翻手側劈,在黑暗的走道上劃出一道青芒,正是
那學得熟手無比的撥雲見月
「嗤嗤」
劍刃滿覆內勁的楚月劍法施展開來發出氣勁疾響,聲勢驚人。
楊承影暗吃一驚,連忙就地一滾,順勢站起,面對敵人,背上滿是冷汗,感到背上冷颼颼
的,竟已給開了十幾寸的口子,所幸只有劃破衣服,這劍再深個數分可就落得脊骨斷裂的
下場。
南宮寒正待追擊,背後劍勁襲來,沉浸在邪天淫典神奇心法中的南宮寒,看也不看,高舉
劍過頭,往背後疾插而下
「叮!」
一聲脆響,衛儒池一式橫掃劍招被輕鬆架開,衛儒池心中驚駭莫名,心知眼前這人實力遠
高於自己,自己蓄滿全力的一擊竟被輕鬆地架開,楊承影終究是老江湖,定了定神,見到
這人模樣俊秀,年紀尚青,放下心中大石,揉身直上,右手緊握刀鞘,雙目冒出殺機,要
以一擊解決這礙事傢伙,南宮寒見他直撲而來,心中不亂,身體微傾側避,已巧妙地將身
體中心由中間轉向右半身,只要擋下這雷霆一擊,必有回氣之時,到時就是他南宮寒反擊
之機。
楊承影看在眼裡,嘴角揚起一絲冷笑,夾帶著自信的眼神,展開猛烈攻勢。
「錚!!!」
一把鋒利微曲的柳葉刀隨聲出擊,楊承影在刀光閃出時,倏地加速一倍不止,速度完美地
與柳葉刀出鞘之勢合為一體,化為一道寒月般長虹,璀璨光輝中飽含殺氣。
南宮寒見到眼前刀光斗然擴大增速,以驚人的氣勢斜劈橫擊,猛一咬牙,將劍上勁力貫盈
到最充實的地步,但電光石火間仍作出機靈的反應,將長劍的角度作了微小的改變,用以
卸除大部分的勁力。
「蓬蓬!」
刀劍交擊,聲音低沉,渾不似鐵器交擊。
南宮寒只覺一股大力橫掃而來,身體不由自主地飛出,直入原來所處之房間,破窗倒飛而
出,南宮寒在半空中靈巧地翻上二圈減去下墜之勢,穩穩地踏在空無一人的揚州城街道上
。
二道黑影分別自南宮寒撞破窗戶之處竄出,一道落地寂然無聲,一道則粗重有響,這輕功
功夫的高下立判。
「你是誰? 為何要壞我好事?」那一身華服裝扮的衛儒池問道
楊承影較為沉著,啟口道 「閣下是那方高手,插手我等事務不怕丟了小命嗎?」
楊承影顯然有自誇的本錢,南宮寒剛受他一擊,差點連劍也沒給震掉,右手兀自麻痛不已
,不過楊承影對這年紀頗輕的劍手也頗覺訝異,他剛剛已使出八成功力,原凝一刀讓他劍
斷離手,再以重手擊殺,想不到他竟接得下這招,這更增他殺南宮寒之念,此人是敵非友
,趁他武功尚未精熟前擊殺,以除大患。
南宮寒臉上不動聲色,加緊運功暢通血脈,嘴上道 「你們貴為武林名門,背地裡卻行那
見不得人的勾當,人人得而誅之。」
楊承影等二人臉上齊齊色變,相對一眼,心知今日若給他逃了活口,只怕後患無窮,今晚
必要讓他永遠沈寂。
楊承影面露獰容說道「哼! 你這點功夫,就敢學人來管閒事,只怕十顆腦袋都不夠你掉!
」
南宮寒故作輕鬆,微笑道「既是如此,你何不來試試看呢?」
其實這時南宮寒握劍兀自無力,若楊承影挺刀疾攻,只怕三五招就要落敗,但南宮寒擺出
個高深莫測的姿勢,收劍於鞘,雙手負後,神眸遠眺圓月高掛,神情一派輕鬆自若,這使
得楊承影有點迷糊了,暗道「難道剛剛他沒有出全力嗎?」
想到在客棧中被偷襲的驚險,楊承影也謹慎起來。
實則南宮寒背部早已汗流浹背,暗暗叫苦,他使盡吃奶的力氣裝起小說中的高手風範,最
好是把對方嚇得知難而退,若對方不吃他這套,他可得拔腿就跑,帶著師傅逃得有那麼遠
就那麼遠。
楊承影肅容道「小人多有得罪,今日必要失禮了!」
南宮寒心中一驚一喜,喜的是這武功高強的揚州淫賊楊承影竟給他唬得一愣一愣,驚的是
他竟要找自己這冒牌高手討教討教,心中叫苦連天。
臉上還得作出鬼神莫測的模樣,輕笑道「呵呵…..我看你也不怎麼壞,今日就放你一馬,
但你身後那位小少爺可要留下。」
楊承影一愣,回頭望了驚魂未定的少爺衛儒池一眼,後者正回以乞憐神色。
楊承影嘆道 「少主身死,作奴僕的又怎敢茍活,大俠廢話少說,快來吧。」
南宮寒故作不悅,皺眉道「怎麼!?你竟要我動手殺你嗎?」
楊承影又是一愣,說道 「不動手怎麼分出勝負?」
南宮寒微微一笑 說道 「快快自盡,省去爺爺我大費手腳來殺你!」
這話說得快了,竟把南宮霸邪的獨家口頭禪也用上了。
楊承影又覺好氣又好笑,只覺眼前這人似強不強似弱不弱,實是難以捉摸。
楊承影神色一變,仰頭望月,暗想道「速戰速決,莫與他糾纏不清。」
楊承影毫無預警地猛撲向南宮寒,南宮寒早已在全神貫注提防,仍只捕捉到一絲殘影,心
中一驚,身體自然而然地往後一退,楊承影見他一動身法即知南宮寒底細,心中大怒 ,
竟給這人騙這麼許久。
楊承影眼中閃出火光,提刀疾刺 ,手腕疾抖,化為滿天覆地的刀光亮雨,灑落而下,南
宮寒身處奇險境地,就要被刀雨覆落,心中其實惴惴不安,是否能擋下這滿天刀雨實無把
握,只覺眼前來來去去盡是刀鋒映上月兒的反光,運起心法流轉到極至,抽劍而出,使出
那招寒霜滿月,南宮寒身周三尺,瞬間爆閃出道道劍芒,青鋒圓舞化為一層難攻不破的湛
白雪芒,刀雨灑落,撞上那團白芒,發出叮叮噹噹的疾快響聲。
「噗、噗、噗」
南宮寒左右肩頭及肋下各中一刀,痛哼聲中奮力舞劍,他早已明白自己不是這揚州淫賊的
對手,但現在如不拚命,立即就得橫屍街頭。
楊承影冷笑著,覷準劍芒空隙,挺刀直刺,從南宮寒散出的劍網中突入,南宮寒心叫吾命
休矣,只能眼睜睜看著這刀挺出,身體卻來不及作任何反應。
「鏘!」
一把長劍自南宮寒腋下挺出,架開這刀,刀身受激反彈回去,楊承影難得的露出一道空門
,南宮寒不加細想,挺劍劈落,裂地劍勁由上而下掃過楊承影的身軀,噴出沖天鮮血,楊
承影口中高嚎快速地往後退去。
南宮寒未及回頭,鼻中先傳來一陣熟悉的芳香。
脫口而出叫道「師傅!」聲音激動無比。
站在他後面的正是楚雲真,南宮寒又驚又佩,想不到師傅到了自己後面,自己還渾然不知
,這輕功實是驚人,
楚雲真俏臉紅撲撲的,眼角流露出春情,身上還散發著女子高潮後的體香,心神顯得有些
不寧,說道「寒兒,怎地跟這些人打起來了?」
南宮寒自然知道師傅定是聽得外頭打鬥,匆忙間著衣外出查探。
但也不敢再騙師傅,說道 「這些人在門外說些不乾不淨的話,所以徒兒出手教訓了他們
。 」
楚雲真愣了一下,換上一副羞怯面容,輕聲道「你….你都聽到了?」
這話一語雙關,自是問南宮寒是否聽得自己那羞人的事,
南宮寒臉上微紅,輕輕點首,歉然道「師傅,徒兒決無意竊聽師傅隱私,若徒兒有錯願受
師傅責罰,只昐師傅切莫逐徒兒出門。」
楚雲真羞得面如火燒,吶吶道「師傅又沒怪你。」
南宮寒一愣,不及細想,一道蒼桑老邁的聲道遠遠地傳來 「少主,老夫來遲,請少主恕
罪。」
衛儒池聽聞此言,興奮道 「老師!你在那裡,我在這裡,快來救我啊!」
客棧屋瓦一震,一道黑影急掠而下,
楚雲真及南宮寒齊齊一震,這人何時到了客棧屋頂,我竟一點都沒察覺?
黑影疾撲到兀自血流不止的楊承影身邊,雙手如殘影般快捷出手,連點楊承影身周十八大
穴,那原本汨汨流出的鮮血明顯減緩了速度,楚雲真見他這手點穴功夫,認穴之準,出手
之快,實乃生平所見,只怕只有當年的楚相天方能比肩,自己內力未深,楚月劍法最高深
的幾招未能掌握,絕非他對手。
楚雲真與南宮寒併肩而立,背後卻拉過南宮寒右手,在上面寫道一個「逃」 字
南宮寒渾身一顫,不可置信地望向師傅。
這人連師傅也沒把握,只怕今晚師徒都難逃毒手,自己拼不得頂多落敗一死,但師傅呢,
她貌美如花早已被敵人垂涎,落敗後定要身受凌辱,甚至慘遭狎玩採補,想到這裡望著楚
雲真的眼神,由驚疑不定轉為冷靜,最後則射出覺悟及悲苦的深切眼神。
與他相視的楚雲真自是最能體會其中感受,芳心震盪,秀眸泛光,暗道 「今日無論如何
定要救寒兒而去。」
楊承影張目,感到身周大穴已封,這條命算是撿回來了,啞聲道「池龍老師,多謝。」
池龍點首,回頭面對楚雲真師徒二人,目光寒射
楚雲真聽聞此人,猛然醒覺,說道「爍劍池龍!」
池龍目中神光一縮,仰天笑道 「想不到老夫的名頭如此響亮,妳竟然如此清楚,今日老
夫就好好回報妳的識人之情。」
池龍年約五十來歲,身形瘦長,膚色黑漆,穿著一身勁裝,一雙虎眸精光閃閃,甚是迫人
,雙頰法令紋深刻如刀割,行為舉止間自有一番傲骨氣息,顯是習慣使喚人之輩,腰間垂
掛著一把三尺長劍,通體幽黑,與夜色溶為一體,看來是個使劍的行家。
楚雲真臉上驚疑不定,說道 「池龍老前輩近年來消聲匿跡,原來是投到清風劍莊底下,
楊承影竟也是你們的人。」
池龍那蒼老聲音道 「老夫受莊主所託才接下這劍師一職,老夫年纪大啦,總要為自己將
來打算打算」
楚雲真美目緊盯池龍,絲毫不敢大意,這池龍外號爍劍,意指當他那柄長劍施展開時,令
人只能捕捉到眼前無數的白爍劍光,死得不明不白,在江湖上頗負盛名,但近幾年行蹤成
謎,卻是投到清風劍莊底下效力。
南宮寒拱手道「老前輩,這清風劍莊只怕背地裡幹了不少壞事,還望老前輩明查,切莫殺
錯了好人,有損您老人家的清譽。」
池龍眼中殺機一閃,不動聲色道 「無知小兒,這清風劍莊可是武林有數的名門,向來行
俠仗義,江湖人士聽聞這清風劍莊的名頭,那一個不讚不絕口? 你這話傳了出去,又有誰
會信你?」
在一旁的衛儒池見大援已到,囂張地道 「喂!我看你們二個識相的就自動投降,男的就留
下一手一足,至於女的嘛,嘿嘿,陪本少爺睡上二晚,服侍得本少爺服服貼貼,那才作得
了數!」
一老一少相對嘿然而笑,笑聲中充滿淫穢之意。
楚雲真不為所動,一派淡雅清艷,美目冷冷地盯著對方瞧。
南宮寒暗道「師傅臨危不亂,這氣度可與我差多啦。」
感到衣角被拉扯,卻是楚雲真打信號要他快走。
南宮寒怎可捨她而去,當下只作沒理會處。
楚雲真冷冷道 「老前輩苦苦相逼,這事傳了出去,不怕被江湖上笑話嗎?」
這話顯然刺到池龍痛處,池龍冷哼一聲,隨即哈哈一笑,長笑出手。
楚雲真見他肩膀微動,搶先迎了上去,佩劍流雲直指而去,這劍勢來得既快且急,但池龍
毫無懼色,俯身疾抽,拔劍出鞘,
「錚」
青鋒出擊,不偏不倚由下而上將楚雲真直刺一劍檔格而開,楚雲真感到手上劇震,心中訝
異,這池龍內力竟如此深厚,這劍軌跡巧妙無方以機敏無比的角度切入,輕輕鬆鬆就卸去
流雲劍上飽含的真力,就只一劍楚雲真便知池龍乃用劍高手,池龍哈哈一笑,手腕上翻,
舞出一道劍花,楚雲真感到池龍劍畫出之軌跡竟是處處皆有招,僅一招便籠罩楚雲真周身
要害,這池龍劍上的造詣實難以測度捉摸,楚雲真無奈之間身形飄然後退。
「哈哈!妳上當啦!」
池龍狂笑出手,劍花化為萬千劍芒,兇猛直襲,原來那招看似處處皆有招,實全然是虛招
,只要逼得敵人氣勢一滯,便給他隨後兇猛的進手給快劍了結,這池龍身經百戰實力不俗
,楚雲真倒也不慌,將一把長劍使得滴水不露,池龍所發出之劍芒透不進去,盡數給擋在
外頭,正是南宮寒適才所用的寒霜滿月,劍舞畫出三尺雪亮空間,劍幕籠罩楚雲真身前三
尺空間,南宮寒又驚又喜,想不到同一招師傅用出來的威力比自己大上好幾倍。
池龍傲然收劍,沉聲道 「這是楚月劍法,妳到底是誰?」
楚雲真將劍流利地在身前轉上二圈,收於臂後,嬌聲道 「妾身楚雲真,拜見池龍老前輩
。」
池龍眼皮一跳 回首道「少主,這女人你可知她身份?」
衛儒池膽氣不壯,他早已知道這楚雲真是父親要的女人,他私下命楊承影帶他過來,還叫
上池龍老師,想不到東窗事發,當下垂首道 「知道的,老師!」
池龍冷哼一聲暗道 「這事老夫回去再跟你慢慢算。」
池龍轉向楚雲真說道 「楚掌門剛才多有失禮,請楚掌門隨老夫一行,莊主大人昐妳昐得
甚緊。」
楚雲真冷然道 「你跟你們莊主都不是好人!」
池龍右手一振,手中長劍嗡嗡長鳴,沉聲道 「楚掌門莫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夫可就
對不住了。」
楚雲真鳳目含怒,這些人盡是跟自己糾纏不清,嬌斥道「既是如此,還請老前輩賜教。」
池龍仰天長笑道「哈哈! 老夫剛剛可是手下留情,妳竟以為與我不相上下!」
池龍身形一閃即逝,幾乎同時楚雲真感到側面勁風撲到,暗驚道「這老頭好快!」
楚雲真迴身出劍,硬生生架住池龍疾劈斬落的一劍。
「噹」 雙劍交擊,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
楚雲真手上虎口一熱,池龍劍上內勁傳透過來,登時右臂一片麻木不仁。
池龍面露得意,左手疾探而出,如枯木般的五指扣住楚雲真持劍右手,一把就將她拉了過
去,楚雲真運起真訣,迴掌拍出,拍中池龍小腹,心中一喜,立即感到不對,手掌著手處
柔若棉絮,飄飄然地毫不受力,心中轉為驚駭,已然不及。
池龍右手棄劍,一掌拍上楚雲真肩膀,真力送入,封住她身周大穴,池龍感到得意無比,
這楚雲真武技不弱,但臨敵經驗不足,這才吃了大虧,不然想抓她還得費上一番功夫。
「狗賊,快放我師傅!」
南宮寒見師傅受擒,心急之下,飛身去救,揚手就是一道凌厲的劍勁朝池龍頸部電射而至
,池龍微轉身軀,手上蓄滿真勁,反手就要一把將這來襲之劍抓下,劍未至,熾熱氣流已
逼得池龍呼吸一滯,池龍暗吃一驚,這小子年紀輕輕,內力倒是不弱,這抓若抓實,只怕
就算抓下也要受傷,池龍不願與他硬拼,橫豎是個穩贏的局面,當下變抓為彈,中指食指
運勁彈在劍背上,那知這劍鋒顫震幾下,竟又如流星電掣般疾射而至,狂焰般的劍勁已逼
至池龍面門,池龍無奈間手上一鬆,飛退而去。
南宮寒見師傅解危,連忙飛身去接,將楚雲真橫腰抱起,這背後卻賣給了敵人,池龍無聲
無息地拍出一掌打在南宮寒背部,內勁透入,南宮寒面如潮紅,口中鮮血狂噴,飛跌出去
,已受嚴重內傷,楚雲真在他懷裡突覺熱淋淋的暖液滴面而下,仰頭一望,只見到南宮寒
滿臉是血,雙眼通紅,悲道「寒兒,快放我,自己去了吧。」
南宮寒腦海中什麼也聽不見,雙足一跪,仰面遠望夜半明月,圓亮的月輪散光,灑上南宮
寒俊逸面容,臉上鮮血淋漓,南宮寒只覺心中空空盪盪,身體似乎不是自己的,完全不聽
使喚,但隱隱明白,若再無行動,必死無疑。
池龍緩步走來,嘿嘿笑道 「臭小子,要你多管閒事,這點本事還敢強出頭。」
突然間一股大力自南宮寒身體深處湧起,丹田中又生出一股熾熱內息,這股內息雖與南宮
寒同源同種,但在身周流轉間更為圓熟老辣,南宮寒身體不由自主地飛射而出,池龍原以
為這小子中了自己一掌,已半死不活,豈知竟像沒事人般站起,還快速的展開身法遠遁而
去,氣得哇哇大叫,也隨著他追去,衛儒池正想追去,兀自躺在地上的楊承影一把拉住他
道 「少…少主,先回去,待軍師發落….定可….可抓住這廝」
衛儒池拍頭笑道「還是楊兄弟機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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