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遇鬼經驗(官方名稱 夜不語詭密檔案)第十部 痕跡
作者 夜不語
出處 鮮網 虛空論壇
引子一
「你犯了什麼罪?」
「強……強姦。」
「幾個?」
「三……三個。」
昏暗的房間,帶著一種監獄裡特有的霉臭味道。
一個年輕的獄警,正站在一間牢房前,他的手牢牢地握著身前的鐵欄杆,嘴角帶著一種怪異的微笑。
牢房裡邊坐著一個神情猥瑣的中年男人,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不知道原因,他就是莫名其妙地感到害怕。
眼前這個年輕的獄警,自己見過無數次,但今晚他的突然出現,卻讓自己感覺十分地壓抑。
就像是有千斤的鉛塊,壓在了自己的身上,全身骨頭都被壓得塌下去,無法動彈,只能喘著粗氣,可憐巴巴的躺在地上。
他媽的,自己究竟是怎麼了?
獄警依然微笑著,就像在欣賞一件藝術品。他的手指輕輕磕著欄杆,發出一陣陣單調的金屬敲擊聲。
「那三個被你強姦的女人,現在怎麼樣了?」他問道。
「我怎麼可能知道。」中年男人努力地想要抬起頭,可是一種見不到的壓力,又猛地壓了過來,他的頭立刻撞在地板上,大腦痛得一陣暈眩。
怎麼回事,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個獄警在幾個小時前,都還像往常一樣畏畏縮縮地,一副才出社會的怕事菜鳥模樣,根本就連視線都不敢和自己這群人接觸。
現在的他,哪來那麼大的氣勢和勇氣?
那種無形的氣勢,就像渾濁的液體一般,流淌在附近的空間中,壓得人無法喘氣。
周圍的溫度似乎更冷了,冷得有些違反季節。
雖然這個監獄是在地底下,但是通風良好,冬季也不會低於二十攝氏度,可是,自己居然在夏季,在一個初出茅廬的菜鳥的視線下,冷得全身都在顫抖。
眉毛上似乎已經凝結出了一層薄薄的白色物體,中年男人吃力地用手摸過去。是霜!怎麼可能有霜?!
「你強姦她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她們會有多痛苦?她們今後的一生,會有多悲慘?」
年輕獄警臉上的詭異神情,更加地濃重了,他的聲音空洞,微笑也十分空洞,四周不斷迴盪著他難聽粗糙的聲音。
「她們有的人,會一輩子把自己鎖在自己的世界裡,不再相信任何人。有的人會一輩子心驚膽戰,不能幸福地走完人生。而有的人,會,死。」
說完最後一個字,獄警的眼神猛地變得犀利,帶著一種憤恨的神色,一眨不眨地盯著趴在地上的中年男人。
「被你強姦的三個女人,死了幾個?」
中年男人許久才膽怯地答道:「都死了……自殺。」
「那你怎麼還不死?」獄警瞪大著眼睛,表情猙獰,但偏偏嘴角還是帶著一抹微笑。
「我怕……痛。」
「怕痛,沒關係,我幫你好了。只需要半秒鐘,你就什麼痛苦都沒有了。」獄警從嗓子裡擠出一句愉悅輕鬆的話,隨後從身側掏出手槍。
中年男子的瞳孔猛地放大,驚恐地大喊:「你要幹什麼?來人啊,快來人。有個瘋子,瘋了,瘋了,殺人……」
聲音戛然而止,隨著巨大的槍聲,慢慢地消失在四周。
牢房中的男人難以置信地想要伸手摀住腦袋,但卻有心無力,「啪」的一聲,重重倒向地上。
遠處傳來一陣淩亂的腳步聲。
獄警滿意地看了一眼手裡的槍,突然全身一顫,癱倒在地上。他張大著眼睛,眼神從迷茫變得不解,最後麻木地盯著拿槍的手……
自己,怎麼了?
腳步聲靠近了,有許多聲音嘈雜地響起來。
「張宇,你這邊出了什麼事……」
來的幾個人倒吸了一口冷氣,望著中槍死掉的囚犯,和癱坐在地上的張宇,大腦一時還無法將眼前的事情,連貫地連接到一起。
詭異的笑容,又一次浮現在張宇的臉上。
他站起身,輕鬆地拍拍褲子上的灰塵,然後轉過頭,輕聲細語地向身旁那些震驚得呆住的人問道:「你們,犯了什麼罪?」
引子二
張小喬麻木地從他的身體裡抽出美工刀,抱著頭尖叫著,嘴角卻帶著一絲詭異的笑意。
那道視線還在,在哪裡?
那個窺視自己的人,究竟在哪裡?
最近,有一種十分怪異的感覺。
就像有某個人,無時無刻都在某個自己察覺不到的地方,窺視著自己。
雖然這種感覺很唐突,可是,那道視線確實猶如黏性極強的口香糖,緊緊地黏在了自己的背上,明明知道它的存在,卻偏偏無跡可尋。
那,究竟是誰的目光?彷彿,裡邊帶著莫大的仇恨。
那人似乎也絲毫沒有掩飾他對自己的恨意,那樣執著的恨意,已經實質化了,赤裸裸、火辣辣、熾熱地灼燒著自己的背脊……
張小喬再次從半夜的噩夢裡驚醒過來,走進洗手間,胡亂地將冰涼的水潑到臉上。狂跳的心臟,這才微微平緩了下來。
那道目光,再次隨著自己意識的清醒,清晰地在自己的神經感覺中,附骨隨行地適時出現。
她猛地回過頭,只看到身後貼牆的穿衣鏡中,自己頭髮潮濕、滿臉驚恐的身影。
昏黃的燈光下,自己的影子顯得那麼怪異,就像有無數道虛影,存在於身體的四周。
張小喬猛地打了個冷顫。
自己搬到這個城市,也不過半個月的樣子。
為了讓自己從前一團糟的生活重新來過,她毅然拋棄了優厚的工作待遇,甚至熟識的朋友,只帶著一些簡單的行李離家遠遊。
最後,流浪到了這個小城鎮。
這裡確實很小,漫步半個小時,就會不小心走出有人居住的地方。但不知為何,她留了下來,租了一套廉價的房子,找了一份普普通通的工作。
原本以為,一切都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悄悄隱藏在記憶的長河裡時,因為半個月的平凡生活而穩定下來的心,卻在最近,因為那道找不出來源的目光,而泛起了一層又一層的漣漪。
半個月而已,就算自己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這麼快,就為自己樹立這麼一個一天二十四小時都窺視自己,恨意強烈到想要將自己連骨頭都一起吞噬掉的敵人吧。
張小喬望著鏡中的自己發呆。
她用手輕輕撫摸著自己秀麗端莊的面容,最後,歎了口氣。既然睡不著,還是看看雜誌好了。
好不容易才熬到早晨,她胡亂弄了一些早餐,頂著兩個不論用什麼方法都掩蓋不下去的黑眼圈,上班去了。
那道窺視的仇恨目光,依然緊貼在自己背後,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的她特別敏感。
她的神經如同敲鐘一般,隱約迴盪著一些莫名其妙的想法,耳朵裡一陣陣地轟鳴,四周來往人群的嘈雜聲,似乎根本無法傳入耳郭。
感覺得到,那道目光的主人就在自己身後,他居然拍上了她的肩膀。
張小喬猛地轉過聲,歇斯底里地尖叫著:「就是你,就是你一直在盯著我看!為什麼,你那麼恨我嗎?」
她身後,一個穿著工作制服的年輕男子,愕然地呆住了。
他向前伸的手,僵硬地頓在半空中,過了好一陣才尷尬地說道:「小喬,我是松明,你的同事,你難道不認識我了?你到底是怎麼了?你……」
他突然覺得自己的腹部一涼,然後一陣痛意傳入了大腦。
鮮紅的血順著插入的美工刀,流了下來,越流越多。
美工刀的另一端,是一隻白皙修長的手,那隻手在顫抖,就像一隻受傷後感覺恐懼的野獸。
松明難以置信地望著張小喬恐懼得不斷抽搐的臉,只感覺視線漸漸變得模糊,四周的光線開始黯淡起來……
越來越暗,最後,徹底地遁入了黑暗中。
張小喬麻木地從他的身體裡抽出美工刀,抱著頭尖叫著,嘴角卻帶著一絲詭異的笑意。
那道視線還在,在哪裡?那個窺視自己的人,究竟在哪裡?
她揮舞著帶血的刀,向最近的一個人刺了過去……
引子三
又一隻冰冷的手,從鏡子裡穿了出來,它輕柔地撫摸著他的脖子,然後猛地一把掐住,狠狠地掐,掐得他再也無法喘氣。
周壘最近老是感覺很鬱悶。因為自從搬了新家以後,就一天到晚做噩夢。
從前的老房區拆遷,他不得已離開從小就住習慣了的祖屋,搬到了這個小鎮邊緣的房子裡。
這是棟很小的三層高樓房,稀稀疏疏地只住了五、六戶人。
搬到這裡,也純粹是巧合。
雖然,這個小鎮人不算多,但房子也很有限。
他在朋友家裡,厚著臉皮住了好幾天,這才在一根電線桿上,看到了一張又髒又舊,不知貼出了多久的廣告,說是鎮西有房子出租。
正走投無路的周壘,當然是如獲至寶,也顧不得什麼了,立刻聯繫了屋主。
樓房雖然有些破舊,但是,房間裡還算整潔,似乎最近才粉刷過,最重要的是——便宜!
單細胞的周壘見三室一廳的房子,屋主居然只收市價一半的房租,頓時興奮地交滿了一年的房錢,第二天,就樂顛顛地搬了進來。
當時他的死黨,見他樂得像是撿到了寶似的傻樣子,忍不住潑了他一盆冷水,說:「小壘,俗話說便宜沒好貨,天上絕對是不可能掉餡餅的。
「你租的房子,左右鄰居有沒有說過什麼閒話流言什麼的?」
「怎麼,你以為那會是鬼屋啊?放心,世界上哪會有什麼鬼!」周壘撇了撇嘴,一臉的滿不在乎。
現在,他這個無鬼怪論者堅定的意志,開始略微有點動搖了。
雖然搬進來後,風平浪靜地過了一段時間,但是,最近噩夢越來越多。
他不過是一個小學的語文教師罷了,何況還是教一年級,工作根本就談不上什麼壓力。但是晚上的噩夢,為什麼總是一個接一個的,沒完沒了?
特別是前天,自己的精神,似乎也受到噩夢的影響。
他耳中老是聽到一些若有似無的怪異聲音。像是無數不知名的未知生物,在痛苦淒厲地嚎叫。
那種情況,實在是太怪異了!
又是個無眠的夜晚。
周壘瞪大著眼睛坐在床沿,一邊努力地朝胃裡灌咖啡,一邊無精打采地呆呆望著對面的鏡子。
這面鏡子,是前一位房客沒有帶走的家俱,看起來滿新的,而且似乎還有點高檔,他就貪便宜留了下來。
每次看到,他都莫名其妙地覺得,這面鏡子的形狀,十分古怪。
但究竟古怪在哪?要具體地讓他說出來,就完全沒辦法了。
那純粹是一種感覺,就像許多動物不靠五官,只靠直覺,就能清晰地嗅到逐漸靠近的危險一樣。
周壘揉了揉鼻子,用力地將杯子放在床頭櫃上,然後,伸了個非常不雅觀的懶腰。
突然,他發現自己在鏡子裡的臉,微微有些變形,似乎下顎順著水平線,變寬大了。
「怪了,剛才都還好好的。是燈光的原因嗎?」他好奇地朝鏡子走去。
自己的身影隨著距離的縮小越變越大,大得有些臃腫。
站到鏡子前,他突然驚訝地發現,鏡中的自己,已經臃腫到擠滿了鏡子裡的每一寸空隙。
周壘嘖嘖稱奇。
難道,是因為某些特定原因讓鏡子變形,或者屋裡的光線產生扭曲,造成了哈哈鏡的效果?
周壘向四周打量了一番,試圖找出造成這種現象的蛛絲馬跡。突然,他就像被肉食動物緊緊盯住了的獵物一般,全身僵硬得再也無法動彈。
肌肉被身後一種刺骨的涼意凍結了,他的瞳孔猛地放大,心臟快速地震動,幾乎就要蹦出了胸腔。
又一隻冰冷的手,從鏡子裡穿了出來,它輕柔地撫摸著他的脖子,然後猛地一把掐住,狠狠地掐,掐得他再也無法喘氣。
恐懼以及痛苦,猶如尖利的手術刀,深深地刺穿了他的身體。
周壘尖叫一聲,喘著粗氣,從床上坐了起來。
「是夢,居然是夢。太好了!得救了!」
他急促地呼吸著,順手按開房間的燈。
臥室頓時亮了,他努力安撫著跳動得快到不正常的心臟,視線有意無意地掃過對面的鏡子。
身體就在那一刻,凝固了。
鏡子裡的他滿臉的惶恐,眼睛睜得大大的,似乎看到了什麼恐怖到自己的神經無法忍受的東西……
第一章 轉校生
美國有一位著名的氣象專家曾經解釋,為什麼許多颱風都用「雲娜」、「艾麗」這樣的女性名字來命名時,他說:「憤怒的女人像颱風,在氣壓下降的時候,她就向四面八方發揮威力,但在男人身上,就不太可能發生同樣的風暴效果。
「一個男人憤怒時,開始好像很厲害,但是在構成颱風之前,常常是吹到海上去了。」
現在的徐露就像憤怒的颱風,和沈科莫名其妙地鬧了一個多月的冷戰後,她終於忍不住了。
她趁著下課時間,走到那小子的課桌前,沈科一時來不及逃掉,連忙用求助的目光望向我。
本人自然沒有忘掉,招惹憤怒的女人,將會引來什麼樣的腥臭,哈欠連連地轉過身,沒話找話地逮住一個人就劈頭問:「你知道世界十大靈異事件,有哪些嗎?」
「你搭訕的方式,嗯,真奇怪!」
一個好聽的、柔柔的聲音傳入了耳中,很陌生。
我急忙抬起頭,只見一個長得十分清秀的美女,似笑非笑地用一雙黑白分明、清澈明亮得有如星星的眼睛望著自己。
臉皮厚如我,也不禁在她的目光下微微一紅。
這個女孩自己從來沒見過,應該不是本班的人,但是,我也不敢絕對地確定。
沒辦法,畢竟,自己常常因為許多人力不可能抵抗的原因而曠課,前不久,還因為《茶聖》事件,請了一個月的假,去湖州調查。
今天好不容易整理好心緒,這才匆匆來上學,掙一點表現,免得請假太多,學校單方面把我給蠻橫地當掉!
眼前的這個女孩,不會正好是我請假期間來的轉校生吧?
顧不了那麼多了,聽到背後沈科傳來的一陣陣慘叫,為了免殃及池魚,我拉著那位美女的手不放,也難得去管對方願不願意,只是自顧自地繼續說:「聽過耶路撒冷,哭牆『流淚』的事件嗎?據說這個現象,是揭開末世的先兆!
「事情大概發生在二00二年七月的早晨,以色列聖城耶路撒冷,出現了極不尋常的異象,著名哭牆的一塊石塊,竟流出淚水般的水漬。
「猶太教士聲稱,一些朝聖者發現哭牆的石塊流出水滴。哭牆流出的水滴,至今已浸濕了十厘米乘四十厘米面積的城牆。
「那些水滴,是由哭牆男士朝聖區右邊中間的一塊石塊流出,其位置接近女士朝聖區的分界線。哭牆流出水滴一直持續著,聖殿山的管理官員已知此事。那些水滴,可能是由管理官員裝設的一條喉管流出。
「但有專家指出,若是正常滴水,不會不被蒸發,而且亦不擴散,實在是謎!而一些猶太教的神秘教派更指出,在他們的典籍中有預言,若哭牆流淚的話,便是世界末日的先兆。
「此後,便有一個考古專家小組,對此進行了調查研究,最後指『這不像是水跡,看來是植物的分泌物』。但當中沒有解釋,為何其他一樣有植物的石牆沒有水跡,也不知道水跡不蒸發,保持長方形之原因等等,專家都無答案!
「嘿嘿,是不是感覺很有趣?」
我一邊大聲講述著自己都覺得有些受不了的故事,一邊用眼角小心地瞥著沈科那邊。
唉,俗話說,相愛並非最難,相處才是最大的挑戰。
兩個人之間的感情問題,最好還是自己內部解決,沈科啊沈科,不是兄弟我不幫你,實在是我沒這個能耐。
我自己的感情問題,都還沒有理順暢,所以,嘿嘿,抱歉了。你一個人下地獄去吧!
「你,不會剛好就是那個夜不語吧?」
眼前女孩清亮溫柔的聲音,打斷了我的罪惡禱告。
我一愣,這才想起剛剛自己似乎胡亂拉了一個人,強迫她聽我講一些完全沒有營養的話題。
略微有些尷尬地撓撓頭,我這才發現,自己還緊緊地拉著她的手,急忙放開,掩飾地咳嗽了幾聲,乾笑道:「我有那麼出名嗎?」
眼前的女孩眼睛一亮,摀住嘴笑起來,「我剛轉學過來這個班的時候,就有一些好心的學姐、學弟告訴我,這個班裡,有個叫夜不語的智商超高的神棍,是絕對不能得罪的,非但不能得罪,最好連招惹都不要。
「為了保證安全,離他越遠越好,他們還說,那個叫夜不語的小子很容易記仇,又小氣。和他交往太密切的話,會變得非常倒楣!」
「我小氣?記仇?神棍?」我的腦袋一片空白,緊接著,一絲怒氣從腳底冒到了頭頂,頭髮幾乎都要憤怒得立了起來,「是哪個王八蛋,告訴你這些謠言的!」
我呼呼地從鼻子裡噴出白色的氣體,狠狠地高聲吼道:「我一定要把那些散播謠言,毀壞我良好名譽的傢伙毀屍滅跡,最好通通趕進學校後邊的焚化爐裡邊。
「說!快把那些王八蛋的名字、籍貫、家庭成員住址告訴我,我絕對會讓那些蠢貨明白『誅連九族』這個成語的真正含意!」
眼前的女孩面不改色地揚起眉毛,依舊甜甜地笑著,「看來,學姐、學弟說的話,果然不太屬實!」
「知音!」我立刻高興起來,握緊她的手用力搖了搖,「看來,還是有人明白我夜不語,知道我是個心靈純潔纖細的好人!」
「我看,你的傳聞都太美化你了。夜不語這個人,實際上,要比傳聞更恐怖一百倍才對!」女孩笑得更加燦爛了。
她笑得彎下了腰肢,輕輕摀住嘴的手,也放到了桌子上,撐住身體。
沒想到,這麼秀氣溫柔的一個美女,嘴巴居然這麼毒辣,世事果然是充滿了不可測!
我賭氣地哼了一聲,偏過頭,用很重的發音問:「你找我有什麼事?」
「應該是某人先拉住我的才對。」女孩用纖細白皙的手指,輕輕點著桌面。
也對,剛剛確實是我沒經她同意,擅自拉過一個人擋災。沒想到,自己拉住的擋箭牌,也不是什麼簡單角色,一時間被她給氣忘了,倒楣!
女孩沒管我氣得有些發黑的臉色,可愛地用小舌頭舔了舔嘴唇,說道:「關於世界十大靈異事件,我曾經也略有耳聞。據說,第九個是『成吉思汗墓陵詛咒顯現』。
「相傳那是近八百年來,一直保護成吉思汗墓陵不被人發現的一個詛咒,二00二年八月,一個聲稱已找到成吉思汗墓地的美國考古隊,突然放棄挖掘行動,並撤出外蒙古。
「那個考古隊,是由一個美國的歷史學家與地理學家組成的,於二00二年六月,獲得外蒙古政府的許可,在蒙古首都烏蘭巴托以北二百英哩的地方,挖掘他們認為可能是成吉思汗的墓陵地點。
「然而,這個由芝加哥大學歷史學者伍茲,以及黃金交易商克拉維茲共同組成的考古隊,在遭遇一連串不幸事件後,突然決定放棄挖掘行動。
「考古探險隊發現,墓陵的地點,由一條二英哩長的牆壁保護著,牆壁中忽然湧出許多毒蛇,一些考古隊的工作人員被蛇咬傷。另外,他們停放在山邊的車輛,無緣無故地從山坡上滑落。
「之後,一位前外蒙古總理指責考古隊的挖掘行動,驚擾了蒙古人的祖先,褻瀆了他們聖潔的安息地點。考古隊遭到這一連串的打擊後,決定立即停止挖掘行動。據說,成吉思汗在一二二七年去世之前,曾下令不許任何人知道,他的墓陵在何處。
「有一傳說認為,有上千名士兵,在墓陵完工後遭到滅口,以防止他們將墓陵地點洩露;另有八百名士兵,在返回蒙古時被屠殺,隨後數千匹馬被驅趕,將墓地的痕跡完全踏平。」
我略有些吃驚地看著眼前這個突然變得神秘起來的女孩,盯著她,最後從嘴角擠出一絲笑意,接過她的話樁講道:「第六個,是天主教樞機主教胡振中,準確地預言自己死亡日子。
「天主教樞機主教胡振中,於二00二年九月二十三日六時,在瑪麗醫院病逝,享年七十七歲。胡振中患有骨髓癌。
「已退休的陳子殷神父,主持彌撒時,透露了胡樞機生前一件事。他指胡樞機曾向同僚說,指香港過往兩位華籍主教徐誠斌以及李宏基,先後於五月二十三號及七月二十三號病逝;按次序排列,自己或許會在九月二十三號死。
「結果,胡樞機最終真的在自己預言日子逝世,巧合得令人難以置信。而且,本港過去五位教區主教,同樣均在『三』字尾的日子逝世;最奇妙的是,連同剛離世的胡振中在內,歷任三位華籍主教,均在『二十三日』魂歸天國。」
我舔了舔嘴唇,盯著滿臉好奇的她說:「很奇怪吧,本港過去五位主教,逝世日尾數均是『三』字。
「第一任的恩理覺主教,歿於九月三日;第二任白英奇主教,則於二月十三日逝世;第三任兼本港教區首位華人主教徐誠斌,歿於二十三日;第四任的華籍主教李宏基,歿於二十三日;以及最後的胡振中樞機主教,則亦歿於二十三日。
「就連剛接任主教一職的陳日君的生辰,也是在十三號。一直都有人想要尋找到之間的聯繫,可惜,全部都失敗了!」說到這裡,我故意停住了。
眼前的女孩,不知不覺已經坐到了我身旁的位置,她用手撐住頭,面帶溫柔的笑容,然後,順著我停住的地方講了下去。
「第五個,是澳洲聖母像顯神跡流淚事件。
「據說,那是一尊在泰國購買的聖母像,在某一天居然流眼淚了,此後,數以百計的信眾湧往拜聖像。虔誠天主教徒帕蒂鮑威爾八年前,以一百五十澳元,在曼谷一家宗教商店購買了這尊聖母瑪利亞像,最近她發現神像的眼睛,流出了散發玫瑰香味的油類物質。
「鮑威爾說,第一次發現聖像哭泣,是二00二年三月十九日,但當時她不肯定,這是否是一個只有她本人才能見到的神跡,直至神像在復活節再次流淚,而且是在連當地教區神父在內的無數目擊者面前。
「復活節以來,數以百計的人已經到過鮑威爾的家朝聖。鮑威爾在家裡設置了一個聖壇,供奉這尊聖母像。後來,更作出了科學檢查,發現不是騙局,而流出的哭水不斷,更有重病人士摸過聖母像,而離奇痊癒。」
在我們周圍的人多了起來,似乎都是被我們較量似的話題吸引過來的。
我微微揚了揚下巴,繼續道:「第二個是美國『大腳八』之謎,最後被指為是騙局。
但是真相到現在,還是很難判斷。
「一九五八年,媒體報導了美國著名的『大腳八』,曾在美國掀起了一陣『大腳八』熱。但是,這個歷時四十四年的謎團,終於在二00二年十一月二十六日,一名八十四歲的老人家過世後,才真相大白。
「這名老人的家人,在加州的洪堡縣揭了謎底,『大腳八』原來是由他一手製造的一個『玩笑』。
「去世老人名為雷韋萊士,他的家族一直經營著建築業生意。一九五八年八月,一名該家族公司的職員、推土機操作員在洪堡縣的工地,發現了若干神秘的『巨大腳印』。當地的《洪堡時報》,在頭版頭條位置刊登了這條消息,『大腳八』一詞不脛而走。
「據韋萊士的家人說,當時韋萊士請一個朋友,刻制了大木腳的模型,並與他的兄弟威爾伯穿上了『大腳』製造那些腳印,從而為那些對『喜馬拉雅雪人』著迷的美國人,創造了本土版的『可怕的怪物』。
「而之後那段『大腳八』走入森林的片段,更說是他太太穿上猩猩皮衣假扮的,但卻沒有拿出猩猩衣出來作證,之後更指在他之前,已有許多人發現『大腳八』,事件引起各方爭論。」
「厲害!厲害!果然不辱神棍的稱號!」這個不知名的轉校生用力拍起了手,認真地用稱讚的表情,說著貶低的話。
我恨恨地聳著鼻子,惡聲惡氣地說:「都給你說了,我絕對不是什麼神棍!何況,我知道這些非常正常,可是,為什麼你也會知道?」
「因為,我和你一樣,都對神秘怪異的東西感興趣。」女孩伸出手指,在我的右邊臉頰上輕輕點了點。
「不過,所謂的世界十大靈異事件,實在是太過於虛無縹緲了,沒有真實感。呵呵,小夜,你想不想知道一些就發生在我們四周的,真實的靈異故事?」
我瞪了她一眼,「不准叫我小夜,我跟你又不熟!」
「不要那麼小氣嘛,人家可是很想和你交個朋友的!」她衝我可愛地吐了吐小舌頭,輕聲說:「有興趣的話,我講一個故事給你聽,絕對有趣。」
上課鈴聲適時地響了起來,那女孩停止了話題,向我微微一點頭後,向自己的位置走去。
突然,一隻手臂從身後繞過來,狠狠地纏住了我的脖子,隨後,沈科充滿怨恨的聲音,便迴盪在了耳邊。
「臭小夜,還說是兄弟呢,居然在關鍵時刻甩下我!」
「小科啊,這你就不懂了,愛情就像照片,需要大量的暗房時間來培養。我那不是在努力給你製造機會嗎?」我訕笑著,厚顏無恥地為自己找理由。
看著那個帶著神秘的女孩走遠的背影,我的眉頭又沉了下來。
「小科,那個女孩是誰?」
沈科向我指去的方向看了一眼,緩緩說道:「她叫趙韻含,三天前轉到這個班的。
「她似乎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帶著讓人暖洋洋的笑容,為人也很溫柔謙虛,所以人緣很好。怎麼,你對人家有興趣?」
「確實是有點興趣。」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向她的位置。
趙韻含似乎注意到了我的視線,瞇起明亮漂亮的大眼睛,衝我笑了起來。
笑容猶如春風一般拂過我的心海,但不知為何,我卻絲毫輕鬆不起來。
這個美女,絕對不簡單!
第二章 原因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這個女人的種種行為,似乎都是為了挑起我的好奇心。
那麼,究竟她接近我有什麼目的?
奇怪,實在太奇怪了!
「小露,你要知道,男朋友這種生物的缺點,是要一分為二來看待的。天下沒有絕對的缺點與優點。
「如果他懶惰,那麼,他就會有更多的休息時間。如果他沒錢,那麼,他會少些出軌的機會。如果他長得難看,就會少些第三者的可能。如果他沒有上進心,他會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你的身上。」
咖啡廳裡,一時沒來得及逃掉的我,在下課時被徐露抓了個正著。
見她滿臉淒苦的鬱悶樣子,我只好歎了口氣,陪她到附近的咖啡廳裡散心。可是,她從坐下到現在,一直都低著腦袋,什麼話也沒有說一句。
最後,我實在忍不住了,開導道:「千萬別以為,真的能有那種如同永不磨損型的雷達表一樣的男人,不是遇不到,而是真的沒有。
「我並不是在全盤否定『新好男人』的存在,我是男人,所以更瞭解男人一點。所謂男人,這種生物多多少少,總有那麼一點點的殘缺。
「不過,有一些缺點也比較可愛,如果能找到一個敢於把自己的缺點全盤托出,展現在你面前的人,那個人,就是你最佳的選擇了!」
「但你說的東西,和現在小科那王八蛋的狀態,根本就是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塊兒的兩回事!」徐露總算說話了,她抬起頭,眼神有點呆滯。
「現在的小科,每天都像隱瞞著什麼天大的秘密,一見我就開始躲。而且,還常常不敢正視我的眼睛,一副做了虧心事的樣子,實在是太奇怪了!
「這種情況,並不是最近才出現的,你上次請假以前,我就發現了他的行動有些古怪,足足過了一個多月,他還是這個樣子。小科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我苦笑了一聲,沈科的不對勁,我也早就發現了,問他,那傢伙也是支支吾吾的,就是不告訴我。
不論我用什麼花招威脅利誘,甚至揚言要和他絕交,他都始終把上顎和下顎閉得緊緊的,不管怎樣硬是不說,確實太奇怪了!
「小夜,你說,小科是不是真的有了別的喜歡的女孩?」徐露沉吟了一陣子,突然問。
我的手一時撐不住頭,下顎狠狠地撞在了桌子上。
「小露,我看,是你太過於胡思亂想了!」
我痛得用力摀住下巴,眼淚幾乎要掉了下來,好不容易才用有點變質的聲音道:「以沈科那種單細胞的笨蛋,如果真是變了心,我們早就能看出蛛絲馬跡了。
「何況,他一向都對你很死忠。雖然他現在的行為舉止,確實有點怪異,不過,我想,他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徐露滿臉的黯淡顏色,這才稍微好起來一點。
她抬頭用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我,似乎想用視線,硬生生地穿透進我的大腦裡,半晌才問:「小夜,關於他的事情,你真的一點都不知道?」
「我發誓!」我急忙舉起了右手。
「這樣啊……」她又若有所思起來,過了好一會兒,徐露突然笑了,那種笑容非常古怪,笑得我背後猛然感覺一陣惡寒。
「小夜。」她在臉上保持著笑容,緩慢地說道:「你對小科最近的行為,真的就一點興趣都沒有嗎?
「這可不像平時的你,難道,你也有什麼難言之隱?還是你早就和小科串通好了?」
「我發誓……」我立刻又舉起了右手。
但這一次,徐露毫不客氣地打斷了我,「小夜,我可不是什麼低智商的傻瓜,你又沒有任何信仰,那樣的誓言,根本就不會產生任何的約束作用。
「而且,只要你想做的事情,就算發誓過一千遍,還是照樣會毫不猶豫地做的,不是嗎?」
倒楣!完全被看透了。看來我這種人類,果然不適合長久地待在同一個交際群裡。
「你到底想要我做什麼?直說好了。」我現在的心情,實在是超級鬱悶。
沒想到,自己常用的手段居然被人學會,而且,一絲不少地用到了自己身上,那種感覺,確實不怎麼好受。
「很簡單。」對面的徐露突然來了精神,眼睛發亮道:「我想請小夜幫我調查,小科最近究竟在幹什麼,他故意疏遠我,到底有什麼原因!」
「抱歉,我做不到。」我用力地搖了搖頭,「每個人都有隱私,我不想去挖掘自己好朋友的隱私,那樣太不道德了!」
「雖然這句話很大義凜然,不過,從小夜嘴裡說出來,真的會讓人感覺沒有說服力。」徐露撇了撇嘴巴,「小夜長久以來,為了自己的好奇心做的事情,似乎沒有立場說這句話才對。」
「盜亦有道,總之,我是絕對不會答應的。」我毫不猶豫地再次申明自己的立場。
徐露似乎並沒有氣餒,用自信的語氣小聲說:「那如果我用某個人的資料來換呢?」
「我最近似乎沒有什麼特別感興趣的人。」我站起身就想走掉,再這樣糾纏下去,說不定,她還會想出什麼花招來。
「那如果是趙韻含呢?那個新來的轉校生,你最近有注意吧?
「雖然她人緣很好,而且常常帶著一種溫和的笑容,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不過,我發現她有一個十分古怪的秘密哦,你應該會很感興趣的。怎麼樣?要不要考慮看看。」徐露衝我的背影喊叫著。
我的腳步明顯地一頓,內心稍微掙扎起來。
確實,今天早晨出現的那個叫做趙韻含的女生,的確有點吸引我的注意,她的行為舉止以及談吐,似乎沒有她常常表現出來的那種無害的感覺。
她對我而言,確實是一個謎,有足以引起我好奇心的資本,不過,我還犯不著為了她,去出賣自己的好朋友。
我默不作聲地走出了咖啡廳。
看來,自己的人生果然不會寂寞,才沒有平靜地過幾天舒服安逸的日子,又有有趣的事情發生了。
嘿嘿,沈科的古怪舉動,我是一定會調查的,那個叫做趙韻含的謎一般的轉校生,我也會好好地調查一番。
校園生活,還是要充實一點才好。不然,就太對不起自己的高智商了!
「兄台貴姓?」
對方沉默。
「好,不說算了,你叫我上來幹什麼?」
對方不語。
「你是這個學校的?我似乎沒怎麼見過你。」
依然沉默。
「好,我抽屜裡的紙條,是你寫的?」
對方沒說話。
「得了。難道,不是你約我上來的,你只是碰巧來吹吹風而已?」
依舊不語。
「嘿嘿,這伸手不見五指的晚上,你戴墨鏡看得清嗎?」
「……」
「好好,你別盯著我,我不過是隨便問問,其實,天氣這麼熱,你就把這大口罩除了唄!」
「……」
「別指我哎,我不說行了吧,最後問你一句。你頭上戴的這摩托車頭盔哪買的?怪密實的。」
「……」
「唉,既然你不說話,那我可要走了!」
什麼玩意兒嘛!今天果然是倒楣透頂了,早晨遇到一個討厭的轉校生;下午放學,又被徐露抓了個正著。
晚上一來學校晚自習,就看到抽屜裡放了一張紙條,上邊用生硬的字體寫著一行字:第一節下課後,請到屋頂來一趟,有要事相求。
看字體,我就沒有再奢望,會是暗戀我多年的某個美女,要來一場令人感動的美麗告白。
可是再怎麼想,也猜不到等我的,居然是一個戴著墨鏡,嘴上掛著口罩,頭上還戴著類似飯店外賣用的摩托車頭盔的古怪傢伙。
這個世道究竟是怎麼了?頭痛啊!
我剛準備離開,那個怪人總算開口了:「夜不語,我有一件事想請教你,是很怪異的事情。
「我知道,你曾經遇到過許多匪夷所思的事件,可是我遇到的這件,真的很難解釋。」
「哦,說來聽聽。」雖然我在原則上,不願意和一個藏頭露尾的人打交道,不過他的話,倒是有些吸引我的好奇心。
還有,他這身古怪的打扮,確實太搞笑了。
那男子又一聲不哼了,只是取下頭盔,摘下墨鏡和口罩,長長地吁了一口氣,「呼,好熱!」
既然知道熱,還打扮成這樣,有病!我在心裡暗自罵著,定睛看向那傢伙的真實面貌。這個傢伙,居然,我認識。
他叫周超凡,我的同班同學,是個異常沉默的男生。
由於他不善於交際,一和人說話就結巴緊張,而且做任何事情,都是不上不下的水準,沒有任何長項和突出的地方,所以,根本無法引起別人的注意,算是個常常被人遺忘在某個冷僻角落裡的可憐角色。
至少同班了快三年,我居然絲毫沒有注意到,他就坐在我後邊。
「那個……夜不語,其實這件事,也不算我親身的經歷。」周超凡結結巴巴地,似乎很緊張,又像是有點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說起的樣子。
「那,是誰遇到的?」見他那副浪費時間的樣子,我就頭痛,急忙引導他進入話題。
「是我堂哥,哦,對了,他叫周壘。記得以前大伯父為了取他的名字,可是把四書五經全都翻了一遍,而且……」
「我對你表哥的姓名由來,完全一點興趣都沒有!」我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他,「還是說他遇到的怪事好了。」
「哦,對喔!」周超凡緊張地掏出手帕,抹掉頭上的汗水,「我的堂哥,在附近的柳條鎮上,當小學語文教師。
「半個多月前,因為從前的房子要拆掉,所以搬進了那個鎮邊緣的一個出租房裡。自從搬進去的那天起,堂哥就不斷地做噩夢,而且一回到那個家,腦袋也變得昏昏沉沉起來,十分渴睡。
「夢裡,有許多人用力地掐著他的脖子,似乎想要將他撕咬開。現在他的精神狀態很差,但是,因為已經交了一年的房租,別人怎麼勸,他就是不願意搬。」
說到這裡,周超凡唐突地停住了。
我等了許久,也沒有發現他有再講下去的打算,實在忍不住,這才試探地問:「完了?」
「嗯。」他點了點頭。
「這就是你所謂怪異的事情?」我大失所望地轉身就走。
周超凡連忙慌亂地拉住了我,「確實很怪異啊,你不覺得嗎?堂哥租的房子,一定有問題。
「還有,他們那棟樓房出去,就有個亂葬崗,一到晚上陰風陣陣,怪嚇人的。」
我冷哼了一聲,甩開他道:「許多人搬了家後,由於心理狀態和健康的原因,會睡覺睡得不踏實。
「有的人如果不用自己習慣的枕頭,也會變得噩夢連連。還有的人由於水土不服,肚子痛等原因,睡覺後,潛意識會就身體的狀況,對大腦發出警告,造成做噩夢的因素。我看你的堂哥,恐怕也是其中之一,沒什麼好奇怪的。」
「可是,可是……」周超凡額頭上的汗水更多了,他緊張得全身都在顫抖,嘴卻結結巴巴的,再也形成不了一個完整的句子。
我沒有再理會他,轉身下樓了。
拐角處,趙韻含穿著一襲白色的連衣裙,正背靠在牆壁上,像是在等誰。
她長長的秀髮被紮成了馬尾,在昏暗的走廊燈光下,靜靜地散發著迷幻的色彩,整個情景,美得就像一幅看了便會讓人心靈舒展的畫卷。
「在等我嗎?美女。」我暗自一躊躇,然後笑著走了過去。
「明知故問。」她絕麗的臉上,依舊帶著溫柔的笑意。
「找我有什麼事?」我故意對她的微笑視而不見,靠在她左邊的牆上,眼神望向窗外無邊的濃濃夜色。
「和超凡談得還好吧?」她問。
「要怎麼樣,才算你口中的『還好』?」我反問。
她笑,用手指輕輕按住小巧的嘴唇,「意思就是,你對他的故事,有什麼看法?」
「完全沒有任何看法。」我聳了聳肩膀,「他的那一身古怪打扮,是你唆使的吧?」
「什麼叫唆使,這個詞太不文雅了。人家本來以為那身打扮,可以充分地引起你的好奇心的。」
趙韻含的眼中,閃過一絲看戲的笑意,「早晨我就說過,要告訴你一件就發生在身邊的靈異事件。我說的,就是發生在超凡周圍的事情。」
「所謂靈異事件,似乎要由許多無法解釋的因素組成才對吧。」我哼了一聲,「但是,周超凡所講的事情,根本就不值得大驚小怪。」
「是不是值得大驚小怪,要看情況而定。不過,超凡的口才實在不好,明明很靈異的事件,可惜在他口裡說出來,就變得很平淡沒有味道了。」
趙韻含遞給我幾張資料紙,輕聲道:「看看,如果看完以後,你還覺得不靈異的話,我就隨便你怎樣。」
疑惑地接了過來,還沒等我開口詢問,她已經帶著一絲風走掉了。空氣裡,似乎依然瀰漫著她身上幽幽的香味。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這個女人的種種行為,似乎都是為了挑起我的好奇心。那麼,究竟她接近我有什麼目的?奇怪,實在太奇怪了!
趁著上晚自習的時候,我將資料翻開看起來。
上邊有兩份剪報,第一份說的是十一號的時候,柳條鎮附近的監獄裡,有個獄警開槍殺死了一個囚犯,以及兩個前來觀察情況的獄警。
當刑警隊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在自己租的房子裡自殺了。據說那個案子,到現在還有許多疑點。
這個叫張宇的獄警,才從警校畢業,今年二十四歲,半個月前,才正式來柳條鎮監獄上班。
從前的同事聲稱,這個青年平時做事很謹慎小心,有上進心,不大可能會幹出這種事情。
刑警隊調查後,並沒有發現被殺的三人和張宇有任何過節,至今他殺人的動機,也沒有找到。
隨著他的自殺,恐怕這個案件,會變成永遠的懸案。
第二份剪報的內容,也是殺人案。說的是柳條鎮一名叫做張小喬的二十六歲女性,在早晨的南街天橋上突然發瘋,用美工刀殺死了三個人,並導致五人受傷。
而死者中有一名男子,是她的同事。
刑警隊稱,這名女子是半個月前,來到柳條鎮定居的。
行兇後被抓獲時,該女子已經神智不清,現已送往市瘋人院治療,據她的主治醫生說,她至今都具有極強的攻擊性。
看完剪報,我暗自思索起來。
這兩個風馬牛不相及的人和事件,趙韻含幹嘛要把它們合攏到一起給我看?
不對,也並不是沒有聯繫,事件都發生在柳條鎮裡,而且,兩人同樣是在半個月前搬去的,但這樣的聯繫,能說明什麼呢?
周超凡那小子不是說,他堂哥也是在柳條鎮出現所謂的怪異事件嗎?難道,趙韻含是在暗示我,這三個人,三件事,有著某種必然的聯繫?
我用力甩了甩頭,朝後向周超凡瞥了一眼,見他心不在焉的,不知道在想什麼,便輕輕敲他的桌子,喊道:「喂。」
他被嚇得立刻站了起來,大聲朝老師喊著:「我有在認真聽講。」
「聽什麼!小聲點,你看,都把旁邊睡覺的同學吵醒了!」講台上的物理老師也被嚇了一跳,皺起眉頭道。
沈科無辜地抬起頭,用力擦了擦嘴角的憨口水,氣惱道:「就是,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你還有理,哼哼。」物理老師乾笑了幾聲,用書輕輕敲了下他的腦袋,「上課時間居然給我睡覺,把物理書拿回去抄十遍,明天交不上來,就別進教室了。」
頓時,整個學校都響起了某人的淒慘叫聲。
我裝作完全不知情的模樣,趁亂用力將身後的周超凡拉坐下,輕聲道:「這個禮拜天,你帶我去拜訪你家的堂哥。」
雖然不清楚整個事件的問題所在,甚至不知道,這三人究竟有什麼相同的地方,不過,我還是準備好好調查一番。
既然是那位美麗的轉校生為我準備的禮物,如果我不懷著虔誠的感恩心笑納的話,就太對不起趙韻含了。
何況,這些事件,確實有點意思!
第三章 符水化骨
「你們知不知道,其實巧克力裡,含有一種稱為苯基的化學物質,那種物質,跟你在和某人談戀愛時,大腦裡可以製造出來的東西一樣。
「還有,你們絕對不知道吧,每個人的坐姿都不一樣。就算是雙胞胎,接受的教育也完全相同,但是,坐姿都會有微妙的差別。」
又是新的一天,離週末還有兩天時間,總覺得時間越來越漫長了。
我今天也是在往常的時刻起床、吃飯、上學。然後趁著下課時間,給一群同樣無聊的色男色女傳授知識。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話題轉到了坐姿上。
我悠然地說:「其實,從一個人的坐姿如何,完全能看出他的性格。特別是女孩子,比如說你。」
我指著左邊一個雙腿交叉,坐得很舒服的女孩,「雙腿交叉,即使穿裙裝也不易走光,經常持這種坐姿的女性,一般都以自我為中心,不會太受男友的擺佈,有『大女人』之稱。
「不過,她們待人真誠,同她們交朋友不是很難。當然,如果要真正地擁有她,那又是一件難事了。不過,她們在很多事情上都放得開,會活得很瀟灑輕鬆。」
「好準喔。」她旁邊的一個女孩立刻驚訝地說道:「我呢?我是怎樣的人啊?」
「你嘛。」我笑著看著這個小腿叉開呈倒V型的女孩,「坐姿呈倒V型的女人,是天真而又可愛的一類,不過,她們最受同性的歡迎,而不是異性。
「異性雖然對她們的可愛和天真,有莫大的傾心,但卻常常被她們的被動性所嚇阻。而且,一旦與她們確定了關係後,就休想有輕易脫身的機會,不過,如果想討個這樣的老婆,這樣說不定就正合某些人的意啦!」
「嘻嘻,我呢,我怎麼樣?」一個雙腿叉開,坐得很豪爽的女生叫嚷起來。
我看了她一眼,「雙腿叉開的女性,在性格上較豪爽,在思想上,更是主動而不拖沓。
「剛開始,她的男友會覺得同她交朋友很簡單,甚至感覺她有點男孩子氣,可是,以後就會被她的魅力所深深吸引,而且不能自拔。
「她並不會單因為誰的金錢實力,而和誰在一起,更多的時候,她看中的是男人的個人魅力。」
「好準!」那個豪邁的女孩,驚喜地拍著旁邊人的肩膀。
我暗自笑著,這些籠統的東西,說白了就和算命一樣,把許多模糊而且似是而非的詞語堆積起來,讓聽的人自己去找焦點和相似處,不過,也只能欺騙一下小女生罷了。
「呵呵,小夜,在玩什麼有趣的東西?怎麼都不叫上我。」一個清亮溫柔的聲音響了起來,聽的人頓時涼爽了不少。
趙韻含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我們這個圈子裡,帶著招牌似的微笑問道。
「小夜在看我們測性格哦,很準的。」看來,她的人緣真的很好,旁邊立刻有人熱情地招呼了她。
「那也幫我看看,好不好?」趙韻含雙手合十,做出一副企求的樣子,不過,語氣裡卻沒有半點企求的意思。
「好啊,那你坐下。」
趙韻含乖乖地雙腿併攏,坐得端端正正的,「我的性格還好吧?」
「還算不錯。」我似笑非笑地說:「雙腿併攏,其實是最斯文的一種坐姿,喜歡這種坐姿的女人,一般也都比較斯文大方,她們都比較注重形象,認為漂亮是非常重要的。
「她們喜歡唯美,追求的男性如果不是有點耐心,或者比較優秀的話,那說不定就會碰壁而歸。」
「哇,我是這樣的人嗎?」她誇張地用手摀住嘴,「原來,我居然是個唯美主義者,唉,看來,這輩子恐怕是嫁不出去了。」
「我看倒是不一定。」雖然不知道她想幹嘛,不過,我還是毫不猶豫地就接招,「這個世界那麼大,如果你慢慢找下去的話,運氣好,或許可以在第二次更年期的時候,找到一個符合你唯美標準的人。」
「不過,我倒是覺得小夜你滿唯美的。以後我真的嫁不出去,你願意娶我嗎?」她衝我可愛地眨了眨眼睛,周圍頓時響起一陣陣噓聲。
中招了!沒想到,居然被她擺了一道。如果這番話,被周圍這些高音喇叭給傳出去,不知道在第二天,會流傳成哪種版本。
不管了,總之,以不吃眼前虧為原則。我臉不紅心不跳地回敬:「你願意嫁,我當然願意娶。
「不過,既然我是個符合某個唯美的人唯美標準的好男人,自然標準很嚴格,也沒什麼吧。就怕你嫁給我以後受不了,一天到晚想逃跑。」
趙韻含笑得更甜了,兩邊的小酒窩美得讓人顫抖。
「人家不怕。人家可是有著優良傳統的女性,還是知道什麼叫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這個道理的,就怕你不敢娶。」
「可惜,我不是雞,也不是狗。」我乾笑兩聲,心裡大肆埋怨,今天的下課時間怎麼那麼長,居然到現在還不拉上課鈴。
太鬱悶了,我夜不語居然也會有口舌之爭落下風的一天,難道最近我時運低,走楣運?
好不容易熬到下午放學了,在大門口,難得的碰上了沈科那傢伙。
更難得的是,他一把抓住了我,和我悠閒地回家。
「今天怎麼有空想起我這個老朋友。」我訕笑著調侃他。
估計這小子和我在一起太久了,臉皮也變得和某個世界奇跡的牆壁一般厚,臉不紅心不跳地說:「我今天也不算有空。」
「哦,那你最近在忙什麼?」我死死地盯著他,想從他的厚臉皮上看出點端倪。
沒想到,他卻給我打起了太極,指著前方,湊到我耳邊輕聲道:「你看那裡,好像是你老婆!」
「我什麼時候冒出個老婆來了?」我一腳踢在了他的豐屁上。
「還不承認,你早晨不是到處宣揚,你以後要娶趙韻含嗎?」沈科委屈地揉著自己的屁股,「整個學校都知道了,你賴不掉的。」
「我有那麼出名嗎?一個謠言才半天多時間,就傳得全校皆知?」我摸了摸自己的臉。
沈科重重地哼了一聲,「不是你出名,而是這件事本身很有震撼力,傳播速度當然非同一般。」
果然,我就知道身旁那群八卦三八的高音喇叭會到處傳,但沒想到,居然會那麼快。
完了,還是轉校吧!正在我摸著下巴考慮該何去何從的時候,那傢伙不客氣地打斷了我。
「你老婆快要走的沒影了,究竟跟不跟上去?」
「去你的,我幹嘛要跟上去?!還有,再敢亂說她是我老婆,小心我踢死你。」我又一腳踢到了他的屁股上。
沈科咕嚕咕嚕地在嗓子眼裡咕噥著什麼,自認倒楣地道:「算了,算我多事。我本來想好心告訴你,她走的方向,根本就不是她家的位置。」
「她要去幹嘛,關我什麼事情,你也太操心了。」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後瞇起眼睛乾笑,「不對啊,怎麼你居然會知道她家的位置?難道你移情別戀,拋棄了徐露,愛上她了?
「哼哼,難怪最近你一副忙得很的樣子,而且對小露不冷不淡的,還到處躲著她,原來是忙著去跟蹤了!」
「我!我對小露一直都是一條心,絕對不會變的。哪會像小夜你這個花心鬼,變心變得比翻臉還快!」沈科漲紅著臉,氣憤地說:「我是偶然間,發現你老婆的家的。
「小夜,你不覺得她現在去的位置,有點熟悉嗎?」
我仔細地看了一眼,突然全身僵硬得在原地石化了。那裡,不正好是我家嗎?
「嘿嘿,小夜,你完蛋了。看來,她準備以兒媳婦的身份,先去拜訪你的雙親,然後名正言順地搬進去,和你同居!」沈科嘲笑地指著我,滿臉的燦爛,別提有多開心了。
我瞪了他一眼,緊閉著嘴,說不出話來。
那女孩,究竟想幹嘛?我承認,她給我一種神秘的感覺。
我幾乎無法揣測,這個思維胡亂跳躍的女子在想什麼,想做什麼?她下一步到底會要怎樣?她的行為,究竟有什麼目的?唉,頭痛。
沒想多久,我一把拉著沈科,緊緊地跟在了她身後。既然想不通,還是靜觀其變好了!
沈科又咕噥起來:「怎麼把我也給算上了,我還有事情,恕不奉陪。」
「你敢溜掉試試,小心我從明天起,慢慢地告訴你,什麼叫生不如死。」我頭也不回地威脅道,視線一直沒有離開過趙韻含的背影。
只見她非常悠閒地走在大街上,暇逸地左看看,右看看,不時進入商店裡,看看衣服和一些精緻漂亮的小飾品,完全感覺不到後邊兩個跟蹤者的焦急情緒。
那絕麗的面孔,招牌的溫和微笑,人畜無害的柔和眼神和超強的親和力,讓一路上的色男們頻頻回頭。
這女人真的是天生的明星!我在心裡暗自嘀咕著,腳下也沒閒著,充分利用任何可以裝成路人甲的要素,隱密地,慢慢地,不遠不近地跟蹤著。
就快到我家的時候,她像看到了什麼,停下腳步,朝著一家水果店門口走去。
沈科立刻點頭,「嗯,真是個好女人,還知道拜訪對方父母,不能空手去。」
「去你個頭!」我好不容易才強忍住一腳踢過去的衝動。
趙韻含走到一個哭泣著的男孩面前,蹲下身子,用柔和溫膩得可以讓人化掉的聲音問道:「小弟弟,你怎麼了?」
面前的男孩不斷在鼻腔裡醞釀著哭聲,可憐巴巴地看了自己手裡的碗一眼,然後哭得更淒慘了,就像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
趙韻含愛憐地用衛生紙,輕輕將男孩臉上哭出來的有色痕跡擦掉,「原來被魚刺卡住喉嚨了?爸爸和媽媽呢,都不在嗎?沒關係,姐姐有很厲害的辦法哦。」
她走到不遠處的超市那裡,買了一瓶礦泉水,又回到小男孩面前,在衛生杯裡倒了小半杯,站在原地不動,把食指放在碗邊,閉著眼,嘴裡嘰嘰咕咕地念了幾句咒語,一分鐘不到,就把碗遞給了小男孩。
「喝了就不痛了。」
男孩子依然在大哭,死活不肯喝水。
趙韻含輕輕捏著他的小臉蛋微笑著,耐心地說:「不怕,喝了姐姐買糖果給你吃喔。」
看著這一幕,我渾身猛地一顫,眉頭緊緊皺了起來,「符水化骨!她居然會符水化骨!」
「符水化骨?那是什麼?」沈科疑惑地望著我。
我依然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趙韻含的一舉一動,解釋道:「符水化骨,據說是從前一種民間很流行的實用道術,我自己倒是從來沒有見過。
「只是曾經聽二伯父講,他的外婆會用唸咒的方法,化掉別人卡在喉嚨的魚刺,具體的方法,是用小碗裝一碗水,嘴裡念著咒語,同時把右手的食指伸進水裡劃圈,然後讓人喝下水,魚刺就會莫名其妙地變不見了。
「還有,做這個法術的時候,一定要躲在門背後,不能讓人看見。但隨著時代的變化,這個小法術也和許多神秘的東西,一起漸漸湮滅在了歷史的夾縫裡,再也沒有了。沒想到,現在我居然還能親眼看到!」
「太神奇了!說得我都想親自實踐一下!」沈科感動得雙手緊握,一副白癡樣。
我重重哼了一聲,「那你先去被魚刺卡,卡到沒有辦法解決再說。」
那傢伙完全沒有在意我的譏諷,像是想起了什麼,問道:「為什麼剛剛趙韻含沒有躲著?而且她的手指,也沒有伸進水裡邊吧?」
「可能是能力的深淺問題。」我回想了一下,「從前二伯父跟我講的時候,還提到他外婆的法力,只是屬於入門級別。這個符水化骨,有功力深淺之分。
「功力最淺的人,作法會有許多限制的地方。功力深的人,不用化符水,說說話就行了,更深一點的,打個電話也可以。
「聽說功力最深的人,只要告訴他哪個方向、哪個人,被骨頭卡住了喉嚨,他朝那個方向說幾句話,事情就搞定了!不但是魚刺,就算很大塊的骨頭也化得掉!
「不過,我一直都覺得這是在神吹。根本就沒有任何人,有能力做得到這種玄乎其玄的事情。法術這種東西,絕對不可能存在,我一直都覺得,這個所謂的符水化骨,應該有可能是一種心理暗示的手段!」
說話間,趙韻含用匙子舀了幾滴水,準備往小男孩嘴裡灌,男孩在糖果的誘惑下,不情不願地張開小嘴。
她小心地灌了一滴水進去,等到把第二滴水再灌進嘴裡時,小男孩突然不哭了,也不再露出痛苦的樣子,只是奇怪地摀住喉嚨,然後試著開始發音。
「姐姐。」他用秀氣的聲音輕聲喊著。
「好乖,已經沒問題了,我們去買糖果吧。」趙韻含溫柔地笑著,牽著他的手朝超市走去。
「好像是變魔術啊。」沈科看得兩眼發直,置疑道:「這個方法,似乎與心理暗示無關才對。
「你看,那小子才四歲多的樣子,什麼東西都不懂,應該沒法接受得了任何暗示。何況,如果真是心理暗示,就能化掉實實在在的物質,那不是更神奇了嗎?」
我沒有說話,自己也被剛才看到的一幕震撼了。
剛剛會不會是趙韻含偷偷把水換掉?不可能,假如換掉,又能換成什麼東西?如果真有什麼液體能夠把魚刺化掉,而不損傷咽喉和口腔,這種藥水,足夠申請專利大賺一筆了!
難道是巧合?大多數人都有被魚刺卡過的經歷,一般誰也不會傻得去醫院,通常弄七搗八弄刺也能弄得掉。
可是,符水化骨的方法流傳了上千年,既然能流傳那麼久遠,也就說明成功率很高,絕非什麼絕無僅有的巧合。
難道這個世界,真的有法術的存在?趙韻含又是從哪裡學到這一手的?
這個女孩,真的是越來越讓我感興趣了!
not 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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