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steven70101 (老人)
看板CSMU-MIS94
標題[問題] 代價
時間Thu Jun 15 01:03:04 2006
一、楔子
當情緒被壓縮至不能在壓縮時,它就會產生抗力,直到炸開為止。
你用過握力器嗎?
當你緊握而突然放開的時候,大概就像那樣。
「姊,我好恨,我要讓他們付出代價!」慧珊緊緊地抱著我哭。
羅慧珊,我的妹妹。
長而柔順的烏黑秀髮,在燈光下總是特別的耀眼。
瓜子臉,迷死人的大眼睛,小而挺的鼻子,修長而潔白的雙腿,完完全全的散發出一種獨特的魅力。
我先說好,迷死人可是不償命的,請不要跑來我家門口綁白布條、灑冥紙。
牡羊座,大方活潑又帶點溫柔的牡羊。
喜歡和小朋友玩耍,待人和善,樂心助人。
布丁是她的最愛,不管是她的包包裡,或是冰箱,都可以發現那帶頂黑帽的黃色小可愛。
是美國麻省理工學院的物理、化學雙博士,生物也是她的強項之一。
我不曉得,這麼好的條件,為什麼會被男人拋棄?
這不是男人夢寐以求的夢幻女神嗎?
你一定會覺得我在鬼扯,但事實卻是如此。
恕我以偏概全,男人都是這樣,接近以後就電、喜歡以後就追、膩了以後就飛,真是真心的也沒幾個!
你說,這是不是犯賤?
很抱歉,我失態了。
「怎麼了?」
「我被羿霖拋棄了…我看見他在starbucks摟著另外一個女人的腰,還當我的面親吻那賤人的嘴……」我妹的哭聲更大了,說出的話潰不成聲。
我沒有答覆,只是任由她在我的懷裡落淚,我知道,在這個時候,讓她把內心中的怨氣釋放出來是好的,這是唯一的,也是最好的辦法。
受過傷的女人,會更堅強的,至少我一直是這麼認為。
我想,那些負心漢恐怕是逃不過我妹的手掌心了……
我妹,可愛的時候非常可愛,但是你惹火她以後,這不用我說你也知道了,擅長物理、化學、生物的她,會做出什麼事呢?
可想而知。
二、計畫
妳說,妳最恨全天下的男人…
妳說,男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妳說,妳要找出所有傷害妳的男人,並讓他們付出代價,一個慘痛的代價………
在房間的一角,一張玄黑色的大理石桌上,有著一個玫瑰色的木盒,放著妳所有秘密的木盒。
平常,妳只是把一些紙條放進去。
可是,今天妳並不是放紙條,而是把所有的紙條從木盒中倒出來,一張張排放在桌子上。
那些紙條,寫著一些資料,上面有著姓名、地址、和電話,是那些渾球的資料吧!
妳將他們的名字,一個一個寫在我送妳的筆記本上,沒有想到妳竟然會把復仇的計畫寫在裡頭,我是送給妳寫日記的阿!
那本筆記本,有著獨特的花紋,是艾芙特公司限量發行版,全台僅有二十本,是我透過同事的關係而得到的。
不過,我並不怪妳,因為我是你的姊姊,一位最疼愛妳的姊姊…
妳從抽屜拿出地圖,圈選了一些地方,想必是那些渾球的容身之地吧!
乍看之下,是個恨字。
書桌旁,放著一些東西……
一把鐵鎚、一把螺絲起子、一盒釘子、半盒螺絲、一捆電線、一個閘道開關、三根保險絲、一支烙鐵、一隻鋸子、一隻注射針筒、裝著數隻蟑螂的塑膠盒、兩罐過期的牛奶、關著一隻小白鼠的籠子、一根針、一捆線……
還有一些東西我不清楚,畢竟,那是妳的專長。
「這些東西是用來?」
「報復那些男人。」妳的語氣堅定,好似非做不可。
「妳真的要這麼做?」
「這樣好嗎?畢竟,妳和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曾有過快樂的時光阿!」
「一定要!我不想再被任何一個男人拋棄。」妳又在筆記本寫下了一行字。
程洛建、范坤麟、顏仲軒、李羿霖
「那…好吧!我支持妳。」我輕輕的拍拍妳的肩膀。
「姊,我就知道妳對我最好了!」妳親了我一下,微笑。
沒有辦法,誰叫我是妳姊姊…
哪有姊姊不支持妹妹的道理,況且,還有一個充分的理由值得妳這麼做──尊嚴。
的確。
就這兩個字,如此的簡單明瞭。
三、行動
一個天衣無縫的計畫,還需搭配一位優秀的執行長才稱的上是完美。
而我,羅慧珊,就是那一位。
「姊,我出去了喔!」
「嗯!記得早點回來,今晚我們還得去慶祝妳的生日呢!」妹妹的手提包看起來鼓鼓的,是那些東西吧!
我真的很感謝我姐對我的計畫這麼支持,還給我了一些意見。
所以我必須付諸行動來回報她,同時,也是為了我自己。
看著似曾相識的一團數字,我按下了撥號鍵。
「喂?」
「是洛建嗎?」
「我們都分手了,妳還打來做什麼?」電話另一頭沒好氣的回答。
「我可以去你家嗎?我有個東西想給你看。」
「妳這賤人,還打來幹什麼?要分手費嗎?妳省省吧!」一個兇惡的女聲,八成是洛建的女朋友吧。
「沒關係啦!她要來就來,對我們沒有損失,還可藉機羞辱她一翻呢!」
「剛剛的那個聲音是?」我心中的燃起了一把火,並逐漸的壯大起來。
「沒有啦!妳要來就來吧!」
「很好,我十分鐘後到。」我將手機滑蓋闔起。
還多了個電燈泡阿!正好陪他一起作伴……
這樣他就不會孤單了吧……
呵呵……
為了不洩漏太多我的行蹤,我決定搭捷運。
捷運上,只有兩三隻小貓,現在應是離峰時間。
很快的,就到了忠孝復興站,這就是所謂的易達性吧!
出了捷運站後,突然有種莫名的興奮湧上我心頭,大概是快見到你了吧!
畢竟,我們也四年沒見面了。
這之間,什麼都沒變。
還是一樣的人行道、一樣的鐵門、一樣的觸感、一樣的電鈴聲,可是,在你身旁的女人並不是我……
也不知從何而來的無名火,從我的髮根溢出,快速的蔓延到髮梢,我感覺頭頂很燙。
洛建,你了解我現在的心情嗎?
我並沒有抱太大的期望…
果然,看到你們親密的動作,那就是我要的答案吧!
我好恨!
你背叛了你的諾言,我們的誓約。
想當初,你說你有多麼地愛我,會一生一世地照顧著我。
現在呢?
是什麼樣子?
怪我自己太笨,原來這四年來你只肖想我的銀行存款。
這不要緊。
錢被你拿走了沒關係,我只要你的一句──對不起……
可是你連一句對不起都難以啟齒…
竟然連一句對不起都成了奢侈的要求。
你這個人,真的是…
我沒有話說。
不過,這些往事並不影響我原先的計畫。
我還是得把你凌遲處死。
「好久不見。」我拿出預先準備好的麻醉噴霧,朝洛建和他女朋友噴了幾下。
「妳……這是………」洛建重重的倒在地板上,那厚實的大理石地板,發出了極大的聲響。
他的女朋友也跟著倒下。
迷昏他們之後,最累人的工作,現在才開始…
「這兩個人還真重…」我擦擦汗,把他們兩個拖行至椅子上,用鐵鍊把手腳捆好,加上了一個大鎖。
我費了很大的精神和力氣才把那兩個人固定好在椅子上,你知道一個四十五公斤的女生,需要拖到比自己三倍重的東西,那可是很不簡單的。
我踱步到沙發前,躺下。
為了即將展開的遊戲,做個充分的休息。
古人常說,休息是為了走更長遠的路……
四、凌遲
陣陣的鐵鍊摩擦聲,可是會讓人抓狂的。
那尖銳的響音,穿梭在我耳中,來來回回,不下二十次,你說這能叫人按耐的住性子嗎?
不行嘛!
「你知不知道你們這樣的胡鬧,可是會攪亂我原本的興致,最好給我安靜一點。」
「放開我們!」洛建歇斯底里地吼著。
「就跟你說安靜一點了,聽不懂喔!」洛建被我甩了一耳光,從他的雙眸可以清楚的了解他很憤怒。
「還有,歇斯底里是女生的權利,你沒有資格這樣。」我又打了洛建一巴掌。
「我認識的程洛建可不是這樣子的!」我拿著手術刀走向洛建的女朋友。
我既不想知道她叫什麼名字,也不想了解,乾脆就叫她妖精算了;不不不,應該叫做狐狸精才對,給第三者這個稱號是在好不過了,到處勾引男人,真是有夠──賤。
「妳要幹什麼?」
「不要…不要靠近我…」狐狸精看起來驚慌失措。
「這一切都是妳吧!奪我所愛,又把他變成這麼懦弱,妳該死!」我朝她的大腿用力地刺進去。
「啊!」狐狸精發出一陣慘叫,她的臉因為痛苦而有點扭曲。
「求…求妳…不…再用…力…了…好……痛苦!」狐狸精茍延殘喘的說著,她眼角泛著淚光,衣襟早已被淚水、汗水給浸溼了。
「哈哈!這樣就不行了喔!這只不過是個小小的懲戒而已,比這更痛苦的我都嘗試過了,妳的皮膚被硫酸腐蝕過嗎?妳被氫氧化鈉噴到過嗎?妳被高壓電電過嗎?有嗎?妳有嗎?」我玩弄著狐狸精的頭髮,「沒有對不對?既然沒有妳還裝死,真的很沒用耶…」
「經歷這些危險我都沒死,這應是上帝送給我的奇蹟,賦予我一個報復的機會。」我把手術刀拔出來。「相信我,更刺激的還在後頭,我一定不會讓你們兩個失望的。」
「洛建,你希望這隻狐狸有怎麼個死法?」愉悅的音符,正跟著我的節奏在環繞。
「不要!妳不可以讓她死。妳一定會被警察逮到!」洛建的臉紅似一頭章魚。
「警察?別說笑了!你知道我的職業是什麼嗎?」
「管妳是他媽的什麼職業,快放了我們!」洛建闔上眼皮,臉甩向一旁。
「藐視我?很好,我的一切,你忘的一乾二淨。」
針筒、鎮定劑、針、線、蟑螂,一切就緒。
我把鎮定劑灌入針筒中,用力的插在狐狸精的脖子上,全數注射進去。
果然,沒有多久狐狸精已了無生氣,像個活死人般。
將她的嘴扳開後,把蟑螂一隻一隻的放進去,那肥胖的身軀不停地扭動,不曾放棄一絲逃脫的機會,不過,這是沒用的。
接著,用一針一線把她的嘴封好,蟑螂在嘴裡的感覺一定不好受吧!
要忍受牠的蠕動,分泌的惡臭,還有毛毛的感觸,或許會因為找不到出口,到處亂咬,或直接從喉嚨經食道直到了胃……胃液可分解不了這些蟑螂,這可是經過γ射線照射過的突變蟑螂阿!
一想到這些孩子們會在那賤女人的體內搞怪,我就很興奮。
「妳剛剛放了什麼到她嘴裡?」洛建額頭冒著汗,瞳孔撐大,彷彿是受到驚嚇後的樣子。
「沒什麼啦!只是幾隻突變過的馬達加斯加蟑螂而已,沒什麼好怕的,嘻嘻……」我摀著嘴,實在是不好意思笑出來,那可有損我可愛的形象。
「蟑………蟑螂?!」
「對,就是蟑螂。」
「而且那些蟑螂分泌的液體,只要一碰到白血球,就會結合,產生無數的卵,而那些卵只需一小時就會破殼而出,你想想,幾千萬隻的小蟑螂們,一瞬間從人體內爆出的景象,多壯觀阿!」從內心深處爆炸開來的刺激感,正撞擊我身體的每一處。「而食物就是你們兩個,還能幫我清理掉你們的屍體,你看看,牠們有多麼的乖巧!」
「妳…妳……妳是惡魔……」洛建不斷的掙扎,因摩擦造成表皮脫落,血,如氣泡般,持續的冒出。
「你看看你,恐懼到語無倫次了呢!」現在的我,只想好好的玩這場遊戲。
「Daughter to father…Daughter to father……」我的手機鈴聲。
「姐打來了?」我從包包拿出手機,「喂?」
「離預約餐廳的時間就快到了,快點回來吧!」妹妹怎麼去那麼久呢?
「好的。」我略感到不好意思,讓別人等是一件不禮貌的行為,何況那是我姐。「我把他們兩個處理好就去慶祝我的生日吧!」
「嗯,不可以拖太晚喔!」真不知道妹把他們怎麼樣了?等下問她好了。
「好,掰掰。」得趕快解決這兩個人才好。
「很抱歉,我沒空凌虐你了。」我還是很仁慈的放了他,是淺意識作祟吧!勾起了那段往事,「如果你不想死的話,就趁那隻狐狸精體內的蟑螂還沒有孵化吧!晚了就來不及了。」
「鑰匙我放在桌上,剩下就看你自己囉。」我拾起包包,給予洛建一個微笑,奸詐的微笑。
「我走囉!記得,別太想我,嘻嘻……」
臨走之前,我裝了一台針孔,好紀錄那兩人無力掙扎的過程。
凌遲處死的計畫,就交給牠們吧……
五、陰謀
THE BLACKS。
吊掛在天花板上的水晶燈,透著柔和的金黃,照在以檜木做成的家具,看起來格外的別緻,而且,耳中不時傳來的輕音樂,令人有一種閒適之意,即使離開了,也有流連忘返之感。
我想,這就是姐選這家餐廳的原因吧!
「小姐,請問您有訂位嗎?」櫃檯小姐鄭重其事地說著,以她謹慎的程度來看,好像才剛到這裡新環境不久而已。
一般來說,新進員工只要犯一點錯,上司就不會特別看好,以後升遷的機會就不大,因為,第一印象好與壞,往往會決定日後別人對你的看法。
「有。」我露出一絲微笑,嘴角上揚。
「那…請問尊姓大名?」櫃檯小姐好像鬆了口氣。
「羅慧珊。」姐應該是用我的名字訂位的,如果我沒記錯的話…
「嗯…過了右邊這道拱門,往左轉,妳就會看到了。」
「謝謝。」我終於明白,為何微笑被認為是一種國際性的語言。
有時候,一個微笑遠勝於一大堆不必要的談話。
微笑可以代表高興、友善、認同,一切正面的意義或回應,但是,它也包括了本質之外的一切邪惡思想,可以是卑鄙、無恥、抑或是變態,說不完的。
至於,我給予洛建的微笑,其背後的真正意涵,應該可以歸屬於奸詐這一類。
嗯……我去查查書本,可能是另外一個邪惡因子也說不定……
也許,我有殺手‧月一點點的影子,雖然我的作風很野蠻、有私心卻極富正義感。
要記住,我是為正義而殺人,就如同殺手‧月一般。
那句話叫什麼來著?風華絕代的正義麼?
對,沒錯。
就是這句話。
(註:殺手‧月是網路作家九把刀的小說。殺手‧月就是其中的主角,一位為正義而殺人的殺手。)
「經過右邊的拱門……嗯…然後左轉……好像快到了…」
映入我眼簾的是一位美女,有著酒紅色長髮的美女。
瓜子臉,和我有著一樣的單眼皮大眼睛,小而挺的鼻子,修長而潔白的雙腿,散發出一種獨特的魅力,不過,這和我不一樣,她給我的是一種成熟的感覺。
沒錯!
她就是我的雙胞胎姊姊。
「慧珊,這邊。」看著妳那副欣喜的模樣,想必那個男人一定死的很慘吧!
「姊,不好意思,我來晚了。」我吐吐舌頭,擺出一副俏皮的模樣。
「傻丫頭,今天妳是壽星,不需要這樣子。」妳人到我就很開心了……
「慧珊,妳想吃什麼呢?」
「就義式海鮮焗麵吧,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我看了看餐單,做出決定。
「嗯…服務生,請給我們兩盤義式海鮮焗麵,還有一瓶七十七年份的紅酒。」我從皮包拿出一條墜子,看著慧珊。「我們還真有默契。對了,這是妳一直很想要的墜子,看看喜不喜歡。」
「謝謝姊,妳對我真是太好了!」妳說。
「看妳那個樣子,像個小女孩似的。」有這樣一個妹妹,此生也無憾。
真的,我想我們當一輩子的姐妹。
一輩子。
「對了,錄影帶……」他們大概死的差不多了。
「錄影帶?什麼錄影帶?」
「我們走吧!待會我會解釋一切的。」
就這樣,慶祝只完成到百分之七十五,被迫中止。
我發動著銀白色的BMW,準備往洛建家行駛而去。
街上,燈火通明,到處都是擁擠的人潮,伴隨人潮而來的是不間斷的噪音,姊關起窗戶,將音樂的音量調大些。
「馬德里不思議…突然那麼想念你…我帶著愛抒情的遠行…」姊哼著歌,那抑揚頓挫,入耳動心,字字清脆,聲聲婉轉,白香山詩云:「大珠小珠落玉盤」,應該就是這樣吧。
隨著時速的向上遞增,夜色也愈來愈昏暗,皎潔的明月,一點一點的被烏雲吞噬掉,愈來愈小,愈來愈小……
直至完全罩上灰色面紗,不再透出一絲光芒為止……
消失了。
但是,銀幣的隱沒,卻沒有打消人們逛街的興致,街上吵鬧依舊。
我得再快一些…
時速從一百五十公里,飆上了一百六十公里,一百六十五……一百七十……一百七十五……我看了看儀表,現在時速是一百八十公里了。
我們來到了南京松江路口,不巧地遇上了紅燈,我沒有減速,就這麼直接的衝過十字路口。
我想,以時速一百八十公里繼續行駛於台北的街道,一定不能維持多久吧。
「會被開罰單的。」
「姊,這妳不用擔心,我換過車牌了。」姊輕輕拍過我的肩膀,鬆了一口氣。
我拐了個彎,在車窗的右手邊,是大安森林公園,我和姊姊曾去那裡聽過露天音樂會。
在過了信義復興路口之後,我又拐了個彎,時速漸漸地退回一百公里,接著,熟練地將我那台銀白色的BMW停好,不用倒車第二遍,也不需要。
──
四樓。
還未開門,就聞到一股燒焦味,看來,洛建八成是中了我的陰謀。
四處一片漆黑,沒有血,沒有凶器,沒有屍體。
當然,也沒有蟑螂。
「以妳的作風,妳絕對不給敵人留後路的。」姊的目光游移,「可是,怎麼不見屍體?」
「不知道。可能被清潔工當垃圾收走了吧!」我走向陽台。
「妳別逗了,清潔工看到屍體嚇都嚇死了。」姊從腰際掏出了一把槍,眼神驟變。「妳被捕了。」
「妳有權力不說話,但是妳現在所說的每句話,將來都會成為呈堂証供。」姊,慢慢走向我,示意要我雙手高舉。
「姊,妳這是…」姊出賣了我?
我的心好亂,居然,被至親的姊姊出賣?
為什麼…
為什麼……
為什麼………
我有一種瀕臨崩潰的感覺,那種感覺就好比墜機時降落傘打不開,就好比從一零一躍而下,到最後三層的時候突然不想死,就好比落水時有一艘救生艇在眼前只差一步就獲救了,可是你的腳卻被那該死的大白鯊咬住。
…
……
………
「束手就擒吧,手銬自己銬上吧……」
我沒有說話,只是遵照著姊的意思,乖乖把手銬戴上。
我沒有反抗。
也不願反抗。
因為,她是我姊姊。
…
……
………
「傻瓜,我怎麼會抓自己的妹妹。」
「那為什麼……」
「只是想嚇嚇妳,誰叫妳什麼都沒說就把我拉上車……」姊將佩槍收回腰際,略帶笑意地看著我。
我呆滯了。
無法做出任何回應。
「要拿帶子快點,燒焦味這麼重,會引人注意的。」
「對吼!」轉瞬之際,三魂七魄全歸位了。
帶子應該沒壞吧……
還好,有隔熱磚包覆著。
「有人來了。」我將帶子和針孔收進口袋裡,拉著姊奪門而出。
「有人縱火啊!」一個年輕人指著我們大吼大叫著。
「快,走這邊。」
「多事。」姊拔出佩槍,頭也不回地把手往後一擺,只見那個年輕人隨即停止叫喊,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的。
槍聲撼動了上下兩個樓層,住戶都被驚醒了吧。
車子在外面。
我用微控開起了車門,以最快的速度跳上了車子。
「姊,快點!」姊被管理員抓住,兩人糾纏在一起。
「放手。」
「不放!」
「我說,放手。」
「我偏不放!逮不到妳的同黨,也要讓妳被抓。」
「我不想殃及無辜。」
「我數三秒。」
「我已經觸動了警報,警察三分鐘就會來了,妳到牢裡在數吧!」
「三。」
「白痴,妳慢慢數好了。」
「二。」
「想唬我啊?我從小唬人到大的!」
「一。」
子彈上膛。
炸裂!
「我們走吧。」
「妳怎麼辦到的啊,姊?」
「反手開槍而已。」
後頭,警笛大作,約有十幾台警車吧!
「交給我。」姊看著後照鏡,將手槍探出窗戶。
子彈高速旋轉著。
擊中。
油罐車爆炸了。
「他們追不上了。」姊莞爾。
「是阿。」
──
「羅慧珊,我程洛建會要你後悔的!」
別管詩涵了……
得快點拿到鑰匙才行……
「媽的!」
「你們這些死蟑螂離我遠點!」
只差一步就拿到鑰匙了……
「滾開!滾開!」
「離我遠點!」
──
「人性的醜陋。」姊啜了一口咖啡,「妳會讓他死吧?」
「嗯。」
洛建拿到了鑰匙,衝向廁所。
狐狸精的皮膚,隆起了一點一點的硬塊,看不太清楚。但我知道是什麼。
「慧珊,這裡放大點。」
「好的。」我將倍率放大。
「那一點一點的硬塊,原來是蟑螂頭啊!」
小蟑螂們紛紛伸出利牙,不停的咬,直到狐狸精的皮膚破裂為止。
出來了。
都出來了。
牠們恣意地啃食,不消十秒,看得到的東西都被吃掉了,狐狸精,針筒、手術刀、電視、電話、沙發、玻璃,什麼都沒留下,不過,牠們對木門好像沒什麼興趣。
洛建打開了廁所門,是木頭製的。
這一個舉動,使蟑螂蜂擁而至,不過小蟑螂們並沒有靠近洛建,只是整齊地排列在一旁。
「怎麼不去咬他?」
「因為後面。」我說。
在小蟑螂群的後方,有一隻十倍大的蟑螂,不急不徐爬向洛建。
「真可笑,原來存在於幾千萬年前的生物就有階級之分了。」
姑且稱牠為蟑螂王吧!
蟑螂王首先咬下了洛建的左腳,那強而有利的雙刃,削鐵如泥。
洛建發了瘋似的亂吼,不停地用手打著蟑螂王的頭,只見蟑螂王揮動了右前肢,就把洛建打的服服貼貼的。
洛建嘗試反抗,從口袋拿出那八公分長的鐵鑰匙,不停地戳刺蟑螂王的頭,隨著每一次戳刺,鑰匙的溫度就上升了一點點。
洛建幾乎陷入瘋狂的狀態。
不管蟑螂王怎麼的攻擊洛建,洛建總是有辦法拿鑰匙捅蟑螂王的頭部超過三次以上。
刺擊,刺擊。還是刺擊。
一旁的小蟑螂們忽然有了什麼共識一樣,全體衝向洛建,瘋狂的咬,死命的咬。
是在為頭頭報仇嗎?
我不曉得。
剎那,畫面震了一下。
「等等,調回畫面震動以前。」
「這裡嗎?」
「對。」姊仔細看著畫面,「鑰匙爆炸了?」
「那是顆微型炸彈,只要溫度上升到我所設定的值,就會爆炸,威力可不小呢!」
「不愧是麻省理工學院畢業的。」
「呵呵……」
我走到窗邊,看著夜空中唯一的一顆星星。
「星星啊!你想誰會是下一個呢?」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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