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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dogtsing.bbs@ptt2.cc ("dogtsing.bbs@ptt2.cc")
標題: 雪東‧冬雪 (3)
時間: Sun Feb 8 02:24:24 2004
DAY3：
== 滑落，制動，滑落制動 ==
早晨，第一次見識到變成冰棒的鞋子和襪子
鞋帶維持昨天晚上他彎曲的樣子被我拿近來瞧
「哈 我的鞋帶變冰棒了 看起來好好笑喔..........
啊 熊哥 我的襪子也結冰了！」
「你昨天晚上沒拿進帳棚嗎？」
「ㄟ......沒有」
就這樣，深吸一口氣，把襪子套進腳上
接著還要把自己的腳硬塞到硬梆梆的鞋子裡
「有人的安全鞋是做整個鞋子的嗎？」
我調侃了自己一下，好分散對寒冷的注意力
不然腦袋都是一片空白，只感覺到寒意從足部不斷傳來
穿好鞋子走出帳棚後
看到拉拉把鞋子丟在地上
用單腳很用力地不斷踩啊踩的
好像那種放高利貸的在欺壓弱小
拉拉的鞋子：「不要再踹我了，我錯了，你饒了我吧」
拉拉：「.........」
（一言不發地持續拼命踹他的鞋子，絲毫不對他的鞋子寄予任何同情）
「這招好，我學起來了。」我對拉拉說
營地差不多在一個冰斗的最低處，
往上爬一小段
面對著宛如大一百倍的立體劇場
色彩很單調，線條很簡單
卻是組成了最深刻的景色
「好讚喔 于宣」
「是啊」
現在想想，我當時的讚嘆是多餘的，顯得吵鬧而且膚淺
滑落、制動、滑落、制動
沒想到這樣真的可以玩上個一天
從冰層上躺著抬起雙腳的那一瞬間
對高度和危險的恐懼感立刻轉為對追求速度的快感
前方的景色不斷地向自己高速湧來
腦袋是一片空白
或許當時支配身體運動的，已經都是本能和直覺了
冰斧的鶴嘴插進冰層中
發出像極了小時候拿磚塊在地上畫線的聲音
但是卻更為紮實而且清晰
好不容易終於停止滑動
看了看方才制動時在地上畫出的刻痕
又直又深，充滿力量
這次是成功的制動
「莊又澄，你翻錯方向了！」拉拉和保瑞氣急敗壞地呼喊
「上去再做五遍！」
我聽到又澄幹了這樣的糗事
實在是忍不住在底下偷偷笑，把這當一個笑話看
殊不知拉拉當了一整天的教練，這樣做錯無疑是對他的傷害
「我看到他轉錯方向的那一刻，我整個都傻眼了」
拉拉事後在帳棚裡和大夥吃宵夜時終於說出了他的心聲。
這個晚上很好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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