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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的月球表面,悅耳的音樂聲響起,溫泉中央的舞台上,朋也和渚隨著音樂聲出場了。 朋也扮成一個小男孩,渚則穿著可愛的狐狸裝。朋也看到倒在地上的渚。 「唉呀!小狐狸,妳受傷了嗎?」朋也跑到渚的身邊說。 「啊嗚~」渚哀哀的叫著。 「喂!那是我打倒的獵物,別跟我搶!」扮成獵人的秋生走了上台。 「我用這個麵包換小狐狸好不好?」朋也對秋生說。 秋生搔著頭。「誰要啊~那種奇形怪狀的麵包~」 「我…我的麵包是奇怪的麵包…!」台下的早苗哭著跑掉了,秋生緊張的跑下台追著她。 「早苗!等等我啊~!」 不理那個奇怪的獵人,朋也對渚說:「和我回家吧,我會醫治妳的。」 渚演的小狐狸高興的隨著朋也下台了,到了後台,朋也小聲的和渚抱怨。「為什麼我們要 演這個故事啊?」 「你不覺得真琴的故事…非常非常的感人嗎?」渚微笑著說。「所以媽媽一說要演,大家 都同意了。」 「唉!可是我竟然要扮成那個祐一…」 「我覺得你和他很像啊!」 沒想到自已也會來演戲,但為了渚的身體… 「不過狐狸們提供的道具倒不錯。」朋也看著渚的狐狸裝微笑。渚紅著臉轉過身去。 「朋也君比我好多了,我只能演一本漫畫而已。」亞由身上套著一本書的造形,在旁邊說 。 「那是什麼漫畫啊?」 「鯛魚燒的戀愛故事。」 「什麼啊?」 「朋也君,我們該上台了。」渚在旁邊催促著。 「什麼都好了啦!來吧!」 朋也扮演的小祐一把小狐狸渚帶了回家,偷偷的照顧著她。扮演本身角色的秋子和名雪也 出場了。祐一和小狐狸快樂的相處著,一起看漫畫,一起睡覺。可是這段時光並不長。在 暑假即將結束的時候,小祐一把小狐狸帶到了物見之丘上。 「喂…那些是什麼?」祐一對渚耳語著。在舞台的周圍,除了許多狐狸在看戲以外,還有 不少白色的發光物體,像是不知名生物的東西混在裏面。「是月狐大人說的月靈…?」渚 小聲的說。「朋也君,快說台詞。」 「小狐狸,對不起…我要回去都市裏的老家了…」朋也把渚放在物見之丘上,轉身過去。 「對不起!」朋也低著頭跑掉了。 「啊嗚?」渚扮的小狐狸在舞台上呆呆的看著朋也跑掉的方向,她站了起來,開始獨自的 表演著。 小狐狸不知道朋也把自已拋棄了,只知道在那裏等他回來。她在物見之丘上辛苦的覓食, 生活,但不敢離開,即使相信祐一有一天一定會回來的。 時光很快的過去,她終於發現自已真的是被拋棄了。她開始氣著祐一,為什麼要照顧自已 ,讓自已知道人類的溫暖,卻又將自已拋棄。過了不知多少個日子以後,山丘上傳來那個 人的味道,他又回來了,回到這個小鎮來了。要怎麼才能再回到他的身邊呢?沒有一絲猶 豫,她使用了妖狐的能力,將自已的記憶和生命犧牲了。 「我是誰?為什麼會在這個地方?」渚把狐狸裝脫掉,變成了人形。向山下的小鎮走去。 渚的演技散發出一股莫名的魅力,台下的狐狸和月靈都看的目不轉睛。 秋子正在台下看渚的表演,月狐走到她的身邊。「水瀨君,吾有一不妙之消息。」 「什麼?」 「請隨吾來。」 秋子和名雪隨著月狐,來到了溫泉後方一座小祠堂裏面。月狐把祠堂的門打開,裏面有一 個少女坐在地上,正在哭泣著。 「真琴!」秋子驚訝的叫了出來,她怎麼會在這裏? 「秋子…阿姨…」真琴眼睛紅腫,低低的啜泣著。「對不起…我想起來了…真琴是狐狸… …」 「真琴!」秋子嚇了一跳,趕過去抱住了真琴。真琴把頭靠在秋子懷裏,大聲的哭了起來 。秋子溫柔的撫摸著真琴的頭,輕輕的安慰她。 「沒關係的,真琴,沒關係的。」秋子不斷的重覆著這句話。 「我…我剛剛離開了祐一…因為我怕他…又會拋棄我…」真琴流著眼淚,斷斷續續的說著 。 「傻孩子,我們不會在意的。」秋子看著真琴的眼睛。「真琴就是真琴。」 「可是…人和狐狸…」 「人和狐狸又如何?」月狐在旁邊哼了一聲。 「咦?」真琴這才看到月狐,嚇了跳了起來。「哇!好大的狐狸!」 「還是一樣失禮的孩子。」月狐苦笑了一下。「想起來了嗎?吾之名諱?」 「啊!」真琴突然驚呼了一聲。「…月狐大爺爺?」 「汝之記憶慢慢復原了。」月狐點了點頭。「想必因生命與吾之尾巴有所連繫,才會在心 情激動之時移動至此。」 「原來如此。」秋子也站了起來。 「啊嗚?真琴聽不懂~」真琴眨著眼睛,天真的看著秋子。 「沒什麼。真琴,祐一他怎麼了?妳怎麼說離開他了呢?」 「我們剛才在物見之丘上面,祐一說他不在乎我是狐狸,可是真琴…還是很害怕。」真琴 黯然的說。 「真琴,妳知道祐一怎麼和我說妳的事情?」秋子笑著說。 「啊嗚?」 「那是前幾天的事情了。那時只有我和祐一,在客廳裏聊天…」秋子回憶起那天祐一的樣 子。 「祐一,你說的是真的嗎?」秋子吃驚的對祐一說。 「對,我不打算再昇學,要直接就業了。」祐一露出少見的認真表情說。 「為什麼呢?」 「反正我也不是唸書的料子,還不如早點去工作。」祐一笑了笑。「而且我對未來有一些 計畫。」 秋子別有深意的笑了。「是和真琴一起的事嗎?」 「秋子阿姨!」祐一的臉有點紅了,喃喃的說。「瞞不過妳啊。」 秋子撫著臉頰。「我一直以為,祐一和她比較像兄妹。沒想到會…」 「其實在她消失之前,我只是純粹的關心她而已,沒有想到那麼多。」祐一看著自已的雙 手。「可是她在我的懷裏消失以後,怎麼說,就像心中缺了一塊東西…」 「我可以了解…」秋子點了點頭。 「啊啊!傷腦筋,我可沒想過要那麼早──」祐一搔著自已的頭。「可是該怎麼說,都舉 行過婚禮了──」 「婚禮?」秋子疑惑的問。 「沒什麼!」祐一紅著臉趕忙否認道。 「不過真琴的個性還是很像小孩子。你會很辛苦的。」 「不會的,她回來以後,半年來不是一直有到托兒所去工作嗎?」祐一幫真琴辯護說。「 雖然她很怕生,很怕人,頑皮搗蛋,太過天真,頭腦又不好…」 「怎麼都是壞事啊?」秋子笑了出來。 「可是她是可以教的,只要我們不放棄的幫助她,她一定可以適應人類社會的。」 「即使她原來是…」 「沒錯。」祐一堅定的說。「所以我想要早點獨立,這樣我就更有能力照顧她。」 「你真是個好孩子。」秋子阿姨笑著說。「但是不要忘了,她也是我的孩子。不要把壓力 都放在自已身上,我也會想一些辦法幫助她的。」 「那真是太好了。」 「可是…」秋子忽然沈默了一下。「你不怕她想起以前的事…她真正的身分以後…她能接 受我們嗎?還會留在人類社會裏嗎?」 「我想讓她永遠都不知道。」祐一說。「但是如果有一天她想起來了,我會用行動告訴她 ,什麼事都不用擔心。我會在她身旁,永遠都在她身旁的。」 「啊嗚!」真琴突然哭了出來。秋子撫著她的頭,柔聲問道:「怎麼了,真琴?」 「我什麼都不知道…祐一他…他對我…」真琴咽哽著,流著眼淚說。「可是為什麼…我只 是隻狐狸…」 「真琴。」秋子的眼中也有淚水。「不管妳以前是什麼,只要我們在一起真心相對,彼此 關懷,我們就是一家人。這份心情,是不會受到任何外在的事物影響的。」 「秋子阿姨……」真琴看著秋子,猶豫了一下,轉頭看著月狐。 「相信他們吧,真琴。人類之中也是有好人的。」月狐淡淡的說。「而且汝不就是因為相 信那個男孩才去的嗎?」 真琴想了許久,終於點了點頭。「嗯!」她破涕為笑的說。 「太好了,真琴!」秋子欣慰的摟著真琴。 「啊!我對祐一說了很過分的話。」真琴突然緊張了起來。「真琴要向他說對不起!」 這時有一隻穿著衣服的狐狸走了進來,拿著一片樹葉給月狐看。真琴好奇的看著那隻站著 走路的狐狸。月狐讀了以後,露出了複雜的表情。「人類…真是一種脆弱的生物。」 「月狐大人,你這話的意思是?」秋子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 「世事如纖葦交織,又可奈何?」月狐苦笑了一下。「故事的結局,不一定是好的。」 「月狐大爺爺?」真琴不解的問。 「那個男孩,相澤祐一,他現在…」 月泉舞台上的演出進入了劇情的高潮,渚扮演的真琴和朋也扮演的祐一再次相遇以後,住 進水瀨家。渡過了一段熱鬧的日子。真琴每天都去捉弄祐一,作她小小的復仇。快樂的日 子並不常久,真琴的生命待逐漸耗盡,祐一知道,和真琴分別的日子就要到了。 朋也正站在舞台上講他的台詞,忽然看到秋子臉色蒼白的從舞台前面經過,不知道發生什 麼事情。秋子走到台下的名雪身旁,和她說了一下以後,兩人就往外走去了。 在換幕的時候,朋也問渚。「秋子阿姨他們去那裏了?」 「不知道…好像她們有什麼急事吧…」渚也不太清楚。 「朋也,你演的很不錯耶!」早苗在後面說。「觀眾都看的很投入。」 「嗯嗯!差不多到本大爺腳趾的高度了。」秋生點頭說。 「什麼啊!」朋也苦笑道。「為了得到那個奇蹟來醫渚的身體,我也是拚了。」 「朋也君…」渚小聲的說。 「好!最後一幕了,大家加油吧!」秋生吆喝著大家上了舞台。 「祐一…祐一!」森林裏的物見之丘上,雪下的更加大了,真琴從森林中急急的跑了出來 ,後面跟著秋子和名雪。真琴的臉上滿是驚慌失措,只是不斷的喊著祐一的名字。「祐一 !你在那裏?」 「真琴!冷靜一點!」秋子在後面喊著。真琴的腳步停了下來,回頭看著秋子,眼中充滿 了淚水。 「可是…可是祐一他…!」 「月狐大人他只是說,有狐狸看到祐一他可能…在森林道上被車子撞了,並沒有說很嚴重 啊?」秋子安撫著真琴。 「可是…可是…萬一…」真琴慌急的抓緊了秋子的手。 「媽媽,我們先聯絡醫院吧?」名雪也很擔心的說。秋子拿出了手機,開始聯絡鎮上的醫 院,真琴和名雪焦急的在旁邊等著。秋子皺著眉頭講了很久,到最後連聲音都顛抖了起來 。真琴看著秋子的表情,越來越擔心了。 「我知道了,謝謝你。」秋子掛斷了手機,面色蒼白的對真琴和名雪說:「他們派出了救 護車,可是現在的風雪實在太大,救護車好像在森林的外面滑出路邊,卡在排水溝了。救 護人員有離開車子去森林道上為祐一作急救,可是情形好像不太樂觀…」 「怎麼會!祐一他!」名雪驚叫了出來。 「真琴!妳要去那裏?」秋子還來不及阻止,真琴已經衝了出去。 呼……呼…… 呼……呼…… 呼……咳咳咳! 嗆到血了…為什麼…吸一口氣…好困難。 眼前的世界…好黑…眼睛睜不開。 好冷…好痛…好冷… 咳咳咳! 「他醒了!」 「喂!聽的到我的話嗎?相澤祐一!」 「把他的氣管清通,下巴抬高,不然他會被血淹死的!可惡,氧氣筒也壞了!」 「第二輛救護車還沒來嗎?」 「他的內臟出血的太嚴重了,再不快送到醫院的話,就…」 是誰在說話? 身旁好像圍滿了人,他們在著急什麼? 啊!想起來了。那一道光 好像還聽到了煞車聲。 是這樣子啊…被車子撞了… 咳咳咳! 嘴裏都是血。 眼皮被人撐開了,有人用手電筒照我的眼睛。 可是還是好暗。 雖然有人堵著我的傷口, 血還是一直流出去。 我會死掉嗎? 就這樣子死在這個冷冰冰、黑漆漆的地方。 真琴…又消失了… 也許就這麼死了也不錯 不用活在真琴不存在的世界。 每天每天的後悔。 後悔為什麼不這麼作,為什麼不那麼作。 好冷…好痛… 痛到骨髓裏了… 可是… 等到不再冷,不再痛的時候 就結束了吧。 ……… ………… ……… 「祐一!」 …好像聽到真琴的聲音。 是錯覺嗎? 「祐一!」 好真實的錯覺…就算真的是真琴來了,我被這麼多人包圍著,她這麼怕陌生人,一定不敢 過來的。 「讓開,讓我過去!」 真琴一定沒有膽子這麼說的。 「讓我過去!我是祐一的…祐一的…」 我的什麼? 「祐一的…妻子…!」 啊?什麼? 有一雙手抱住了我,溫熱的淚水滴落在我的臉上。我用盡了所有的力氣,睜開了眼睛。 是真琴。 真琴正在看著我。 她忍受了對這群陌生人的畏懼和不安,來到了我的身旁。 淚水流滿了她的臉額。 傻瓜,哭什麼呢? 「祐一!祐一!」她大聲的呼喚著我。 「…真……琴……咳咳…!」想說話,卻被血給嗆住了。 「祐一!祐一……」真琴的雙手一直發抖發抖,我現在的樣子一定很難看吧。 「……妳…沒有…消失………」 「我在這裏!真琴在這裏!」真琴握住了我的手。 「…太…好了…」我勉強的笑了一下。 「我…不應該不相信祐一的…」 「妳…回來…我…放心了…」 「嗚啊!對不起!」真琴放聲大哭,真是的,像是個小孩子一樣。「祐一…我…我…!」 「別哭…了……我會…捨不得……」 「祐一!」 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有兩個人想從圍著我的人中間擠進來。彷彿知道這是 最後的時刻,其他人並沒有阻止,只是默默的讓開。   「祐一!天啊!怎麼會這樣?」名雪帶著哭泣的聲音傳來,我睜開眼睛想看她,但視 線卻是一片黑暗。 「祐一!」秋子阿姨也來了嗎? 「祐一…可以救他吧?求求你們,作些什麼,救救祐一啊!」真琴對旁邊的 人大聲哭喊著,回應她的,只有無邊的死寂。 「真琴……!」在月泉的舞台上,朋也扮演的祐一張大眼睛,吃驚的望著渚 扮演的真琴。「妳…妳回來了!真的是妳?」   「是的,我回來了……」在前一幕用盡了生命力,在物見之丘上消失的真琴,又再次 出現在祐一前面。「祐一!」   舞台周圍的狐狸和月靈等觀眾全都屏住了呼吸,看著這劇情的最高潮。   「真琴!」祐一衝上前去,把真琴緊緊抱住。「我們再也不要分開了!」   「嗯!」真琴高興的哭了。「永遠在一起!」 「嘩~~!」「啊嗚~~!」觀眾席上忽然暴出了巨大的歡呼聲,連舞台都被震動了。眾 多的狐狸看的感動的落淚,一直拍手歡呼,月靈雖然沒有臉,只是一團白色的影子,但是 看動作也很很激動的樣子。 在觀眾的歡呼聲中,舞台上的兩人一直摟在一起,朋也小聲的對渚說。「我說啊…結局一 定要編的這麼肉麻嗎?」 「啊嗚……肉麻一點…也不錯。」渚低著抽泣的說。 「妳啊~入戲太深了。」朋也笑著捏了捏渚的臉。「不過他們看的這麼高興,應該會給我 們那個『奇蹟』吧?」 秋生、早苗和亞由都從後台走到台前,準備謝幕時,月狐登上了舞台。「恭喜你們演出成 功。」   「月狐大人,那渚的身體…」早苗有點緊張的握著秋生的手說。   「應該是沒有問題的。」月狐轉頭對著渚說:「汝待會可對月靈許一個願望,他們會 幫妳實現的。」   「謝謝月狐大人!」早苗眼中泛著淚光說。渚能夠得到健康的身體,那是早苗和秋生 最大的願望。   「非常感謝你!」朋也也難得坦率的感謝說。   「為了我的事,讓月狐大人費心了…」可能是演戲太累了,渚的臉色泛紅,身體也有 點發抖。   「不用客氣,汝之故事能幸福結局,是汝努力得之。」月狐淡淡的說。「可惜帶你們 來的人,就沒有那麼幸運了。」   「您是說…秋子阿姨她們怎麼了嗎?」渚吃驚的問。   「吾正要對吾族們宣布,汝也一起看吧。」月狐走到了舞台中央,朗聲說:「吾族族 子真琴,得幸遇到一真心對她之人類,現時此人即將面臨生命之終結。吾將藉與真琴靈魂 之連結,讓吾族見證此事,以誌此人真情。」   月狐說完閉上眼睛,一股淡黃色的光芒從他身上昇起,在他頭上形成如圓形的巨大玉 盤,玉盤中緩慢呈現了一些影像,狐狸們看到了以後,先是鼓譟了一下,然後都安靜了下 來。   「那是…真琴!」渚驚呼了一聲。   「還有祐一君…他怎麼會…?」亞由臉色發白的說。   月泉舞台上下,所有的人及都觀眾都屏住了呼吸,觀看著剛才的戲美好結局以後,真 實的最後一幕。      祐一躺在雪地的擔架上,真琴、秋子和名雪緊靠在他的身旁。醫院的救護人員在旁邊 悔恨的低下了頭,祐一的傷勢過重,現在已經沒有什麼他們可以作的事情了。 「咳…咳…秋子…阿姨…」祐一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 「祐一,我在這裏。」秋子咽哽的說,把耳朵貼近祐一的嘴巴。 「向…我…爸媽…說…對不起…」   「嗯,我會向他們好好解釋的。」秋子臉上還是帶著微笑,但兩行清淚卻流了下來。   「…還有…照…顧…真琴…」祐一的聲音越來越小。   「我會的,你放心吧。」   「名…雪…過去…麻煩妳…了…」祐一斷斷續續的說。 「祐一…不要…」名雪無力的跪倒在地上,已是泣不成聲。   「…真…琴…」祐一向趴在自已身上的真琴說。   「不要!」真琴大聲的喊道,站了起來。「我不要聽!」   「真琴!」秋子喊道。   「我不要聽!真琴知道的,聽完以後…祐一就會…」真琴雙手塞住了耳朵哭喊著。「 我不要聽!」   「真琴,不可以這樣,祐一會無法安心的…」秋子勸阻著真琴。   「不要!」真琴用力喊了一聲以後,轉身穿過人群跑了出去,進入了森林。也許是心 慌意亂,跑了幾步以後,她就被樹枝跘倒,摔倒在雪地上。「啊嗚!」 真琴趴在雪地上抬起頭來,看著飄著大雪,漆黑的天空。   「神啊!佛啊!月狐大爺爺啊!什麼都好,救救祐一吧!」真琴啞著喉嚨喊著。「我 的記憶也好,生命也好,不管要用什麼作代價都好,只要祐一能夠好起來…就都拿去吧! 」   寂靜的夜空,白雪緩慢的飄落著,真琴看著天空,絕望浸透了她的身軀,良久,良久 。      「真琴,妳說的是真的嗎?」 像似從天空傳來的,女孩的聲音。 這個聲音有點耳熟,好像是今天到水瀨家的那個女孩。不過現在真琴已經不 管那些了。   「妳是…神嗎?」   「不是……但是我可以實現妳的願望。」   「真的嗎?」真琴不敢相信的說。   忽然空中又傳來其他的聲音。   「渚!你瘋了嗎!」一個有點耳熟的男子聲音傳了過來。「妳自已的身體怎麼辦?」   「朋也君…我…沒有關係的…」   「什麼叫沒有關係!」   神他們似乎是起了什麼爭執,真琴不敢說話,生怕這最後唯一的希望也消失了。過了 片刻,女孩的聲音又響起。   「真琴,我願意幫妳。」   「真的嗎?妳要什麼代價?什麼都可以!」真琴激動的說。   「代價?」   「對!真琴的什麼都可以!」   「那麼…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   「真琴…請妳一定要…幸福哦!」女孩的聲音認真的說。   「啊嗚?」真琴不解的歪了歪頭。   「那麼,請和我一起唱…」   「真琴跑到那裏去了呢?」秋子擔心的說。   「她再不回來…祐一就…祐一就…」名雪流著眼淚,看著已經閉上雙眼,陷入彌留狀 態的祐一。忽然祐一的身體動了一動,嘴巴微微張開。   「祐一!你想說什麼?」名雪把耳朵附在祐一的嘴巴上。   「……歌……」   「什麼?」   「……有人…在……唱歌……」   「唱歌?」名然還在疑惑時,突然身邊開始亮了起來。   「名雪,妳看上面!」秋子吃驚的說。   名雪抬頭起來一看,漆黑的天空中,有一道白光透了下來,如同一道光柱,照射在他 們的身上。接著烏雲好像有生命似的,從光柱的中心緩緩退開,露出了一片清徹的星空。 星空的中心,碩大的明月高掛在那裏,光柱從明月中心落下。就在這個時候,名雪聽到了 一陣歌聲。   「糰子~糰子~」   「糰子~糰子'」   「糰子大家族~」   歌聲非常的溫柔,像是一個少女的聲音。   「渚…?」名雪喃喃的說。   「糰子~糰子~大家族~糰子大家族。」這次的歌聲是從旁邊傳來的。秋子轉頭一看 ,真琴從森林中向這裏走了過來,口中隨著天上傳的歌聲唱著。   「真琴?妳在作什麼?」秋子疑惑的問。   「秋子阿姨!名雪!拜托妳們,和真琴一起唱!」真琴走到她們的身前。「這樣子可 以救祐一!」   「救祐一?」名雪和秋子異口同聲的叫了出來。   「好像是…求妳們了,一起唱吧。」   秋子和名雪對看了一下,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還是和真琴及天上的聲音一起唱了起 來。    「糰子~糰子~大家族~糰子大家族~ 調皮的燒烤糰子~體貼的豆沙糰子' 喜歡作夢的賞月糰子~ 裝模作樣的胡麻糰子~四個一起串糰子~ 大家大家合在一起~就是百人大家族~」    這個歌聲非常的溫馨,而且很有感染力,聽著聽著連旁邊的救護人員都跟著唱了起來。真 琴跪在祐一旁邊,伸手撫著祐一的蒼白的臉,輕輕的唱著。「糰子~糰子~大家族~」   不知道是誰發出了驚呼,雪地上的人們都抬起頭來看著天上。從月亮裏面好像有一個 個小光點朝這裏降了下來。小光點們越來越大,形狀圓圓的、軟軟的,簡直就像歌聲裏的 …   「糰子?」名雪看著天空,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圓圓的糰子從月亮降了下來,有白色、棕色、黑色…各種顏色,在空中蹦蹦跳跳的發 著光。每個糰子都有張可愛的小臉,好像感情很好的一起在夜空中跳著光之舞。糰子們聽 到真琴他們唱的歌聲,朝著他們這裏降了下來。   「糰子寶寶生活在幸福之中~ 糰子爺爺慈祥地瞇著眼睛~」   約有排球大小的糰子們落在雪地上,高興的蹦跳起來,有一些是串在一起的跳,有些 是獨自的跳,有小寶寶,也有老爺爺,一齊向祐一這裏跳了過來。   「啊嗚!」真琴看到這麼多糰子朝他們跳了過來,不由得嚇的趴在祐一身上。糰子們 一邊笑著,一邊停在祐一和真琴身上,很快就堆成了一座糰子山。   「祐一!真琴!」名雪擔心的叫了出來。   「我們沒事的!」真琴叫道。她並不覺得糰子很重,只覺得非常的溫暖。真琴又跟著 天上的聲音唱了起來。   「感情好的糰子們手牽著手~圍成一個大大的圓圈圈~ 在糰子星球上建立一個小鎮~大家相視而笑~   隨著歌聲,糰子一齊發出了耀眼的光芒,籠罩在祐一的身上,真琴感到祐一冰冷的身 體逐漸溫暖了起來,蒼白的臉上也慢慢出現了血色。她繼續的唱著。 「兔子也在空中朝著我們揮手~圓圓的月亮公公~ 所有開心和悲傷的事情都在其中~」   當歌聲達到最高峰時,祐一的身體動了一動,眼睛微微睜開。 「…真…琴…?」   「祐一?」真琴緊張的看著祐一。 祐一用手肘撐著地面,慢慢坐了起來。「奇怪…身體不會痛了…」他不可思議的摸著肚子 說。「這是怎麼回事?」 「祐一!」真琴喜極而泣的抱住祐一。「祐一!祐一!」 「喂!又痛起來了啦!」祐一被真琴用力抱的嘴都歪了。「輕點啊!」 「祐一!嗚啊~!祐一!」真琴放聲大哭,只是緊抱著祐一。 「傷腦筋…」祐一搔了搔頭,對秋子和名雪露出了苦笑。她們過來安慰著真琴,自已卻也 都哭了。 糰子們圍著祐一他們成了一個圈子,不斷發著光蹦跳著。看著祐一奇蹟似的復原,雪地上 的人無不欣喜若狂,大家唱的更起勁了。溫柔的月光照耀下,天上和地上人們的歌聲合成 了一片。  「糰子~糰子~糰子~糰子~糰子大家族~ 糰子~糰子~糰子~糰子~糰子大家族~」       那是一個奇蹟般的夜晚。   尾聲   「原來北方的陽光,也是很溫暖的。」朋也抬頭看著天上,連日的大雪終於停了,蔚 藍的天空中,冬陽溫和的照耀著火車站的屋頂上的積雪。   「如果你們待的更久,會發現這裏有更多美好的景色哦!」名雪微笑的對朋也說。   「哇哈哈!我們也想再多住幾天,不過再不回去開店,麵包店的主顧們會抱怨的。」 秋生豪爽的笑著。 「有那種人嗎?」 「他們不吃我們的麵包是活不下去的。」   「剛好相反吧。」   「小子,你一直囉哩八嗦的幹什麼!」秋生怒吼的扳著朋也的脖子。   「唉呀唉呀!」秋子和早苗在旁邊微笑的看著他們玩鬧著。渚則是和名雪依依不捨的 告別著。   「名雪,祐一君和真琴呢?」   「他們說要準備給你們的紀念品,一早就不見人影了。」名雪笑著說。「應該很快就 會過來了吧!」   在水瀨家渡過幾天安靜而愉快的假期以後,古河家一行人依照著行程,準備搭早班的 火車回家。秋子和名雪為他們送行到了車站。   「其實也不用送什麼紀念品的。」   「不,他們很感謝你們…啊!來了!」名雪指著前方,祐一和真琴從月台的樓梯跑了 上來,手上還提著幾個袋子。看到他們,大家都圍了過來。   「呼…還好趕上了…」祐一手放在膝蓋上,氣喘的說。   「都是祐一你太晚起床了啦!」真琴抱怨著。   「抱歉抱歉~我昨天還在醫院作檢查,太累了。」祐一苦笑。   「你說的紀念品是什麼啊?」名雪好奇的問。   「草莓聖代一百份。」   「哇喔~!」名雪的眼睛發亮了。   「騙妳的。」   「唔……討厭啦,祐一。」名雪不滿的左右搖著,想必她還在想像著一百份草莓聖代 的樣子。   「其實是這個。」祐一把手上的袋子打開,拿出了四個黃色的護身符。   「哇~!好可愛!」渚把護身符拿了起來,上面繡著一隻小小的狐狸,織工十分的精 緻。「這該不會是…」   「是月狐大爺爺送你們的護身符。」真琴笑著說,她現在已經不再害怕朋也他們了。   「唔唔…」朋也把護身符打開,裏面裝著一塊琥珀色的玉片,發出淡淡的微光,還有 一股似曾相識的香味。「這是什麼?」   「它是月狐大人用月泉的成份精製的,聽說帶在身上可以固本增血,延年益壽。」祐 一解釋說。「而且還有辟邪的效果。」   「哇!這麼神奇啊?為什麼它可以辟邪?」渚問。   祐一偷瞄了秋子一眼,靠在渚的耳邊說。「因為加入了某種果醬。」   「果醬?」   「月狐大人說,秋子阿姨的果醬是驅邪聖品,還可以製成多種武器…」   「祐一?」秋子突然叫了祐一一聲。   「秋子阿姨?」祐一吃了一驚。   「有些事…是秘密哦!」秋子微笑著抬起食指放在嘴上。   「是!」祐一冒著冷汗應著。   「真琴送的是這個!」真琴高興的把袋子打開,一股香味傳了出來。   「哦哦!是肉包啊!還真不少。」秋生接過了袋子。   「這是真琴精選的,鎮上最好吃的一家肉包哦!」真琴笑著說。   「哈哈,這個禮物我喜歡!小女孩妳可要保重哦!」秋生用力的摸著真琴的頭。真琴 有點害怕,但並沒有躲開,看到她的反應,祐一不由得微笑。   「喂!你啊~!」朋也用手肘靠到了祐一的肩膀上。「身體真的好了嗎?」   「託你們的福,已經確定都好了。醫生都說真是奇蹟。」   「真的都好了?沒有那裏有後遺症?」   「真的都好了。」   「那就…」   「嗚!」   朋也突然用力朝祐一肚子揍了一拳。祐一痛的彎下腰來。   「朋也君!」渚吃驚的叫了出來,眾人都嚇了一跳。   「祐一!」真琴過去扶著祐一。   「這一拳是我的祝福。你啊!以後注意身體,連渚的份一起,非得要幸福不可!」朋 也咬著牙說。「知道嗎?」   「知道了…」祐一揉著肚子,抬頭苦笑說。   「朋也君…你還是在生氣嗎?」渚抓著朋也的手,看著他說。她知道,當自已決定用 月靈給予的願望來救祐一時,朋也是多麼的痛苦,可是…   「唉!」朋也嘆了一口氣,低頭對渚笑了笑。「妳啊!真是個爛好人。不過…我就是 喜歡這樣的渚。」   「朋也君…」渚的臉紅了。   「不過妳許的那是什麼願望啊?『希望糰子大家族去拯救祐一君?』,我看全地球的 人都會作惡夢的。」   「才不會呢!大家一定都會作著可愛糰子大家族的美夢的!」渚漲紅著臉說。   「對呀!糰子很可愛的!」真琴和名雪異口同聲的說,看來糰子黨又有新成員了。   月台的預告鈴聲響起,往南方的火車即將要出發了。朋也他們登上了火車,渚看到早 苗手上抱著一大包東西,好奇的問。   「媽媽,那是什麼?」   「這是秋子送我們的果醬,我帶了很多,要用它來製作出新的麵包系列哦!」早苗笑 著說。   朋也的眼皮忽然跳了一下,這是什麼不祥的預兆嗎? 「喂~!下次請你們再來玩啊!我們再去泡溫泉!」隔著窗戶,祐一對朋也他們喊著。 「哦!會再來的!」朋也把車窗打開回應道。 「渚!妳要保重,一定要再來玩哦!」名雪用力的喊著。 「要保重哦!」真琴也高喊著。 「嗯!」渚已經熱淚盈眶了。「真琴!」 「渚?」真琴聽到渚喊她,走到車窗前面。 「妳還記得答應我的話嗎?」 「嗯!」真琴高聲的答道。「我一定會幸福的!」 「雖然很辛苦,請妳要加油…連我的份一起…」渚流著眼淚,笑著對真琴說。 「真琴會加油的!」真琴很有元氣的說。「渚也要加油哦!」 「嗯!」渚點了點頭,握著朋也的手。「我們都會加油,一定…一定會再來的!」 「哈哈哈!這次真的很愉快,再見囉!」在秋生豪爽的笑聲中,火車緩緩開動,離開了車 站。真琴和名雪她們一直揮著手,直到再也看不見火車。 「好了,該回去了。」秋子阿姨笑著拍了拍手。 「嗯…秋子阿…」真琴說到一半,忽然掩住了嘴巴。 「真琴?」 「呃…媽…媽,媽媽,我們回去吧!」真琴害羞的說。 「真琴!」秋子欣慰的抱住了真琴,名雪和祐一都高興的笑了。 「媽媽…媽媽…」真琴臉紅著,只是重覆著這句話。 「好了,我們快回去吧!媽媽要煮很多好吃的菜哦!」秋子擦著眼角的淚,摸著真琴的頭 說。 名雪和秋子高興的談笑走在回家的路上,祐一和真琴並肩走在後面。 「妳說妳在月宮碰到了亞由?」祐一問真琴。 「是啊!她說在那裏打工。」真琴說。 「我和她也好久不見了,那她後來呢?」 「她說作為打工的代價,月狐大爺爺說要讓她醒過來,還要送她很多鯛魚燒。」   「醒過來,那是什麼意思?」   「啊嗚~不知道~不過大爺爺說很快我們就會再遇到她了。」   「那就太好了。」   「祐一…」真琴的聲音突然變小了。   「嗯?」   「我問你哦~那個時候…就是你躺在擔架上的時候…」   「我快死的時候?」祐一笑道。   「啊嗚!別這麼說啦!」真琴嘟著嘴說。   「好啦,那時候怎麼樣?」   「那時候…你想對我說什麼?」   「唔…」祐一瞇起了眼睛。「妳真的想知道?」   「真的。」   「很不好意思的。」   「沒有關係。」   「妳把耳朵靠過來。」   「……」真琴紅著臉,把耳朵向著祐一。祐一把嘴附在她耳邊。   「我想說的是,妳還欠我二千三百五十二個肉包的錢,要記得還我。」   「啊嗚!」真琴不滿的叫著。「祐一騙人!」   「哈哈哈!」祐一笑著把真琴的臉拉過來,兩人的唇在瞬間重疊了。   「………」真琴滿臉通紅,用手搥著祐一。「祐一…大色狼…大色狼…」   「哈哈哈!」祐一被真琴追著跑。   在溫暖的陽光照耀下,一行人慢慢的走路回家。   真琴偷偷的舔了一下嘴唇。   這就是幸福的味道?   偷嚐一點,會太貪心嗎?   如果不會的話,希望和身邊的人,一直走下去。   永遠的,分享這個味道。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18.161.104.1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