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alerzart:推! 12/21 22:07
洋中淚
——助願者日誌二
本文取材自共同創作計畫「地球實驗室」
http://blog.roodo.com/laboratory_earth/
http://forum.fantasy.tw/viewtopic.php?t=8812&start=435
——
親愛的日記：洋中淚的事情發展到這裡，應該算是結束了吧？可是不曉得為什麼，我
總覺得這件事情還會有其他後續發展。
根據凱薩琳的說法，和她交手的噬魔族青年就是瑪莉亞手中那張「法歇歐夫」原件的
買主——不過她並沒有問出對方購買那張偽裝道具的原因。
「我和你不一樣，我討厭和人一邊打架一邊鬼扯，就像討厭這種鹽份特別多的海風…
…哎呀，痛死了！你就不能梳小力一點嗎！亞莫亞羅？」
也許我當初應該和她交換對手才對？畢竟和噬魔族的目的比較起來，道術師的目的好
像要單純許多——只可惜巫師哥哥也不清楚他和噬魔族合作的原因。
「我說，血鬼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處理？」
更何況對於凱薩琳和我而言，瑪莉亞的委託不但更重要，而且更加棘手。
「雖然我不認為她會直接榨乾我們，但是比起面對那張臉，我還寧願讓她那樣做。」
「那麼你認為我們應該怎麼做呢？凱薩琳？」
「我就是不知道才會問你的啊！」
其實我也知道，她一定是不知該如何是好才會問我這樣的問題的，只不過如果真的要
我舉出一個具體的辦法來，我也不能做到。
如果撇開噬魔族不論，這兩件事情簡直就是一點關係也沒有了，但是凱薩琳又已經證
明，購買那張「法歇歐夫」的人同時也參與了奪取洋中淚的計畫。這麼一來，就根本無法
否定兩者之間的關聯了。
可是，這會不會只是兩者之間所存在的，唯一的關聯呢？就好像爸爸曾經說過，太陽
和月亮雖然都會東升西落，它們的步調卻是各自獨立的？
也許現在落在噬魔族手中的那顆贗品能告訴我些什麼吧？雖然當初只是為了混淆視聽
而作出的備用品，不過它現在反而成為蒐集資訊所需的必需品了呢。
路西耶芙呀，難道這兩件事的關連，也是巧合的結果嗎？
＊＊＊
「這就是傳說中的洋中淚嗎？」
「沒錯，就是它。」
留著短髮的噬魔族青年將手中的藥珠擱在桌上，對著面前留著藏青色長髮的秀麗身影
滔滔不絕的說：「這次為了搶到它，可是花了我和赤先生不少工夫。你要知道，阿摩，那
兩隻羅莉說有多難纏，就有多難纏……」
「不用說了，我知道。」秀麗身影的雪白臉孔上浮出笑容：「她們的確不簡單……居
然能用假貨騙過一名道術師和一名煉金術師……」
「你、你說什麼？！」短髮青年的眼珠子差點沒蹦出來：「這、這是假貨？！」
「是啊，如假包換的假貨。」
秀麗身影伸出手指，輕輕的彈了桌上的藥珠一下。
「你還想偽裝到什麼時候呢？小小羅莉？」
伴隨著突然騰冒的紫煙，原本散發黃綠光澤的假珠突然變形成一個留著淡褐色大波浪
長髮，穿著粉紫色裙裝的小女孩。
雖然只有手掌大小，可是噬魔族青年卻發現，她的五官相貌竟然和在浪尾市擊倒合成
人的褐髮女童一模一樣。
「你很厲害呢，雖然我對這種偽裝本來就沒什麼信心了。」就連那轉動著的翠綠雙眼
和說話的軟甜語氣都如出一轍：「阿摩姊姊……我可以這麼稱呼你嗎？」
「哎呀呀，你的嘴巴可真是甜。」秀麗身影笑著答道：「不過一來我不是女的，二來
你的年紀也應該比我大才對……別的客套話就不用了，你的目的是什麼？」
「這就是我的問題了。」小女孩笑著反問：「你們的目的是什麼呢？」
「目的？你說的是哪件事情呢？」秀麗身影的口音一下子轉變成稚嫩的男聲：「是我
們奪取洋中淚的目的？還是我們下咒語的目的？」
「如果你願意全部告訴我，我會很高興的。」小女孩說：「不過比起這些，我更關心
你們和碧煙堂的代掌櫃姊姊發生的事情呢。」
「哎呀，沒想到你也會關心他們的事情。」應答的聲音再次變回柔媚的女聲，好像開
口的人性別並不固定似的：「印象中，碧煙堂的羅莉可是很討厭同類的……」
「由此可知你們給她們帶來了不小的困擾呢。」小女孩說：「為什麼你們要這麼做呢
？」
「這干你什麼事……」短髮青年正想插嘴，卻被秀麗身影給阻止了。
「其實原因很簡單，我只是覺得那代掌櫃的身體有些不對勁，想確認一下她的身體狀
態而已……」
「生病嗎？」小女孩問。
「不，不是疾病，應該說是體質吧……」秀麗身影的臉上突然出現了某種因為過於陶
醉而呈現恍惚的神情：「那是多麼撲朔迷離的體質啊……」
如果有人知道這四個字的原始含意，一定會認為「撲朔迷離」這個字眼更適合拿來形
容秀麗人影說話的形貌，但是巴掌大的小女孩臉上卻露出了了然於心的微笑。
——如此微笑看在一旁的短髮青年眼裡自然很不是滋味。
「喂，換我問你了。」指著站在桌面上的嬌小人形，他毫不客氣的問道：「洋中淚的
事情應該和你無關才是，你這傢伙憑什麼出來……」
「真是對不起呢，當初皇城的巫師為了不讓掉包的洋中淚被水精發覺，特別請我幫忙
。我怎麼可以不問原因，糊裡糊塗就幫忙了呢？」小女孩答道：「如果你們的信差是親自
來我這裡，也許現在我就會站在你們這邊喔！」
「那麼我們也該說聲對不起了，」秀麗身影說：「如果我們的事情要讓你這個外人知
道的如此詳細，我們當然會直接找你——不過事實剛好相反。」
話音至此，柔媚如同女子的臉上突然湧現一股悽愴的鬼氣：「到此，你知道的夠多了
吧？」
秀麗身影伸手抓起了桌上的小女孩，但是在他還沒施力握緊以前，迷你的身軀就已經
化為一縷紫煙。
「你怎麼不用其他方法，偏偏要用手去抓她？」短髮青年問道。
「留個替身下來，對我們沒有任何好處。」秀麗身影的嗓音突然變成低沉的男聲：「
更何況現在我們還有更重要的工作要做。」
「工作？」
「就是碧煙堂的代掌櫃。」秀麗身影冷笑：「我要確認她的身上究竟有什麼不可告人
的祕密沒有……」
＊＊＊
「結果，你們還是不知道那些噬魔族的目的是什麼了？」
雖然幾天前才剛經歷過一場大戰，不過和現在坐在面無表情的瑪莉亞對面，承受對方
身上比暴風雪還要冷冽的氣息相比，與人廝殺這件事至少還有些趣味性。
凱薩琳如此想著，臉上不禁露出了不悅與不耐煩交雜的表情。
「是的，雖然我們知道調查你們的和奪取洋中淚的是同一批人，不過我們既不明白他
們奪取洋中淚的目的，也不曉得兩者之間是否存在其他關聯。」
更令她無法忍受的是，面對對方的冰冷臉孔，米蒂亞的臉上居然還浮現出如冬陽般溫
暖的微笑——在米蒂亞講述事情始末的時候，這一冷一熱間的不協調已經讓她想要打噴嚏
了，但是亞莫亞羅的手始終將她緊緊的摟在懷裡，讓她不方便發脾氣。
「那麼，你們應該也不知道他們最近來店裡鬧事的原因了？」
瑪莉亞特別加重「來店裡鬧事的原因」這幾個字的語氣，好像刻意要強調她對兩人的
失望情緒似的。
「他們？來這裡？鬧事？」米蒂亞發問的時候眼睛眨了幾下，似乎在思索什麼似的。
——不會又要一搭一唱起來了吧？凱薩琳的心中突然冒出這麼個預感。
「聽你的口氣，好像這件事不應該發生似的。」瑪莉亞也眨了眨眼：「你應該見識一
下，一大群合成人在這裡橫衝直撞的畫面。」
「我看免了，我們在浪尾看到的合成人已經夠多了，不差這裡的兩三隻。」凱薩琳冷
笑道：「你這血鬼不會飢不擇食吧？」
「你少挖苦人了。」瑪莉亞瞪了她一眼。
「感覺起來，這群人的目的還挺複雜的呢。」米蒂亞微笑著說道，然後喝了一口茶。
「這話怎麼說？」這句話立刻吸引了瑪莉亞的注意。
「這點我就不曉得了。嗯，這茶味道真是香呢。」滿足的笑容。
「為什麼不知道？啊？你每次都是這麼不正經！」
凱薩琳正想要開始罵人，亞莫亞羅卻用手緊箍住她的雙手和腰部，讓她連指著對方鼻
子的能力都沒有。
「你認為一個小孩能夠了解多少？凱薩琳？」米蒂亞瞇起眼睛，饒富意味的看著在亞
莫亞羅懷中掙扎的凱薩琳：「洋中淚的用途除了治療熱病以外，可能還有別的吧？不管從
哪方面想，『飄邈之灼霧』應該不會只為了治療自己的灼傷而跟噬魔族合作……」
「不要轉移話題，米……米蒂亞。」
「沒關係的，瑪莉亞姊姊。雖然簡單說來，我們不能確定他們的計畫是什麼……」
「可是我可以感受到，這件事情和娜塔兒姊姊有關係。」
瑪莉亞的語氣中夾帶了某種被極度壓抑著的機動——不僅凱薩琳感受到了，連原本樓
上依稀可以聽見的，樓下喧鬧的人聲都因此而安靜下來。
這股情緒被轉換成妖魔般的殺氣，從三人所坐的位置迅速蔓延開來，充斥整個空間。
「喂，你……」
凱薩琳正想出聲制止瑪莉亞的行為，米蒂亞卻直接起身走到瑪莉亞的身邊。
「冷靜冷靜，瑪莉亞姊姊，這裡又沒有噬魔族，不用那麼激動嘛。」
她跪上椅子，輕輕的拍了拍對方的背：「我想聽聽當天的狀況。」
殺氣在米蒂亞的安撫下慢慢平息下來——瑪莉亞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又慢慢開口。
「那天娜塔兒姊姊不在，她和猶安先生剛好出門辦事去了。接待他們的是御手洗先生
，一共七個人。」
要不是瑪莉婭那天剛好端了娜塔兒出門前使用過的餐具，她也不會察覺到那七個人來
這裡的真正目的。也許是設計者在他們身上裝了某種氣味偵測裝置的緣故吧？她才經過他
們身邊而已，這七個人就突然全部站起來，把她團團圍住。
「放手！你們在做什麼！」
一陣拉扯之中碗盤全被摔在地上，就連折返回來，想要替她解圍的御手洗先生也被他
們推倒，踢到角落去。不過也許是那些人該倒楣，當御手洗先生的的頭撞到桌腳，血腥的
氣味開始蔓延的時候，瑪莉亞的人格甦醒了。
三個人立刻被血液生成的長矛貫穿，衝力之大讓他們的身體飛出欄杆，先是被矛尖掛
在半空中，長矛消失後又馬上跌到一樓去。剩下的四個人雖然閃開了長矛的突刺，可是在
發現搞錯對象以後就紛紛退後，不敢再朝她靠近一步。
「怎麼了？你們幾個膽小鬼。」
瑪莉亞環顧四周，輕視中帶有威嚇意味的眼神掃視著在各處按兵不動的敵人，同時為
了確認倒地的御手洗先生並無大礙，她往角落走了過去。
「幸好是暈過去了……」
語氣聽來雖然如平時那個溫柔害羞的瑪莉婭並無二致，這個金髮碧眼的少女在蹲下檢
視對方頭上傷口的同時，居然還順便用手指沾了點血跡舔食——如此舉動讓周圍的合成人
口中不約而同的吐出了那個令少女本人萬分厭惡的名稱。
「羅莉塔……是羅莉塔啊……」
「你們說什麼！」
瑪莉亞抬起頭，雙重人格混合的眼神中同時參雜著畏縮和兇惡，然後半是哭泣、半是
怒吼的大叫：「有膽量再說一次！」
左手伸出血液連成的長鞭，瞬間掃倒四人以後，右手冒出的鮮紅液體隨即又聚合成一
把雙刃重劍。瑪莉亞提起重劍，先是砍倒第一個合成人，接著又是戳刺又是劈砍，把倒在
地上的身體切割的不成人形以後，背後傳來的疼痛感才提醒她另外三個人的存在。反手拔
出插在自己後肩的短矛，順勢又劈開一個人的臉部，將短矛刺進對方的胸口以後，她發現
剩下的兩個人正合力扛著一具巨大的金色長筒狀物體。
在意識到對方手中器械的功能之前，發出強烈金色光芒的套索便將她的身體和四肢牢
牢固定在原地。
在套索傳來的灼熱感讓她手中的兵器失去形狀的當下，她看見兩個人影從樓下走了上
來。
「是羅莉塔嗎？」
其中一個聲音開口，是個年輕人，只是音調陰陽怪氣，不男不女的，聽不出性別。而
且套索的光芒實在是太刺眼，即使瑪莉亞瞇起雙眼，也無法看清楚對方的長相。
「看樣子是呢。」另一個年輕男性的聲音回道：「之前才在浪尾被兩個給打慘了，沒
想這邊居然也有一個，東邪什麼時候變成這副遍地羅莉的地方了？」
「嘻，看你的合成人被打成這副德性，我想你在浪尾那趟並不是很好過吧？」
瑪莉亞下意識的對這個不男不女的聲音感到反感，但同時又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少挖苦別人了，阿摩。」年輕男子用略顯嫌惡的口氣反擊道：「而且你用這玩意把
她制住了，難不成要抓她回去嗎？」
「怎麼可以把話說得這麼死呢？也許她知道些什麼也說不定呀！」
一頭長髮的身影隨著雌雄莫辨的嗓音轉向被套索縛住的瑪莉亞：「我說的沒錯吧？可
愛的小妹妹。」
瑪莉亞突然想起來了，同樣的氣息在娜塔兒姊姊和迪奧斯先生的身上也能感覺得到—
—那種兩種性別、兩個靈魂共享一副身體的感覺……
她的思想接著就被突然出現的黑暗打斷。
「你的意思是說，是小落讓他們『消失』了？」米蒂亞問。
「我不知道，我只能確定那片黑暗出現的時候，小落是在現場的。」瑪莉亞低頭沉思
了一會兒：「可是那只是種感覺而已……更何況我以前從沒看過他施法……」
「代掌櫃回來後有說什麼嗎？」
「什麼都沒有。我跟娜塔兒姊姊說，店裡來了幾個鬧事的人，我用能力把他們趕走了
。」
瑪莉亞還記得，雖然當時娜塔兒上上下下把她仔細的打量了一遍，之後卻再也沒有多
問什麼，頂多只有再次檢查御手洗先生的傷勢而已。至於小落，從娜塔兒和猶安先生回來
以後就沒看到他開口，但是她可以清楚感覺到小落身上殘存的那股黑暗。
雖然那股力量被小落刻意壓抑下來了，卻還蠢蠢欲動著，彷彿要吞掉一切似的。
這雖然不至於令她畏懼，卻已經足以讓她感到困惑。
「原來如此，所以你很擔心嗎？」米蒂亞又輕啜一口熱茶，然後瞇起眼睛，像是沉思
一般的微笑著：「印象中他不是很黏猶安先生嗎？」
這便是令瑪莉亞感到萬分不對勁的所在。平常幾乎是跟前跟後，吃飯洗澡睡覺上廁所
都在一起的兩個人怎麼會突然丟下彼此呢？事後她問猶安先生把小落留下來的原因，他卻
說了句很奇怪的話：
「他身體不是很舒服，不想跟我出去。」
早上她看到小落的時候，那小孩明明還精力充沛的繞著猶安先生團團轉，怎麼會到兩
人要離開的時候身體就不舒服了？更何況他在噬魔族出現的時候居然還能自己走上樓來。
這一切的最佳解釋，也是她最不想證明的解釋是，其他人有什麼事情瞞著她。
其實要說娜塔兒會有什麼事情瞞著她，可能性可以說是零，因為她們對彼此的過去根
本就是瞭若指掌。這點對猶安先生也是一樣的，幾乎——他和小落間似乎有些只有兩人知
道的共同祕密，即使她曾不只一次的想從娜塔兒的口中問出些蛛絲馬跡，得到的也只有搖
頭苦笑而已。
思考至此，小落的真實身分似乎取代了那些噬魔族的目的，成為她最關心的話題了—
—然而這點就連撿到小落的猶安先生也不是很確定的樣子。
「再怎麼說，對於我們這兩個局外人而言，你和你身邊的人們身上發生的許多事情都
是我們所無法得知的——這個道理用在猶安先生，還有小落的關係上頭也是一樣。」米蒂
亞轉過頭，視線越過瑪莉亞，落在對方身後的欄杆外：「我想我只能說，他們的目標包括
代掌櫃和猶安先生，另外還有洋中淚——要把這兩件事連在一起，我們都沒那種本事。」
「那麼該怎麼辦？」凱薩琳問道——她已經停止掙扎。
米蒂亞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看著窗外的雪景，感嘆似的說著︰
「雪下得那麼大，我們待會兒難道要冒著大雪回地下街去嗎？」
像是了解對方的意思似的，瑪莉亞也不說話，眼神跟著飄向窗外。
凱薩琳和亞莫亞羅盯著坐在對面的兩個人——小女孩的臉上充滿不以為然的情緒，青
年的臉上則寫滿了疑惑。
「真是的，不但愛玩，說話還喜歡拐彎抹角……」
嘀咕著的凱薩琳側身一躺，倒在亞莫亞羅的大腿上。
在座的四個人中只剩下亞莫亞蘿還沒進入狀況，一個人愣在那裡。
「你們怎麼了嗎？怎麼都不說話……」
「低頭。」不耐煩的聲音從膝蓋上傳來。
啪！
「哎呀呀，好痛！」
「笨蛋……」收回了方才彈了下對方額頭的手指，凱薩琳伸出雙臂，緊緊環繞著亞莫
亞羅的腰，然後低聲的唸著：
「慢慢等雪停吧……」
（待續）
--
也許我該慶幸自己永遠是個小孩吧，路西耶芙。大人們的心思真是太複雜了。
——米蒂亞‧瑪緹里拉薩絲（Media Materilasoth）
助願者日誌 http://blog.yam.com/will11/category/6689840.html
http://blog.roodo.com/will11/archives/cat_77286.html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18.166.232.1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