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錄] [鄉土文學] 聖笅戰爭 Cast / Divining Blocks （２）

[wulingking (等的好辛苦)]

第二章

少女拿起一片玻璃、令尖銳的部分劃破手指頭，殷紅的血流下，隨後少女運指寫
出龍飛鳳舞的草字……在空中！血彷彿失去了重力在空中形成一幅草書，優美的
像張畫、看起來卻詭異無比。

「疾疾如敕令。」少女化指為掌，散落一地的玻璃恢復原狀，正當衛侍郎看的入
神時、少女說道：「這只是簡單的道法而已，用不著這麼誇張吧？」
「這令我想到F●te/●tay night裡面的情節。」
「哈？」少女──也就是凜，一臉不解。
「什麼事都沒有。」幽魂衝著凜揮一揮手，接著轉頭對侍郎作出「點了薄皮嫩
雞」那樣的微笑……您真內行啊！
「幽魂，給我去修牆壁！」凜看不貫那樣的笑容，就好像兩個痴漢組成犯罪集團
那樣、四目相視而且會心一笑。

神佛──林默娘，眼睛死盯著幽魂、彷彿隨時都會動手砍人那樣，畢竟降妖除魔
是她的本分、幽魂又是個不知為何怨念特重的鬼，她走過侍郎的書房時門還敞開
著，裡頭的轉蛋和同人誌一樣有著濃濃的怨念。
「我要隱藏版的啊啊啊──。」這是林默娘接收到的訊息。

「唉……。」她長嘆一口氣，心道：「以肉身下凡施展的法力有限、抗打擊能力
也弱了許多，聖笅戰爭協會訂定的條約會害死人啊。糟糕，連『執念』都出現
了，南無觀世音菩薩……。」

林默娘默念了幾聲佛號，下樓和三人會合。只見客廳裡，凜、幽魂、侍郎分三方
坐下呈三缺一狀，空出來的南面位置理所當然的是林默娘的座位。
此時林默娘卸下戰鬥時的鎧甲、平常時她的穿著很正常，看不出來是古代人，但
是頭上的髮釵卻不卸下、看起來分外特別。

「差不多該告訴我是怎麼一回事了吧？」侍郎說道，一天差點被人幹掉兩次、說
不肚爛才奇怪呢！
「侍郎，你是一個乩童……。」凜正經八百的說。
侍郎掩面喊道：「我靠！又來了！」神將也講過一樣的話。
「其實你是聖笅戰爭的參賽者、神佛的搭檔，像你這樣的人包括我總共有七個，
彼此互相戰鬥爭奪聖笅。」凜對於這種擾亂人心的話已經免疫了，畢竟身邊就有
一個鬧事的主：「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開什麼玩笑啊！」侍郎抓住桌子邊緣作勢翻桌：「誰要參加這種玩意兒？」
「不過得到聖笅的人可以實現一個願望。」
「神佛！上！」侍郎手指著紅衣男子，道：「聖笅我要定了！」
「……。」

可以用一句話扭轉態度，令在場眾人不禁搖頭嘆息。

「接下來才是正題。」凜伸手擋在林默娘面前，生怕她憑著根除厲鬼的意念一劍
砍死幽魂，雖然幽魂掛了不過回到地府、但是凜可得再等上十年：「衛侍郎衛同
學，有沒有興趣和我組成同盟陣線？先聯手解決其他的參加者、最後各憑實力看
誰得到聖笅。」
「我反對。」率先表現意見的是林默娘、這點在凜的意料中：「要我跟那個充滿
殺氣和怨念的厲鬼合作，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再說我也不一定要參加。」侍郎剛才是心直口快，仔細一想還是覺得生命最寶
貴，雖然實現一個願望很有吸引力、但是侍郎認為自己沒那種命。
「為什麼？」凜問道，心理卻想著：「這傢伙變的也太快了吧？」
「仔細想想還是留著命比較好。」
「我懂了。」林默娘起身，說道：「既然侍郎不願意和我搭檔、我就再去找人另
結契約，繼續參加聖笅戰爭……。」
「……等等，還是等等好了。」侍郎心裡飄過一個想法，令他又改口說道：「給
我一點時間考慮、我再看看要不要參加聖笅戰爭。」
「……。」凜似乎看出什麼來了：「給個參加聖笅戰爭的乩童，都有三道令咒，
可以用來命令自己的搭檔做某件事情，如果命令越專一、效果就越強。」
「唔！」侍郎的心臟好像被什麼東西打穿似的、彎腰趴在桌上，喃喃念著意味不
明的字彙：「服從、命令、主人、Master……。」
「高手。」幽魂心中暗讚：「看出侍郎包含色心、並予以利用，真不愧是我的搭
檔，竟然找到這樣的弱點。」
「果然沒錯。」侍郎直起腰來、鼻下一行鮮血：「參加了。」比出大拇指。
「……。」林默娘沉默不語。
「真是的，竟然被這種見習道士召喚出神佛。」凜有些惋惜的看著林默娘：「用
肉身這種不完全的狀態下凡、所擁有的法力也很少。」
「還有願力補充的方式，沒有神格的話就算有再多間廟也無法得到願力。」林默
娘說道：「就連要維持在凡間都有點困難。」
「如果是我的話才沒那種問題呢！」凜高傲的說。
「如果沒那種問題……。」幽魂指著自己，道：「就一定有這種問題。」
「……總之現在跟我到一個地方去，去見見監督聖笅戰爭的人。」
「什麼地方？誰？」侍郎奇道。
「國際擲笅聯盟理事會、台灣分部。」凜不厭其煩的解釋：「那裡的廟公就是監
督者，算是我目前的監護人，道法方面也是我師兄。」
「國際擲笅聯盟理事會……那是啥鬼？」
「那是舉辦聖笅戰爭的協會，自從蔣中正撤退來台後，就將數千年來傳承的聖笅
跟著移到台灣，人間、天庭、地府都頗負盛名，相傳底下分會時常舉行『擲聖
笅、得大獎』的活動。」

在侍郎居住的小鎮附近正好有間分會，之前有同黨籍的候選人在此擲笅決定誰出
線、還有小孩子連擲十幾個聖笅得到休旅車，充滿傳奇色彩的廟。

隨後，侍郎和凜帶著林默娘一同到了理事會、路上凜已經大致向侍郎說明過聖笅
戰爭的規則，以及令咒的用途。
理事會──儘管外觀是間廟仍然是理事會，裡頭拜的是中壇元帥：三太子，外頭
熙熙攘攘、四處都有攤販，因為晚上的夜市才剛開張，這是台灣才有的特色。

「嘿嘿嘿……美眉，叔叔下麵給你吃。」某家攤販老闆逢人就這樣招呼。
「……。」凜覺得自己最近的修養一日千里、動氣的次數越來越少了，聽見那痴
漢的挑釁竟然能無動於衷，想到此處凜不禁佩服自己。
「哇──妹妹是一個人出來買東西嗎？好厲害喲！」幽魂蹲下對一名剛上國小的
蘿莉說道：「等大葛格一下、大葛格有棒棒糖可以給妳喔！」
「禽獸。」侍郎鄙視了幽魂一眼，忽然瞥見一樣令他心動的事情：「同學同學！
妳是我們高中的學生對吧？能不能認識一下？我是二年級的、我叫作……。」十
分自然的裝熟，侍郎擺出開朗的笑容把妹。
「禽獸。」林默娘說話的語氣，和躲在床下聽如煙被玩弄的包大人有點相似。

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凜命令幽魂消失，兩人這才進入三太子廟、留下林
默娘在外頭，她似乎沒有辦法進入其他神祇的廟宇。

進入後，三人只見一汗衫、藍白拖的禿頭老人站在三太子神像前，脖子上掛著平
安符，他是國際擲笅聯盟理事會的人，平時只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廟公，名叫：顏
棋禮。根據線報指出，有時候還兼營葬儀社、是國際擲笅聯盟中「埋葬機關」的

人，有時會請三太子上身起乩。

「第七個乩童我帶來了。」凜說道：「不過是個徹底的外行人。」
「你叫什麼名字？」顏棋禮問道。
「衛侍郎。」
「喔……衛……侍郎。」顏棋禮的嘴角揚起、小的微乎其微，以致無人注意：
「你是聖笅戰爭的參賽者、這點已經是無庸置疑的事情了。」
「靠！什麼聖笅戰爭、搭檔、神佛的，我才不管，最多就是放棄令咒讓搭檔找人
令結契約嘛！」
「喔？面對聖笅這麼有魅力的東西、竟然有人說不。」顏棋禮說道：「事實上聖
笅這種東西集合了全世界的願力，就算是超脫物理法則的事情都能辦到、只要你
有那個希望，想要長生不老都沒問題。」
「我又不是弗力扎、達爾，要長生不老作什麼？」
「聽不懂你在舉什麼鬼例子啦！」
「不過其他的願望……這點倒是不錯。」侍郎動了邪念，心想：「問題是聖笅戰
爭雖然是天庭眾神的戰鬥，想要讓眾神消失的最快方法就是宰了乩童，不過這點
很容易避開，只要面臨危險的時候我把三個令咒都用完，相信天庭眾神也沒有意
願會追殺……那個天殺的二郎神例外。」

事實告訴我們，現實絕對不會像動漫畫那麼簡單，在電光石火間我們陰險狡猾的
侍郎已經做好戰略的規劃，曾經被稱為貪婪之島（Greed Island）的台灣，能在
上頭生存的民眾可都有獵人執照啊！

雖說侍郎擁有鑽漏洞的本領，他也絕對不會料到有條黑影正逐步逼近……。

「歡喜吧……少年仔，對你而言最醜陋的慾望和最崇高的願望是相同的意思，你
沒有掩飾的必要，這個掙扎對身為一個人來說，是很正常的。」

廟公顏棋禮的話侍郎覺得還算中肯，於是他也有了參加聖笅戰爭的念頭，然而歸
途上一語不發、仍在算計著怎樣得到勝利。初步規劃是和凜結成同盟，當聖笅戰
爭到達尾聲之後再伺機暗算、或者跟凜達成利益分贓，協調願望的內容。

「以我目前的實力、對聖笅戰爭有限的了解，和凜結盟是個不錯的選擇。」侍郎
也非腦袋空空的笨蛋，對於小手段頗有自己的心得：「但就怕凜和我是同樣的打
算，還是要找出第三個可能性呢……找出聖笅的漏洞。」
「小心，前面。」隊伍前頭的林默娘停下。
「晚安──大葛格。」白髮蘿莉笑容可掬、身後一名面無表情的女子。
「什麼事呀？小妹妹……要不要跟葛格一起回家啊？」侍郎突然變了一張臉。
「……。」凜慶幸自己沒有把幽魂放出來。
「侍郎！」林默娘不悅的喚了一聲，雙手憑空握住一樣東西：「她們都是聖笅戰
爭的參賽者，退到後面！」
「什麼？」侍郎大驚失色，問道：「妳知道誰是乩童嗎？」
「是我喔！」小蘿莉指著自己、眨了眨兔子般的紅色眼睛：「她是千手觀音，雖
然是邪魔的代表。」
「妳……。」林默娘似乎動了怒，但旋即又平息下來：「原來如此，是不完全召
喚，只有形體和戰鬥能力的外殼而已。」
「嗯！」

千手觀音是觀世音菩薩其中一種化身、將救度地獄視為己任。
神佛所具備的大神通之一便是化身千萬，每一樣化身和本尊都是對等的存在，相
當於某妖狐附體的笨蛋用全身的查克拉作出一個影分身那樣，只不過神佛做出來
的分身數字比較龐大而已……天文數字吧！

「糟了，這傢伙很強。」凜低聲告誡身旁的侍郎。
「初次見面，我是：伊莉雅‧馮。」小蘿莉欠身自我介紹道：「如果這麼說妳應
該會知道吧？凜。」
「怎麼連妳也叫我凜啊！」凜在心裡吐槽，又說：「馮？妳是馮家的人？」
「嗯！伊莉雅是海外歸國的華僑喔！有領綠卡的那種。」伊莉雅笑道：「這回的
聖笅戰爭被家族派來這裡，我的心情實在很糟糕呢！不過沒有辦法呀！誰叫我是
馮家的天才呢？對吧──衛侍郎大葛格。」
「唔啊……口蜜腹劍的腹黑屬性。」侍郎暗叫個糟，同時發現一個問題：「慢
著！她怎麼知道我姓衛？剛才她們有講過嗎？」
「總之妳們就去死吧！」伊莉亞指著對面三人、道：「去吧！千手觀音。」
「嗡──。」就像電腦開啟似的，千手觀音眼冒紅光。

雖說是千手觀音、但是在塑像上只有四十隻手，而且可以自由增減，因此那千手
觀音仍是維持和一般人相同的狀態。
林默娘握住無形的武器上前、千手觀音右手多出一把寶劍，交戰！千手觀音一劍
有如泰山壓頂，而林默娘靈敏的閃過以致攻擊將柏油路面砍出一道裂痕……但是
沒關係，台灣政府對於舖馬路相當有一手、這點小事算不了什麼。

「好強的力量！」凜脫口而出。
「喂！快點叫幽魂助陣啊！」侍郎用力的搖著凜的肩膀：「我不想在這個回合就
進入老虎道場、Game Over啊！」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啦……。」凜說道：「幽魂，給我出來！」
「知道了。」幽魂有氣無力的從空中冒出來，一見伊莉雅立刻眼睛一亮。
「你想要作什麼？」凜覺得這個眼神很不妙。
幽魂趁千手觀音和林默娘戰鬥、左支右絀時衝向伊莉雅，大喊道：「只要解決乩
童、一切就結束啦！」
「你想凌Ｘ她嗎？」侍郎面頰滑過一滴冷汗。
「千手觀音。」伊莉雅面對幽魂，鎮靜的不像是面對聖笅戰爭的召喚物。
「唔！」一隻箭矢飛過、被幽魂有驚無險的閃過：「這是四妖拳嗎？」那隻箭矢
甚至穿過了水泥牆，形狀比彈孔還要漂亮。
四妖拳，天津飯在天下第一武道大會和孫悟空（非鬥戰聖佛，只有名字相同）戰
鬥時使用的招數、能在背後長出兩條手臂、加上原有的合計四條。

好千手觀音！和林默娘用劍戰鬥的當下仍能使用第二雙手拉開寶弓、射殺幽魂，
難道這就是雙核心技術（？）嗎！只見她每一劍都能開山斷岳，將馬路上的柏油
幾乎整片掀起。
林默娘無法與這種怪力抗衡、在電線桿間來回移動、尋找千手觀音的破綻。

「嗡──。」千手觀音又發出怪聲。
「哈啊啊啊！」同時、林默娘發現千手觀音的動作遲鈍了一些，上前劈砍。
「碰！碰！碰！碰！碰！碰……。」就像大鐵球拆房子的聲音那樣，電線桿倒了
一隻，不過沒關係、不管有沒有電線桿中華電信寬頻的速度都一樣慢。
可是幽魂和林默娘就不同了，被突如其來的衝擊打飛，幽魂在地上滑行了幾公
尺，這回出場除了應付千手觀音幾發弓箭外、就沒別的戲份了。
「唔……咳！咳！」林默娘吐出一口血，用手中無形的武器支撐著自己，那武器
沾染了血、有了一點輪廓，是把劍。
「這樣子就不行了嗎？」伊莉雅平靜的看著一切，這時千手觀音多出一雙手、一
件寶具：錫杖。
「幽魂！」凜朝著幽魂大喊：「你不會再死一遍吧！」
「神佛竟然會吐血，肉身下凡就是不一樣呢！」
「默娘──。」看著如此絕代佳人受傷、侍郎只覺得無比的心痛，因為林默娘不
能死，假如她死去的話侍郎實在無法想像：「如果是肉身的話、用不正規的方式
召喚她出來的話……這樣就……。」
「殺了她！千手觀音！」伊莉雅意氣風發的下達指令。
「嗡……。」邪魔的代表將錫杖換手，對著林默娘用力揮出。
「碰！」沒中！林默娘十分勉強的閃了過去。
「嗡──。」

說時遲、那時快，侍郎忽然出現在林默娘與千手觀音中間，硬是替她扛下錫杖的
強大衝擊，口吐鮮血、瞳孔放大，在林默娘面前倒下。

「笨蛋！」凜才剛收回幽魂、又接到侍郎倒地的噩耗：「你在作什麼？返魂術不
能對同一個人用第二次耶！」
侍郎趴在地上無法作出回應、似乎已經失去意識。
「侍郎……。」林默娘也看傻了眼。
「切！」伊莉雅的表情也不怎麼好看，說不出的複雜：「一點也不好玩，我們走
吧！千手觀音。」竟然撤退了。
「嗡……。」千手觀音化為靈體在空中消失。
「凜，下一次遇到妳的時候，我一定會把妳給殺了。」伊莉雅落下狠話，就這樣
大搖大擺的離去，沒有人想追上去、也沒有人知道她撤退的原因，但是不管怎麼
說一個危機總算是度過了。


侍郎睜開眼，看著熟悉的天花板。
他發現自己躺在家裡的床上，身體纏著繃帶、努力回想昨天晚上的記憶，無奈什
麼也想不起來，只記得自己感到一股劇痛就失去了意識，前因後果都有些模糊。

「糟糕、昨晚我到底作了什麼？」侍郎甩了甩腦袋、穿件衣服下樓朝浴室走：
「憑我跟台北１０１一樣高的智商怎麼可能想不起來？」
他站在鏡子前面刷牙、漱口，吐出的水卻夾雜一點紅色，那是……血。
「啊……啊啊！」侍郎一看見那遭到稀釋的鮮紅、記憶登時浮現：「對了，昨天
晚上林默娘跟千手觀音戰鬥的時候，我被千手觀音的錫杖打到，結果就……不省
人事了。」畫面就像走馬燈一樣在侍郎腦海裡盤旋、像這種體驗已經是第二次了
（臨死體驗嗎）。

「幹！我又失去理智了。」侍郎暗自咒罵自己的愚蠢，同時被擊中前的念頭我們
在此補完：如果是肉身的話、用不正規的方式召喚她出來的話……這樣就……就
可以替她補魔力了！進行推倒並且超越友誼的行為。

獸慾當真是恐怖的東西，侍郎在那一瞬間妄想超越了理智、正想要將意念訴諸於
行動時被千手觀音巧妙的阻止（？）了，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或許……這個搭檔還不壞。」在某時、某地，林默娘如此想著。

讓我們替林默娘念佛吧……媽祖保佑。嗯？這個念法很奇怪？傻孩子，沒人跟你
說過「求人不如求己」嗎？
這只是聖笅戰爭開始的第一天而已，主角是個有時奸滑似鬼、有時衣冠禽獸、大
部分時痴漢淫魔，屬於可燃燒大型廢棄物的人──衛侍郎。


侍郎穿過長的嚇死人的走廊，自然的晃到客廳去，卻發現一名不速之客──凜，
她悠哉的拿著侍郎家的杯子喝茶、一身制服端坐在椅子上。

「凜？」侍郎看著凜的眼神有點怪異。
「真小氣呐！只不過是借個杯子和茶包而已。」
「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想問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嗎？」凜放下茶杯、將身體靠在椅背上，說道：「昨
天晚上你被千手觀音打傷、我和默娘聯手把你扛回來了……沒想到妳的恢復力這
麼驚人，已經可以下床走路了。」
「老實說我也不太相信。」侍郎在凜的對面坐下：「被那種東西打到還能活下
來，有時候我真是厲害的連我都會害怕……。」
「呸！你倒下後那個小鬼不知道為什麼就跑了，是默娘把少數的願力用在讓你加
快恢復速度。」凜啐了一口，道：「但是這樣子速度還是超出預料之外，學校那
邊零老師替你請假、幸好回到家的時候傷口已經不會出血，要不然你應該會在醫
院醒來。」
凜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烏龍，道：「那麼我也該去上課了，幸好零老師沒有多問、
省了我很多麻煩。」
「……。」侍郎靜靜看著凜拎起書包。
「竟然還要神佛提供願力，真是糟蹋。」凜回頭瞥一眼，道：「而且乩童死了聖
笅戰爭就算出局，連這點都忘了……這樣怎麼幫我啊？」
「那是我不小心的關係啊！」侍郎在心靈深處吶喊，臉色不怎麼好看。
「算了……。」凜朝著玄關走去、離開。

侍郎心裡很不是滋味，被人當成廢柴的感覺絕對不會很好……儘管侍郎真的是個
廢柴，除了成天妄想之外什麼也沒做到。
於是他從架子上隨手拿起一隻２ＧＢ的，虔誠的合在掌心。

「你有４ＧＢ、你有４ＧＢ、你有４ＧＢ、你有４ＧＢ……。」侍郎覺得：雖然
自己不像某團的團長隨便畫個團徽都有幾百ＴＢ的容量，但是擴充像這種東西的
容量應該還不成問題吧？
侍郎心裡默念願望、持續輸出願力，忙了半天後他將隨身碟插入電腦檢查，結果
連１ＫＢ的容量都沒有增加，失望的解除硬體設備、拔出：「果然沒這麼容易，
如果跟凜多學一點作法的技巧，以後當個神棍也不錯……。」
「侍郎。」在房間外林默娘扣了叩門，道：「我……我肚子餓了。」
「啊？」侍郎細一想，想起林默娘昨晚經由肉身被召喚出來至今，似乎都沒有吃
過東西、於是將隨身跌一扔、走出門外：「好！」

然而他卻沒發現，被扔到床上的隨身碟在他步出房間後發出微弱的光芒，一分為
二……二加二等於四？但是沒一會兒，其中一隻便消失無蹤。

無法理解的事物，又怎麼能以願力具體的構築呢？因此侍郎沒辦法將２ＧＢ的隨
身碟改造成為４ＧＢ的，可是他的願望卻用另外一種方式達成，雖然只是曇花一
現、卻有非比尋常的意義……。

「咕嚕嚕嚕──。」本來一個正妹的肚子發出這種聲音，形象多半是破滅了，不
過林默娘並非那些庸脂俗粉，嬌羞的容顏如果拍成照片或許可以成為網拍的熱門
商品，哪有什麼東西比這更能使喚一個男人呢？
「只不過一天而已，變化就這麼大……。」侍郎心想。玩慣了美少女遊戲的他，
可以經由對話判斷出安全的選項，雖然與現實仍然有很大的差異、不過侍郎察言
觀色的能力確實大增。
「……。」林默娘柳眉一顫，輕嘆口氣。

她從宋朝升天為神仙以來，從來沒有這麼煩惱過，神格和神識在不知不覺中已經
脫離了，而且願力、體力都不如以往，假如連基本的營養都不攝取、用侍郎的行
話來講就是「領便當」了。

然而墮為邪魔的千手觀音仍在世上，如果就這樣回天庭的話恐怕再也無法制止，
讓聖笅給千手觀音拿到的話，要實現什麼願望還是伊莉亞決定，後果很糟。

「好了。」侍郎端了一碗清粥給林默娘，顧名思義就是只有米沒有任何配菜的稀
飯：「因為我還不知道默娘妳有什麼禁忌，好比不吃肉、不吃辛香料……什麼
的，所以就做這樣而已，太淡的話……。」
「這樣就可以了。」林默娘端起粥喝了一口，道：「謝謝。」
「別這麼說……害妳得吃飯的人可是我。」侍郎笑著說，同時心中暗讚自己的英
明睿智、說出提升好感度的台詞。
「這碗粥怎麼煮的？」林默娘問道：「雖然清淡，不過很適合我。」
「沒什麼，就是水加米加瓦斯爐，人稱『飯特稀』的極品粥就是這個。」
「所以你是『粥董』囉？」林默娘聽出侍郎在惡搞。
「……妳怎麼知道？」
「下凡的時候總得學學常識吧？」林默娘笑了笑，說道：「十年前我也參加過聖
笅戰爭，沒想到人間的變化竟然這麼大……。」這一笑讓侍郎魂都被勾走了。
「妳曾經參加過聖笅戰爭啊……。」侍郎有很多問題想要請教，但總覺得現在還
不是時候，於是擱在心裡、漸漸淡忘。
「侍郎，再來一碗！」
「好快！」侍郎只是一個恍神，林默娘就吃的碗底空空了。

結果用兩杯米煮的稀飯一粒也不剰，侍郎打工預定要買的Wii得延期了。
神佛之所以強，就在於他們有強大的願力可以翻江倒海，因此聖笅戰爭有許多條
款都是針對神佛能力作出限制，林默娘為何會動用那把無形的武器、也是基於某
種限制的緣故。

鎮瀾劍，能夠操縱大氣中的水分子、壓縮在劍身表面令其產生光線偏折以達到隱
形的效果，林默娘下定決心如果發生危險就要解放它，甚至消耗那稀少的願力施
展「必殺絕招」，過去某一屆聖笅戰爭在日本施展過的招數……。

「叮咚！」電鈴聲穿過玄關抵達客廳，侍郎正好在收看Animax的地獄少女，同時
猜想著林默娘是否曾經看過，被猜想的當事人卻在家裡的後院習劍。
「大概是英來了吧？」侍郎起身朝門口走去，瞥了牆上時鐘一眼，正好是五點出
頭、高中放學的時間。
「學長！我聽說你感冒了，沒事吧！」一開門就撞見英焦急的面孔，她雙手提著
一袋超市買的食材，說道：「今天還是我來下廚吧！」
「其實我已經好很多了……。」侍郎對於英接下來會說怎樣的話心知肚明。
「這怎麼可以？病人就要好好休息。」
「好吧……。」這時，侍郎發現了佇立在英身後的少女。

英的頭髮是正常的黑色、娉亭的儀態與氣質就像美少女遊戲的人物一樣，因此侍
郎成天處心積慮的想要攻略她，還曾經壞心的想著：如果把英擺到展示攤上付費
參觀、說不定可以好幾年都不用打工了。

但是在英後頭的少女，明顯也是能發展付費觀賞的美人胚子。
頭髮在左側綁成一束馬尾、眼神帶有銳利，身材根據侍郎目測比英還要優秀，身
上的制服是來自別的學校，侍郎總覺得那張臉好像在哪裡見過。

「啊！這組合不就是魔●老師的剎那和木乃香嗎？」侍郎恍然大悟，就連髮型也
有點相似：「呼呼呼……如果聖笅戰爭有暫定契約的話，就有意思了。」
「那個……學長？」英的腦袋歪向一邊。
「抱歉，先進來坐吧！」侍郎不禁怨恨自己一看見正妹、就會或多或少失去理
智，時間也長短不一，卻沒想到這樣的執著反而讓他擁有無與倫比的能力。
「打擾了。」尾隨在後的少女如此說道，聲音聽起來相當正經。

這個正妹很正啊──這是侍郎的想法。
英向侍郎說一聲之後便進入廚房弄晚餐去了，留下那名少女和侍郎隔張桌子、面
對面的沉默無語，但是這種小小的事情怎麼可能難倒侍郎呢？

「妳好，我是和英同所學校的學長：衛侍郎，妳叫我侍郎就可以了。」侍郎他很
清楚，只要這麼說的話在大多數情況下對方也會開口、這是能迅速認識對方的方
法，在搭訕方面身經百戰的侍郎說道：「妳是英的好朋友嗎？好像是不同的學校
的學生呐……。」
「我是英的朋友，關長生。」少女簡短的回應。
「長生？那個長生不老的長生嗎？」侍郎發問、眼見少女點頭又繼續說道：「這
真是個好名字，如果像妳這樣的女生能夠長生不老，世界會更美麗吧！」這句話
是在暗捧關長生的外貌。
「唔……。」
「對了，妳是哪個學校的學生？」
「普通的高中而已。」關長生不冷不熱的回答：「和英是在學校外認識的，她是
個很溫柔的女孩子呢……。」
「確實……。」侍郎知道這是好的發展，至少關長生會說出問題之外的事情，這
麼一來後宮的名單上又將多出一人。

話閘子一開就難以闔上，當英將晚餐料理的差不多時、侍郎也和關長生認識的差
不多了，零老師也下班來吃閒飯、林默娘因為肚子餓回到客廳找侍郎，因此十分
湊巧的聚在同一張餐桌上。

「喲！你的感冒好像已經好了！」零老師拿著飯碗、保持著優雅的吃相迅速掃過
每一道菜餚，竟然還有餘力說話：「不過沒想到你會認識元同學。」
「哈哈哈……那還真是一場孽緣，僅次於認識林老師而已。」侍郎說道，同時也
以不遜於零老師的速度夾菜，專挑美味的吃。
「是零！零老師！」發言的當事人一筷子夾住侍郎的吃飯工具：「沒有人教你吃
飯的時候要慢慢來嗎？」
「阿姨妳好像沒有說這句話的資格……。」侍郎面爆青筋、兩雙筷子僵持不下。
「侍郎，再來一碗。」塞吧……作者是指林默娘，三兩下就塞完一碗飯、也只有
夾一點素菜配飯而已。
「好小子……吉翁軍的裝甲都是怪物嗎？」侍郎為第三碗白飯的犧牲而驚愕：
「替我幫她裝一下，英。」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啦！」
「英，這裡吃飯的時候都是像這樣，這麼快樂嗎？」頭髮紮的像剎那的關長生轉
頭問道，表情古井無波。
「嗯！是這樣沒錯喔！」英笑臉迎人的精神真該值得效法，她拿過林默娘的飯碗
裝起滿滿的飯：「下次是不是要再買一個電鍋呢……。」
「呼呼呼……零老師卡好咧！妳似乎不知道我在成為老爸的養子前姓什麼……告
訴妳：姓拳！小時候大家都稱我為拳四郎！」侍郎筷子張開掙脫了零老師秘傳絕
學「奪命剪刀筷」，爆喝一聲：「北斗百烈拳！」

好衛侍郎！好拳四郎！只見木質筷子漫天飛舞好像有幾十雙、幾百雙，凡是所到
之處有如蝗蟲過境、風捲殘雲，那盤麻婆豆腐竟然連同絞肉一粒不剩的被夾起，
快、狠、準，就像萬事通阿銀裡頭提起的鍋王一樣！

「你在自言自語什麼啊！」

沒錯，就和那晚施展流氓凳法的時候一樣，以上皆為衛侍郎的口白。
酒足飯飽之後，零老師罕見的沒有在第一時間閃人，倒是英和關長生早一步回去
了，在侍郎收拾碗盤的時候，林默娘和零老師在客廳裡談論某些事情。

「阿姨，妳還沒走啊？」衛侍郎擦乾了手、步入客廳。
「誰是你阿姨啊！」零老師猛爆幾條青筋，道：「這個女孩子為什麼會在這裡？
早上那個元悞凜又是怎麼回事？」
「啊啊……妳說凜嗎？」侍郎跳過了林默娘的事情，說道：「之前在學校裡面認
識的，一聽說我感冒之後就衝過來了，有時候人太受歡迎也沒辦法呐！」他賤
笑
了幾聲、心裡已經盤算好要如何解釋林默娘的事情了。
「少裝傻了，那女孩子的眼睛明明就很好。」零老師暗暗諷刺著：「倒是默娘，
這十年來您怎麼都沒有變？」
「咦？」侍郎皺了眉頭，又想起十年前林默娘也參加過聖笅戰爭。
「這個年紀本來就不容易改變。」林默娘平淡的回應：「最近又要在這裡暫時住
下，麻煩妳了。」
「完全不會！」零老師彬彬有禮的說：「倒是侍郎才要承蒙您照顧。」
「這兩人以前就認識？」侍郎心裡塞著一個問號。

零老師向林默娘寒暄一會兒，這才告辭，她接受林默娘遷入衛家、和衛侍郎這痴
漢住在同個屋簷下，這點不可不覺得奇怪。
經過林默娘的說明後、侍郎才漸漸了解一切的始末。

「十年前……上一屆聖笅戰爭的時候，你的父親──衛思理，是我的搭檔。」衝
擊性的事實，從林默娘口中一個一個蹦出來：「某一次戰鬥過後，你父親他來不
及將我轉為靈體，於是被零老師看見，我就這麼在衛家住過一段時間。」
「十年前……十年前……。」侍郎反覆吟誦這字眼好一會兒，又想起之前想要提
問的事情：「這個城市在十年前曾經有過一場大火災，難道是你們……？」
那件事情造成好幾名消防署的官員引咎辭職、又是被民意代表逼的。
「十分抱歉，這是我和其他參賽者對決釀成的意外。」林默娘咬了下唇一下：
「為了不讓那個邪惡的靈魂拿到聖笅、我在起火的當下沒有立刻撲滅，這是最大
的失策……。」
「……那麼，上一屆聖笅戰爭是誰贏了？」侍郎臉上難得出現凝重的表情。
「沒有人得到聖笅。」林默娘搖頭：「因為你父親在關鍵時刻使用令咒、要我毀
滅它，這件事情在天庭還飽受爭議，你父親在地府還在觀察狀態。」
「是這樣啊……。」侍郎閉上眼回想和衛思理相處的日子。

在大火之後，衛思理在雨中將侍郎送進醫院，抱持著贖罪的心理、將侍郎收為養
子，在死前甚至還拜託他的好友──零老師，要好好照顧侍郎。
侍郎沉溺在自己的回憶中，在夜裡低頭靜靜的思考……。

「侍郎……。」衛思理仰望著天空，問道：「你的『萌屬性』是什麼？」
「哈？」還在讀小學的侍郎搔了搔腦袋：「萌屬性是什麼？」
「先從萌說起好了……萌，一種讓人覺得很可愛、想要去追求的事物出現在眼前
時、心中感到的情緒，萌屬性就是讓自己覺得『萌』的特質。」衛思理一手握
拳、認真的說：「說吧！你到底在萌誰？」
「呃……我覺得坐我隔壁的小華，她綁雙馬尾、長的還蠻可愛的……。」
「那就是雙馬尾蘿莉控啦！」衛思理雙掌一拍，道：「想不到侍郎的萌屬性和我
出奇的一致，真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啊！」
「咦？真的嗎？」侍郎有些興奮，雖然他不懂蘿莉是哪一國的東西。
「那當然，今後就讓我教你一些東西吧！」衛思理笑著說：「只要你這次考試拿
到兩張一百、就教你怎麼在網路上下載東西。」
「喔喔！」才只有小學三年級的侍郎久聞網路是如何的神通廣大，可以下載任何
你想要的東西，聽到能夠使用網路怎能叫他不興奮？
「我會挑一些適合你觀賞的動畫來看，你喜歡什麼類型的？」
「我要看鋼彈Seed Destiny！」
「天真……太天真了。」衛思理手按額頭，說道：「提到鋼彈，就不能不說初代
鋼彈，那才是王道……以後你從網路上挑片來看吧！」
「好的，爸爸！」

就兒童既青少年福利法，衛思理並沒有違反，逐步以普遍級的動漫畫將侍郎拉進
自己的圈子，在小五的時候侍郎就已經精通各種續傳程式。

只不過侍郎沒想到，因為衛思理的一時疏忽，電腦中的「我的最愛」簡直是潘朵
拉的箱子，在一切災厄過去後不忘留下小小的希望，至少侍郎在小學六年級以
後、健康教育已經不需要再學習了。

此後侍郎每次想起他的啟「萌」老師──衛思理，總會暗自落淚，一道念頭遲遲
無法散去：爸……原來你是蘿莉控啊！

順道一題，那個時候是西元２０１Ｘ年，夏天。

「請問能不能把我爸打到十八層地獄？」侍郎舉手。
「什麼？」乍聽之下，林默娘還以為自己這具肉身耳朵出了問題。
「沒有……我什麼都沒說。」
「喔。」
「那麼今天晚上麻煩妳睡在我房間吧！」侍郎的表情是那麼的誠摯、語氣是那麼
的認真、可是內心卻暗懷不軌：「如果我死了的話，妳也會很頭疼吧？再加上我
沒有自保的能力，假如被暗算了怎麼辦？」
「不……我想那些人是不會（像你）這麼卑鄙的。」林默娘汗顏、漂亮的臉蛋有
些潮紅。附註：框框內的字是由作者加上去的。
「誰能保證呢？」侍郎一臉驚慌徬徨的模樣：「那個二郎神有多想殺了我你也看
到了，就陪我睡嘛！」
「這真的是不行……。」

最後在雜碎侍郎和林默娘的協調下，決定林默娘就睡在侍郎的隔壁房間，同居的
第一日、聖笅戰爭的第二日，在侍郎無禮的要求中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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