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mahonblue:看完推 11/20 16:11
推 hihi28:中路黃忠放冷箭XD 11/20 17:00
推 ZXEVA:推啊~~~ 11/20 17:13
推 nettlefish:看到標題... 以為是那個聖笅... ㄕㄥ ㄅ一ㄟ 11/20 17:14
推 zaknafein987:推推推 11/20 19:26
巴哈 作者 lio220rap
前夜，林默娘與觀世音大戰的同時，另外一個地方也在進行戰鬥，不需要法寶、
願力、道法、符咒，只有言詞上的針鋒相對。
兩名道袍老者在談判桌兩端，正是童藏硯和顏棋禮兩人，不但全副武裝、還各自
帶了保鑣，生怕談判破裂時必須動手，童藏硯身後幾位兵家的成員，中路黃忠搭
箭上弦、張飛馬超二人加上諸葛老師壓陣，走位、卡位……毫無破綻。
相較之下，顏棋禮的陣容就顯得有點薄弱──只有一個男人，而且是坐在椅子
上，彷彿顏棋禮才是他的保鑣，可是沒人敢忽視這個男人。
除了那份傲氣之外，還有一個最重要的理由是：他的手下有千軍萬馬，和真‧聖
賢一戰尚且有餘，如果童藏硯沒有「某樣東西」的話，還真的壓不住他。
「說……為什麼吃掉他的搭檔。」男人指向站在後方的顏棋禮，又說道：「想要
得到聖笅的話，本王得用到那個雜碎……你怎麼跟本王交代？」字裡行間，那男
人已經把聖笅視為自己的所有物了。
一頭烏黑的長頭髮、顯示他是個中國人，一身紫紅色的鎧甲護住全身，沒有攜帶
任何武器卻狂妄的向一群人對嗆，看來他真的有兩把刷子。
「聖笅戰爭本來就是各憑本事，就算我真的吃掉神將、也沒人能抱怨。」
沒錯，神將正是顏棋禮在這屆的搭檔，本來不應該參與聖笅戰爭的監督打破了這
層規定，難怪會受到零老師的討伐。
「呸！」男人一口唾沫吐到談判桌另一端：「聖笅戰爭？聖笅是本王的東西，哪
能容你們這群雜碎得到？沒出手是本王不屑出手，如果侮辱到本王的威嚴、本王
馬上就『轟殺』了！要不……調教一下也行。」
「可是，你坐在這談判桌上了，就代表還有商量的餘地。」童藏硯不願一開場就
失了底氣：「你以為自己真的天下無敵？真要打起來的話只怕我未必會輸。」
「對付你這雜碎，本王不屑出手。」以王自稱的男人說道：「不過你們這些雜碎
想狗咬狗的話，本王倒是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還是先回到正題……現在林默娘和千手觀音正在戰鬥，林默娘贏面較大。」童
藏硯老早就安排兵家的間諜去監視：「等到千手觀音消失、你們這一組就沒有那
層顧忌了，我也一樣。」
「……。」男人不吭聲，千手觀音對他來說來仍具有一定的威脅性。
「到時候我會開始清理其他組的搭檔，希望你們不要來礙手礙腳。」童藏硯伸出
一個根橄欖枝來，像這種不用動手就能消除對手的事情，天底下很少有人能拒絕
吧？那麼童藏硯這麼慷慨的釋出利多消息、不難想像暗藏著怎樣的陰謀。
顏棋禮忽然湊到男人耳邊說幾句話，神色有些緊張。
「噢？有意思……。」男人笑著：「本王答應你不動手，不過有一個人如果你膽
敢動手、本王一定會殺了你。」
「……？」
「林默娘，她是本王的東西……你們這些雜碎休想動手。」
「呵呵呵呵……那沒有問題。」童藏硯笑了笑，正是笑裡藏刀。
「那麼本王還有事情，不跟你這雜碎多聊了。」男人在談判桌前站起，轉身就要
離去，中路黃忠眼見機不可失、對著男人的背影放一發冷箭！
這種距離、這種速度，絕對不可能閃過。
然而就是在那虛空中伸出一條羊脂白玉般的手臂，一掌抓住了箭矢，接著連著箭
矢一同收進詭異的空間，鬼畜王轉身，強烈的氣息席捲而來、幾乎讓人以為站在
對面的是隻強大的妖魔鬼怪！黃忠在這當前覺得自己不過是鬼畜王的食物！
「怎麼？想開戰？」男人蔑視一眼，無數人影在他身旁浮現。
「沒事……黃忠老兄因為閣下背影的威勢、一不小心鬆了手，不是有意的。」諸
葛孔明不愧是個機伶人，說了這句好話，量自大的鬼畜王也不好動手。
「哼……自以為是。」男人掉頭離去，鬼畜王的實力果然深不可測。
究竟顏棋禮在那時和鬼畜王說了什麼？能讓鬼畜王感興趣的事物……。
回到現在，大約是正午時刻、冬木高中到處都是買午餐的學生，導師室裡頭都是
趁著中午批改考卷的老師，也有少數作其他事情……像上吊、修指甲、玩小刀、
練習魔法等等的人。
志貴將來自葉家的小刀用轉筆的方式把玩，忽然，握住。
因為一句話：「道觀有人突襲。」在身旁以靈體存在的仙官報告道。
「白天這麼做……誰？能知道是哪一組代表嗎？」
「有點奇怪。」
「怎麼說？」志貴用無聲的傳訊方式和仙官聯絡。
「前天在馮家那裡接連兩場戰鬥，顯示千手觀音和幽魂都已經消失了，襲擊的人
不是林默娘、神將或帝君，聖賢的職位也被佔據了，理論上是不可能出現其他代
表襲擊。」織女說道：「不過……聖賢的代表看起來似乎沒有被佔據。」
「……回去支援吧！」
「嗯，不過有一點要注意……。」
志貴匆忙的向零老師說過一聲後便走出導師室，下午志貴原訂要上的課、都交由
零老師安排了，隨後運用仙官的道法隱匿身形，狂奔回道觀。
光天化日之下連影子都不見，腳步聲在志貴卓越的體術下已經壓到最低，可是在
有心人的追蹤下、這還不成問題，兵家更是如此……就算是殘兵中耳聾的都能用
空氣的流動來判讀。
敵人不只一個──這是仙官方才那句話的下半句。
「咻──。」志貴在一棟公寓的頂樓遭遇攻擊，雖然是隱形、箭矢仍然著他的要
害襲來，來不及反應便一箭穿過心臟！而且後勁不減釘入水泥地。
「……。」狙擊手：李廣，呼吸一口──在狙擊的時候，就連一點氣息都會造成
身體振動、進而產生嚴重的干擾。
「碰！」志貴的屍體爆開一股白煙、化為一塊濫木頭──替身之術！
「原來在這裡。」志貴來到狙擊手後方，眼鏡早已拿下，小刀俐落的刺進李廣精
神上的弱點，正是仙官的「縮地」使然：「獵人在捕獲獵物的那一刻，是最脆弱
的時候，不懂的話回去看獵人第三集。」
志貴判讀出羽箭襲來的方向，在替身中箭的片刻運用「直死之魔眼」找出因為精
神暫時鬆懈、而洩漏行蹤的刺客們，令仙官連續施展縮地術，在直死之魔眼鎖定
精神、瞬間近身、志貴被道法加持過的體術、又有仙官的針線活兒協助。在這些
條件下，刺客被一一解決。
最厲害的殺手會在第一輪派上，這是基本常識。
可是最厲害的殺手也要依賴隱蔽性作為武器，這也是基本常識。
「走吧！回道觀去。」其實運用縮地就可以瞬間移動回道觀，志貴不愧是老手、
反利用這點先殲滅一輪敵人。
「諸子百家……。」織女回想起某一屆，公輸子──也就是魯班，率領一干古今
中外的工匠製造出劃時代的「戰鬥機人」……不過那一屆她沒有參加、只是聽人
講講，從此也能看出聖賢最強的地方在於團結。
「怎麼了嗎？」
「沒事。」織女誦了一段咒文，縮地術帶兩人回到道觀山門前。
只見不遠處一名少女穿著曝露的金鎧甲，一柄闊矛和公孫軒轅戰的不相上下，這
一回公孫軒轅緊張的很，他不能敗！
本來公孫軒轅是被織女用月老的紅線代替令咒召喚而來，為了擺脫這層束縛、最
好的方法就是戰敗、退出聖笅戰爭，眼前的敵人非常強大……可是他的直覺告訴
他：戰敗的話會有更慘的下場。
「報上名來！」軒轅黃帝手裡青銅劍一揮，喝道：「我乃有熊氏，公孫軒轅。」
「楊……。」少女開口吐了一個字，又止住不說。
「原來是楊門女將。」
「……。」少女面有慍色，幾乎鐵青一片。
身穿黃金甲的少女怎樣也感覺不出是位武將，那種想像中才有的標準瓜子臉、協
調的五官、性感的身材，讓人覺得最近的美少女真是越來越常見了。
「只有她一個？」志貴那雙魔眼捕捉不到被收斂起的精神，不是埋伏的殺手們不
動聲色、就是根本就沒有人在那裡。
「似乎是這樣……。」
「我一個就夠了。」少女有些張狂的說道：「要一起上嗎？」闊矛拖地，少女光
是一身閃閃發亮的願力就讓人無法接近，雖然願力的本質是精神的力量，但就算
是能看出精神弱點所在的魔眼、也難以找出願力的破綻。
「有詐！」志貴和仙官不約而同的產生這個念頭。
數公里外，另一場遭遇戰剛要展開。
黑色的火焰與黑色的水，前者是地府的火焰、後者是願力的聚合體，如同正反物
質互相剋制、稍微互相接觸都會產生強大的能量。
全副武裝的零老師五指間夾著四張黑籤、對手是被黑色籠罩的神秘人，從樹木只
是完全焦黑來看、才剛交戰不久，零老師感覺得到：那個用願力隱藏自己的人相
當強大！自從十幾年前和某位殭屍公主、某位不斷轉生的傢伙戰鬥過後，就沒有
見過這麼強大的敵人。
「這是什麼玩意兒？」零老師從道袍袖裡的乾坤陣摸出幾張黑籤，上頭畫有近乎
圖畫的符咒：「我本天仙雷雨師，吉凶禍福我先知。至誠禱祝皆靈應，抽得終籤
百事宜。」第一百籤，上上！
黑焰燒盡籤詩、纏繞於零老師雙手，零老師捲起袖子、火焰在她掌控下沒有延燒
上去，這招正是：「閻王炎殺拳。」
來自地府十殿閻王之火、終極的殺人拳法，還有閻王炎殺煉獄焦、閻王炎殺黑龍
波……等等招式，絕對沒有抄襲某本漫畫的設定，大概。
零老師不愧是體術的達人，就像開了無雙外掛、用七龍珠的兼用卡、白金之星附
身合體，上前就是一陣暴打、將黑色的人影集出數丈之外。
然而那人影只是退後、似乎毫髮無傷，零老師覺得就像打在空氣中一樣，願力將
衝擊分散、因此黑焰燒不進去。
就像，在跟一個沒有形體的影子戰鬥一樣，零老師重新思考戰略。
零老師黑籤連環射出，黑影如鬼魅一般用不可思議的姿勢閃過掃射的籤詩，期間
有大半時間是在空中朝零老師飛去，流水般的願力彷彿黑影的四肢、抓住地面作
出匪夷所思的運動模式。交會的時候快拳連打、黑影出一拳的時間零老師可以出
十拳，可是黑影一拳的力道卻抵得上零老師十拳。
「磅──。」黑影用外行人的手法──揮動手臂用力一捶，願力有如氾濫江水、
席捲過十幾步以外，若非零老師側身閃避、最少會被擦到一下。
「下次老娘絕對不會再當監督了。」零老師心裡咒罵著：「是哪個王八蛋？見不
得光的事情也要拿上檯面了嗎？」
零老師有條不紊的退後、接著……衝上前去！
就像殺手家族家長攻擊盜賊集團團長的時候一樣，零老師雙掌的黑焰躍升到三倍
界王拳的水準，弓箭步、龍爪一推，就差沒喊出「哈美哈美哈」而已。
「轟隆──。」黑炎穿體而過，影子被結實的擊中了，零老師也覺得這一拳的手
感特別好，黑影潰散……化為煙霧消失。
「還沒結束……。」零老師告訴自己，獵人在捕獲獵物的那一刻，是最脆弱的時
候，不懂的話回去看獵人第三集──這是衛思理的話。
「咚──。」地下冒出一道宛如巨人手掌的黑影。
「嘖！」零老師向上一躍、黑影散開成巨大的網正包圍向零老師：「在被擊中的
瞬間發動土遁術、從地下襲擊，速度未免太快了！」
零老師又拿出一張黑籤，朝下方扔擲出去：「與君萬語復千言，祗欲平和雪爾
冤。訟則終凶君記取，試於清夜把心捫。」第四十七籤‧下下。
「轟！」籤詩向下噴出黑焰，因為這股力量向上飛回、零老師腳點籤詩做兩段跳
躍，無視幾乎沒有重量的籤詩、在空中當成踏板來使用。
一連數張四十七號籤、零老師跳到樹木茂密處勾上一根樹幹，開始逃亡。對於一
個接下「閻王炎殺拳」還沒死的對手，就算拼命打贏了、也很難繼續對付接續而
來的敵人──如果要殲滅聖笅戰爭的監督，只派一個人來未免太自大了。
「啪！」、「啪！」、「啪！」、「啪！」、「啪！」、「啪！」、「啪！」
一連七聲，七名或穿道袍、或穿袈裟、或一絲未縷、或穿著戰甲的少女和小女
孩，在前頭分七個方位圍住零老師。
「這算什麼？後宮軍團嗎？」零老師相當無力，就算是跟「佛教二十七祖」戰鬥
的時候，她也不曾怕過。
事實上印度佛教應該有二十八祖，只不過第二十八祖是東渡來中國的達摩，因此
成為中國第一祖，為了數字上的效果、將達摩歸類到中國那一方。
黑影已經追了上來，零老師想突破包圍再也無法辦到，她第一眼就看出來了──
每個參與包圍的美少女、蘿利塔們，大約都有本屆聖笅戰爭代表們的兩成實力，
後頭的黑影更是深不可測。
「這屆的聖笅戰爭……主題是：群毆！」零老師心想。
在遙遠的某處，真‧聖賢的領導者暗想：「這才有『戰爭』的樣子。」
「且看我……。」他看著眼前的棋局，一手車二進四：「韓信點兵！」
韓信點兵、多多益善，可說是有聖賢這個代表以來最「犯規」的法寶，與其說是
法寶、其實更像是特殊能力，數千年來被口耳傳頌的典故、最後無中生有。特性
是：沒有時代限制、沒有地域限制、沒有數量限制、沒有陣營限制，不過召喚後
死去的成員無法再召喚，因此被殺死越多、剩下的成員就越弱，召喚將領也會減
損韓信的力量。
就算是這樣，韓信這個「偏財神」的勢力也強的過分。
同時，公孫軒轅和神秘的金甲少女戰況進入白熱化，織女並不出手、她看出公孫
軒轅這次是動了真正的實力，但是金甲少女卻可以與之抗衡──她真的只是聖賢
的一員嗎？
公孫軒轅居高臨下、有地形上的優勢；金甲少女手持闊矛、有武器上的優勢，長
兵器和短兵器一再交鋒，公孫軒轅因為恐懼失敗而用盡全力，金甲少女卻在享受
戰鬥力成似的、激情的釋放每一分力量。
那就像打擊樂的節奏，快速震撼著所有人的耳膜，一招、十招、百招……不知疲
累的兩人、如戰神再世的兩人，比林默娘與公孫軒轅對戰時又更快、更猛。
「殺！」公孫軒轅吐出一字，劍勢如劈山，身上開始長出鱗片，沸騰的龍之血產
生驚人的作用，從人變龍的過程自從他得到升天以來就沒有再出現過了，這個
「絕招」的準備時間也不是普通的久。
「來的好。」三個字、三下突刺，少女剽悍的……簡直像個男人。
「隆隆隆隆……。」晴天霹靂。
「天翔龍閃！」
「喂。」志貴感覺到上方好像有什麼強大的存在，抬頭：「這樣子會不會太超過
了？像聖笅戰爭這種事情不是要隱密一點嗎？」
「只有這個時間點存在而已，所以沒關係。」織女感應到天上的東西。
龍，從天空垂直衝下。回應公孫軒轅的召喚而來……需要五人合抱的身體、長蛇
般的軀體，只要往這個方向一看就會發現，這是公孫軒轅只有一瞬間的最強攻
擊！被飛龍衝擊的同時、一切都會破碎。
「哼。」少女冷哼一聲。
「咚──。」龍衝擊到兩人戰鬥的區域，揚起一陣灰──石階粉碎後的產物，接
著龍鑽入土中遁地離開。
「你犯了兩個錯誤，第一：使用不熟練的招式、第二：判斷失算，就算是召喚神
龍也有其破綻。」金甲少女的身影從灰塵中顯現，金光將塵土排拒在外：「只要
有破綻，就躲不過被我練到極致之眼看穿的命運。」
「唔……呃……。」公孫軒轅低頭著自己被破壞的胸口龍鳞。
公孫軒轅的胸口被闊矛貫穿，金甲少女的額心多了條裂縫──縫中生出一隻眼
睛，正是能將倒因為果的「天眼」，少女的身分呼之欲出。
楊戩。為什麼會變成女的？自從上次被真‧聖賢擊敗之後就砍掉重練了嗎？難道
那個自稱鬼畜王的男人所說的「吃掉」
「竟然袖手旁觀到最後，真沒人性。」
「砰！」二郎神眼前的公孫軒轅忽然炸開，化為淡淡的煙霧。
「曾經有一個少年，他教了我一個令咒的使用方法。」織女一邊說，公孫軒轅一
邊從她身後走了出來：「你刺穿的只是我臨時做出來的分身而已，就算是因果逆
轉、如果那個『果』本身就是錯誤的話呢？」織女認得出天眼。
「……那真是有趣。」
變身成美少女的二郎神，微笑了一陣。
同個時間，冬木高中的屋頂即將迎來一位客人。
侍郎用手機找了那個人出來，繼續昨天沒有問完的事情，為此刻意要林默娘先暫
時停止千里眼和順風耳的監護──達到全新的心境後，林默娘已經能全天放出簡
化版的護法了。
回想起昨天，侍郎請假在家、聯絡上那個人想找她談話，卻被一句「好麻煩喔！
你家離這裡好遠」拒絕了，很有那個人的風格。
才想到這，撐著洋傘的白髮小女孩從天空中飄下、鐵壁短裙沒有絲毫飄揚，正午
的大太陽對這位白子是極強的武器，小女孩兔子般的雙瞳無邪的看著侍郎。
「喲呵──。」小女孩說道：「昨天太累、今天就好一點了。」
「妳的狀況連在電話中談都不允許嗎？」侍郎問出難以回答的題目，又說：「當
面找妳、是因為我想親眼確認妳的狀況，果然比那晚離開的時候好了一點。」
沒錯，伊莉雅休養了整整一天、才減輕血書符咒帶來的副作用。
「……。」
「好啦！說正題。」侍郎揮手示意，要伊莉雅專心聽：「前天那個發光、然後攻
擊我的是什麼東西？」
「啊！那是我的、你給我還來！」伊莉雅想起這件事情、立刻伸手來討：「那顆
水晶很珍貴耶！」她將這贓物的來源管道徹底忽略。
「呃……。」侍郎早已搜過身上每個角落、就是找不到致使他瀕死的禍根，在林
默娘用道法搜索一遍後，結論是：「在這裡。」侍郎一指點在膻中穴上。
侍郎解釋道：「凜說是蘊含強大能量的東西，強行和做為返魂術載體的水晶共
鳴、造成返魂術中斷。」
「返魂術？你死過一次了喔？」伊莉雅用怪異的眼神看著侍郎，一根指頭戳了戳
他的胸膛──也就是水晶埋藏的位置：「雖然很不甘心，不過算了……反正那也
不是什麼辛辛苦苦拿到的……。」這是非典型酸葡萄心理。
「妳怎麼得到的？」侍郎奇道。
「幽魂被消滅後留下來的啊！」伊莉雅回想起來還有點不悅：「竟然殺了觀世音
那麼多條命、還攻擊我用來牽制千手觀音。」
「他是怎麼被消滅的？」
「就白衣觀音用法寶砲轟他啊、然後在一陣白光中他就消失了。」
「……。」侍郎想了想，又問：「凜說那水晶蘊含著強大能量，有多強？」
「引爆的話……。」伊莉雅轉了轉眼珠子，笑道：「說真的，引爆的話……台灣
會從世界地圖上消失喔！」
侍郎「挫」了一下，這正是伊莉雅想見到的反應，她立刻笑的前仰後合。
在伊莉雅的笑聲中，侍郎愣了半晌，雖然他不懷疑觀世音的法寶能讓人連殘渣都
不剩，何況現場還有幽魂留下來的那一小粒水晶，假如衛思理推斷幽魂的強大屬
實、那麼這一小粒水晶可能就是他力量的來源。
「用這個的話，為什麼擋不下觀世音的砲擊？」侍郎提出一個想法：「剛才妳說
是白衣觀音砲轟他，如果那具應身還活著、應該會留到和我們戰鬥的時候，我想
事實應該是：白衣觀音在那次砲擊中同時死掉了，對吧？」
伊莉雅慢慢緩下笑聲，對侍郎的判斷力不禁為之側目。
預想到「幽魂可能還活著」的情況下，侍郎朝著「某個地方」瞄了一眼，重新思
考一件原本被視為特例的現象，最後、邪惡的笑了。
「天啊……。」侍郎抬頭望著天上的彩虹，即使太陽高度角大於四十二度仍然掛
在天際、帶予人們勝利的彩虹。
「你笑的好噁心喔！」伊莉雅罵道，省了下半句：「簡直跟幽魂一樣。」
「天啊！我真是愛死妳了！凜！」侍郎彷彿找到情感突破的關口，興奮的高舉雙
手：「幽魂！你死定了！」他中大獎了。
此刻，侍郎解決了一個自從擊敗千手觀音後起的疑惑，用角色扮演遊戲的方式來
說、他已經擁有攻略大魔王的超級金手指了，只要不被秒殺的話……。
幽魂沒有消失──侍郎如此判斷，一旦那個被視為特例的現象其實是常態，那將
成為最強而有力的鐵証。
那，幽魂是怎麼避開所有人的監視？用的自然是身為「幽魂」的特性，所謂的
「孤魂野鬼」這項能力：只要願力足夠、不需要搭檔就能留在人世間，加上幽魂
原本就有的隱蔽能力──拿那個害侍郎被二郎神幹掉的幽靈當例子，只需要侍郎
那差勁的符咒就能不被二郎神察覺，假如使用更高階的道法、結果又會如何？
除非出現在面前，否則將沒有人能探測出他的所在。
「……接下來，是關於妳的事情了。」侍郎很快的平緩下情緒，伊莉雅卻還是一
臉錯愕：「在瀕死的時候，老爸托夢給我了……。」
「衛思理？他說了什麼？」伊莉雅雙眼往上吊、像是在瞪著侍郎。
「一點懷疑也沒有就相信啦？」侍郎暗想，這大概就是從小接觸道法的人的思考
模式吧！他接著說：「他說……妳已經十八歲了。」
「嗯，對啊。」伊莉雅就像在閒話家常，但是平板的語調反而顯得不自然。
「妳跟老爸到底是什麼關係？」侍郎問道：「他不肯說、叫我問妳。」
「我不想說──。」伊莉雅多看了侍郎幾眼，相當複雜：「我就是不說。」
「……好吧！那算了。」少年放棄追問這個孩子般的十八歲少女：「我還想問關
於元家的事情，我聽老爸說他們在『販賣』某種東西，到底是什麼？」
「喔喔──那個啊……。」伊莉雅詭異的笑著，就像預先知道敵人下一步時、火
鳳燎原式的燦笑：「他們家的那個傳統超級缺德的，你知道他們賣什麼嗎？」
軍火？毒品？商業機密？這是侍郎想到能販賣中最缺德的三件東西，有一樣和這
些差不多缺德的東西他絕對不會去做、以致他想不到元家會販賣這種東西。
「他們販賣人口，嗯……其實是當成交易的貨品而已。」
「嘖！真浪費。」侍郎罵道。
「什麼？」
「沒事……。」留下來自己調教不是更好──侍郎這麼想著。
「把沒用的人淘汰、傑出的推上當家寶座，這是他們的一貫做法，為了避免家族
流傳到後來、分家太多影響宗家地位，可是到了這一代元家總算要滅絕了。」伊
莉雅表情流露出腹黑的一面。
「販賣人口……所以才要掌握『真名』用來轉移所有權，有道法基礎的童男童女
會被當成道具使用，這種交易簡直是暴利啊……能夠成為傳統也太不可思議了，
嗯、大概是賣旁系的子女吧！」侍郎面不改色，有條有理的分析著：「會買下來
的想必也不是什麼好人。」
「你沒有別的感覺嗎？」覺得不可思議，或是厭惡、不適……像這種不人道的事
情發生在這社會，難以想像有人能等閒視之。
「很不舒服，但是還沒到『憤怒』的程度。」過多慘劇已經讓現代人麻痺了，就
算是現實、販賣子女也不是什麼空前絕後的新聞。
「……還有別的問題嗎？」
「沒了。」侍郎搖了搖頭，大致上想知道的情報都知道了，除了沒能問出伊莉亞
和衛思理是什麼關係這點相當可惜、不過收穫也比預期的多。
「那麼我要走囉。」伊莉雅頂著洋傘、朝屋頂的邊緣走去。
「嗯，對了……我想跟妳說。」侍郎停頓了一下，等到伊莉雅疑惑的回眸看向
他、這才悠悠然道：「老爸他就算是在地府也很擔心妳，我感覺的到。」
「我知道了。」伊莉雅一腳跨出屋頂：「謝謝。」
只有這一瞬間、她才有了那麼點成人的氣息，是背負事物的人自然擁有的成熟。
伊莉雅宛若少林寺方丈，隨風而來又隨風而去。
這次談話帶給侍郎相當大的收益，起初最主要是想了解那粒埋進自己體內的異物
──因為一旦了解、侍郎現有的能力就能更進一步，其他諸如伊莉雅和衛思理的
關係、元家的秘密反而成為陪襯了。
一直到傍晚都沒有異常狀況，除了零老師缺席國文課之外……。
放學後、凜回元家去翻找道法方面的典籍了，因為侍郎在下午某段課餘時間和她
交流伊莉雅帶來的情報，關於水晶的道法一直是元家的強項、像這種空前絕後的
現象也許會有記載，根據凜的判斷：侍郎不像起初在發動能力的同時要全力抵抗
世界的修正、是因為那顆聯繫靈魂的水晶分擔了一部分的壓力，就像電腦多出一
塊中央處理器幫忙運算。
雙核心行動運算技術是吧？
就算到吃晚餐的時候、零老師依然在餐桌旁缺席，平時帶來最多歡樂的座位突然
空出一塊、就像紅世使徒只吃掉那一塊區域的存在之力似的。
基於練習而被妄想出來的Level 2人物：哥德風裝扮的金色長髮少女，神情冷
淡，乍看之下只是一個萌蘿、其實全身上下都能用微毫機械變化成武器。
「林老師咧……她死哪裡去啦？」侍郎凝視著空出來的，低頭繼續吃飯。
「不知道耶。」英搖搖頭，說道：「會不會遇到什麼事情了？」
「……。」關長生默然。
「反正她就算被丟到南極也死不了、別管她了。」侍郎話題一轉、顯然不把零老
師的去向放在心上，就正常情況而言，很少人能想到零老師遇害這種可能：
「凜，關於水晶的事情妳找到什麼了嗎？」
「啊，關於你胸口那顆我找不到任何先例，以前人在陣法被干擾的時候都直接死
了、你第一個活下來的、上一個這樣死去的人都已經死兩百年了。」凜放下筷
子、忽然想起什麼似的說道：「啊、當然，是本小姊用心肺復甦術『救人』的緣
故，別忘了你兩條命都是誰救的！」凜只能用斜眼看著侍郎。
「知道了。」侍郎微笑著，他知道這麼做才能發揮出最大的殺傷力。
「你、你知道就好！」
「嘿──妳的臉在發燙喔！」林默娘調侃道，就像同齡的朋友互相開玩笑：「難
道說凜妳……等等。」忽然，她收起輕鬆的神態。
警戒！
在談話中、有幾道影子順著衛家的陰暗處溜出門外，無聲無息，就算是林默娘也
只能感覺到一點點，但是正因為只感覺到一點點、林默娘才會如此慎重──在具
備阿賴耶識的情況也無法感應清楚，是多強的隱蔽力呀！
「……請問發生什麼事情了嗎？」英率先開口問道，卻不知身為始作俑者的她是
在明知故問，根據真‧聖賢的佈局、即將對林默娘展開攻擊。
至於和鬼畜王之間的協議？早就被忽略在外了。
「有敵人出現。」讓林默娘感到困惑的是：原本已經潛入的「敵人」在感應到的
剎那卻在往外撤退？是在等待援兵嗎？
她心想：「不管怎麼說，這裡的情況都被洩漏出去了。」
「可以戰鬥的力量有默娘和長生，還有一個Level 2或兩個Level 1的角色。」侍
郎暗暗估計實力：「Level 2的夏娜還不完整、如果能開封絕的話就好了，不過
依我的理解，封絕是Level 4的水準……總之先觀察情況再換角色。」
深入研究之後，侍郎發現可以藉由限制角色的能力讓該角色降級出現，反過來也
能強化能力讓角色升級，那位制服少女就是一例：封絕是阻隔因果的結界，雖然
有很多侍郎無法理解的部分，但是這個能力明顯超出Level 2的能耐，侍郎就是
從這點切入、發現到這層潛規則的。
假如將Level 1的黑衣少女提升到Level 2的水準、就能保有理智並且強化能力，
侍郎便設想：將號稱「黑燈里」的角色強化到Level 3的話，會不會出現能預測
主角未來的手機？或者把某位火影降級到Level 2變成只有怪力的女人？
如果有某位能理解死亡的女人、跟寫上名字就會死的筆記本，天下無敵啊！一定
能「編寫」出確實殺死對象的方法，只要對象還有「死」的概念的話。
「去外面。」中斷了妄想，侍郎說道：「你們的武器不方便在屋內施展。」
「嗯。」關長生點頭，青龍偃月刀加上願力雖然能砍穿鋼筋水泥、不過衛家會在
五分鐘內全倒，要重建的話還得消耗不必要的願力。
「磅！」侍郎指揮那名金髮少女在牆壁開出一道突破口，用那絲帛般的長髮末端
聚合成奈米等級的薄刃。
在現實中，為了製造出其不意的效果，經常會採取門窗以外的路徑突破，為了避
免敵人預先設下強大的火力，至於牆壁的毀壞、侍郎自認只要一點點存在●力就
可以修復，所以也沒有太多顧忌。
眾人從金髮少女切開的洞出去──這個時候分散開來反而危險──接著好幾位穿
著不同型式戰甲、姿態迥異的女子紛紛靠近，拿著各種冷兵器。
中國史上，有過這麼多女武將嗎？
「來將通名。」關長生照戰場上的方式起頭，卻說的毫無殺氣、毫無感情。
「項羽。」、「尉遲恭！」、「岳雲！」、「孔紇！」、「……關、關平。」
「見鬼了。」侍郎如是說：「關平？」
「孔紇是誰啊？」凜發問道，其他人他都聽過、唯獨那一位。
「孔夫子他老爹是也。」林默娘說道：「徒手托住千斤城門的狠角色。」
「囧。」
「從這種數量來看，是真正的聖賢。」關長生冷靜的說道：「再從屬性來判斷，
應該是兵家。」虧她見到親生「兒子」還能這麼沉著，安排關平出現的想必也是
不懷好意，想測試看看關長生──關羽的反應。
這個世界一定被詛咒了，這麼多轉化為女性的將軍或士兵齊聚一堂，若說是和關
長生有著相同際遇、打死侍郎也不會相信。
女性化的歷史人物……比起惡搞，更像是在糟糕化啊……。
「拜託妳囉！小公主。」
「是……。」
率先發難的人是侍郎，他一聲囑咐下、令金髮蘿莉率先攻擊那自稱關平的女子，
以對手的層級、哥德風少女的能力平衡度最高，只見金髮糾結為微毫刀刃、雙手
化為劍與盾，才剛開始就取得優勢。
反觀林默娘和關長生以及其他四人，都沒有立刻開始戰鬥，自稱項羽的女人一頭
清爽的短髮、臉色相當難看，眼神似乎是想吃掉某個人。
「為什麼會這樣？男性會變成女性的理由……。」在胸口那粒水晶幫助下，侍郎
在發動能力時還能同時思考，雖然他是頭一次見到這些不尋常的武將，但是心裡
也有個底：「仔細想想，這種事情不是早就有案例了嗎……由男變女的靈體，而
且就在身邊而已。」侍郎看了關長生一眼。
然後，他把目光放在英的身上。
少年忽然搖了搖頭，想要將某種念頭甩開──懷疑英的想法，懷疑安排這次襲擊
的人都是由英安排的想法，因為從各方面分析都太荒謬了。
其一是動機，為了聖笅戰爭嗎？如果是、那麼她要鏟除的對象──林默娘，有很
多機會可以下手，像這樣讓關長生和自己人動手、難度大增，相反的如果讓關長
生陣前倒戈……除非英完全不把侍郎放在心上，何況要的話早該這麼作了。
其二是代表，如果關長生是帝君、那些武將是聖賢，英為什麼能召喚兩個代表？
如果說關長生是聖賢偽裝的話，那未免也太強了。
「可是時機還是掌握的不夠好，在我們擊敗千手觀音之後就該襲擊了。」侍郎暗
想：「是有什麼理由嗎？不管怎樣、幸好捱過了昨天。」
在侍郎幾道想法交錯之間，林默娘開口問道：「……妳們是誰派來的？」
「哼！那個人……。」頭髮只比男生長一點點的項羽，拿著長度約兩公尺、比自
己還要高一個頭的長矛，就在她想繼續說下去的時候、忽然痛苦的按住額頭，雖
然口中在說些什麼、卻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不能說。」身形比侍郎還要高一點的孔紇，古典的長髮和烏黑的鐵劍在月下生
輝，縱使她刻意壓低聲音、仍保有那玉笛般的平滑。
「好吧。」鎮瀾劍指向那幾人，林默娘不斷移動腳下、最後擋在侍郎前頭，輕輕
的說道：「放心，一下子就會解決了。」
瞬間，林默娘身影如離弦之箭、劍光如庭園之蝶，光影閃爍之間與項羽和尉遲恭
二人對上，一位是舉鼎霸王、一位是唐代門神，矛、鞭、劍……三種風格大相逕
庭的武器纏鬥在一塊。
至於關長生，拿著青龍偃月刀遲遲不動。
眼見金髮蘿莉將盾牌也變形成劍、用微毫刀奈米等級的鋒利將關平壓著打，勝負
倚馬可待，當初侍郎考慮到關長生對上關平有可能會下不了手、這才命令少女先
攻，眼見現場的狀況、侍郎不禁開始擔心背叛這個可能。
「哇──。」忽然一陣長嘯從天聽降下，關長生面容肅穆望向上方，只見一道人
影從空中翻了一圈、赤足落地：「嘿！咻！」
綁包包頭、留兩條辮子，那是全身只穿著一條紅肚兜的小蘿莉，身高不到侍郎胸
口、卻扛著比自己略高的火尖槍，使得她看起來就像在玩遊戲。
「噗！」侍郎急掩口鼻，對她來說這蘿莉的裝扮刺激性太強。
「哪吒？」林默娘訝道，即使在應戰，她也感應得到從高空數十公尺外突然出現
的氣息──就像電影忽然插入不相干的畫面一樣突兀，但是直到落地、她才辨識
出是誰蘊含有如此強大的力量。
「答對了。」蘿莉一手比出Ｖ字手勢，一手將實心的仙器長槍對著關長生：「雖
然很不好意思，不過今天一定要把你們打敗。」
「這算什麼嘛……。」無言至今的凜好不容易擠出一句吐槽外的話：「三太子是
神仙吧？起碼也是神將，怎麼可能被當成聖賢召喚出來？」
「會不會是限制能力強度才召喚出來？」侍郎將自己能力的特性套在上頭：「可
能是召喚接近凡人的那個哪吒。」
「不，是神仙！」林默娘一劍長驅直入、刺中尉遲恭的手，削斷長鞭。
在此同時，金髮少女的頭髮忽然變化為雙掌，出奇不意的抓住關平的大刀、雙劍
俐落的解決對手。關長生亦迎上哪吒，願力強大的程度、讓人無法懷疑那是在放
水，衛家後院超過一半的領域被這股波動席捲。
「咻……咻……咻……咻……。」
一道又一道黑色的影子，在衛家屋頂上、圍牆邊、空中、屋內……就像從水中忽
然湧出，俄而化成環肥燕瘦的女子，姿態各有千秋，卻無一例外的──都是千嬌
百媚的美女，壯觀的景象令侍郎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一方面是感到不可思議，但是最多、最多的感受還是──恐懼，成立後宮需要三
個條件，天時、地利、人和，沒有天時……也就是沒命的話，都是枉然，好比某
個銀色天然捲和昆布少女唯一的親密行為就是以拳交心。
某位缺乏地利的嘴砲少年，御姐蘿莉環繞身邊，偏偏他住的地方叫雛見澤。
某位缺乏人和的雜碎少年，後宮內鬥，坐「好船」風風光光的到地府去了。
和一群敵人發展出後宮關係？又不是鬼●（●作）跟尾●（●行）。
「如果是壓倒性的武力，應該會集中攻擊默娘，但是也有可能會對我動手……太
不利了，太不利了。」侍郎觀察關長生和李哪吒的戰鬥後，作出結論，於是呼聲
喊道：「小公主，麻煩妳休息一下囉。」
「Level 2最適合防守的角色……。」侍郎雙掌一拍，猶如禱告、又像是鍊成的
動作，將妄想中的人物具現化出來：「默娘，拜託妳了。」
項羽匆匆向後退，女子──穿著不同鎧甲的武將，還有……修女？
「修女已經跳出設定了吧？」某位讀者發問。
「並沒有，因為那位修女正是太平天國：洪秀全。」大宇宙的意志回答。
「……。」
女子頂著大波浪黑髮，一襲低胸的黑色晚禮服、胸口刺著銜尾蛇的刺青，臉上掛
著充滿媚惑的微笑，手無寸鐵……是因為她的手就是「最強之矛」。
人造人在侍郎身旁護衛，宛如北歐神話中的一干女武神們、對林默娘漸漸形成合
圍之勢，讓侍郎不知道該支援林默娘還是保護自己週遭的人。
「咻！」急促的破空聲響，一枝羽劍飛來，從側面貫穿的人造人的頭部，緊接著
數名身穿夜行衣的女子持短兵、朝侍郎等人疾行而來，一點腳步聲也沒有，即使
她們是踩在草皮地上。
「Lust（色慾）！」侍郎彈指。
胸前雄偉的人造人美女無視串在頭上的箭矢、右手一揮，五指延伸成輕易穿破岩
石的矛，兩名措手不及的刺客身體當下被削成數段。人造人美女寫意的拔出那根
暗箭，創口在羽箭脫離的同時復原。
人造人故意不加防備，為了製造刺客一瞬間的鬆懈。
大波浪美女五指併攏、猶如殺手家族三男的挖心臟手法，刺進敵人的胸膛──中
途還破壞了架在前頭的匕首、護在胸前的護心鏡、無視好幾把刺進身體的刀。
接著陀螺似的迴轉，幾名收刀不及的刺客被劃傷了手臂。
暗器！從人造人正面、背面、上方，數十把匕首同時飛來，可見真‧聖賢──韓
信還召喚了一些士兵，侍郎從飛刀的去向看出了一點不對勁。
「凜！」
「東北丑、西方酉，依艮生澤，山高水長！」凜也非懦弱的主，握顆水晶一記右
直拳，飛刀彷彿撞上岩石、紛紛彈開：「還好只是普通的攻擊……。」倉卒下只
能運作簡單的防禦道法，大半的暗器還是靠人造人掃下。
「這些攻擊……。」侍郎從一開始就沒有移動過腳步，他很清楚，如果是無差別
攻擊、要人造人擋下全部飛刀也有難度：「是在針對凜！」
「目標確定。」遙遠的屋頂上，大約上千步的距離，有人張弓對準了凜……願力
讓射程提升到媲美狙擊槍的層次，攻擊力也是，正待鬆開弓弦了結目標生命的時
候，對象外的物體進入了狙擊的範圍內。
「這是……。」神射手被下令不許對那人出手。
侍郎，他湊到凜的身旁。
就算是針對凜，也不必放棄攻擊侍郎，從暗器攻擊的角度、位置、時機，他大膽
的判定敵方的攻擊在迴避自己──若不是，自己就成為最好的人肉靶子。
「你幹麻啊？」凜感覺到侍郎的背頂了過來、不禁退縮了一下。
「還看不出來嗎？她們的攻擊都對準妳。」侍郎如此解釋，又想著：「為什麼會
這樣？難道還有人知道幽魂沒死？但是這理由太牽強了……。」
「嘖！」凜皺起眉頭：「我招誰惹誰啊……。」
拜此，殺手們似乎是投鼠忌器、不再投擲飛刀了。
「哈啊啊啊──。」林默娘拿出十成十的專注對付不斷湧上的敵人，願力充足的
話沒有人能在她手下走過五招，問題是不斷出現的敵人總會將她的願力消耗殆
盡，也不能只靠靠侍郎補給：「贈與勝利之劍！」
本來，贈與勝利之劍就是一種將大招連續釋放的絕技，若調整出力、對付強敵或
者小兵都好用，是故對仙官突襲的時候、對觀世音菩薩的時候，都要用最強的力
量一舉壓倒，如今只需要小規模的釋放就能節省大量的願力。
在戰場的另一端，哪吒的願力轉換為黑芒──就像被黑影污染了一般，和關長生
純粹的金光形成對比，戰鬥的同時如漩渦互相侵蝕，就像白晝的太陽與黑夜的晚
空交戰，一擊、十擊、百擊、千擊，火尖槍和青龍偃月刀的攻擊次數快速累積！
願力的餘波影響到衛家範圍內的一切。
「像這樣戰鬥，感覺不錯吧？」哪吒不愧為能和孫悟空一拼的神將：「在無上限
的願力供給下可以不顧一切呢！」
「像這樣纏鬥還要多久？」關長生問道。
「等到她死掉，就可以了。」所有的武將、刺客，包括哪吒和關長生，不約而同
的在心裡迴響起一道聲音、令她們戰慄的聲音：「后羿，瞄準林默娘吧。」
「是。」傳說中的英雄在千步之外，悄悄換了狙擊的對象。
此際，圍住林默娘的武將已經有二十七個之多。
「虹光劍！」只有初步蓄力的林默娘揮動鎮瀾劍，水霧透著白光、將兩名持戟武
將的身體瞬間破壞，再一揮、攻擊淹沒敵人不只、還衝進衛家。
女武神們一齊後退，似乎是想組織另一波攻勢，林默娘不敢保證虹光劍能在此種
距離外完全命中，也停下來等待她們攻擊──並且產生破綻的剎那。
其實，那些武將是為了和林默娘對峙。遠方那位有窮氏的部落族長，拉滿弓、用
無數弓箭手祈求得來的願力，精確度遠超過百步穿楊形容的範圍。
「妳在幹麻？雜碎。」冷不防一道輕蔑的聲音，男人在狙擊手身邊出現。
武將們、潛伏的殺手們內心一震，哪吒也不例外，因為那個傳說中的狙擊手在無
聲無息中消失了！外側佈下的結界也正在扭曲……有人來了。
對了，幾天以前好像聽說過，有個人告誡我們不要對林默娘動手──項羽，最近
不得不變成女性的武將想起了一段話，和她屬於敵對陣營的韓信十分慷慨的將它
當成祭品，送給了「英」，她如此想著：那個人好像是……。
「磅！」結界破碎的聲音，無數紫黑色的線條如流星一般，精確的射穿包圍住林
默娘的每一個武將，雖然有偷襲的成分在裡面、但是林默娘也自信無法秒殺這麼
多敵人，在她看見那些紫色的「兵刃」之後，旋即望向攻擊的來處。
那散發紫色妖異光芒的是：國色天香的少女，有如天外飛仙刺殺了眾多武將、毫
無生氣。而林默娘看著衛家的屋頂，身著金鎧的帝王不屑低頭、睥睨眾人。
「本王在此警告妳，如果再染指本王的東西，本王會當場轟殺妳。」那男人大喊
著，卻不知那個妳是在指哪一個人。
「你。」林默娘一本正經：「為什麼還在這裡？」
「哼……那種東西想要支配我『鬼畜王』還太嫩！」男人說道：「默娘，十年不
見、乖乖的成為本王的東西吧！」
「鬼畜王蘭斯！」侍郎瞪大眼睛、抬頭看著那人：「我玩過！」指的當然是實體
版的那款遊戲。
「放肆，從來只有本王玩人、沒有人敢玩本王。」帝王豎眉怒道：「若非你是默
娘的搭檔，本王早就斃了你！」
「……。」聽了這牛頭不對馬嘴的談話，眾人都有些無言。
「上屆的『幽魂』！我絕對不會答應你的！」林默娘一語說明男人的身分。
「哼哼哼……沒關係，女人就是要有點傲、馴服起來才有快感。」鬼畜王不愧鬼
畜的名號，冷笑幾聲以後又說道：「今天先露個臉，等本王找童老頭算帳以後、
再慢慢調教妳……那也不遲，桀桀桀……。」
「……。」林默娘心境超絕，沒有一絲憤怒的情緒，如冰霜的表情是源於對那個
男人的警惕，那個上屆戰爭和她戰鬥到最後的代表。
「喔？沒想到還有一個熟人。」鬼畜王掃視了一下、發現凜的身影：「這不是元
家的小姐們嗎？」
「？」凜的記憶裡從來沒有這個人。
「妳家的收藏倒有一部分是本王讓予的。」鬼畜王看了看凜有些茫然的表情：
「對了，本王是用靈體、再加上隱身，無怪看不出來。」
「們？」侍郎注意到了這個字眼，不過馬上就被當成單純的口誤、拋開了。
「總之，下次再見的時候，本王會讓默娘變成收藏品的。」鬼畜王化身為靈體、
從容的飄離，那些刺殺的少女們也不知何時消失無蹤。
刺客再也沒有出現，可人造人在侍郎的要求下仍在凜的四周戒備，哪吒和關長生
的戰鬥不得不就此打住。
在暗中監視的真‧聖賢扼腕著：「可恨，到底是怎麼走漏風聲的？為什麼鬼畜王
會在這個時間點出現？也罷……先解決這一次的危機也不遲。」
勝敗乃兵家常事，真‧聖賢旋即調配人手、命令有力的幫手集結成軍，對鬼畜王
嚴陣以待，當下他還不知道，鬼畜王是不會來的，因為某人的唆使……。
「碰、磅！」重物落下，揚起一層灰塵，在光線中化為黑霧。
「咳！咳！咳！」凜大聲的咳嗽：「可惡，怎麼沒有用避塵的法陣啊？」
聽了鬼畜王提起有關於收藏的事情後，凜不顧夜深、立刻回到元家尋找所謂的寶
庫，也就是儲存元家代代累積之資產的地方，可是在上一屆聖笅戰爭的時候，凜
的父親還來不及交代位置就過世了，此後凜就只能在毫無線索的情況下、憑自己
的力量尋找那隱密的寶庫。
就在今天，線索出現了──那個名叫鬼畜王的人。
儘管只提到隻字片語，對凜來說已經足夠了……數年累積的情報、加上鬼畜王和
寶庫收藏相關的這件事實，讓凜利用探測和鬼魂相關的氣息找到寶庫──試想，
一個夠資格參加聖笅戰爭的幽魂、加上深不可測的實力，提供的寶物當然決非凡
品，很可能會放在寶庫裡面。
「還好……。」凜暗道僥倖，事實上這種推斷還潛藏許多變因，但是既然找到了
寶庫、凜就沒有再想太多：「看來是太久沒有人進入，連維持防塵陣法的水晶都
耗光了靈氣。」
凜拿著手電筒、照了一下深居地下三樓的房間，她只需要一眼就知道這裡的確是
寶庫，四處陳列的水晶和各種奇珍異寶，都是凜作夢才想得到的東西。
「沒想到我們家竟然會接受一個鬼魂的東西。」凜拿出一粒水晶、順手朝著房間
中央一丟，忽然成為爆發戶之後，她相當奢侈的把普通的水晶變成照明工具，霎
時房間被柔和的光芒照亮、彷彿點了千萬盞燈。
房間裡陳列著五顏六色的水晶，還有各種用寒鐵、以人獻祭──就像干將、莫邪
──冶鍊出的血鋼、武俠小說中的玄鐵……種種傳說中的金屬製成的零件，更有
無數上刻陣法的玉片，可是這一切都不及西面牆上寫滿的文字更引人注目，其下
一座臺子上放著兩本書籍，一本破的彷彿會化成灰、一本只是有點泛黃了。
「……。」凜拿起看似比較新的書，翻開沒有文字的封面、一探究竟：「民國十
四年，元家弘、元家龍、元家慶，上品靈玉十二塊……。」
年代與人名並列，後頭又寫了珍寶的名稱與數量。
「這是什麼？」凜想到一個很類似的東西，卻不敢承認，直到看見那本書最後一
行字：「民國一百零六年，元悞英，大椿之枝。」
大椿，莊子在消遙游中提到的上古神木，八千年春、八千年秋，三萬兩千年對它
來說只是一載，如果非要形容這樣物品的價值，就像：威力球頭彩。
「就為了這根爛木頭！」凜將書用力的摔在地上，這本書是──帳簿，紀錄元家
這段時期的「交易明細」，她總算知道家族的傳統是為了什麼。
凜並非不曉得其蘊含的價值，卻仍用爛木頭來形容它。
「英……。」那個老是到衛家做飯的少女，正是近十年前被交易的元家子女。
少女忍下這股氣憤，小心翼翼的翻開較為破舊的那本書，想看看祖先們到底在玩
什麼花樣，網羅這麼多道法界的天材地寶，如果只是為了收藏、那麼她做鬼都會
怨恨那些先人。
水晶劍。
翻開扉頁後，毛筆揮灑出的隸書形成這三個大字，凜不愧是天分極高的乩童、對
照牆上書寫的文字，她大概知道了這房間、這卑劣的傳統是為何而存在。
「一切的謎團都解開了。」
「……我在說什麼啊？」凜吐槽自己一聲，書的內容是一件持有之後就能打遍天
下無敵手的兵器，除了兵器之外、還能提供天文數字般的能源，無怪凜會震驚的
忘我：「不過這未免太巧了吧……材料竟然都齊全了。」
「不行，那個東西是用英換來的。」「可是，這麼一來就肯定能打贏聖笅戰
爭。」兩種念頭在凜的心中廝殺，使她久久無法做出決定。
「完成它吧！」少女作出了決定，要完成從幾百年前就開始著手的兵器，元家代
代相傳的願望──通往人間道法極致之門的鑰匙就在她手上。
作為，斬斷元家一切宿命的劍，此後再也不需要那悲慘的傳統……用人身自由換
成實踐理想的素材、聚集無數憎恨的傳統。
凜似乎能明白父親的想法了，就是這麼關鍵的最後一樣東西，讓他拿妹妹──現
在是童家人的那個英──來交換，也許是來不及著手組裝、或者是別的原因，材
料完整的保存至今。
但是，這麼做一樣無法原諒──正因為凜明白父親的想法，所以分外憎恨，那個
小自己一歲、連真正的名字都尚未知悉的妹妹，就這樣被交易……。
「就用這個搶回她吧！」凜摩拳擦掌，開始組裝「水晶劍」的工作！
同時在衛家，侍郎開始向林默娘探聽關於鬼畜王的事情，雖然不知道身分，可是
交戰過的話多少也會知道一些能力，從中可以分析應該採取的對策。
鬼畜王，除了自己報上來的稱號以外一切都是謎團的人。
「默娘，妳有跟他交手過嗎？」侍郎在客廳沙發上、坐在林默娘一旁，戰鬥後一
片廢墟般的場景被願力完全修復，英和關長生正在將掉落的物品放回原位。
「有過幾次，該怎麼說……相當棘手的敵人。」林默娘印象鮮明的很：「從另外
一個空間放出大量的手下、每個都是女性，不過實力普普通通、那些手下也沒有
意志的樣子……可能是某種法寶。」
「人海戰術？」侍郎心道：「同樣是找人出來，他的就像人海戰術、而我就比較
偏向精銳部隊的策略。」
「他還有一個相當強大的法寶。」能讓林默娘用「強大」這個詞形容，愈加顯得
鬼畜王深不可測：「雖然沒親眼看過那法寶，不過我感覺到它的威力足以干涉時
空。」
「……如果是現在的妳，有勝算嗎？」
「不知道，因為那個幽魂的實力好像還沒完全發揮……。」林默娘自信的一笑，
因為她有所恃：「不過終究是上一屆的敵人，我有把握能戰勝他。」
「是這樣嗎？」出乎侍郎意料之外：「但是他的實力不是沒有全部拿出來嗎？妳
要怎麼樣才能打敗他？」
「呵呵……我有秘密武器。」林默娘故作神秘的眨了眨眼。
「……咦？」侍郎從這句話產生了一個問題：「是最近掌握到的力量嗎？還是因
為心境變化才能使用的力量呢？」
「都不是。」林默娘說道：「在聖笅戰爭前就擁有了。」
這就怪了──侍郎拍了下自己的腦袋，疑惑更深。
如果是那麼強的力量？為什麼林默娘不在對付千手觀音的時候使用呢？那一次的
危機明明不會輸給鬼畜王帶來的威脅。
「算了，反正默娘也不會做出什麼對我不利的事情。」侍郎堅信這點。
「學長……那個人到底是怎麼回事？」英問道：「為什麼上一屆的幽魂可以留到
現在？不用回到地府去嗎？」
「詳細情形我不清楚，但是有一個傳言是這樣子的：只要碰觸到聖笅，就能因為
強大的願力、用實體留在人間。」林默娘記性了得，凡是到了仙佛的境界、要他
們忘記一件事情反而困難：「正巧，是在上一屆戰爭結束後不久開始流傳的，但
是天庭和地府時間流動的速度不同，不知道已經在地府傳多久了……。」
「……幽魂有提過。」侍郎想起在屋頂上和幽魂談判的內容。
「什麼？」
「那個傳言幽魂曾經向我說過，他說那就是他的目的。」侍郎半信半疑，總覺得
不能相信這就是那個紅衣幽魂的目的：「我不相信，妳們呢？」
「應該是吧……這樣就能從地府逃出來了。」英說道。
「不一定，幽魂這個代表本來就有很多怪人。」林默娘不愧多次參加聖笅戰爭，
總結下來的經驗告訴她：「無論有什麼目的都不奇怪……應該說：正常的幽魂都
沒辦法脫穎而出，在地府每年報名聖笅戰爭的幾十億個，而且還不斷增加。」
「如果是這樣……被選出來的鬼有這種身手也不奇怪。」侍郎說道。
猶如命運的安排，在另一地，本屆與上屆的幽魂同處一室……紅衣與金鎧，邪氣
形成令人望之卻步的漩渦，這兩人在前天就會合了，也就是紅衣幽魂和千手觀音
戰鬥結束之後。
在當時，紅衣幽魂犧牲了自己一小粒的核心，把白衣觀音的砲擊從中破開，猶如
利刃破竹、竹子向兩邊分開，核心還成為暗器殺掉那具應身。
然後他將複製出的法寶──月老的紅絲線，藉由過人的視力狙擊凜，破壞兩人之
間的令咒，又利用「孤魂野鬼」的特性，讓所有人都以為他在當時就被消滅了，
若不是侍郎發現到不尋常的一點、恐怕真給他瞞過去了。
「你倒說說看，如果不殺童老頭、今後有什麼打算？」鬼畜王詢問紅衣幽魂的策
略，同為「無間地獄」的獄友，使他對紅衣幽魂多了一分親近。
「根據我的情報，仙官和聖賢那組已經完蛋了，還能爭奪聖笅的，除了我以外，
就只剩林默娘、關長生和韓信了，所有人都不知道我的存在，所以童藏硯會把心
思放在林默娘身上。」紅衣幽魂分析道：「只要用月老的紅線先破壞他和那個雜
碎的令咒、不怕林默娘不聽命。」
「林默娘的事情，本王自己就能搞定。」鬼畜王伸出手掌，粗黑的條狀物有如長
蛇纏繞於上，還有令人作嘔、疑似生物的口器，而且這種東西還不只一條，就像
是傳說中的「觸手」一樣。
「……。」雖然紅衣幽魂在不斷輪迴的期間曾經見過，仍免不了頭皮發麻，這個
法寶恐怕就是「鬼畜王」有此稱號的原因。
紅衣幽魂面不改色，將心裡的噁心壓到最深處：「至於那個吃靈魂的女人，放著
她不管就好，她遲早會幹掉童藏硯或者被童藏硯幹掉，不管怎麼說我們都會少一
個障礙，剩下的那個無論是關長生還是韓信都不足為懼。」
「很好……。」鬼畜王相當滿意紅衣幽魂的報告：「我要拿回聖笅，有問題
嗎？」
「沒有。」
鬼畜王那紫色的邪氣在背後朝四面八方擴散，如孔雀開屏。
無名幽魂靜靜的看著，他選擇和鬼畜王合作除了有無間地獄愈有這層關係、還有
兩人沒有互相衝突的目的這緣故，鬼畜王有辦法將聖笅占為己有、紅衣幽魂所要
做的只是協助他，換取實現自己一個願望。
如果掌握了聖笅，想實現幾個願望就實現幾個、只有冷卻時間過長的問題而已，
可是對鬼畜王這個「死而復生」的人來說，他有幾百、幾千個「十年」可以實現
願望，拿一個來換取下僕也無關緊要。
只不過紅衣幽魂的計畫還沒結束，心懷鬼胎的他表情漠然，在無間地獄中的歷練
才能造就出如此深沉的心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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