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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薩塔城下不遠處就是肯恩平原,而布朗與奧多城就座落於洛拉特尼平原的南方跟東方 ,肯恩平原西方高地上就是不久前被洛菲爾軍隊攻佔的薩塔城,在破曉將至時,羅克漢亞 在細細保養自己的槍枝,對羅克漢亞而言,槍枝簡直就是他的第二生命,他看過太多人平 時不保養,在重要時刻時卡彈甚至炸膛,羅克漢亞是不二錯那種謹慎小心之人,不只自己 ,連別人所造成的錯誤他都銘記在心,優秀觀察與學習能力讓他很快受到提拔,現在的羅 克漢亞是韋斯副手,也是一個六百人作戰部隊的指揮官。   「早,羅克漢亞。」韋斯掀開布幔走了進來。   盤坐在地上的羅克漢亞見到韋斯無預警進來,嚇的丟下手中的槍枝,急忙站了起來做 了個舉手禮。   「韋斯長官,早!」   「不需要那麼嚴肅,放輕鬆,你是國家不可多得的人材。」   「報告長官,人材在現在似乎不是個妥當的形容詞……」   韋斯先是愣了一下,   隨即想起上次總司令怒克萊在作戰失敗時對校尉索拉特所咒罵的話語。   「飯桶!幹什麼吃的,不是很聰明?連仗都不會打,還敢說什麼有十足把握?還記得 你開戰前怎麼跟我說的?人材?他媽的人材,好一個人材。」   想起怒克萊那滿臉糾結的鬍鬚與暴怒的表情吼著人材兩字,韋斯不禁一陣好笑。   「是,話說那批新型的貨到了嗎?」   「是,昨天剛到……打算在實戰用使用那些貨嗎?」羅克漢亞提出了疑問。   「當然,這也是最好測試機會。」   「可是未經測試就在實戰中使用不會太過於冒險?」羅克漢亞提出了自己疑問。   「要相信開發部阿,開發部的人如果知道前線作戰士兵不相信他們的專業,想必會很 傷心。」   「如此不謹慎實在不像你阿,長官。」   「你知道什麼叫做出奇不意嗎?連測試都未經測試直接派上戰場才有效果啊……羅克 漢亞。」韋斯貼近了羅克漢亞,壓低聲音輕聲說。   羅克漢亞不是笨蛋,一聽就明白這代表什麼意思,於是壓低聲音開口。   「……有奸細?」   「……話不可以亂說。」韋斯向羅克漢亞使了個眼神,隨即轉身離去。   而羅克漢亞已經明白了韋斯剛剛下達給他的任務,但他並不知道,韋斯已經將所有事 情都安排好,而他成了這個計畫中一顆棋子,在這次事件結束後,他會更加佩服這位戰術 指揮官神機妙算。   「……」   莉雅娜從來沒有如此被戲弄過,一直以來都是她戲弄別人,這次被狠狠的擺了一道真 令她十分不快。   「首先讓我先虛情假意說聲恭喜吧……能找到這裡的確很不簡單,想必你也碰到了許 多麻煩吧?嘻嘻嘻,你應該認為自己終於找到了可以掌握公主──晴絲娜我去向的些微線 索,但是十分遺憾,這個被我精心隱藏的箱子也只是一個用來欺敵的道具罷了,類似道具 一共有五個,不知道你找到第幾個了呢?如果是最後一個,那麼或許你已經掌握了鑰匙, 如果是第一個,那麼也請你多加把勁囉。對了!那些胡椒粉有沒有讓你感到驚喜呢?那可 是我特地準備的唷。」   隱藏在床底的精緻盒子在解開後卻是一陣刺鼻胡椒粉迎面而來,習慣面對突擊的恩萊 芬娣俐落的用衣領掩住口鼻,但莉雅娜就沒這樣敏捷了,辛辣胡椒粉直接闖入莉雅娜那門 戶大開的鼻腔,讓她噴嚏打個不停。確認到那只是普通的胡椒粉而不是有毒物質後,恩萊 芬娣安心的嘆了口氣,而莉雅娜則是一邊打著噴嚏一邊不停的咒罵。一本精緻筆記本就放 置在盒子中,兩人滿懷興奮的拿起筆記本,但一打開裡面卻出現上述訊息,而隨後本應空 白的幾頁筆記本則被畫滿了鬼臉、惡作劇以及嘲笑的塗鴉。   青筋已經增加到莉雅娜身體之外。   「真是童心未泯呢。」恩萊芬娣一派輕鬆   ……拜託妳不要什麼事情都往好處想。莉雅娜已經無力吐嘈。   雖然說好不容易所找到的線索並不完整,但是至少不是毫無收穫,訊息裡面所敘述的 「鑰匙」跟五個「欺敵用的箱子」明白表示出那莫名其妙而且惹人厭的公主這次逃家是有 計畫性,連旅途的終點都規劃好了,還巧妙留下了可以追蹤的訊息。   「從頭到尾自己都處於被動啊,真是討人厭的傢伙……」莉雅娜喃喃自語   同樣身為女性,逃婚原因可以理解,旅途的目的地也大致上略有眉目,在該死的公主 奪走隊長之前,自己是滿同情她……但那也只限該死公主逃婚之前,奪走瑟格隊長的罪是 如此無法饒恕!   不過莉雅娜心中有一點始終不明白。   ───為什麼選上了瑟格隊長?   毫無頭緒。   為什麼?   莉雅娜瞄了旁邊的恩萊芬娣一眼,看起來的確比隊長成熟穩重而且更加可靠,而且作 戰技巧應該也比較高明,雖然沒見過第三團總隊長,但是現任三隊長中就屬第三團隊長資 歷最久,想必也是比瑟格隊長更加可靠穩重才對。   真的完全無法理解。   這份疑惑直到東方魚度逐漸翻白才得以釐清。   隨著天色漸白,莉雅娜起身收拾準備離去,走向先前預定用來脫離的窗口,往黎明的 朝陽望去。   「──原來如此。」此刻她終於明白。   從窗口看到的是皇宮庭院,而庭院旁翠綠的草地隨風而起、舞動。   她曾多次在庭院內往草地大喊,並且搜尋老是喜歡在那發呆的瑟格。   諾大而且遼闊的草地只要有任何人在此逗留,從這扇窗口便可以看的一清二楚, 在朝陽輝映下,綠色草地彷彿成了金色的坡道,如果是黃昏,想必這片草地會更加耀眼吧 ?   只生活在皇宮,就某種程度而言可以說是被囚禁的公主,會有多嚮往外面世界呢?   每當從唯一可以聯繫到寬廣世界的窗口望去時候,總是有個身影慵懶的在草地上躺下 ,望向天際。   從起初礙眼,到後來在意,最後轉變為難以抹滅的好奇心,   被囚禁在城堡的少女向週遭詢問那個草原上的身影究竟是誰──出乎意料的馬上就知 道答案。   所以,當少女再度開窗時,那個身影已經成了這幅景象的必備之物。   只要那個慵懶身影不在就感到些微落寞,只要那個慵懶身影一在就高興不已,   不知不覺間,在少女的世界中,那個身影已經悄悄的寬廣的外面世界連成一氣,只要 在光芒消散前抓住那個身影,那麼就等於擁有了自由,往偉大世界通行的鑰匙。   那個身影在城堡內的公主心中生了根,也在很久之前就在自己心中悄悄發芽。   「──不行!」喃喃自語。   「──不可以!」對自己來說這麼重要的存在──怎麼可以如此輕易被她奪走?莉雅 娜輕輕咬著唇。   她彷彿看到了那個被囚禁少女走向草地,輕輕拉起發呆之人的手。   『跟我一起走……到外面的世界!』在金色的坡道上,粉色頭髮的少女笑容是如此燦 爛。   絕對不可以,不可以將自己心中那份憧憬給奪走,正因為那是自己從很久以前就愛慕 、信賴、並且願意為他奉獻一切之人,所以更不可以如此輕易被那位公主給巧取豪奪…… 已經沒有時間了,所剩時間已經不多,如果再不行動,那麼一切將會無法挽回。   莉雅娜呢喃著,拉著繩索向下滑落在那片翠綠中。   銀色月光照耀著無言的嘆息,無限重複著不斷毀滅跟決斷的過去,男子抬頭看了看佈 滿星辰的夜空,為了贖罪而來此的他,悄然無聲的穿戴起面具,灑滿遍地的是月之塵,寂 寞是大地的歌聲,而鎧甲撞擊聲響成了午夜伴奏。   一如往常,世界從未停止轉動。   在伊絲森林近郊,豪華的洋房在陽光下照耀下顯的金碧輝煌,為了送別倒楣騎士跟調 皮公主,傭兵在惡毒陽光下無奈嘆氣。   「──那是什麼?」瑟格望了望晴絲娜身後那巨大包袱。   「衣服阿!衣服!」晴絲娜毫不在意似開口。   「我當然知道那是衣服……問題是我們接下來要穿越伊絲森林,那些衣服只會增加負 擔!」瑟格理智開始斷線。   「唉唷!」晴絲娜嫌惡的看了看瑟格。   「我又不是小瑟你,能連續好多天不洗澡,兩天就已經是最大極限了。」辛辣的話語 刺穿了瑟格心臟。   (阿嗚!)瑟格心臟一陣緊縮。   「誰說我沒有洗澡了!?」瑟格試圖辯解。   「問題是衣服還是同一件阿!還有可怕的汗臭味。」晴絲娜一邊捂住口鼻一邊比出「 走開走開」的手勢。   「穿同一件並不表示沒有洗澡!」從僅剩思考中尋找可以辯駁的話語。   「──問題是依然很髒阿!笨蛋奧卡,你有沒有聞道小瑟身上的味道?」晴絲娜轉頭 望向奧卡。   「恩……的確是很髒沒錯。」奧卡一邊附和一邊若有所思的點頭回答。   ……不對,好像有什麼怪怪的?   但發現已經太遲。   「……妳剛剛叫我什麼?愛搞花樣的公主。」奧卡臉上出現了三條黑線。   「──笨蛋奧卡阿!這麼笨,這還需要問嗎?我都已經喊過……自然無須多言吧?」 理直氣壯的口氣讓人無從辯解。   (……中計了,我還得忍受這種折磨多久?)奧卡低落的情緒恐怕還得持續一段時間 。   「夠了……問題是那些衣服會成為我們負擔!」瑟格試圖再次說服。   「不會成為多大問題啦,穿髒了就直接扔掉啊,這樣不是輕鬆多了?」一邊說一邊優 雅的甩動頭髮,彷彿與自己無關一般,就某種方面來說,這種超人的自我中心是瑟格所望 塵莫及。   「原來如此。這樣的確是有效率多了,真方便。」瑟格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等等!那些衣服不是我給妳的嗎?」奧卡在晴絲娜面前發動的「理性減半模式」此 刻功率終於降低。   「沒錯啊!充滿女性體味的內衣褲跟衣物不正是你們男人最喜歡的嗎?這是一種施捨 跟恩賜,要好好感激呢!」晴絲娜一副理所當然模樣。   「……」奧卡想反駁卻又發現似乎有那麼些命中心底隱藏起來的陰暗面,真是哭笑不 得。   先轉移話題吧,不然自己會先在這被徹底擊倒,趁還保有尊嚴之前轉移話題,這樣才 能保持那可憐的自尊心。   「話說公主妳的下一個目的地是?這是約定,我想妳應該不想變成胖子吧?」不論對 誰,奧卡的話中永遠少不了刺。   「食言而肥嗎?真是令人討厭的形容呢!不過我從來不騙人唷!」晴絲娜笑的開懷。   (沒錯,但耍人卻是妳的長處之一。)瑟格一邊點頭附和晴絲娜一邊心裡暗想。這是 這些日子來所得的慘痛教訓。   「啊啊……其實隱藏起來也沒什麼好玩,反正你們就算要找可能也找不著,因為我下 一個目的地是蘭德爾。」   「泰絲拉爾的首都?」奧卡驚訝,而瑟格則突出了雙眼。   「妳無所謂是沒關係,但那邊現在可能貼滿了我的通緝單跟肖像畫!?這不是自投羅 網嗎?」瑟格激動大喊。   「那時候不是跟小瑟你說過了嗎?還沒做好心理準備阿?真遜。」晴絲娜瞇著眼諷道 。   「這不是準備不準備的問題吧?」   「物理層面上準備我已經替你安排好了,接下來只有你心理層面的調適。」   晴絲娜俐落的跳上馬背,讓人完全無法想像這位公主幾天前還在馬上摔的東倒西歪。   「偶爾也要相信我的技術,不是嗎?」晴絲娜調皮的瞇起眼睛。   實在懷疑的很,當礙於晴絲娜顏面,自己也不好意思發作。   瑟格無奈的跳上馬背,既然已經是晴絲娜決定好之事,那自己也無法辯駁些什麼,這 些日子來,他很清楚、也很明白。晴絲娜是那種決定了目標,即使困難重重,即使步履艱 難,但下定決心之事卻絕無可能放棄。   「──既然妳這樣說,我也只好相信妳囉。」這是他第無數次妥協。   「嗯。」簡短回答,晴絲娜展露連陽光都為之失色的笑容。   兩人驅動疆繩,準備離去,但奧卡卻又似乎想起什麼似的叫住兩人。   「──等等!」   晴絲娜優雅的回頭,但接下所發生之事,卻讓這個優雅形象徹底破滅。   奧卡用微笑和語言將多日所遭受的欺壓反擊回去。   「對了!這是從我侍女那邊聽說……聽她們說──妳是隻白虎,但總有一天妳也會成 為……」   滿臉通紅,然後不顧形象用自己聲音企圖掩蓋從奧卡口中所說出的形容詞。   「住口!住口!住口!住口!住口!住口!住口!!!」   現在才想起,剛醒之際屋內侍女的竊笑。   可惡!真是太可惡了!   「討厭!!!」滿臉通紅,羞憤交加的怒吼,點燃了天空中霹靂。   無雲的天空,但巨型落雷卻無視自然法則般劈下。   奧卡嚐到了亂說話的苦頭,而困擾奧卡很久的自覺者之謎也就此揭曉。   有著六對手臂的巨龍憤怒咆嘯著,眼前的女人輕鬆穿越牠所張開的火焰結界,迅速而 且俐落的前進,飛行。   不,已經無法稱為是飛行了,穿著銀白色鎧甲的女子先是輕輕一躍,隨即消失,之後 出現在前方不遠處優雅落地,從躍起到落地的距離至少有五十公尺,這絕非以人類力量可 以到達的距離,但那並不是單純跳躍,就像定格又突然播送的影片一樣,躍起到落地的這 段距離,女子本身的存在是「  」的,不是不存在,也絕非消失,而是單純的從這個世 界脫離又再度進入這個世界。   六對手臂的巨龍混亂的用雙腳向前步行,眼前女子已經詭異到讓那薄弱理智完全消散 ,連自己可以用翅膀飛行都忘的一乾二淨,現在巨龍腦袋除了將敵人抓起撕裂的念頭之外 ,什麼都無法思考,每當自己粗壯的手臂即將抓住那輕薄身軀時,女子卻又在自己眼前消 失,隨後在不遠處出現,巨龍憤怒吼著,直到女子進入遺跡之後才停下追逐的腳步,停留 在破滅遺跡前,彷彿要將被愚弄的不快全部宣洩出來一般,憤怒吼著。   進入遺跡的女子在長廊上走著,每向前一步,就有新的暗門自動開啟,開闢出新的通 道,整個遺跡就彷彿隨機重組的迷宮,但穿著銀色鎧甲的女子卻從未迷路,只是堅定向已 知目標走去。   當最後一道暗門開啟之後,房內出現了數不清的方格,每個方格內有著看不懂的文字 ,符號以及曲線圖,銀色的房間內散發著柔和的光芒,斑駁牆壁偶爾有著亮白的火花,以 及像是理所當然般,立在室內正中間的透明棺,就如同當初騎士與公主所發現一般。   穿著銀白色鎧甲女子緩緩走向透明棺,但透明棺裡面的並不是如女子預期般完好的「 自己」,而是逐漸腐爛的髏觸,眼球掉出了眼窩,胸前肋骨穿過了爛肉,手臂詭異彎曲著 ,腐爛腹腔掉出缺了幾截的腸子,是那樣噁心跟難以接受,但女子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啊啊……是這樣嗎?出現了原本不應該誕生的東西,因為忍受不了長久的定格或者 不知什麼時候會來的吞食而選擇自我毀滅嗎?」女子喃喃自語著。   女子開棺,可怕的惡臭但女子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她輕撫著已成為白骨的頭顱,然 後閉上雙眼。   「是找到了嗎?不是自我毀滅而是去主動尋找擁有共同生命之人哪?如果找到的話那 真是太好了。」   銀白色鎧甲逐漸消散,而那耀眼的金髮也恢復成粉色,女子將棺內屍骸隨手丟棄於房 間一角後,往棺內躺下。   「先好好休息一陣吧。」對著銀色天花板,女子獨自呢喃。   巨龍被斬為兩半,理論上有著這種巨大體型的生物是很難有相符武器將其一分為二, 更遑論還有超越所有金屬硬度的堅韌表皮,不,只要是人類就絕無可能。但是這毫無疑問 是由人所造成的巨大傷害,被分為兩半的巨龍只剩臀部稍微連繫已經失去的半身,但即使 是這樣的重傷,也無法奪走巨龍生命。   被強迫與遺跡訂下契約,以強烈的約束來達成「偽裝」的永生,只要遺跡沒有被徹底 毀滅,那巨龍除了被直接化為灰燼外,沒有任何方法可以強行奪去牠的生命。   「可悲的因果,不管在那都是這個樣子。嗯?」戴著面具的騎士對巨龍提出了疑問。   「───」巨龍無法回答自是理所當然,這種傷勢沒有個十天半月很難恢復。   從頭到尾,巨龍的雙眼從未離開騎士的劍。   那是當然,自從有記憶以來,即使是龍種之間的鬥爭也無法直接對身體造成這樣巨大 的傷害,騎士手上的劍已經遠遠超過巨龍理解範圍。   騎士走下了通往遺跡的階梯,而牠只能無助的目送騎士離去。   蜂鳴器在透明棺內嗡嗡作響,雖然這個形容太過簡單,但也沒有更好的比喻,女子微 睜雙眼,再次被這聲響吵醒,   是多久之前呢?刻畫在透明棺板上的讀取時間為三百六十個小時,兩萬一千六百秒。   上次響起是十五天前,上上次響起是三十年前,沉睡的時間一次比一次短啊。   對歷史來說,時間刻畫太過緩慢。   雖然遙遠,但腳步聲依然清晰,帶著殺氣、帶著悲哀。   為了解脫這份悲哀,所以再度化為純粹的「力」。   「──你是誰?」粉色的頭髮再度變化為金黃,而散發銀色光芒的鎧甲又再度出現。   「這個問題我很難回答……這樣好了,如果信奉神的旨意而傳道之人稱為使徒的話, 那我就叫做『薩卡』好了,為了自身罪孽而行動之人。」戴面具的騎士開口,懶洋洋倚著 牆壁。   「跳脫世界之人嗎?為什麼你的存在沒被拒絕呢?」女子嘆了口氣,提出疑問。   帶著面具的騎士有點為難搔了搔頭,然後開口。   「偷偷告訴妳好了,我給神塞了點紅包,雖然金額不多,但神可是很高興的收下來呢 ,連神都可以用錢收買,這個世界夠有意思吧?」   「而且阿……我不是使徒,不塞點紅包,要怎麼贖罪呢?」   「親自向神購買贖罪卷嗎?真是荒唐的說法呢。」女子噗癡笑了出來。   因為太過相像,騎士心中一陣緊縮。   「贖罪卷那種支票沒有用啦,因為我所背負的東西不是那種之支票可以償還的──不 ,打從一開始就不算罪惡,所以那也無法算是贖罪卷吧?」穿戴面具的騎士笑著回答,同 時舉起手中的劍。   「真是矛盾之詞呢。」   「因為我也無法斷定是否是罪阿,我本來就不太擅長───!───!」話沒說完, 騎士的劍已經劈開虛空。   無數風刃被一刀斬斷,武器是劍,用法卻如刀一樣亂來。   「小空間好像對我比較有利呢?」雖然帶著面具,但那份殺氣卻穿透了面具迎面而來 。   「為什麼帶著殺氣前來?」女子提出疑問。   金色頭髮全數浮起,銀色的鎧甲散發刺眼之光。   騎士像是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厭煩開口道。   「這是最後一次回答了。聽好!因為妳本來就設定在排除之物中阿──!」一個跨步 ,面具騎士已經欺身到女子身旁。   朝目標劈下的劍卻只砍中虛幻的影子,透過無數風刃所堆起的氣流循環,女子浮在空 中。   「你說的對,小空間對我不利。」舉起手,由風所組成的漩渦穿透了遺跡的天花板。   有如名刀斬物並不是在瞬間顯露出傷害一般,過了一秒有餘,遺跡的天花板才消散出 一塊大洞。不,說消散並不是正確的形容,應該說是那一瞬間,所有被攻擊的部分毫無痕 跡消失一般。   穿越空洞,寂寞月光灑落。   而女子藉由風的力量向上浮起。   「曾經有夢、但從未理解,像魯莽火焰般的真實。」女子的聲音回蕩在月光之下。   那是抹殺生命的咒文。   「嘖,是滿月嗎?」騎士用劍卡上牆壁連續跳躍,這是讓所有懂體術之人看了都會乍 舌的驚人技巧。   在跳躍中,騎士以不可思議的動作劈向空氣,雖然是從目測上完全不可能傷害到自己 的安全距離,但自己身邊的空氣還是裂開了,雖然沒有聲音,但大氣確實產生了淒慘哀嚎 ,圍繞自己身邊的空氣一被劈開,所倚靠的浮空就沒有任何媒介,喪失媒介的御風漂浮無 法維持,女子筆直墜落地面,雖然是意料外的事情,但女子仍然優雅的安全落地,就彷彿 是自己想降落而落下一般。   「那是什麼?」女子再度提出疑問。   「我沒有回答的必要。」騎士舉劍。   第一次,女子仔細注意騎士的劍。   漆黑的劍身上有著沙漏般紋路,以黑色為基本色調,以紅色作為紋路的填充,就像裝 填彈藥的火槍般,騎士所緊握的手正緩緩將魔力注入其中。   如果是單純這樣還好,定睛細看,周圍的魔力跟物質正緩慢向劍流去,就像流沙般不 停吞食週遭之物般。   「夢的真實與……」想詠唱第二句咒文,但被來自騎士的猛攻而打斷。   一擊、兩擊、三擊!面具騎士由現在的攻擊步調推斷出,在第十七擊之後,女子將會 無法閃躲。   已經被逼入死角,雖然說是相當緩慢,但無法詠唱咒文的女子對騎士攻擊漸漸招架不 住,戰鬥的天平正緩慢朝騎士傾斜。   知道這樣下去將會遭受致命打擊,女子一咬唇,手一揮,銀白色細光有如刀一般從月 亮傾洩而下襲擊騎士。   「!?」騎士一個閃身,避開了突如其來的攻擊。   「曾經有夢、但從未理解,有如魯莽火焰般真實」透過這稍縱即逝的機會,女子再度 重唱咒文。   重複詠唱同一段咒文是萬不得已,月之滴咒文一共有十五段,每一段詠唱都會提高月 之滴的威力跟攻擊範圍,每少一段,威力就會打一次折扣,雖說是折扣,但後面五段的傷 害跟範圍卻是以百為倍數成長,前面十段傷害都甚低,更遑論只有一段咒文的攻擊,但即 使是如此,一段咒文力量卻也會消耗一般導士將近二分之一的精神,但女子施放起來卻如 毫無受到影響般。   騎士再次試圖貼近女子。   銀白鎧甲再度發光,女子手臂再次揮下。   銀白色的細光再度襲擊騎士。   「曾經有夢、但從未理解,有如魯莽火焰般真實。」透過女子再次詠唱第一段咒文, 騎士明白了,因為對方明白自己不可能完整唱完咒文,所以透過第一段咒文的重複詠唱, 重複裝填月之滴的能量,藉此壓制在近身戰中佔盡優勢的自己。   手臂揮下、詠唱咒文。   騎士被迫一再的抵擋。   戰鬥的天平已經悄悄轉向。   但騎士絕無可能落敗,因為打從一開始,他就是帶著必勝的把握前來。   黑紫色的能量炸裂在黑夜之中。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14.42.178.2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