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詛咒之子 第一章 ２

作者spock ()

站內C_Chat

標題[創作] 詛咒之子　　第一章　２

時間Sun Aug 1 00:52:55 2010

詛咒之子　　第一章　２　　昏暗的石室，僅由一盞微弱的小燈所照亮。但是這盞燈所發出的，是完全沒有任何閃爍或搖晃的光。懸浮在透明玻璃罩之中的光點，是一種由魔法所驅動的光。冰冷、沒有任何熱度。　　「麥克，昨天的功課寫好了嗎？」一位身穿白袍，頭髮花白的老人，對著坐在桌旁的小孩子詢問著。　　「寫好了。」　　名叫麥克的孩子，以清脆的聲音回答著。從外貌推測，他大約是十歲上下的孩子。與普通的孩子較為不同的是，麥克有著與年齡不太相稱的結實肌肉，全身的體格像是經過長期嚴格訓練的武人。他清秀的臉龐更是令人懷疑，他的體格與臉是不是分別從不同的人身上拼湊而成的結果。如果仔細觀察，可以發現麥克的臉上與身上有著許多淡淡的紋路，是那種時間已久，不仔細看是不出來的疤痕。但是這些疤痕，卻為麥克增添了些許令人害怕的感覺，一種在十歲的孩子身上不該出現的感覺。　　「你先練一下『奧岡』。」　　老人拿出眼鏡戴上，低聲唸了幾句不知道是什麼語言的話。霎時間，老人頭頂上方的屋頂出現了一顆明亮的光球，將整個石室照耀得如同白晝。接著，老人拿起羽毛筆與墨水，開始批改昨天交待給麥克的算術作業。　　麥克以雙腿半蹲著的姿勢，十分安靜地站在石室裡面一個較為寬敞的角落。隔了許久，他開始演練起每一位光明教派的武僧，都必須練習的基礎武術「奧岡」的動作。　　奧岡，就如同字音所暗示的，是一種講求實戰、剛猛的武術。但是與其他講求力道與威嚇的武術不同，奧岡於外表所顯示的，卻是輕柔而安靜的動作，完全沒有任何呼喝或震腳的招式。奧岡所要求的，是絕無一絲多餘的動作，以最有效率的方式，在看似平淡無奇的動作之中，隱藏著最猛烈的爆發力，以最快速而壓倒性的力量制服對手。　　任何武僧一開始都必須學習奧岡三年，才能學習其他技藝。但是麥克並不是武僧，也沒有成為武僧的念頭。學習奧岡的原因，只是因為老師從小就叫他學。　　老人停下了手中的羽毛筆，想起了一些往事：　　「麥克不能出去活動，我也不想讓他變成病弱的孩子。」　　「就讓他學『奧岡』吧。」　　「還沒三歲就學奧岡？」　　「燭光院有些孩子四歲就開始學，試試看？」　　但是，兩歲多的孩子連最基礎的馬步也不能練習，被祭司長歐得札特與流浪者卡德拉維亞找來指導麥克的武僧團長羅許，一開始只能想辦法訓練幼兒的肌力。等到麥克真正開始學習奧岡的時候，已經是三歲多了。　　十年前，卡德拉維亞在這間石室之中，第一眼看到麥克納爾的時候，斷然拒絕了歐得札特的請求。　　「你們對這個孩子做了這種事！他命大，沒死，還要一輩子關在這裡？你們還是人嗎？這是巴羅納可對我們的教誨嗎？我可沒有興趣成為虐待小孩的共犯！」　　卡德拉維亞氣沖沖地打開房門往外走，卻撞在無形的牆壁上，差點跌倒。　　「對付一個小孩還需要用到這麼強的結界？」　　卡德拉維亞忘了他進來這間石室之前，必須使用特別的魔法，才能進入實際上處於不同空間的石室。他矮胖的身子站在門前，心中的憤怒慢慢地褪去。　　卡德拉維亞轉身，走向離他最近的椅子，坐了下來。　　「老頭，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交待。」　　自從那天開始，輪班照顧麥秋利特喝奶、換尿布、玩耍的陣容，就是一位六十多歲的老爺爺，以及一位四十多歲的矮胖中年人。兩年之後，又多了一位四十多歲的全身肌肉中年大叔。這三個人，誓言保守著共同的秘密，也決心至死捍衛著足以毀滅世界的詛咒之子——麥克納爾，後來三位老師決定將他改名為麥克。　　「十年了......歲月真是不饒人啊......」　　卡德拉維亞批改完麥克的算術作業，摘下眼鏡看著心無旁鶩練武的麥克，在狹窄的石室中對著前方的空氣擊出了肘擊。卡德拉維亞的思緒開始在這些年的回憶之中打轉：　　麥克是個聰明的孩子，學起什麼東西都很快，就像一塊飢渴的海綿一般，把所有教給他的歷史、地理、天文、算術、煉金、博物、文學、工藝等等，以驚人的速度背誦熟練，並融會貫通為麥克自己的知識。如果麥克在外頭，一定早就被冠上『神童』、『天才』之類的稱號名揚四方了吧？卡德拉維亞這麼覺得。　　唯一的例外是魔法：麥克沒有任何使用魔法的天賦，一丁點也沒有。歐得札特與卡德拉維亞曾用盡任何方法測試麥克是否有魔法的天賦，就是沒有。　　就算有天賦又能如何？麥克一輩子都必須待在這個狹窄的石室，他的世界只有我們三個老頭，因為他是惡魔之子。　　那麼，我們這些年來，又為什麼要如此費心費力地教育他呢？就把他關在這裡不聞不問，讓他成為一個廢人，這樣一個廢人就算逃出去，又怎麼有辦法成為毀滅世界的關鍵呢？當初我們決定要把他當成一般的孩子扶養，希望他能夠靠自己的力量走上正途，並不是一個合理的決定。最合理的手段，應該是當場殺了他。但是，殺掉他就能保證這個世界不會走向毀滅嗎？還是殺了他根本就無法改變什麼？　　卡德拉維亞接著想起最近孔恩帝國侵略克臣卡德拉王國的事態，眉頭不禁深鎖。　　克臣卡德拉王國自從十年前政變，由「不眠王」麥秋利特登基之後，原本已經飽受天災摧殘的國家，在麥秋利特全心攢取私利的政策下，國勢一蹶不振。為了維持財政，麥秋利特更是大舉向鄰近的大國借貸，以維持自己奢華的生活。孔恩帝國其實是克臣卡德拉王國最大的債權國。在麥秋利特多次拒絕償還鉅額債務的情況下，孔恩帝國於半年前開始名正言順地向克臣卡德拉王國進軍。因為他們自許為正義之師，進攻的步調相當緩慢。每打下一個區域，孔恩軍就開始鞏固當地的防務，並建立起完善的地方行政、財稅、司法制度。對於長期遭到壓榨的克臣卡德拉王國人民來說，孔恩軍的到來，無異於救贖的福音。光明教派的勢力，也隨著人民爭先恐後改信孔恩帝國帶來的依可瑪教以示忠誠，只剩下首都的核心幹部。　　前幾天，孔恩軍已經來到了距離首都不到四十克格爾的瑪佐河畔。他們不接受投降，只等著下一次進軍摧毀首都最後的防線。　　在這個情勢之下，麥秋利特已經於昨天逃走了。當然，帶著他這些年斂聚的財富逃了。逃往哪裡呢？也許是距離最近的羅德維拉亞共和國吧。在那裡只要有錢，沒有人會過問其他事情。　　克臣卡德拉將會滅亡。光明教派也已經準備撤離此地，把貴重的文書與典藏遷移到羅德維拉亞。　　「麥克怎麼辦？」這是卡德拉維亞等一下見到歐得札特所要討論的事。　　「絕不能讓麥克在這裡等死。」卡德拉維亞眼前浮現了一週之後，麥克因為飢餓而虛弱至死的畫面。　　卡德拉維亞回過神來，發現麥克站在身旁，靜靜地注視著他。　　「練完了嗎？」卡德拉維亞不懂武術方面的事，也不知道怎樣才叫做練完。　　「練完了一個套路。老師，您的臉色不太對，是不是有什麼地方不舒服？」　　「沒關係。最近有些事情相當令人煩心。我大概是累了。」卡德拉維亞努力試著擠出一絲微笑。　　只有在這裡，我才能擺脫那些俗事。也許這裡是我內心渴望的寧靜之地，也許教導這孩子，是我對於雙手污穢的唯一救贖。也許，這是我僅存的一絲善意——殘酷而違背神諭的善意。卡德拉維亞看著麥克清澈的黑色眼珠想著。　　「老弟，事態緊急了！」門口傳來歐得札特的聲音。　　「孔恩的先遣部隊，已經來到城外了。」　　「我們已經開始撤退了嗎？」　　「只剩下一些雜物，其他的已經在路上了。」　　麥克雖然不知道兩位老師對話的內容到底是什麼，但是也感覺得出大事不妙。　　「這幾天我一直在考慮......」歐得札特望著麥克說道。　　「不！老頭！你不可以！」卡德拉維亞急忙大喊著。　　「喔？你不贊成讓麥克出去嗎？」歐得札特對卡德拉維亞眨了眨眼。　　卡德拉維亞頓時感到有點羞愧。麥克是他們一起扶養長大的孩子，他居然直到現在還無法相信歐得札特願意讓麥克活下來。　　「麥克，請原諒我們，時間已經不多了。有些事情我們必須向你解釋。」　　接著，歐得札特慢慢地向麥克說明他的身世，以及他身上所帶的詛咒。麥克對於許多事情，尤其是關於魔法的部份相當困惑，經常打斷歐得札特的故事詢問他不懂的地方。但是歐得札特愈解釋，麥克不懂的事情反而愈多。　　聽完整個故事的麥克，沉默地思索了好一陣子。　　「請殺了我吧！」　　卡德拉維亞睜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面前的十歲孩子。旁邊的歐得札特臉上反而沒有什麼驚訝的表情，只是若有所思地看著麥克。　　沉默了一會兒，歐得札特哈哈大笑。　　「好！好樣的！不愧是我的學生！卡德拉維亞你說是不是？」　　卡德拉維亞頓了一下，也開懷大笑。　　「是啊！我從來沒有教出這麼讓我滿意的學生！麥克！你這傢伙居然比我們兩個老頭子還看得開啊！」　　兩人繼續笑了一會兒，只有麥克疑惑地望著兩位老師。　　「不多說廢話！我們為麥克餞行吧！」　　「餞行？現在出去，麥克肯定馬上就被那個女惡魔抓到了！怎麼？有辦法嗎？」　　「辦法當然有！我早就準備好了！」　　「你這老頭！什麼都不告訴我，讓我擔心了那麼久！」　　「別怪我，這玩意兒只要有一點差錯，麥克就會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呢！」　　「你這老傢伙到底還有什麼寶貝還沒亮出來？」　　「來，給你看。」　　歐得札特拿出了一本古老的文獻，翻開了夾著書籤的一頁。麥克因為好奇而湊近看看到底是什麼，他雖然學過紀錄魔法所用的古老文字，卻無法明瞭其中的魔法。　　「這不是早就被禁用的沙多力克相位空間轉移方程場？老頭你居然要用這麼危險的東西啊？」　　「要逃過那個女惡魔，就必須把麥克送得愈遠愈好。不用這個怎麼行？」　　「麥克！看來你這次真的會死喔！怕不怕？」　　麥克只是疑惑地搖搖頭，他雖然不懂老師所討論的事情，卻也知道老師不可能存心害他。即使是十年前老師曾經想殺死他，但是這十年來，麥克只記得老師從來沒對他發過脾氣、也沒有打過他。這十年來，麥克已經深植著對於三位老師的絕對信賴。　　歐得札特與卡德拉維亞兩人在魔法上的造詣十分深厚，用不了多久，就已經掌握了如何施法的要領。　　「麥克，背著這個。」歐得札特把剛才帶來的包袱交給麥克。　　「這包袱裡面有乾糧與水，還有一些珠寶首飾可以變賣。好好想起以前學過的故事，外面的世界人心險惡，小心啦！」　　「記住！永遠不要回到克臣卡德拉！永遠不可以提起你的身世！」卡德拉維亞嚴肅地叮囑著麥克。　　接著，歐得札特開始低吟著咒語。在一段冗長而節奏緩慢的吟唱之後，卡德拉維亞開始吟唱著增幅這個魔法的咒語。兩個人彼此唸著完全相斥而不合拍的咒文，接著開始了綿密而快節奏的詠唱。　　麥克的四周開始慢慢浮現出光芒，覺得自己的身體變得輕盈，開始飄往空中。麥克有點不知所措地想抓住什麼平衡身體，卻只在空氣中大大地翻了個滾。　　「麥克！永遠記得深藏不露！路上保重啦！」卡德拉維亞的聲音，成為麥克最後聽到的一句話。　　光芒消失，石室之內的兩位老人倒在地上。　　他們向麥克隱瞞了一件事：禁用這個法術的理由，是因為它以施術者的生命做為代價，實現了一般法術所遠遠無法辦到的事情。（待續）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22.124.66.123

推 LeeSEAL::) 08/01 01:11

→ spock:讀者大概只剩你一個了 XD 08/01 01:16

推 LeeSEAL:周末哪來的未看先推, 平常就不敢保證了 08/01 01:18

推 Stormpanda:這應該算是胸推吧！期待下次再會... 08/01 03:04

→ Stormpanda:故事給我的感覺有點像是 " 闇黑之劍 " 的FU就是了。 08/01 03:07

闇黑之劍？是小說還是漫畫？我找找看... 原來是個大作！先不看以免被影響 :P 不過我設定的世界並不一樣，有魔法天賦的人還是少數，大部分未開發，他們不知道有沒有，也不需要知道。會不會魔法完全無礙生活。因為學習使用魔法的過程是一個困難而艱苦的修行，即使有強大的天賦，沒有訓練也是完全不能用魔法的。從序章裡面施法複雜的程序與黑話就應該看得出來。不過我個人是不太喜歡挖掘什麼古代強大的神器之類的故事，我覺得光是偶爾開開主角威能讓故事繼續走下去就已經很作弊了，後面應該不會有類似的情節，大概... 啊...劇透了...

推 licell:有在看，不過還沒什麼感想就是0.0 08/01 07:00

還有人看我就很感謝了！ ※ 編輯: spock 來自: 122.124.64.99 (08/01 15: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