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flysonic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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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創作] 西洽劇場-若菜生日快樂
時間Fri Sep 17 00:22:58 2010
某天下午，我所不在時的希洽房間。
希洽正無聊地翻閱著新番，而洽妹則面對著鍵盤與銀幕，一如往常地
進行原本就是她所負責的例行性系統維護。
正因為一向都是洽妹在負責這塊，對哪些使用者經常使用哪些功能對
管理者來講也算是看久了就漸漸記得起來的事，更別說對洽妹來講，這工
作還兼有可以過濾有哪些紳士有想對希洽出手的可能性，洽妹自然就會對
名單更加注意。
所以，當常常被注意的我的名字不尋常地出現在使用者名單上時，等
於是兩倍地容易引起洽妹的注意：
「咦，真難得耶。飛音葛格也會使用羅瑞安系統喔？」
希洽放下手邊的新番，把頭探了過來：
「真的嗎？那飛音是做了個什麼樣的世界出來？」
所謂的羅瑞安系統，是隸屬於希洽公寓此一具現化平台上所授權給各
使用者的附加功能。主要是將使用者的一部份心象世界在公寓中投影出來
，並允許使用者本身的意識與其投影中的人事物進行互動，可以說是相當
方便的功能。
「……無法詳細知道耶」
洽妹敲了幾個鍵，歪著頭講著：
「我試過了，好像是因為投影世界的變化被使用著心象世界的同步性
所干涉著，變成了類似二次元與三次元中間的亞空間的原因，所以管理者
似乎是沒有辦法直接得知投影世界的詳細內容的，只能大概探知是與某個
二次元角色有關而已。」
「啊，真是可惜呢。」希洽皺著眉，準備重新縮回去看新番。
「不過，要觀測的方法也不是沒有喔」
洽妹露出神祕的微笑：
「要直接進去走一遭看看嗎，姐姐？」
「好啊好啊！」
「咦？裏洽姐你啥時出現的？」
「這不重要啦！快點！要怎麼進去？」
ＸＸＸＸＸＸＸＸＸＸＸＸＸＸＸＸＸＸＸＸＸＸＸＸＸＸＸＸＸＸＸ
我認識綾崎若菜，是從國中當同班同學的時候開始的。
是個很有氣質的大和撫子呢，真不愧是千金大小姐。這是我看見她在台上做
第一次自我介紹時，浮現的第一個念頭。
某方面來講，我的第一印象並沒有錯。綾崎的說話方式與待人處事都十分溫
柔，甚至到了給人一種弱不禁風的錯覺。她不喜歡爭強鬥勝，對於紛擾、喧鬧的
場合更是敬而遠之。往往可以看見在她在班上女生同學討論八卦的圈圈之外，一
個人獨自坐在窗邊看著古文的書籍。
這樣與其說是孤僻不如說是古典的個性，再加上上下學時總是被家裡的黑色
大轎車所接送，使得她整個人更陷在一種神秘不可解的氣氛裡。如果我不是正好
跟她同樣跑箭道社，正好是坐隔壁桌的同班同學，又正好愛看書，我想我大概一
輩子都不會有機會認識這樣子的人吧。
總之，我或許可以這樣講，在整個國中班級裡，不，應該是整個校園裡，我
應該是跟她最熟的人了。
但是也僅限於如此。
仍然有一種看不見的什麼東西把她自己給保護起來，一種我打不破的東西。
而我當時還不知道那究竟是什麼。
我想我能看到她最真的時候，大概只有在箭場上她讓箭脫手的那瞬間吧。
國中畢業之後，綾崎順理成章地到當地一流的私立紫雲女子高校念書，成績
不上不下的我則是進了間普普通通的國立高校。雖然不在同一間學校了，我們偶
爾還是會保持寄個幾封信的連絡，算是某種半疏離半親近的朋友關係。為了避免
讓她爺爺生氣，我在信上署名時還得特別取個女孩子的名字，以免又讓綾崎被念。
綾崎同樣強到變成高中射箭社的主將，同樣地對日本史有興趣，一樣對數學
跟物理意外地拿手，她每次所寄來的信都帶有淡淡的抹茶香。日子就這樣一天一
天地過去了。
直到某次的信裡，綾崎告訴我某個小學時讓他印象很深刻的轉學生又回來探
望她了，字裡行間透露著連典雅都難以掩飾的驚喜。而這件事我是很後來才知道
的：關於綾崎小學六年級時出現的那個轉學生，音樂盒與漆黑的倉庫，以及他在
綾崎的回憶裡所佔的份量。
綾崎接下來的幾封信中，這位男子佔信中所描述的份量逐漸增加，直到最後
提及他的一封信中，綾崎開心地說著他們開始交往的事情。
偶爾幾次假日出去玩時，曾在外面碰巧撞見綾崎跟那個男生約會，我總是很
識相地在被他們的目光掃到前主動迴避。看著綾崎非常難得地露出那種自然而然
發自內心的笑容，回想起那個男孩的一臉幸福的表情。我總是會覺得那個男的實
在是十分好運，非常非常地好運。
如果能這樣一直守護著綾崎的幸福下去就好了，好好加油吧。我內心暗道。
誰也沒想到，好運總會有用光的一天。
那天我在他的葬禮外撐傘等著綾崎出來時，被雨淋濕的綾崎彷彿整個人死了
一遍一樣，我從來沒有看過這樣的綾崎，那麼失落那麼哀傷。
那麼無助。
綾崎大概又縮回到那個自我保護的屏障裡面，而且這次也許再也沒有人能打
開這個屏障了。
綾崎看似很快地重新站了起來，但我知道她並沒有走出來。在寄給我的信中
更多更多有關綾崎跟那個少年的回憶佔據了信的大部份，而綾崎的意志則是在那
其中飄浮著，像是個絕望的幽靈。
我就是在這個時候知道的，關於那個死去的少年以及他在綾崎心中所佔的一切
我建議綾崎離開這個傷心的地方：「朝著自己的理想前進吧，綾崎。我知道
妳一直很想當護士的，天河那附近有個女子護校，要不要去試看看？」
我在信上寫下這些字的同時，開始痛恨自己：為什麼沒有能力再做些什麼。
於是後來綾崎去了護校，並且在叔叔的診所裡實習。我則是拚命考進了天河
大學，過著昏天暗地的理工生生活。
有時我會找綾崎出來吃飯，也許是生活重新有了目標的關係，綾崎看來好多了
，話題也總是在護校學到的東西與診所中的生活點滴上打轉，讓綾崎透露出一股柔
韌但堅強的古典美。
然而仍然有個洞在綾崎的心裡，一個讓她盡力避免去談到感情話題的大洞。
我不知道再度碰觸到那個洞會給綾崎帶來什麼樣的傷害，所以我選擇讓時間
去治療一切，直到綾崎願意再正視自己心裡的洞的那日──儘管很可能再也沒有
那樣子的一天。
這次我又錯了，另一個少年用自己的熱情與莽撞，硬是讓綾崎的心防全部給
撤了下來。當我看見校慶裡的攝影展裡，竟然非常罕見地出現了並不喜歡在工作
中被干擾的綾崎照顧病人的照片時。我就知道這個拍照片的人已經極為精準地抓
到了綾崎那藏在笑容下的哀傷。
不是以攝影者的犀利，而是以參與者的溫柔。
後來跟我所設想的一樣，綾崎若菜跟這個傢伙在一起了。
我想，這樣的發展是好的，應該是好的，是好的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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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邊想著這一切，一邊拎著個精美的小袋子走近醫院的值班窗口。
「你好，請問綾崎若菜小姐在嗎？」
一個面生的護士翻了翻值班表：「喔，她去跟著查房了喔？有什麼事嗎？」
「不好意思，這個是要給她的謝禮，能麻煩你轉交一下嗎？」
我將袋子放在櫃台，旋即轉身離去。
袋子裡面是附有生日卡片的小蛋糕，是她最喜歡的抹茶口味。
我想這是現在的我唯一能做的吧。
我低著頭步出門口。
突然一個熟悉的ｓ感聲音出現在身旁：
「真受不了，飛音你是Ｍ嗎？沒事搞這種悲情的劇情來惡整自己幹嘛？我
還以為自己在看花系列咧！」
「咦？咦咦咦咦咦咦咦？」
我抬頭一看，希洽跟裏洽兩個人正穿著醫生與護士服，就這樣站在應該只
有我這個真實人物會出現的投影世界裡。
「你、你們兩個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為什麼會穿白袍跟護士服啊！怎麼
知道我在用這個的啊？」
「洽妹正好看到羅瑞安系統上有你的使用登記，就動了點手腳讓我們進來囉
～，這個是因為要騙過的你心象世界，所以配合你的劇情需要嘛」
希洽拉拉自己身上的護士服，一副像是出國觀光的開心模樣，邊好奇地四處探頭邊
說道：
「具現化程度很高嘛～不過真難得耶？沒想到飛音會做這種事啊？」
喂！不要沒事把人家的心象世界當成觀光勝地啊！
「不過，話說這樣真的好嗎？」
希洽目光轉了一圈，又把話題拉了回來：
「這裡是你的心象世界，要直接竄改設定把自己改成綾崎若菜的男友也是
可以的喔？更別說綾崎若菜是出自於遊戲的角色，而你的記憶中確實有著跟這
個角色互動的美好記憶在，基於這些記憶所改的劇情會更真實，更讓你覺得有
實感吧？」
「……不了」我苦笑道：「雖然是個十分吸引人的建議，但是我似乎沒有資格
去破壞在她劇本中的幸福呢。她喜歡的會是那個溫柔的攝影白癡，從來就不是我呵」
「是嗎？在我看來，會這樣做的飛音也是個溫柔的人呢，哈哈」
「這單純是次元壁的問題罷了。何況真的這樣做的話，搞不好我就回不了三次
元了喔？」
我開著玩笑轉移話題。
「完全不能理解啊，我怎麼看起來還是個只能用Ｍ解釋而已，飛音小弟弟你這
個Ｍ，嘖嘖。」
裏洽的女王劣行完全被誘導出來：
「下次來我房間時，我或許得考慮一下用皮鞭招待….」
「好了好了，該跟我一起離開這世界了吧？不要隨便把人家的心象世界當成觀光景
點啊！」我邊遮住裏洽的嘴，邊將兩個人往門外拉。
然而，就在我踏出門口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地回頭望了一下。
……那個蛋糕跟祝福，會送到我心目中的那個若菜手上吧？
如果是這樣的話，就太好了呢。
(希洽劇場番外篇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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