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 日本官僚真的是超級菁英嗎？一本漫畫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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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官僚真的是超級菁英嗎？一本漫畫拆解「天神」的面具

蔡增家 2015/04/25 07:51:00 發表於 ‧ 政治 ‧ 國際

前一陣子，我的日本朋友到台灣，在電視上看到台灣的官員在立法院被立法委員冷嘲熱諷
、頤指氣使而大感吃驚。而台灣官員對國會議員的那份「敬畏感」，也讓他們感到不可思
議。因為在日本，「官僚」（指經過公務人員考試通過的高級事務官）在民間的地位是相
當崇高的。

在日本人的眼中，學有專精的官僚，是戰後日本經濟高度成長的重要推手，沒有這些全能
的官僚，日本不可能從戰後的廢墟當中復甦；反觀政治家（國會議員），則常被視為當今
日本金權政治的始作俑者，以及政治道德的敗壞者，他們常常收取大企業不當的政治獻金
及回扣，以為大企業的經濟利益護航。

我們從日劇當中常常可以看到這番景象，官僚扮演著堅持理念的正義使者，而國會議員則
被塑造成腦滿腸肥的政客。日本人對官僚的敬畏，有來自政治體制的因素，當然也有政治
文化的成分。

在政治體制上，日本是採行「內閣制」，在這種體制下，部會大臣（首長）通常只是國會
議員論資排輩，以及派閥平衡的分贓政治下之產物，並非以其專業能力為主要考量，所以
我們常常可以看到，日本的防衛大臣（相當於台灣的國防部長）對於安全保障問題一竅不
通；大藏大臣（相當於台灣的財政部長）對於數字一點概念也沒有；外務大臣（相當於台
灣的外交部長）更不知道阿富汗的地理位置在哪裡。

而日本部會大臣對於專業知識的匱乏，並不會影響到日常整體政治的運作。因為他們的決
策判斷，全都來自於底下的事務官員，甚至部會大臣到國會的答詢稿，也都是這些官僚負
責操刀擬稿，大臣們只要按表操課、照稿逐念即可。由此可見，官僚在日本政府決策上扮
演著相當重要的角色。

唯一例外的，是小泉純一郎內閣時期所任命的外務大臣田中真紀子。她出身於新潟縣的政
治世家，父親是有「戰後日本金權教父」之稱的前首相田中角榮。

她在小的時候，便常常隨著擔任首相的父親到各國訪問，因此田中真紀子對於國際事務相
當有興趣，也相當熟悉。所以在她擔任外務大臣期間，她對於日本外交政策便相當有主見
，常常不按照官僚所擬的稿件答詢，甚至還會修改官僚提交給她的答詢稿。這讓外務省官
僚相當沒有面子，之後這些保守派的官僚，竟然起身聯合，杯葛田中真紀子所推動的政策
。這不僅讓田中真紀子成為短命的外務大臣，也讓我們見識到日本官僚在政治上的重大影
響力。

台灣的肥貓，在日本如天神

日本的官僚大多出身於東京大學，東京大學是全日本最好的大學，也是日本眾多莘莘學子
嚮往的名校。根據日本人事局的統計，日本每年的公務人員高等考試，東京大學畢業生的
錄取率高達70%，特別是在大藏省（現稱之為財務省）及經產省等重要部會（日本公務人
員考試是由各部會單獨招考）。因此在日本各部會當中，到處充斥著「東大幫」，而這些
從小便是天之驕子的東大畢業生，在進入官僚體系之後，自然常常能夠得到外界關愛的眼
神。

反觀台灣，最優秀的大學畢業生，通常不會把考公務人員當成是終身的志業，大家只想搶
著當律師，投身高科技產業，或是進入跨國企業賺大錢，這也難怪台灣公務人員的社會地
位會遠遠不及日本。

而日本人有多麼敬畏官僚呢？舉例來說，在台灣，我們把公務人員退休之後，到民間企業
或是國營企業尋找事業第二春的人稱之為「肥貓」，這些不事生產的「肥貓」，在台灣有
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但是在日本，情況卻是大不相同，日本人把退休官員到民間企業
尋找第二春的人，稱之為「天神下凡」（amakudari），意指他們有如掌握大權的天神下
凡到人間。

由此可見，日本官僚在日本人心目中的崇高地位，不論在位或是退休。因此，同樣是公務
人員，在日本與台灣民間的觀感，卻有如天壤之別。難怪在台灣，通常是在不景氣時大家
才會想到要考公務人員，把公務人員當成是社會最佳的避風港。

而全日本最優秀的大學畢業生，為何會想要把考公務人員當成畢生的最大志業呢？也許有
人會認為是因為日本公務人員的待遇比較高，但事實上，日本的公務人員待遇是遠低於大
商社、大銀行的役員。而東京大學畢業生願意投身公務人員，主要是因為日本官僚的權力
相當大，同時對於各個企業擁有行政指導的特權；另外在相親市場當中，官僚經常是日本
女性爭相追逐的目標。

這也難怪，我們常常可以在東京霞關（日本中央政府所在地），看到日本官僚充滿自信的
昂首闊步。其次是日本官僚通常會把當上部會的事務次官（僅次於大臣，相當於台灣的次
長），當成是公務人員生涯的最高榮耀。但是每個部會的事務次官畢竟只有一位，而日本
為了要維持升遷管道的和諧性，便發展出一套不成文規定，也就是同年考進公務人員的同
期生當中，若有人當上事務次官，其他同期的人便要退休。因為日本人不習慣晚輩當其上
司，因此當上事務次官的人，就必須要為退休的同期生安排後路，他們通常會被安排到政
府所屬的事業法人擔任主管，或是由政黨安排競選國會議員，進入國會擔任「族議員」（
日本國會議員當中，有將近四分之一是前官僚退休出身的）。

由此可見，日本官僚在任時享有相當大的行政權力，退休之後的路途也是相當多采多姿，
這也難怪東京大學等名校畢業生，競相報考公務人員的有如過江之鯽。
拆解「天神官僚」的政治漫畫

但是日本官僚，真如同外界所形容的那麼完美無缺嗎？日本有一部漫畫叫做《縣廳之星》
，它使用詼諧的手法，一一拆解這些「天神」，讓我們發現日本官僚高高在上的權力背後
，竟是如此不食人間煙火。

這部漫畫的作者是桂望實，他的作品並不多，但卻因為《縣廳之星》這部漫畫一炮而紅。
這部漫畫也曾被翻拍成日劇，由偶像明星織田裕二及柴崎幸主演，此部日劇的集數總共只
有四集，但是對於刻畫日本官僚的「僚氣」，卻是如此的入木三分。

漫畫的內容主要敘述一位自視甚高的東大畢業高材生—野村聰，他把能夠進入官僚體系服
務，當成是他畢生的目標。而他畢業之後也順利考上公務人員，進入縣廳（縣政府）擔任
科員，就在他服務多年之後，縣廳內部頒布一項不成文規定，其規定若要晉升科長的話，
必須先到民間企業進行研修，親自體會民間的酸甜冷暖，同時民間企業也會指派一位指導
員來幫官員打分數，這項分數攸關其是否能夠升遷為科長。

而野村聰被指派的民間研修機構是一家超級市場，他被指派到第一線當收銀員，並由一位
單親媽媽擔任他的指導員。由一位學歷不高的單親媽媽來擔任他的上級指導員，野村自然
感到相當的不服氣，但是歷經許多波折之後，他才開始學習放下身段。

者在本部漫畫當中，利用了政府單位與民間企業性質的異同，讓野村在擔任收銀員時，對
於民眾的提問，野村那「官腔官調」回答便成為本部漫畫的最大賣點。例如當有人問說為
何綁繩陳列處與賣場距離那麼遠，野村的回答竟是：「事事並非盡如人意，請多忍耐。」
也有民眾問到特價的雞蛋，為何那麼快就賣完，野村的回答是：「個人對此感到相當的遺
憾。」將官廳與民間企業作鮮明對比，讓我們看見官僚的不食人間煙火，其實是不分國籍
的，我們也看到當「天神」下凡到人間時，其實也只是個「人」。

如果官廳的官僚，也能像超市的收銀員般貼近民情，說著大家都聽得懂的話，人民對於政
府的施政，應該會很有感吧！我們的官員是不是都該看看這本《縣廳之星》呢？

本文收錄在由先覺出版社出版的《上一堂最好玩的日本學》

責任編輯：吳象元
核稿編輯：楊士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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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 zkowme (180.176.16.13), 04/26/2015 19:50:13
推 outofdate: 這位教授在119開的通識課很熱門啊
推 defenser: 以前台灣的公務人員與官僚也是像日本一樣位大權大
推 bladesinger: 日本官僚有權阿，擴權到把內閣都架空了
→ bladesinger: 有權>社會地位高/自肥跟私相授受見怪不怪
→ defenser: 現在是因為民意鼎盛、加上數次政黨輪替大洗牌後，才讓公
推 kaj1983: 看到這種官僚就賭爛
→ defenser: 務人員相對低調許多
→ bladesinger: 就算帳面薪水不是最好的還是會很吸引人
推 acidrain: 離民意越遠的官僚系統，不出事只是時機未到罷了
→ defenser: 日本官僚的好處是，就算上面都是西瓜、國家還是可以運作
→ Pegasus99: 壞處就是上面真的都是西瓜XD
→ defenser: 而且日本人民根深蒂固的服從性也降低了像太陽花學運那樣
→ bladesinger: 日本的官僚已經進化到只接受上面是西瓜wwww
→ defenser: 熱烈的群眾運動出現的可能
→ bladesinger: 不是西瓜的話下面人還會把你搞掉
推 FlutteRage: 噗噗 福島隱瞞核外洩的陰莖官僚?
推 godivan: 戰後日本的學運有段時間也很威猛...
推 kaj1983: 日本人不發動下克上嗎？
→ godivan: 東京電力的世界排名是從後面算過來的
推 acidrain: 不意外啊，台灣的官僚系統，能力沒日本強，心態跟日本的
→ acidrain: 差沒多少，既無法守成也無法創新，日本的無法創新至少可
→ acidrain: 以守成
→ godivan: 台電則是從前面算的
推 herikocat: 鐵的牢籠
推 Yijhen0525: 左派被壓制一段時間了吧,在日本搞那些似乎會視為左派?
→ w3160828: 資訊不透明才會把官僚當神看阿
推 kryadsr: 台灣的肥貓是作的爛退休爽拿高薪 跟日本又不一樣
→ godivan: 日本資訊不透明啊(苦笑)
→ acidrain: 東亞(日韓台中東南亞)哪有左派成長空間，跟歐美差遠了
→ w3160828: 官僚系統也只能維持國家最低程度運作
→ ssccg: 天下り又不是正面意思，跟肥貓差不多啊...
→ godivan: 真正左派只有歐洲唷～美國可是右派大本營
→ w3160828: 隨便個大風大浪都能徹底擊垮官僚系統
推 iiooiioou: 日本官僚是很猛啦~~ 但另一方面也跟日本階級社會有關
→ Yijhen0525: 在日本如果搞像台灣這樣公民運動感覺被冷落機會比較大
→ w3160828: 戰後的日本學運說是學運不如說是共產黨最後的掙扎
推 tim1112: 如果民間意志是往上爬到那位置 下剋上是在自婊吧
→ godivan: 要看時代，戰後有段時間是很兇猛的
推 legendrl: 台灣的肥貓又沒專業可言，幹麻把他們當神看？
→ w3160828: 台灣的肥貓是門神阿...
→ Yijhen0525: 日本的公民運動，最高點大約是在成田機場興建的時候
→ w3160828: 日本官僚會那麼威也是因為媒體刻意引導民眾想像成那樣
→ w3160828: 實際上只是沒資訊透明把整個政治體系曝光而已
→ Yijhen0525: 那時的公民運動讓成田機場的C跑道始終無法完成
推 p4585424: 日共在赤軍之後不行了
推 chikasa: 日本早期學生運動可是很盛行喔
推 acidrain: 日本骨子裡還是封建社會那套，公民運動可能還比中國差
推 godivan: 認真來說更威猛的是在二戰前還沒有被改造的日本，下剋上
→ godivan: 是被鼓勵的
推 Yijhen0525: 二戰前那些下剋上多半是被陸軍煽動的居多，算了吧
→ gfabbh: 英國也是官僚把握政府運作的實權，去看yes minister就知
推 Yijhen0525: 看犬養毅和濱口雄幸的刺殺案就略知一二
→ godivan: 那好像也是後來的研究吧？當初不一定是有人煽動
推 flysonics: 日本官僚也有被酸的吧 我看椎名高志的漫畫有時會酸公僕
推 Qooking: 日本從古對官僚都這樣 其實比中國還重
→ gfabbh: 對我這個希望專業官僚主政的人，還蠻歡迎內閣制這套
推 Yijhen0525: 就算沒有煽動但有些下剋上也是跟陸軍有關的糞青幹的
推 godivan: 不只椎名，王牌至尊的酸度也不差
→ w3160828: 專業官僚主政 去參考新加坡阿..根本呵呵好嗎
→ Yijhen0525: 戰前的海軍，只要是反對對美開站或支持裁軍，個個自危
推 acidrain: 台灣目前玩不起內閣制的，立委太容易被收買
推 jkiop79315: 台灣專業公務人員薪水比業界少 還要揹黑鍋 ....
→ w3160828: 對於凡事都希望別人幫你決定一切的人來說 的確是很好啦
→ tcancer: 沒素養的內閣制只會讓民選領主搞政治分贓玩得更徹底罷了
→ jkiop79315: 還要忍受一堆低能民代 能留下的真的是萬中選一...
→ w3160828: 畢竟公務員薪水是立委再決定的
推 Yirgacrow: 超想修他的課...完全搶不到(嘆
推 godivan: 低能民代也是....不說了。
推 idunhav1: 日本早期學生運動很發達
→ w3160828: 日本低能民代應該更多 只是人家民代會演戲....
推 idunhav1: 赤軍活動在特拉維夫機場事件達到巔峰
推 flysonics: 痛哭流涕開記者會還槌桌子甚麼的 這不是銀桑嗎?! (X)
推 acidrain: 世界不缺低能民代，以及為那些民代胭脂抹粉的媒體
→ idunhav1: 台灣是連演都不太願意
推 godivan: 還有支持民代的選民
推 inspire0201: 大藏已經廢省改制好一陣子了...現在是財務省...
→ cargod7321: 肚子裡的墨水應該有差...台灣民代的智商www
推 bladesinger: 覺得民代素質是廢物就相信內閣制
→ bladesinger: 這就跟公民素質沒到位民主制度只是笑話一樣
→ bladesinger:                    就別相信內閣制 少一字差千里
→ gfabbh: 在臺灣，當民代又無法執掌政權，一流人才誰要當呀
→ bladesinger: 樓上你是指當公務員吧
→ bladesinger: (望向土城王)前任就是民代阿
推 bluejark: 別想太多了 日本人也是會酸政府與官僚的只是沒台灣狂熱
推 tcancer: 想像一下滿國會的飆哥選出一個飆哥當首相是什麼光景
推 bladesinger: 我為上面那景象的台灣公務員感到抱歉......XD
→ gfabbh: 當國會議員有機會成為總理時，各政黨的大咖就會想選議員
推 jack0204: 有沒有看過惡滅?
推 bill50514: 我只想說 把凡人當神注定會失望     ~通往奴役之路
→ p5854859: 對於台灣那邊有誤解，現在當律師比當公務員還難生存，搶
→ p5854859: 公務員的明明就很多好嗎
推 cabron: 這一篇對應日劇「官僚之夏」後，有些劇情突然通了！
→ w3160828: 菜鳥律師越來越難成名了 混個法官轉職律師說不定還比較
→ w3160828: 順遂
推 ntc039400: 台灣國家考試也是一堆前幾志願去角逐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