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譯] 我是30歲、獨身、無職的爸爸 2-03

[dukemon (dukemon)]

2-03  叛逆期

布津野六成為布津野忠人的兒子後，過了兩年半。
六並不明白這段時間是不是很長，但絕對不短。
於這段期間內，他就只是隨波逐流地持續這份親子關係。

他是某人的兒子。
六明顯對此事懷有些許疑惑。
親子是相當複雜的關係，儘管很普遍卻難以捉摸。
就算是他，也難以說明。
若是自己的親子關係，就更難了。


六隨意看著自己的父親於講壇上初次介紹名為宇津津眺的老師，
她似乎是以實習老師的身分上任的。
同時，他光明正大地進行著從未有結論的思考。
簡單來說，他想的就是：為甚麼我會選擇成為這個人的孩子呢？

直接因素是七。
兩年半前，七這樣希望。


「我不想要布津野不在。」

七這樣說，然後盯著自己。
就算到了現在，那模樣也還是相當鮮明。

「布津野會從這裡消失嗎？」

七露出快哭的表情看著自己。就好像爸消失是自己的錯。

「六也討厭這樣吧。」

七斷言。而我想我那時是否定的。至少我打算否定。

「騙人，我看得出來。」

那時，七那看透一切的雙眼究竟看到了什麼？。


──結果


我向爸提議養子關係。而爸答應得比想像中還要爽快。
我們身處親子關係，於相當近的距離中持續生活。
就這樣經過了兩年半。
回想這段期間，發生了各式各樣的事。
這些日子有著五花八門的事，且相當複雜，但也有種鬆懈感。
這跟自己至今為止的經驗完全不同。

我以前置身的環境，應該更加重要，且本質上不容許大意。
經濟、國防、外交、教育、醫療……。
課題堆積如山，要解決它應該需要改良素體的力量。

正是因此，本來我是沒有閒暇或是餘力，
在學校或是朋友這種環境中，茫然看著爸不像樣的表情才對。

然而，我得到家人後，現任首相命令我去上學。
說：「既然得到家人，那就體驗家庭。」
我到了現在，依然不明白它的意義何在。


「六、六！」

七從旁拉著我的袖子。

「爸爸正在叫我們，一起過去吧。」七指向前方的講壇。


於她指的方向，爸正朝我們揮手，臉上掛著一如往常的沒用笑容。
似乎在我煩惱時，導師時間已經結束了。
學生們很快就圍住新任的宇津津實習老師，七嘴八舌問各種問題。
而她也相當混亂。

「嗯……好。」

總感覺提不起勁──我對爸有著疲倦感，而七經常在旁取笑我這是叛逆期。

「來，快點去吧。」

七這樣催促著我，
她最先衝到爸旁邊，就全力撲了上去。
爸慌忙抱住七，露出困擾的神情。

七依舊非常喜歡爸。
從兩年前的聖誕夜跟爸初次見面時，就完全沒變。那時他還不是我們的父親。
那時七看了爸一眼後就說「好人」。「是我前所未見的」
我還是不太明白。
我擁有的是普通雙眼。跟七的特異雙眼不同。


有種疏離感。
七全力肯定爸，我跟她明顯不同。
但是若就這樣無視她，她大概又會吵著是叛逆期、是叛逆期。
像是要吸回不禁嘆出的氣，自己不情願地站起，走到爸的附近。


我到爸旁邊時，他正好不容易分開抱緊自己的七，將她放到地上。
七因為較為嬌小，且比爸稍矮，
所以就算是他也可以接住，並不勉強也不是不可能的任務。
另一方面，我比爸稍微高了一些。
剛好在半年前超過他，現在高4公分。


「爸，要是你沒辦法活用學生狀況監控系統，我們會很困擾的。」


不小心口出諫言。
自己也覺得這並不需要現在說。
但既然已經講了，且它本身沒有錯，再說也並非有更適當的時機。


「為了證實專門導師的有效性，爸受到文科省指定，成為測試人員。
這國家計劃為了提升教育水準，
將教師分成致力於教導知識、技術的，跟指導學生品行的。」


所以，爸不更認真會很困擾的。
因為這系統已經投入了不少國家預算。
學校教育已經窒礙難行，而這是為了重建它的主要企畫。


學生普遍接受基因最佳化後，日本的教育現場完全崩解。
最佳化學生的智力飛躍性地提升。
但是教職員以未調整為中心，他們並沒有更改既有的教育方向。
其內容對最佳化學生而言太過簡單且初階，完全無法刺激他們潛在的求知慾。
這幾年，於監護人之間流行的教育方針為：「義務教育結束後，不去高中而去補習班。」
要是有閒時間讓孩子接受高中的低等教育，還不如讓他們去補習班或先進的私立高中。
這是監護人的內心話。


其原因是縈繞學校教育的環境。
首先，因為這些老師幾乎都是未調整，少有老師能進行對最佳化個體而言充分的授課。
第二個，教職員是公務員，難以裁員。
第三個，因此教職員沒有職缺，遲遲無法雇用志於教師的最佳化個體。
最佳化個體因為沒有職缺，所以無法得到聘用，
而補習班跟一部份的私立高中積極雇用他們。
它們以壓倒性的大學考試上榜率為賣點，得到眾多監護人的擁載。
補習班跟私立學校能夠提供有魅力的課程，學生自己也相當支持它們。
公立高中的必要性相對薄弱。
因此，學校教育現場成了可有可無的東西，
社會也諷刺它是為了確保未調整教職員就業的垃圾場。
這就是現狀。


「這教育現場滿是問題，而」


手不禁指向爸。


「為了解決它，這政策正是核心。
設立事務教師，以導師事務為主。由未調整教職員負責。
然後，專業性高的課程由專門教師負責，
新錄用最佳化個體的教職員，
更改教育方針，令它適合最佳化學生。
為了實現這改革，必須要整頓環境，讓未調整也能夠完成導師業務。
為此投入了數十億圓的預算，建構出這學生管理系統。」


自己一口氣嘮叨完後，瞪著爸。


「我說明過不知多少次，理解了嗎？」

「雖然我覺得我明白了……對不起。」


爸雙手合十向我道歉。
就算道歉也不能解決問題。
儘管想這樣說，但發現七正用鬼氣逼人的表情瞪著自己，不禁沉默下來。

我沒錯吧。
這樣回望七，她眉頭皺得更深了。
呼。忍住的氣又嘆了出來。
因為七很寵爸。


「……我知道了，爸。
回家後跟我說這系統有那些地方難懂，我會重新檢視介面跟教學程式。」

「幫大忙了，六。」

「這是追加預算，是追加的。
這可是實實在在的稅金。
因為公務員怠慢職務，而追加預算。
要說謝，拜託跟各位國民說。」


沒這樣的吧。想要抱頭。

搞不好是我的錯。也萌生些許這種想法。或許我錯估了未調整的理解力。
若是這樣，這個系統也可說還有課題待解，畢竟是以未調整使用它為前提。
呼，重新整理心情。
總之要先修改系統。


「說起來，」


因為爸的聲音傳來，視線朝向他。


「有什麼事嗎？」

「六，有件事要先跟你說。」

「是。」

「百合華小姐要我傳話。」


那瞬間，一旁的七露出明顯相當厭惡的神情。


「咦~是那個會長啊。」


黑條組長黑條百合華是這學校的高中部學生會長。
同時也是政府的重要夥伴。
而七不知為何非常討厭她。她插話：


「黑條小姐？她又對爸出手了嗎？」


黑條組長一有機會就靠近爸，此事相當有名。
爸姑且也已經是已婚人士，且擁有配偶。
但她毫不在意，做出告白之類的舉動。
因此，我也為了不讓爸沒了工作而費了各種辛勞。


「不，她沒有出手。沒錯，完全沒有。
不過這次似乎是重要的事情。」

「重要的事……嗎？」


那位黑條組長所帶來的重要事項，也就是說或許真的很重要。
黑條百合華相當優秀。過去外國間諜組織曾和黑道組織掛勾，
而我們跟黑條組聯手將他們一掃而空，這事依然記憶猶新。
隨後她率領黑條組，於數個月內掌握全關東的黑社會，
以風月跟賭博場所賺取龐大利益。
黑條會藉此創造眾多就業機會，給予未調整。

也因此政府無法積極制止他們，只能默認。
基因最佳化合法，至今快要四十年。
到了現在，未調整的失業問題跟社會保險依然是根深蒂固的問題。
政府也為其對策大傷腦筋。
掌握這種政治上的空隙跟把柄，令政府暗中協助，
同時將黑條組建構至巨大組織。這些事正是黑條百合華本人所做的。
政府也利用黑條組處理數個懸案。
她這種人，說有重要的事。


「內容是？」

「我並沒有細問。但聽說她有事要先跟六講。
好像是外國黑手黨裡面，有人跟六、七有同樣外貌。」

「跟我們『一樣』嗎？」

「對，白髮紅眼異常美麗的，是少年嗎？」


爸不怎麼有自信地補充最後一段。

跟我們同樣白髮紅眼，位於外國黑手黨……。
白髮紅眼是名為白子的基因特性，
日本的基因最佳化已經相當普遍，所以幾乎不會偶然出現這特徵。
但是有些個體是例外，他們是故意操作基因成為白子的。
那正是『品種改良素體』的直系，合成這類個體時，故意令他們產生白髮紅眼的特性。
品種改良素體──為了追求人類基因的可能性，選擇跟組合優秀個體、操作基因，
重覆以上過程所誕生的實驗體。
我跟七是第七世代品種改良素體的實驗體06跟07。


「這情報聽起來確實相當重要且危險。」

「嗯，她說放學後希望六過去學生會一趟。」

「爸呢？」


爸慌忙搖著手掌跟頭。


「我就不了。」


爸好像認為他不擅長應付黑條小姐，盡可能避免接觸她。
七聽到後，更加起勁了。


「對，一定是跟工作有關的事。跟爸無關，六一個人就夠了。」


七這樣斷言。
她不太喜歡爸跟黑條組長一起。


「呼，這樣啊。那放學後我單獨過去。」

「真是幫了大忙。對了，今天第三節是體育的防身術，六跟七也會來嗎？」

「會去」「會」

跟七的回答重疊。


這是少數爸直接負責的課程。
誘拐事件直到數年前都還經常發生，而犯人以最佳化的少年少女為目標。
最近，防身術的課程受到學生跟監護人雙方歡迎，
於選修科目中以鶴立雞群的學生數量著稱。

明明為了讓父親成為公務員，我還特別建立專門導師制度的說……
這課程有著如此多的學生跟名額。
既然能夠教授它，或許我並沒有必要主導這種制度。
……算了。
不管怎樣，公立學校教育喪失機能是非得解決的課題之一。


「這樣啊。我今天也會去宮本先生的部隊那裏訓練。七呢？」

「我要去研究所定期檢查。
不去不行，但因為很近所以一起過去。」


七回答後，爸便問自己：那六呢？

「我打算參加部隊的練習……但也要看跟黑條小姐的討論狀況。
只是依情況也有必要跟宮本先生商量，到頭來也還是會過去部隊。」

這樣啊。爸笑了笑，說：「抱歉，六，就交給你了。」


從那起事件以來，爸就成了宮本先生的部隊──GOA〈Gene Optimized Army〉
基因最佳化部隊的格鬥技術顧問。這是GOA隊長宮本先生的希望。
那訓練無論如何都想過去。
這是因為爸在GOA部隊會進行更加實戰向的訓練。


「六，要是情況變得太過危險就跟我說。」


爸沉下表情，看著自己。


「儘管我大概沒辦法派上什麼用場，但就算這樣我還是討厭自己毫不知情。」

「沒問題，現在我方的制度跟人才都已經相當齊全。
我想爸不會有像之前一樣的出場機會。」

「嗯，雖然大概是這樣，
但你看周圍也有很多可以依賴的人，例如七、冴子小姐還有宮本先生。」

「需要七跟Grandma協助的話，我會直接請求協助。
至今為止我都是這樣做的，將來也是一樣。」

「嗯，六一定辦得到。」


接著，爸就露出平時的輕鬆笑容。
已經不需要爸了。
那時我還只有10歲，比爸還要矮。
但現在的我比爸還要高4公分。
也花了充分的時間在練習格鬥。
之前，研究所的科學家甚至還指出，
格鬥是部分的身體能力，品種改良素體淨是以提升它為目標，這並不合理

我已經不是那時的小孩。
已經沒有必要，接受爸幫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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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帶一提，GOA的布津野教官可說集隊員們的憧憬於一身

明明是自由參加的練習卻場場滿人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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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humbler: 翻譯辛苦了
推 melzard: 叛逆期www
推 Lance0722: 根本叛逆期嗎。笑惹
推 ice2240580: 原來是叛逆期 我還以為是傲嬌呢
推 f222051618: 好想問六 七的傲嬌是什麼顏色 XD
→ f222051618: 說反了 想問七在她眼中六的傲嬌色是什麼顏色
→ f222051618: 是說小七長大後越來越獨立了 竟然還敢跟百合華對上呢
推 hom5473: 感覺六只是變親密以後會開始碎碎念的類型
推 cleansing010: 謝謝翻譯辛苦了好好看
推 katuski: 感謝翻譯
推 zgmfx10a: 為啥看到這話的六我直接想到小智的老噴…
推 mirocle: 推翻譯
推 doris58: 感謝翻譯！
推 gt24: 專為未調整者設計的,未調者整卻不會用,那就是缺陷了
→ gt24: 就跟無障礙空間一樣,設計者沒在身殘者角度去設計,那坡道很陡
→ gt24: 沒人推輪椅很自己上去
推 skyeyelove: 叛逆期wwwww
推 qazafa3085: 感謝翻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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