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校：疊合慘白歲月的殘影，窺見戒嚴之下的人心

作者youtien (恆萃工坊)

看板C_Chat

標題返校：疊合慘白歲月的殘影，窺見戒嚴之下的人心

時間Sun Jan 22 12:53:07 2017

　　這是我投給端傳媒的文章，今天刊出了。有劇透，請尚未玩過的朋友慎入。 ────────　　──────── ────────　　──────── 　　　 ────────────────── 防雷 ────────　　──────── ────────　　──────── 　　　 ────────────────── https://theinitium.com/article/20160122-dailynews-game-on-Detention/ 返校：疊合慘白歲月的殘影，窺見戒嚴之下的人心台灣民俗、校園與家庭的殘像，疊合成一幅亦無言以對的景觀，也疊合到我們的片斷記憶與歷史認知上。前言　　歷經兩年開發，以1960年代台灣戒嚴時期校園為題的「恐怖遊戲」《返校》，於2017 年1月13日星期五零時在Steam平台上架，不日即衝上Steam全球暢銷榜，得到來自世界各地實況主、遊戲玩家以及藝文界人士的好評與報導，特別對中國大陸玩家來說，《返校》又做靈異，又做政治，又是對岸歷史，各項元素都是在中共治下絕難出現的，第一印象便足以引人關注，而結果更沒有令人失望。　　在台北家中的我，也在剛發售時就買了。下載完大約是一點鐘，開始玩，看到各等陰惻詭異的畫面，聽著刮擦幽怨的配樂，走在老舊的校舍中，我很快浸入了這個精心營造的小世界，一面品味著這森冷又親切的情調，一面讚賞著製作組編織劇情、統整風格的能力。當畫面指示女主角屏住呼吸，悄悄從扒著腳尾飯的魍魎身邊走過去的時候，我也－－等等，我幹嘛跟著憋氣？於是我故意保持著正常呼吸走過去了。　　大概這恐怖遊戲和恐怖片一樣，有兩種觀賞方法，一種是入戲，一種是出戲。入戲是讓自己融入主角，與她一體同觀；出戲是和製作組較勁，笑看你怎麼嚇我，留著心眼檢驗劇情的合理性。我的習慣是偏向出戲的，那些鬼哭、喘氣和幾處jump scare（突然給你來個高能的畫面），我大抵都能笑過去淡然處之，就看你接下來還有什麼。然而，玩到後面，我也漸漸入戲了。　　我很慶幸，它並不只是一部刺激感官的鬼片；製作組很清楚，真正的恐怖來自人心，以及悲劇過後的淒涼。遊戲前半段，每一個驚悚的地方，到後面都會浮現合理的解釋，而且這解釋並不是製作組塞給你的，而是你可以用民俗常識推論、感覺出來的。到了後半，也不再有故意嚇人以吸引注意力的地方，而是讓你一步一步更深地瞭解主角的故事，溶入那戒嚴時期，白色恐怖的高壓氛圍之中，幾個小人物的幽靈，台灣民俗、校園與家庭的殘像，疊合成一幅無可奈何、亦無言以對的景觀，疊合到我們的片斷記憶與歷史認知上。　　下文有劇透，強烈建議還沒玩過的讀者先去買來玩一遍，或是看網上的實況通關影片。遊戲並不長，幾個小時即可過完一遍。精到的選題，適中的規模，良好的統整性　　《返校》一開始，玩家什麼都不知道，序章之後，視角莫名其妙地轉到女主角身上，場景也愈發詭異。一路走下去，藉由各種線索和回憶片段，玩家才會漸漸拼湊出劇情梗概：　　家庭破碎的高中少女方芮欣，與輔導老師張明暉發生了戀情，張明暉同事殷翠涵老師勸阻他，殷、張私底下有帶學生舉行讀書會，警告之下，張明暉疏遠了方，希望她遠離是非。方偷聽到兩位老師的談話，在誤會、妒恨與渴望之下，方從對她有好感的魏仲廷學弟要到了讀書會的書單，向教官舉報，就像她媽媽舉報她爸爸貪污。孰料，結果是張明暉被判死刑，殷流亡海外死不得歸，魏被判十五年徒刑，還有許多劇情沒細寫的同學被牽連。方芮欣在無限悔恨中自殺，亡魂繫於校園不得超生，如陷夢魘地不斷重覆體驗著生前的罪過。　　製作人姚舜庭表示：一開始是想做一個反烏托邦遊戲，然後覺得民國五十年代白色恐怖之下的台灣很適合做背景，便以此為題，而不特別以哪個歷史事件或人物為原型，只寫一個這種環境底下可能發生的故事。　　如果你想要藉這款遊戲來做一些政治鬥爭的文章，例如踩國民黨、順便刺共產黨，或者相反的給他們貼台獨標籤，你可能不會滿意這個淡化鬥爭性說法。但站在製作人的立場，他當然要這樣說，一方面不隨便讓自己被人當槍使，二方面為作品保留「一樣看花百樣情」的空間。而我們應該計較的，也不是什麼黨派傾向，而是具體到成品上，他怎麼說故事、有沒有把它說好。　　於是，故事的主軸放在「家庭破碎的懷春少女」，她並不是一個有政治意識的人，只是和其他人一樣受著時代和體制的重壓，一樣的苦悶。張老師組織讀書會，在苦悶中尋找光明，而又與女主角同病相憐、異性相吸，這便是一個經典的「革命與愛情」的故事。然而他們遠遠沒有到革命，劇情裡甚至根本不說他們讀了什麼書、對黨派傾向一點提示也不給，就只讓魯莽的愛情生生扣下情治機關的扳機，斷送這些生命了。反過來看，也許編劇正是因為不想被拉進無休止的黨爭之中，所以構思劇情時就要以「不必具體寫出讀書會的傾向與細節」來編。當然，我們不能只是「不要什麼」，我們要想一個夠強的替代方案，那就是家庭倫理劇和感情戲了。　　編劇確實在不長的篇幅裡面，把這個故事說好了。小本經營，故事的場地也不能太大，那就學校；需要變化，那就前後幾十年的學校，旁邊還可能有過一間宮廟，因為我們需要宗教和靈異的元素。……這樣條列下去，我們可以逐項分析出他們為什麼這樣做，又為什麼不那樣做，然而這並沒有什麼意思。因為，真正實際的問題，會痛的問題，是「統整性」。　　劇本、程式、繪畫、音樂，還有你要的鬼怪、宮廟、偶戲、白色恐怖……等等元素，如何冶於一爐？這是最難的，而赤燭做到了。女主角的亡魂，民間信仰的鬼怪與城隍府， 1960年代冷冰冰的校舍，以及如今已然廢棄、滿牆塗鴉的校舍；1960年代的家庭擺設、手搖式電話、播音設備、小豬撲滿，一項項或許你小時候還記得，或者只聽說過的舊物，在《返校》裡再現。這些豐富的細節，讓主線劇情更為可信，對外國人來說也會是一連串的有趣的文化衝擊。做這些、做好這些，實在也真比黨爭有意思多了。如果腦子裡只想著反國民黨或反反國民黨，那實在會錯過太多《返校》所能給我們創作同仁的啟發。幽明疊合的場景，交互掩映的敘事　　「疊合」是解讀《返校》伏筆的關鍵概念。序章還很平常的1960年代翠華中學校舍，為什麼到第一章開始，視角轉換成方芮欣，就到處貼滿了淨符、封條、符咒？　　我推測：是因為學校後來鬧過鬼。鬧什麼鬼？就是你，懷著無限悔恨自殺的方芮欣，或許還有其他冤死的靈魂。　　這時間線好像有點不對？如果按常理來說，是不對，可是，通關一遍以後，我們知道，女主角是困在這學校幾十年的孤魂，她無限輪迴，反覆回憶生前的一切，然後只要有一點沒能真誠面對自己，就又要重來一遍－－這也是為什麼遊戲標題畫面，以「初始新生」這個詞來代表「遊戲開始」。劇中的場景，其實都是這孤魂方芮欣的心象世界，所以，在這數十年無數次的輪迴中，生前的學校、死後的學校、陽間的樓房、陰間的城隍府，甚至是以前若干次輪迴的「自己」，全都疊在一起了。也許在最初幾次輪迴中，學校師生被暗夜出沒的方芮欣嚇到了，於是請來道士作法、畫符，然後貼上符咒的校舍，就加入了以後的輪迴中。但這既是她的心象世界，她或者冥冥中的主宰，自然就可以生出一些鑰匙、道具來助她通過障礙。符咒也並沒有一直貼著，我們在劇末會看到已廢棄的現今的校舍，就只有塗鴉、報紙，而沒有符咒。　　這便能解釋，為什麼劇情到某處，那個場景就可以突然就出現某些東西。　　遊戲後半，你會看到遊戲前半的自己的殘像，這進一步暗示了這個空間是古今疊合的。　　也許她也被卡住很久過，但她終究是繼續輪迴了；這每一次的過程，或許都會讓下一次的景象增減一些東西。遊戲裡的種種謎題，這樣看來，也就有了一個合理的解釋－－每個謎題都象徵著回憶中的一重心理障礙，解謎的過程與道具，也都緊緊牽連著她的罪孽、創傷與懲罰，如黑白無常手中的令牌羽扇，如軍警與犯人造型的布袋戲偶，如歪斜顛倒的父母照片與時鐘謎題，或如最令人凜然的「書單」，形狀是一把手槍。　　書單如手槍，交出去就等如射殺了殷老師，雖然事實上殷老師逃走了，正如魏仲廷也沒死，但在方芮欣的心境裡，他們都是被她害死了。　　劇情進行到第四章，回憶漸漸完整，一個與主角一樣的黑影出現了；接觸她，場景頓時從比較接近現今的彩色，轉成黑白的當年，而玩家操控的角色也轉換成黑影－－當年的方芮欣。　　解完一個小謎題後，黑影提示了你與她的身份，和這段輪迴的意義：「……我，就是你。然而你，還不是我。」然後，在這第四章，黑影會先後問你四個問題，就當年的情況，要你回答你當時的想法：　　如果你答對了，黑影會進一步補充，然後說：「妳，就是我。」如果答錯，則沉默不語。四題裡只要有一題答錯，最後就會進入結局之一：再度自殺、再次輪迴。全都答對，才代表這個孤魂終於能誠實面對過去的自己了，才會開出所謂的好結局、真結局：　　步入中年的魏仲廷，再度返回即將拆除的母校（先前他應該也回來過，因為我們從方芮欣的視角會看到他在頂樓抽煙、在音樂教室彈琴），路上的老婆婆喃喃自語：「上不入天堂，下不入地獄，形單影隻……可憐喔……」先前若方被魍魎、鬼差抓到，從孤墳裡再生時，這位老婆婆也會給予一點提示；這時，她更解答了我們操縱的女主角到底是怎樣的存在。你也許會想讓魏仲廷回頭去和老婆婆搭話，然而並沒有對話選項，她就只能這麼晃過去。這是不是更添了一點惆悵？　　魏仲廷繼續走回校舍，憑弔當年，復坐回以前教室裡自己的位置上，方芮欣的幽影悄然浮現。人鬼相對，並無一語，畫面轉至製作組名單，終曲響起。　　網上有玩家認為：這樣的方見到了未死的魏，或許終於可以解脫了吧？但製作組並沒有這樣演。魏仲廷還可以渡過餘生，但我們不知道方魂是否真的有望解脫。如此留白，使劇情餘味不盡。　　《返校》所使用的這些交錯掩映的敘事手法，並非首創，但它將之做到了非常圓融合理，與整個遊戲機制渾然一體。如果我們把電子遊戲視為一種藝術形式，將這一類的冒險解謎遊戲視為一種文體，我們可以說，《返校》的演出，是堪稱典範的。玩第二遍，或者看實況影片回味的時候，你往往能在場景中發現先前沒有注意到的伏筆，使故事更形完整。觀看網上討論，已經出現不少對細節上各種象徵的解讀，可見製作組的用功，也可見這款遊戲的魅力。四月望雨：典故與老歌的巧妙運用　　《返校》的音樂，除了張衛帆精心編寫的原創樂曲，還引用了1930-40年代鄧雨賢作曲的台語歌〈四季紅〉、〈月夜愁〉、〈望春風〉、〈雨夜花〉；近人將這四首老歌合稱「四月望雨」，是台語流行歌史必談的作品。劇情中首先出現的，是在匣式錄音帶的第四首（第二首是有點年紀的台灣人都記得的「國民健康操」），一段鋼琴旋律，強制循環播放，我一聽就認出來了：〈雨夜花〉的第一句！　　女主角必須走到音樂教室，在鋼琴上照樣彈出「232776532」（Do和Fa鍵很體貼地壞掉了）才能繼續劇情。我立即感到了這首歌所帶來的強烈反諷，可惜台灣以外的玩家應該很少能第一時間認出來。下面貼出〈雨夜花〉的歌詞：雨夜花雨夜花受風雨吹落地無人看見每日怨嗟花謝落土不再回花落土花落土有誰人倘看顧無情風雨誤阮前途花蕊若落欲如何雨無情雨無情無想阮的前程並無看顧軟弱心性予阮前途失光明雨水滴雨水滴引阮入受難池怎樣予阮離葉離枝永遠無人倘看見　　戒嚴時期，〈雨夜花〉因幽怨傷感而被列為禁播禁唱的禁歌，後來到黨外運動時期，它果然成為一首譬喻台灣處境、寄託受難者情懷的政治歌曲－－國民黨擔心的就是這個。遊戲中，女主角一彈完這兩句，音樂教室馬上出現滿滿的沒有眼睛的笑口同學為你鼓掌，然後教室中央的鳥籠打開，你可以取得籠中的刑徒戲偶了。　　這真是極大的諷刺，但又極為合理。現實中，當年的學校裡自然不可能教唱這首禁歌，但也許有人在音樂教室偷偷彈過，又或許，最讓方芮欣縈迴腦際的歌曲，就是這首悲歌；於是，在無限輪迴的回憶中，她必須彈奏這段旋律，來想起自己曾經作過什麼孽。　　到第三章，場景轉換到方芮欣的家，她的房間裡有一台收音機，我們調頻，可以先後收到三個訊號、三首歌，對應三個時段的記憶；這段穿梭交待不同時間故事的手法，許多玩家譽為神筆。那三首歌及對應的記憶，分別就是：〈望春風〉對應方芮欣父母感情破裂前後，〈四季紅〉對應她在張明暉老師身上找到寄託前後，〈月夜愁〉對應張老師忽然疏遠了她的時候。　　〈望春風〉歌詞是少女懷春，〈四季紅〉是男女對唱打情罵俏，〈月夜愁〉則是寫被情人冷落的不解與煩愁。三首歌皆採用30年代純純演唱的原版，唯有〈雨夜花〉沒有使用原版唱片，沒有出現歌詞，而是讓女主角在第四章看到中年魏仲廷返校再在鋼琴上演奏了完整版（其實是重覆彈同一段，但原曲也就是一段體）。雖然可以說劇情編排並不需要把〈雨夜花〉唱出來，但我覺得，沒有出現的〈雨夜花〉歌詞，或許才是份量最重的，而且人們對這首歌的記憶未必來自原版唱片，更可能是在禁令中的私下傳唱。〈雨夜花〉約在 1970年代後期解禁（參見李坤城：〈台灣戒嚴時期禁歌漫談〉），後來有不少歌星翻唱，現在聽過原版的人還真不多，也許以後會多一些。　　在作品裡引用一些老歌，一點都不難，難的是用得恰到好處，並且讓劇情和它成立一種別樣的對比關係，沿著歷史脈絡來造出新意。赤燭團隊做到了這一點。不僅歌曲，遊戲中的書信，也摹擬了國民黨的官腔、瓊瑤的文藝腔、老一輩文白相間的筆記體，還有現代詩，都學得像，也寫得傳神。這等文字功底，在遊戲界是非常罕見的，更格外令人欣賞。詢問得知這些文字出自1979年生的姚舜庭手筆，但願下一輩的遊戲製作人也能從這裡學到兩手，去練習寫文章的基本功。 http://0rz.tw/KX0rr 　　魏仲廷出獄後寫給自己的一張手札，文辭凝煉深細，排比疏密有致，確實是有故事的人的口吻。 -- 布袋戲愛看，舊冊嘛愛讀。古早的時袸，帝王將相，搬戲先生，攏愛博覽群倫，精研事理，乃至人情練達，而可以通玄啟聖。安怎才會當學到遐鰲？來，買一副《易經紙牌》轉去排，予你經典隨身，時時印證。毋管拄到啥物人，掣出來予伊卜一卦，交情就加十分。持神器，探天機，閱百態，明人事，行走五洲七海，結交三教九流，就憑這咧牌，就看這咧牌，予你樓仔厝起歸排！　　　　　　　　　　　口白：http://0rz.tw/OlIHt 購買：http://0rz.tw/Wu2Zo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23.193.10.99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C_Chat/M.1485060790.A.425.html ※ 編輯: youtien (123.193.10.99), 01/22/2017 12:53:18 ※ 編輯: youtien (123.193.10.99), 01/22/2017 12:53:29

推 windwater77: 防雷頁? 01/22 12:54

→ gowaa: 真狠最前面就是雷... 01/22 12:59

已修改。

推 king786945: 還好吧那個只算是隱喻 01/22 13:02

※ 編輯: youtien (123.193.10.99), 01/22/2017 13:03:43

推 Glaylikesky: 推，《返校》的文字與音樂確實用得洽到好處 01/22 13:09

推 yuhurefu: 推很喜歡原po講音樂那段 01/22 13:10

→ tokyo730714: 超喜歡魏父的書信體真的模擬得很好 01/22 13:13

推 kuninaka: 推 01/22 13:32

推 ray0808: 推 01/22 13:42

推 dearjohn: Nice 01/22 13:44

推 ccufcc: 推 01/22 13:46

推 kiki41052: 真的很喜歡書信這邊 01/22 14:49

→ cching1021: 好驚訝原作者是台灣人，這篇評論除了音樂段落外空泛 01/22 15:16

→ cching1021: 到感覺作者跟台灣很不熟 01/22 15:16

→ cching1021: 「黨爭」這種用詞更不是台灣對批判白色恐怖的講法 01/22 15:20

　　是我的講法，是對「政治化」這個很容易被濫用的詞的換句話說。批判白色恐怖是共識，問題在你批判它的時候，想把風向帶到哪一邊；看到有人想刻意帶風向的時候，又要怎麼配合或反制。這個我們看到很多了。　　站在製作人的立場，大概就是一方面要讓人能各取所需，一方面不能讓人全部拿走。以往讀書會很多就是讀左派的書籍，這便會傾向於中共，憑這點，論者可以給這遊戲在中共的話語系統裡搏一個正確的、安全的地位，就像二二八發生當時，中共控制的報刊是高度讚揚台灣人民的抗爭，與之一起批判國民黨的。我在圖書館看過那幾天的報紙。至於後來的黨外運動與黨外人士有一大部份走向台獨，那是另一回事。誰都可以拿另一回事來嗆這一回事，這樣，作品本身就安全了。　　左統和獨派都可以藉這遊戲的劇情來說事，但也不能說太過，過了就會出現令他們尷尬的一些事實。反正打國民黨不會錯，而大陸的玩家也就可以借這個酒杯，澆中共統治下的自己的塊壘，彼此心照不宣。對這些風向鬥爭不感興趣者，也有故事本身可以涵泳品味。至於國民黨應該怎麼反應，讓他們自己去想。　　這種做法，是值得我們深深觀摩借鑑的。 ※ 編輯: youtien (123.193.10.99), 01/22/2017 15:55:04

推 hk410050: [黨爭]看前後文意思不是用來批判白色恐怖吧 01/22 15:38

推 amaranth: 戒嚴的核心是反共跟提高掌控,不是黨爭 01/22 17:27

推 wsx26997785: 推 01/22 18:53

推 enjoytbook: 戒嚴時又沒有黨外... 01/22 22:12

噓 ienari: 哪是什麼黨爭 01/23 00:39

→ cching1021: 問題是戒嚴、白色恐怖都跟黨爭沒有關係，那時只有黨國 01/23 00:41

→ cching1021: 而已，批判也是對黨國的批判，從過去到現在都沒人這麼 01/23 00:41

→ cching1021: 說，國民黨靠杯也沒有在說黨爭，這個詞跟本不在台灣的 01/23 00:41

→ cching1021: 脈絡裡（在不在中國、馬來西亞裡我就不知道了），說政 01/23 00:41

→ cching1021: 治化還比較符合也是台灣用語，但是，就像這篇文章對遊 01/23 00:41

→ cching1021: 戲中那年代的描繪除了音樂外描述都非常空泛外，角色的 01/23 00:41

→ cching1021: 姓氏、妖魔的造型等等超多細節明明都超政治化的，對內 01/23 00:41

→ cching1021: 容也有奇怪的誤解—像組織讀書會的不是張、主角也沒有 01/23 00:41

→ cching1021: 舉報張，這些誤讀、誤解與奇妙的用詞讓人很好奇作者是 01/23 00:41

→ cching1021: 台灣人？還是其實是定居台北的外國人？ 01/23 00:41

噓 momocom: 噓黨爭 01/23 04:13

推 span: 看過有人噓太文藝，但那時代的讀書人用字遣詞確實是比現代 01/23 08:17

→ span: 雅一點，樂見這種模擬還原，但錯別字反而更突兀希望能更新XD 01/23 08: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