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emptie: 小七… 06/21 00:53
接續前篇《如果世界是神的TRPG》，應親友要求和集體開的腦洞完成的後續。
感謝版友回應，我第一次知道原來TRPG還存在著無骰系統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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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世界是神的TRPG ～Born Rule～》
如果世界是神的TRPG；
那麼命運的骰子，會把我們帶到哪裡去？
預期中的衝擊並沒有來臨。
取而代之的──
「這樣啊。」
學姐的聲音在黑暗中淡漠地響起。
學姐的聲音總是那麼冷漠平淡，彷彿在月光下閃爍著粼粼銀光的無機質……然而這次
，學姐的聲音有了些許不同，總是冷淡如冰的她的聲音，這次依稀泛起了漣漪──像暴風
雪籠罩的無垠冰原上陡然撕裂的一道裂痕，像極北深海裡的冰山底下一聲清脆的裂響，裂
出了縫隙，釋放出某種應當被封印千年的生物。
是一種感情。
……或者，更接近殺意。
我不禁打了個哆嗦，試著將目光投向學姐的方向，想偷偷窺伺一下學姐的表情，然後
發覺我眼前的黑暗來自於學姐掩在我臉上的手掌。
學姐的手掌很漂亮，手指白皙如纖細青蔥，指節分明得像個精緻的造物。
似是注意到我再看她──我也不知道學姐為什麼如此敏銳──學姐淡淡地朝著瞥來一
眼，出乎預料地，向給了我一個幾不可見的微笑。
我難以辨識那個微笑的意涵，究竟是要我不要害怕，還是……叫我不要輕舉妄動？
不過，學姐沒讓我辨明她的用意，便保持著振開雙手、像是要將我們護在身後的模樣
，然後邁開步伐向前走去。
每一步，都在沉入深海的地面上，盪出一圈淨澈的水紋。
不可思議的美麗姿態，宛如踩著月光拾級而上的女神，那清麗無方的幽玄身影，卻給
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
DICE
這一霎那，在我心目中，學姐的危險性、比前頭那個自稱「命運」的傢伙更高。
有這種感覺的不是只有我一個，「命運」也感受到了學姐釋放出來的殺意。
沒錯，冷酷的殺意、讓人冷汗直流的殺意、讓人膽顫心驚的殺意、彷彿要將人千刀萬
剮的殺意、像是被她盯上的獵物，就算被凌虐至死也毫不意外的殺意──朝向眼前有若天
外飛仙的不速之客，學姐連一分懼色都沒有，方才的平靜收斂成冷靜，最後轉變成一種欲
將眼前人殺之而後快的……致命的殺意。
身處全息網遊裡的我，感受到了幾乎與深海的場景相襯的劇烈寒冷。
氣溫似乎隨著學姐的肅殺陡然下降，我動彈不得的身體卻連冒雞皮疙瘩的本能都被剝
奪了。
「妳……為什麼還能動！」大概是驚覺到事態發展不如預期，「命運」的語氣聽來有
點慌張，本該不把學姐放在眼裡的他，此刻居然還嚇得退了三步：「這不可能！超越規則
的存在應該只有我一個而已──這不可能！」
「是啊，超越規則的存在應該只有你一個而已，能把這麼多完全不同體系的TRPG規則
拼裝在一起、四不像地穿梭在TRPG的世界裡的，也只有你……唯一一個異端而已了。」學
姐的聲音有些揚起，但聽來只像是尖銳的戲謔。
「那妳是怎麼回事！」「命運」吼著，銘刻魔網刺青的左手魔光暴漲，裹繞熾烈電光
的右手則拔出背後的破神／命運之劍，就連脖子上的星之彩都感受到了眼前的學姐身上似
乎有超越他們存在的「異常」，讓它整個膨脹了起來，像是準備撲上來咬噬學姐的一頭凶
獸。
守密者
「我嗎？我只是個Keeper哦。」
我看不見學姐的表情，但學姐似乎難得地笑了。
從學姐銀鈴般的笑聲聽起來，我幾乎可以想像到她那宛若冰雪融化、春暖花開般的笑
靨──以及我比任何人都更加清楚的，隱藏在她抿起的嘴角底下的，讓人毛骨悚然的……
凌虐欲。
「啊啊啊啊啊啊！」
身為超越規則之人的「命運」，竟抵抗不住學姐釋放出來的、壓倒性的恐懼，率先發
動的攻擊。
他左手朝著學姐揚起，暴漲的魔光順著他指向學姐的手指雷霆霹靂地奔射出來，我認
得，這是七環死靈法術的「死亡一指」（Finger of Death）；同時，他右手的雷光竟攀
附在命運之劍上，然後隨著他右手猛力一劈，汙濁的紫黃色劍氣挾著燦爛竄動的雷鳴，以
劈天裂地之勢，朝學姐狠狠地衝擊過去！
「學姐！」我忍不住大叫出聲，哪怕身體依然不聽使喚。
然而──學姐壓根兒毫髮無傷。
只見學姐輕描淡寫地用左手一撥，那道風馳電斥的「死亡之指」瞬間煙消雲散；然後
右手一揚，那道裹著電光的劍氣同樣化為烏有，刺眼的光芒轉瞬消於無形，只留下地上孤
單的一道裂痕。
「命運」出招電光石火，學姐擋得卻是遊刃有餘，輕鬆得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
只是依稀可以看見，在學姐分別舉起左手與右手擋招的時候，她平攤的手掌前方，似
乎憑空勾勒出數本透明無形的書籍模樣，在那些厚重程度不同、封皮材質與書本封面各異
的書本面前，「命運」的攻擊如泥牛入水，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幾本書，我……
「──」
學姐突然喚了我的名字。
「是！」我條件反射似地回答她，聲若洪鐘。
若非身體動彈不得，我肯定會立正加敬禮。
無視眼前驚懼不已的「命運」，學姐側過身來，淡淡地與我四目相接。
「認得這幾本書嗎？」
「當然認得！」
「那就好。」
看見學姐的微笑，戰戰兢兢的我竟如釋重負，彷彿身體擺脫了異常的桎梏，然後可以
躺到地板上去似的。
但沒有。
我還是乖乖站著，站在學姐的背後，注視著學姐與「命運」的對峙。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啊啊啊啊啊！」
又是一聲咆吼，這一次，「命運」沒有出手攻擊，反而是讓脖子上的星之彩無聲地朝
著學姐撲了過去。
然而，像一抹流動著奇異色彩的幽靈般衝出的星之彩，突然驚惶地在學姐前方三尺處
猛然停住，像是撞上了無形的障壁似的；然後，竟像是失去了生命力一樣蜷縮起來，萎縮
在地面上，像是要對學姐俯首稱臣、跪地求饒似的。
因為我看見了。
我看見了學姐的背後，她的影子不知何時幻化成一尊龐大無比的身影，橫阻在我們與
「命運」之間，像要守護我們一樣地，攔住了所有可能來自「命運」的威脅。
而那道身影，我認得。
就如同剛才學姐掌間浮現的那些書本，我每本都認得一樣──受過學姐嚴格調教的我
，當然認得那些書籍，當然認得此刻、學姐背後幻化出來的巨大身影，源自何方。
──伏行之混沌（The Crawling Chaos）
──無貌之神 （The Faceless God）
──無貌的獅身人面（The Faceless Sphinx）
──黑法老（The Black Pharaoh）
──腫脹之女（Bloated Woman）
──伏行之霧（Crawling Mist）
──黑暗惡魔（Dark Demon）
──黑暗者（Dark One）
──浮動的恐懼（The Floating Horror）
──夜吼者（Howler in the Dark）
──黃色假面覆蓋之物（The Thing in the Yellow Mask ）
──獵黑行者（The Haunter of the Dark）
──暗之住民（The Dweller in Darkness）
身影因擁有千變萬化的形貌，或有「持擁千面之神」的稱謂。
其真名為、舊日支配者之一，「奈亞拉托提普」（Nyarlathotep）──
「別開玩笑了，傻子。」
身後背負著巨大的外神幻影，學姐慢條斯理地走上前去。
每一步都像在施加莫大的壓力，像一把無形的鐵鎚敲擊著「命運」的身軀。
一步，一下。等到學姐走到「命運」前方時，「命運」已經整個人不由自主地跪倒在
學姐的面前，臣服的模樣，一如星之彩屈服在地位遠遠凌駕於牠的舊日支配者面前一樣。
「人類是依循著規則而活的生物啊……人類追求的規則，可不是純粹的破壞、或者恣
意妄為的顛覆。我們探索的，是宇宙的真理啊……」
一邊娓娓說著，學姐的手一邊慢慢放到了「命運」的頭上。
然後，她的手掌抓住了「命運」的頭，大拇指與小指自兩邊抵在「命運」的太陽穴上
，像是兩根錐子。
「命運」的臉色慘白，連我看得都跟著畏懼了。
「也因為這樣，『規則』就是守護人類存在的基本定律，人類依循規則而生，服膺於
『真理』地活著……並為了更加觸及『真理』的模樣而向規則挑戰，但絕對不是像你這樣
，僅僅流於自我滿足地摧毀規則。你把遵守規則的人當成什麼了呢？」
學姐的手與外神的幻影重疊，竟讓我有種她的手化作蠕動著的透明觸手的錯覺。
此刻，她將觸手抵在最接近「命運」的腦髓的位置，只待她一個施力，就會將觸手扎
進「命運」的腦子裡，汲近他的精神與靈魂。
「『命運』（DICE）嗎……有意思的理解，跨越規則的存在也很獨特，然而──你忘
了三個最重要的原則。」
「第一，TRPG中也是存在著無骰系統（Diceless）的。擅自以為自己凌駕於命運之上
，其實不過是在自己的墳墓上起舞的愚蠢小丑。」
「第二，跨越規則的意思，就是這個世界沒有容得下你的規則。連規則都拒絕讀懂和
遵守的你，根本沒有在TRPG界裡生存的資格。」
聽著學姐冷冷地向「命運」說教，我一邊理解了學姐剛才是如何擋下「命運」的攻擊
的。
──拿SW的規則書去阻隔「死亡之指」，拿DND的三聖書去擋掉組合「雷擊黑犬」的
「命運之劍」。
學姐是用不同TRPG的規則書，去阻擋不屬於那個規則的攻擊。
不屬於那個規則，自然不見容於那本規則書的世界，而同時精通無數種類的TRPG的學
姐，沒有比她更適合司掌這項能力的人──也難怪，她背負的外神幻影是奈亞拉托提普。
持擁千面之神嘛。
而今，掌握所有規則的學姐（GM/DM/KP），靜靜地，按住了不屬於任何規則的「命運
」的腦袋。
像是如來佛祖，將手掌按在悟空的頭上，然後重重壓下。
「第三──在TRPG的世界裡，GM就是神。」
不要試圖忤逆GM，否則我絕對讓你的角色死得很難看。
學姐愉悅一笑，直接將那勞什子的「命運」按成了虛無。
＿＿在TRPG裡，你什麼都能惹。
＿＿就是別惹G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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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跟兩個室友去吃飯，聚在房間裡討論了老半天想不到要吃什麼。
「擲骰子決定吧！」室友A提案。
「一人提兩個選項到卡池裡。」室友B附議，然後二話不說地提出：「小七。」
「……麥當勞。」室友A。
「自助餐。」我。
「蒸餃。」室友B。
「日式料理。」室友A。
「燒肉火鍋！」我。
打開噗浪輸了個擲骰的指令，最後跑出1。
「骰子就是正義，願賭服輸啊。」室友B拍拍我的肩膀。
於是我們就浩浩蕩蕩地跑去吃小七了。
...不要挑戰骰子，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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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る神の 少し響みて さし曇り 雨も降らぬか 君を留めむ
隱約雷鳴，陰霾天空，但盼風雨來，能留你在此。
鳴る神の 少し響みて 降らずとも 我は留まらむ 妹し留めば
隱約雷鳴，即使天無雨，但若妳心盼，我亦留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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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 Fantasyweed (163.23.105.61), 06/21/2017 00:46: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