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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個標題求幫看 -- 天下第一人 夕陽猶掛在天邊,我包好酒肉,興沖沖地趕往鎮外破廟。 他還在,仍然坐在半倒的佛像後,用一塊汙布擦拭著那柄鈍刀。 「瞧你這副蠢樣。」他嘲弄道:「又贏了?」 「贏了……贏了!」儘管已經過了大半天,勝利的喜悅仍然沖刷著我:「第三場了!」 「我原本以為你最多贏個一場。難不成你其實很有天分?」他搖搖頭,隨後低聲說:「 或著只是對手太廢物了?」 我眨眨眼睛,一度以為聽錯了。來參與比武招親的都是附近的名門子弟,絕對不是廢物 。「廢物」倒是我們這種長工常常被他們罵的詞彙。 「行了,讓我們來看看你是不是被勝利沖昏了腦。口訣?」他猛然換了話題。我趕忙說 道:「先學挨打,再學閃避;學完格檔,才能出擊。」 「不錯。」他點點頭:「記住!你的對手都是打小習武,根基不知比你紮實多少。你要 是傻頭傻腦地衝上前去,兩下三就會被打下台!後發先至,懂嗎?」 我大力地點著頭,他滿意地說:「很好,到旁邊用草人先練個十遍,我來看看你帶來甚 麼好料……。」 *** 半年前,蔣家的大小姐決定要比武招親,廣邀英雄好漢。大小姐不但人美,氣質高雅, 而且對下人一向和顏悅色,一想到將來看不見大小姐,在蔣府幫傭的下人都要瘋了。 「田耀!你代表我們蔣家下人去打擂臺!」下人們異口同聲地這樣說,我覺得他們可能 真的瘋了,家主怎可能讓我們這種身分的人參加? 出乎意料,主事的居然真的讓我報名了。我偶然聽見他們說,好像讓蔣家的人上台,能 顯示我們多捨不得大小姐,是個好名聲。主事人還說我不用做工了,工錢照給,好好準 備。 但我連要怎麼準備都不知道,只得天天去鎮外的破廟祈禱。我不奢望能贏下任何一場, 但是想到能讓大小姐見到我站在擂台上,心就好像要跳出來了。 「行了,小老弟,不要再對著破神像嘮叨了。」他掛著一副看好戲的笑容從神像後走出 來,那是比武招親前一個月。「我來教你一套拳、一套腿,讓你在擂台上好好出一次風 頭……只要你每天帶吃的給我。快餓死了。」 *** 第四場,對手好像是南邊離蔣家不遠的鳳凰拳的三師兄……我太緊張,連他的名字都沒 聽清楚。 對於連勝三場的我,他似乎有了戒備,擺出了好像大鳥展翅的架式,一動不動。我記著 破廟的大哥說的話,將雙拳提到胸口,微微彈著雙腿,做好隨時閃躲的準備。 過了不知多久,也許有半盞茶時間?台下的觀眾耐不住性子,開始紛紛叫罵,有的大喊 :「快打!」有的大喊:「睡著了嗎!」有的指名道姓:「鳳三!別丟臉!那只是個長 工!」 「鳳三」一張臉漸漸脹紅,驀地長嘯一聲,猶如大鳥一般撲擊過來! *** 「好樣的!田耀!給我們爭光!」自從我贏了第一場後,不知道為什麼總是避開我的下 人們突然圍了上來,拉著去喝酒。我想著要去找破廟的大哥,但是他們真的好熱情,我 從來沒被這樣簇擁過。我已經帶不少乾糧過去存放了,大哥一天沒有酒肉也可以吧? 「田耀!從哪裡學會的武功!」每喝一杯酒就有人問一次,我不斷重複著早就想好的說 詞,說是父親過世前傳給我的。父親曾說他爺爺那代以前也是有田地的,是個地主,會 點拳法應該說得過去。 大哥倒沒有讓我保密,但是我私心認為,如果大家知道是他傳我的武功,也許也會去找 他學,那他就沒有時間繼續教我了。等到我輸掉的時候,我就會如實告訴大家的。 「田耀!最近不太平,好像遙遠東邊的石家當家被人做了,要注意陌生人啊!」喝到半 醉時,好像聽到他們這樣講。 *** 「你昨天沒來,我以為你輸了。」當我隔天帶著宿醉去破廟時,大哥皺著眉頭說。 「在蔣家幫傭的朋友幫我慶祝……。」我試著解釋,他卻不耐煩地打斷我:「你會繼續 打下去,對嗎?」 我吞了口唾液,我是這樣打算的,雖然從沒想過能贏到這裡。 向他說明後,他點點頭,嚴肅地說:「以後你打完直接過來這裡,我想想……乾脆直接 在這睡下。你不用幫傭了,以後也不需要了,我再傳你和拳腳成套的手法、心法和步法 ,苦練個十年,儘可以找個鄉下地方作威作福。」 我呆了下:「作威作福?」 他的笑容又回來了:「和你說笑呢!」面容又轉為嚴肅:「記得明天帶舖蓋過來,那三 套功夫可不像拳腳那麼好懂。」 *** 「八強賽事!為您介紹!拳劍無雙!來自三青劍門的少掌門……」 我沒有心思去聽主事人說得甚麼,因為這次對手和過去完全不一樣。就算是我都看得出 來。好強! 他沉靜地呼吸著,緩緩地抽出了寶劍,過去四場沒有人用兵刃,我從來不知道這場比武 是可以用兵刃的,因為我以為我馬上就會輸,根本沒有去打聽過規則。 他出劍,又快、又穩。我竭力踏著才學沒幾天的步法,拚命在劍光之下求生。 看到他出劍後再閃避是來不及的,我謹記著大哥的教誨,死死盯著他的眼神,順從身體 感覺去移動,不知多少次劍刃擦過身軀、裂傷臉側,而我只能去閃避這一劍、下一劍、 、甚至是還未出現的下下一劍……我連棄權都喊不出口! 突然間,他的眼神中出現了一絲焦躁。那只是一瞬間的事情,但那絲焦躁彷彿在他無所 不包的劍光中撕開了一道口子,我的右拳就像被吸引過去一樣,穿過那道裂縫,直直地 朝向他的下巴打去。 巨大的反震讓我半身痠麻,正當我想著「完了」的同時,卻看到對手飛向半空,轉了一 個圈,重重落地。 我這時才得空大口喘出氣來,全身又黏又膩,分不清是血還是汗。 *** 「大隱隱於市!」蔣家的主事人為我斟上一杯酒:「覷準少掌門舊力已老,新力未生的 當口,輕輕一拳引得少掌門經脈大亂,可說是『四兩播千金』啊!」 那個少掌門就坐在酒席對面,下巴稍微包紮過,但似乎沒有大礙。當時他只在地上暈了 幾個呼吸的時間,如果接著打下去一定是我輸。 我誠實地這樣說後,附近所有人都舉起酒杯,讚道:「少年得志不驕縱,難得!敬田少 俠一杯!」 他們都是附近所有出名家族、派門的代表,都是平時我做夢都不敢高攀的大人物,這樣 的人物不停為我敬酒,我不由得暈陶陶地一杯接著一杯。 大哥雖然要我直接過去破廟,但他們實在是不能拒絕的;而且,這感覺真的很好。 大概,真正的大俠們,都是這種感覺的吧。今天,只要今天就好。這一場已經等於是輸 了,下一場不可能贏的,就今天,讓我做做夢吧。 *** 我是蔣月,這附近有名號的武林世家.蔣家的大女兒。我正坐在高台上,望著下邊擂台 。我自己的比武招親。 雖說如此,但其實人選是誰都無所謂。這只是我父親尋個名頭找來附近有頭有臉的家族 和派門,商議結盟,要對付東邊的石家,或是西邊的四絕莊,或是其他的甚麼人。 當然,結親的家族還是越有力越好,但這附近能找到的人選差不多就是這些了,武功強 弱大家都知根知底,也不會有甚麼意外的。 除了一個人以外。 「他還沒來。」我喃喃地說道。田耀,父母雙亡後打小就在家裡做長工,對他從來沒甚 麼印象,不想卻有一身不俗的身手。 「他自知贏不了,不想在妳面前丟臉吧!」爹爹這樣說。也許是這樣,三天前的八強戰 中,勝利的田耀渾身浴血,落敗的對手卻好像沒事人一樣,也是比武的異數。 三青劍門的少掌門本來很有機會贏的,田耀的拳腳其實並不難看清,但他太過焦急,一 上手就使出盛名的三青劍法猛攻,結果被覷準了破綻一招而敗。 那一拳,越想就越覺奧妙,值得細細咀嚼。我還想看更多,但是今天的對手已經在台上 了,田耀卻遲遲不到。 就當主事人正要宣布田耀不戰而敗時,觀眾群起了騷動,一條人影排開眾人直直走向擂 台,不,是觀眾們主動避開了他,帶著一臉驚悚,彷彿他帶著甚麼怪物。 那人走上擂台,把身後背負的一件事物放落在地,那只是一個做工粗糙的竹簍,但裡面 卻裝著一具臉色發黑,顯然死去多時的屍體。我認不出屍體腫脹的面容,但那服色…… 「爹爹!」我掩嘴驚呼,但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各位鄉親父老大家好,我叫袁聖傑,聖賢豪傑!我爹娘給我很大的期望。」那人年紀 輕輕,臉上掛著玩世不恭的笑容,左手一拉竹簍的屍體:「這位是我剛認識不久的小老 弟,田耀!他爹要他光耀門楣!一樣期望很大!」 他裝模作樣地嘆了一口氣,又說:「小老弟他三天前明明就打贏了,卻一直沒來向我報 告。今早我居然發現他醉倒在暗巷裡,大概酒喝多了。」 「爹爹!」我猛然轉頭望向他,他哼了一聲,道:「這是為了我們同盟的共同遠景。田 耀這逆賊,居然跟外人勾結,來拆我蔣家的台。」他瞇起眼睛盯著擂台上那人:「現在 自己送上門來,也省得我去找。」 那人嘴裡說著小老弟如何如何,卻完全不見悲戚神色,又大笑說:「打擂臺、娶新娘! 醉酒無妨,我來代打!小老弟,光耀門楣就在今朝啦!」他又伸出左手拍拍屍體的頭, 場面說不出的詭譎。 擂台上預定的對手-北邊不遠的六奇堡少堡主-在一開始也難掩驚愕,如今大概認定是 來鬧場,大怒說道:「甚麼狗屁門楣,吃我一刀!」 一拳,那人一拳就將少堡主打出擂台,直接、粗暴、有效,一看就知道,那和田耀的拳 如出一轍,只是更強、更快、更兇猛。 「四強就這種水準?」那人一臉不可思議,摸著下巴納悶道:「看來我這小老弟還真的 很有機會贏到最後啊。」 正在往下吩咐的爹爹似乎也被這一拳震驚,沒能給出最後的命令。而就差了這少許,台 下來自附近有名家族、派門的觀眾們已經沸騰起來。 「甚麼東西!」「給我拿下!」擎出兵器的各門代表紛紛湧上前去,眼看就要將這狂妄 的面生人亂刀分屍。 那人一臉遺憾地笑:「我本來只是想幫小老弟代打擂台來的,真的。」不知何時他的左 手已握住一柄黑劍,輕輕一揮,衝在最前方的四名漢子刀劍俱折,身殘體斷! 「怎麼……!」「小心賊子兵器厲害……!」「我的腳!我的腳!」高台上所有蔣家人 人齊齊站起,不可置信地望著下方的修羅浴血場。 那人只是信步走向人群,隨手揮舞黑劍,所到之處當者披靡,殺得血沫紛飛,斷肢亂舞 !有人腳下一絆,卻是踩到一顆人頭,還未看清是屬於何門何派,自己已經頸上一涼, 加入人頭行列……。 「爹爹!快叫他們住手!叫他們快退!」我嘶喊著,甚至捨下了所有淑女風範,但爹爹 只是臉色蒼白地看著,蚋蚋地說:「怎會……怎會如此……」 我一跺腳,直直衝下了高台,所有家人都呆若木雞,甚至沒有人注意到我。 「住手!」我高喊:「大家都住手!」 其實我已遲了,所有觀眾都已遠遠退開,只留那煞星站在一片血泊之中。 「啊!這容貌、這膽識,妳一定就是新娘!」他將黑劍插入地面,舉起大拇指朝我笑道 :「我這小老弟果然有眼光!」 我不由得往竹簍裡的屍體看了一眼,不忍卒睹的景象讓我旋即移回目光。我吞下唾沫說 道:「這位前輩……」他搖搖手,不耐煩地說:「別這麼生份!妳是我小老弟未過門的 媳婦,叫我一聲大哥就好!」 他難道真的……?我壓下不祥預感,說道:「前輩,田耀已經死了。」 「我看起來像是蠢到看不出來嗎?」他怒道,我正鬆一口氣,他卻繼續說:「死了又怎 樣?不是還可以冥婚嘛!啊,冥婚是我家鄉的習俗,讓死人可以和活人成親……」 他絮絮叨叨地說著冥婚的由來,我卻難掩震驚,我聽過這回事,遙遠南方有逼迫活人與 死人成婚的習俗,十足野蠻,過去我們都笑:難怪南方人不受我們中原人待見。 可是現在……「前輩。」我口乾舌燥地說:「如果……我……拒絕呢?」 他的笑容在剎那間消失了,天藍色的瞳孔倏地縮小,說出的話語再也不帶一絲情感:「 那妳就不是我小老弟的媳婦。」那雙瞳仁被鮮紅色的怒火裹攫:「那妳就只是害死我小 老弟的陌生人。」 我嗚咽一聲,顫抖著說道:「我答應你。」 *** 春去秋來,所有人都有默契,不再談論那年夏日發生的事情,以及那個嗜血的修羅。 各門各派的菁英損失慘重-他們事後還不信邪地派了追兵-結果雖然比武招親砸了,我 們蔣家卻幾乎毫髮無傷,影響力也水漲船高。 「大小姐。」一名婢女敲了門,聲音很明顯在壓抑顫抖:「老爺請您過去前廳一趟。」 「他自己有腳有嘴,不是嗎?」聽到我這樣說,婢女急慌慌地走了。我不想嚇她,但我 很想完成手上的刺繡。現在我練習女紅的時間變少了。 「月兒。」父親那諂媚的聲音從背後響起:「妳看,又有人專程上門來找妳,我們已婉 拒過了,可是,那個……」 「為了我們的共同遠景?」我回過頭,父親好像被毒蛇咬到般一縮,但卻沒有退後。 望向他在短時間內急速變白的頭,我嘆了一口氣,放下手中的刺繡。 「俺是八門斷死刀的掌門人,風聞蔣女俠掌腿雙絕,今日備下厚禮,特來討教!」 我的眼角餘光瞄到下人們正把一口裝飾精美的大箱子抬入後進,同時看向那名率領數十 位門人的虯髯大漢,伸出一根手指。 大漢眨眨眼睛,問:「蔣女俠只出一招?」 「我就用這根手指。」我說。大漢很明顯被激怒,鬍鬚根根豎起,眼睛漲得銅鈴也似, 我定定地望向他的雙眼,從他的眼中直入他因急怒而放鬆的心防,讀出他的意圖、他的 慾望、甚至是他接下來的一舉一動……。 那只持續了一瞬間,但這一瞬間就讓我有了取勝的把握。我有時不禁懷疑,那些真正的 高手、大俠,是否能夠毫無限制地讀出對手,而不需要耍我這種小手段? 那人臨走前,給了我厚厚一本明顯是剛寫好的絹冊,用生硬的筆劃題名「天下第一人」 。已不知道這究竟是他的名號或是武功名稱?裡面記載了五樣拳腳心法,卻連到底是甚 麼的天下第一人都沒寫清楚。 真想趕快回去刺繡。天下第一人肯定不需要煩惱這種事情的吧。 -- 貴族之子受到詛咒化作獸頭人身,孤身流浪尋求解咒。他拯救國王,要求報酬乃是 國王已有、但國王不知道,這便是他解咒之法。國王返回皇宮,見女王誕下公主, 知乃獸人要求之報酬。公主成年,與獸人夜會,國王已死,女王尋得狩魔獵人欲殺 獸人。狩魔獵人救下獸人之命,助其解咒,女王允婚,獸人欣喜,問狩魔獵人欲求 何物?狩魔獵人冷笑,他要的獸人已有、但獸人不知道:便是公主胎中所懷之子! --獵魔士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160.160.15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C_Chat/M.1558852453.A.C22.html ※ 編輯: killeryuan (1.160.160.15), 05/26/2019 14:37:18
sscck5: 1.對白太僵硬 小說的文戲也是重點 對白不能是讓人看了尷尬 05/26 15:32
sscck5: 的介紹式對白 必須要像是真的會從別人口中說出來一樣 05/26 15:32
sscck5: 2.第一人稱視角不能有對他人直接的心理描寫 「眼神閃過一 05/26 15:32
sscck5: 絲焦慮」這種寫法不好 應該要以自己視角觀察出對方焦慮的 05/26 15:32
sscck5: 動作 才更有真實感 05/26 15:32
sscck5: 要改的地方太多 就改天吧 自己去看「故事藝術師」或作家談 05/26 15:32
sscck5: 寫作技巧這種適合自己批改寫作技巧的書 05/26 15:32
killeryuan: 謝謝喔! 05/26 15:49
rahit: 第一段不錯,第二段太亂,有點難懂 05/26 16: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