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果乙己

[redDest (油油)]

剛好上課要報告孔乙己，就順便改寫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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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乙己是站着喝果汁而穿奏乃宮制服的唯一的人。他身材很高大；腹黑臉色，矽膠間時
常夾些傷痕；一部亂蓬蓬的花白的頭髮。穿的雖然是奏乃宮制服，可是又髒又破，似乎十多
年沒有補，也沒有洗。他對人說話，總是滿口偶像業界，教人半懂不懂的。因爲他姓果汁，
別人便從描紅紙上的「獵奇奶果乙己」這半懂不懂的話裏，替他取下一個綽號，叫作果乙己
。果乙己一到店，所有喝果汁的人便都看着他笑，有的叫道，「果乙己，你胸前又添上新傷
疤了！」
他不回答，對櫃裏說，「溫兩碗果汁，要一碟馬鈴薯燉肉。」便排出九文大錢。他們又故意
的高
聲嚷道，「你一定又偷了人家的東西了！」果乙己睜大眼睛說，「你怎麼這樣憑空汚人清白
……」「什麼清白？我前天親眼見你偷了煌上家的新曲，吊着打。」果乙己便漲紅了臉，額
上的青筋條條綻出，爭辯道，「竊曲不能算偷……竊曲！……偶像的事，能算偷麼？」
接連便是難懂的話，什麼「真相女神」，什麼「花音」之類，引得衆人都鬨笑起來：店內外
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聽人家背地裏談論，果乙己原來也當過偶像，但終於沒有成名，又不會營生；於是愈過
愈窮，弄到將要討飯了。幸而唱得一口好歌，便替人家唱唱歌，換一碗飯喫。可惜他又有一
樣壞脾氣，便是好喝嬾做。坐不到幾天，便連人和歌詞服裝器材，一齊失蹤。如是幾次，叫
他唱歌的人也沒有了。果乙己沒有法，便免不了偶然做些偷竊的事。但他在我們店裏，品行
卻比別人都好，就是從不拖欠；雖然間或沒有現錢，暫時記在粉板上，但不出一月，定然還
清，從粉板上拭去了果乙己的名字。

　　果乙己喝過半碗果汁，漲紅的臉色漸漸復了原，旁人便又問道，「果乙己，你當眞會唱
歌麼？」果乙己看着問他的人，顯出不屑置辯的神氣。他們便接着說道，「你怎的連半個單
曲也發不著呢？」果乙己立刻顯出頹唐不安模樣，臉上籠上了一層灰色，嘴裏說些話；這回
可是全是偶像業界之類，一些不懂了。在這時候，衆人也都鬨笑起來：店內外充滿了
快活的空氣。

　　在這些時候，我可以附和着笑，掌櫃是決不責備的。而且掌櫃見了果乙己，也每每這樣
問他，引人發笑。果乙己自己知道不能和他們談天，便只好向孩子說話。有一回對我說道，
「你唱過歌麼？」我略略點一點頭。他說，「唱過歌，……我便考你一考。deep-connect的
第一句，怎樣唱的？」我想，討飯一樣的人，也配考我麼？便回過臉去，不再理會。果乙己
等了許久，很懇切的說道，「不能唱罷？……我教給你，記着！這些唱法應該記着。將來做
掌櫃的時候，賣笑要用。」我暗想我和掌櫃的等級還很遠呢，而且我們掌櫃也從不唱歌賣笑
；又好笑，又不耐煩，嬾嬾的答他道，「誰要你教，不是水面に咲く 花に向けた麼？」
果乙己顯出極高興的樣子，將兩個指頭的長指甲敲着櫃臺，點頭說，「對呀對呀！
……deep-connect有四樣唱法，你知道麼？」我愈不耐煩了，努着嘴走遠。果乙己剛喝了
口果汁
，想在櫃上唱歌，見我毫不熱心，便又歎一口氣，顯出極惋惜的樣子。

　　有幾回，鄰舍孩子聽得笑聲，也趕熱鬧，圍住了果乙己。他便給他們馬鈴薯燉肉喫，一
人一塊。孩子喫完燉肉，仍然不散，眼睛都望着碟子。果乙己着了慌，伸開五指將碟子罩住
，彎腰下去說道，「不多了，我已經不多了。」直起身又看一看肉，自己搖頭說，「不多不
多！」於是這一羣孩子都在笑聲裏走散了。

　　果乙己是這樣的使人快活，可是沒有他，別人也便這麼過。

　　有一天，大約是中秋前的兩三天，掌櫃正在慢慢的結賬，取下粉板，忽然說，「果乙己
長久沒有來了。還欠十九個錢呢！」我纔也覺得他的確長久沒有來了。一個喝果汁的人說道
，「他怎麼會來？……他打破了胸了。」掌櫃說，「哦！」「他總仍舊是偷。這一回，
是自己發昏，竟偷到米悠悠家裏去了。他家的東西，偷得的麼？」「後來怎麼樣？」「怎麼
樣？先寫服辯，後來是打，打了大半夜，再打裂了矽膠。」「後來呢？」「後來打破了胸了
。」「打破了怎樣呢？」「怎樣？……誰曉得？許是死了。」掌櫃也不再問，仍然慢慢
的算他的賬。

　　中秋之後，秋風是一天涼比一天，看看將近初冬；我整天的靠着火，也須穿上棉襖了
。一天的下半天，沒有一個顧客，我正合了眼坐着。忽然間聽得一個聲音，「溫一碗果汁。
」這聲音雖然極低，卻很耳熟。看時又全沒有人。站起來向外一望，那果乙己便在櫃臺下對
了門檻坐着。他臉上黑而且瘦，已經不成樣子；穿一件破制服，盤着胸前，下面墊一個蒲包
，用草繩在肩上掛住；見了我，又說道，「溫一碗果汁。」掌櫃也伸出頭去，一面說，
「果乙己麼？你還欠十九個錢呢！」果乙己很頹唐的仰面答道，「這……下回還清罷。這一
回是現錢，果汁要好。」掌櫃仍然同平常一樣，笑着對他說，「果乙己，你又偷了東西了！
」但他這回卻不十分分辯，單說了一句「不要笑！」「取笑？要是不偷，怎麼會打破
了胸？」果乙己低聲說道，「跌破，跌，跌……」他的眼色，很像懇求掌櫃，不要再提。此
時已經聚集了幾個人，便和掌櫃都笑了。我溫了果汁，端出去，放在門檻上。他從破衣袋裏
摸出四文大錢，放在我手裏，見他滿手是矽膠，原來他便用這手止住矽膠流出的。不一會，
他喝完果汁，便又在旁人的說笑聲中，坐着用這手慢慢撐著胸走去了。

　　自此以後，又長久沒有看見果乙己。到了年關，掌櫃取下粉板說，「果乙己還欠十九個
錢呢！」到第二年的端午，又說「果乙己還欠十九個錢呢！」到中秋可是沒有說，再到年關
也沒有看見他。

　　我到現在終於沒有見——大約果乙己的確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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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清一下 我不是果黑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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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羨慕https://i.imgur.com/lDhdFOw.jpg
為什麼是矽膠的呢https://i.imgur.com/jelTNzj.png
不能認同https://i.imgur.com/y9QVr9U.jpg
一切都不需要了https://i.imgur.com/NH7A42R.jpg
全部都是垃圾http://i.imgur.com/aapKGru.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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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QBian: 不准欺負果汁
推 diabolica: 好啦 浮上來==
推 archerhole: 大果黑出現啦
→ diabolica: 應該來得及趁熱
推 Zerogos: 乙己文我看多了，但把前面後面都寫出來的還真沒幾個
→ redDest: 全文太長也不好改 所以只有改部分喔
推 chocobell: 推
推 kinomon: 不准欺負果汁
推 SangoGO: 中間又變成姓孔的了
謝謝提醒
※ 編輯: redDest (42.77.246.18 臺灣), 06/05/2019 00:46:34
推 j147589: 我看完了 可以出姆乙己嗎
噓 lunawalker: 黑姆咪我可以，黑果汁我不行
推 NewCop: 賣笑要用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