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聊] 戰國權兵衛184 小一郎庭院池塘的鴨子

[colamonster (可樂怪)]

前情提要：秀吉與利休之間價值觀的不合，終於演變到幾乎正面衝突的地步。
          在表面上平安無事但檯面下暗潮洶湧的局勢裡，
          天正十八年(1590)也逐漸接近了尾聲....

來到小雪(陰曆十月中)時節，東北出事了。

秀吉當初的「奧州仕置」為了急著結束亂世而手段過於強硬，
結果造成奧州當地廣泛的不滿，從此時起到翌年，奧州各地開始不斷湧現一揆。

而與此同時，一度好轉的豐臣小一郎秀長的病情，進入十月後又再度惡化。
為了照看弟弟的病情，十月十九日秀吉來到小一郎的居城大和郡山城。

秀吉：「宰相啊~~你要多休息，趕快好起來啊，
        等你病好了，我還有很多案子要跟你商量呢，
        說到底，能向我提出諍諫與建議的賢人，也只有你而已了....」

雖然嘴巴上說要小一郎多休息，但秀吉談話時不時還是會往公事上扯去。
對於這樣的兄長，小一郎也只是靜靜地聽著秀吉的話語，一聲不吭。

正談話間，小一郎的家臣突然匆忙趕來報告，
說是庭院中的池子裡，終於有鴨子飛下來了。

「鴨子？」原本以為是有甚麼重大事情要報告的秀吉，
聽了這話正一頭霧水時，原本不發一聲的小一郎，
突然笑顏逐開的對家臣說道：

小一郎：「真的嗎....這真是太好了，
          麻煩你，可以通令城內，在雪融前鴨子飛走以前，
          城裡暫時不要有鐵砲訓練，好嗎....」

等家臣走後，小一郎又恢復了沉默。
秀吉不知道自己這個弟弟葫蘆裡賣甚麼藥，按耐不住，
把來春要入唐的計畫告訴了小一郎。

秀吉：「你怎麼看？」
小一郎：「....很好啊。」
秀吉：「是嗎！那麼，我渡海的時候，日本就交給你了──」
小一郎：「....這恐怕辦不到了。」
秀吉：「為什麼？果然，你還是反對我入唐？」
小一郎：「....不，既然哥哥決定要做，我就不反對了。」

秀吉看小一郎回話的時候癡癡呆呆，又低著頭手裡像是捏著甚麼，
不由得焦急起來，「小一郎你有沒有好好聽我說話啊？
還有你剛剛就好像偷偷摸摸在讀甚麼？拿來我看！」

https://i.imgur.com/d2zHnui.jpg

拿來一看，是一隻用紙摺的鳥。

秀吉：「....這啥玩意？」
小一郎：「....是一隻鴨子。折的不好看真是見笑了。」
秀吉：「這也不是折的好不好的問題....是說你幹嘛要折這玩意？」
小一郎：「....唉呀呀，這是因為，我的手已經沒有辦法靈活動作了....
          所以我想給從以前就同甘共苦到現在的親戚們，
          代替信件，送這些給他們....」

https://i.imgur.com/4xEe4wh.jpg

小一郎伸手打開身邊的抽屜，裡面滿滿的紙摺鴨子。

小一郎：「....哥哥啊....」

https://i.imgur.com/rtvt285.jpg

「請您....一定、一定要，長命百歲啊....」

小一郎：「我跟旭(秀吉之妹，朝日姬，做為人質嫁與德川家康)一樣，
          怕是要在母親大人前面先走了....
          我的事情就請您放下別管吧....就算您鼓勵我，
          我也已經，真的，累了....」

https://i.imgur.com/jGS4oWL.jpg

小一郎：「哥哥您就儘管去追求日本外面廣闊的大海吧，
          我只要有這個小小的池子，看著鴨子飛下來就夠了....」

秀吉啞然看著自己這個一直以來最得力的弟弟。
這才發現，疾病加上長久以來的勞心勞力，
竟然把活生生一個大和宰相，榨的油盡燈枯。

秀吉無言地離開了大和郡山城。

──小一郎要是死了該怎麼辦？
──政權的秩序將要如何重新整治？
──誰會是大名中新的領導者，誰又適合當新的宰相呢？
──這樣不是不管如何，都很危險嗎？

心中千頭萬緒縈繞之時，秀吉偶然地看到路邊一對少年平民兄弟。
那副哥哥在前面奔跑，弟弟在後面緊追不捨的樣子，彷彿從前的自己與小一郎。
不由得，秀吉想起先前豪氣萬丈的對家臣講過的一段話。

https://i.imgur.com/73pt0CA.jpg

『我沒錢沒土地也沒人！不如說我就像從天而降一樣，隻身一人平定這個國家的！』

....不對。
....我說錯了。
....我才不是，甚麼光靠一個人就獲得天下的。

但是儘管如此，儘管錯了，一樣要往前走，這才是統治者。
比起小一郎的安危與否，更重要的，是維繫眼前政權的穩定。

下一步，該怎麼動呢....
秀吉考慮著，轎子已遠離大和郡山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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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這話我初看沒感覺，
翻譯時翻著翻著卻莫名滿感動的 QQ 宮下老師整體氣氛抓得很好
於是，我們也準備跟羽柴小一郎秀長告別了。
這個常常被人忽略的豐臣政權幕後功臣，最近也慢慢進入各種二創的視野，
希望他能更多的被詮釋，更廣為人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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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171.17.206 (臺灣)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C_Chat/M.1598349979.A.6BE.html
推 kerry0496x: 我都忘記臺版追到何處了
推 peter89000: 台版第四部一直沒出阿
→ peter89000: 宮下便當發的不錯，第二部竹中死的時候也蠻感動的
推 DuckAdmiral: 什麼鴨子啊
推 gsxxx: 不知道台版何時能追到這裡
推 iwinlottery: 秀長也沒兒子的樣子
推 poeoe: 這回刻劃的蠻不錯的 接下來就是豐臣家衰敗的開始了
推 aoka: 推
推 Landius: 秀長的養子也早死.
推 ggeneration: 秀吉老害進度 38%
推 ssarc: 被老哥操到掛
→ pig8012: 如果豐臣有織田這樣的生育率，大概不會這麼難處理，兩兄
→ pig8012: 弟後輩太少了
推 kaito2198: 摺紙那段有一個翻譯錯誤，小弟稍微修正一下
感謝 QQ
翻得太急了，果然有錯 orz
※ 編輯: colamonster (1.171.17.206 臺灣), 08/25/2020 19:25:27
→ kaito2198: 不是親朋好友送給小一郎，是小一郎折鴨子打算分送大家
推 kaito2198: 「我本來打算以這些代替書信分送同甘共苦至今的親友們.
→ kaito2198: 能指正可樂大是我的榮幸W 介紹很精彩請繼續加油~
推 b160160: 推
推 wensety2007: 這部真的很有史實+野史感
推 l5i9hbba: 推
推 kaito2198: 說真的宮下刻劃秀吉真的是蠻有熱情又有到位，
→ kaito2198: 畫權兵衛時真的感覺落差超級無比大
推 Braginski: 大和大納言QQ
推 p08171110: 哭，好看
推 suhunchu: 羽柴秀長真的是一個不可多得的賢才，人脈又做得好
推 kpier2: 上陣搏殺跟廟堂斡旋都全能的好弟弟
噓 toyamaK52: 小一郎：佐吉（三成）還沒後勤畢業啦幹
→ toyamaK52: 你們只記得刻薄 有沒有人記得他必須秉公？
推 chadtracy: 做摺紙就代表其實小一郎是風攤，而且身體已經無法任意
→ chadtracy: 使喚了，小一郎其實很多時候都是幫老哥處理人和的爛攤
→ chadtracy: 子，白臉都他在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