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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學臺北,都市地景 劉玉皙 2004/4/11 文學從來不是獨立於現實之外的夢土﹔相反的,文學是對現實的反映與諸多詮釋 競逐後的結果。不論是散文或小說,皆再現了一整個世代的愛慾與地景。台北, 這個城市的面目也在文學中流變﹔它反映的,不只是城市建設的進步,更是台北 人認同與慾望的轉折。 陳芳明曾經以「孤臣文學」、「孤兒文學」作為臺灣戰後文學訂下兩大主題。對 於流離遷徙到台灣的大陸移民作家而言,他們懷抱著對母國的懷想,在文學中永 遠遙望著故國,在當下的台北總是「不在」,因此是種孤臣文學﹔而本土作家卻 背負著日本殖民政權及國民黨統治的雙重壓抑,失落感更強,更加空虛苦悶,這 是孤兒文學(註一)。 由於族群聚集地的差異,早年「孤臣文學」似乎比「孤兒文學」更著重於台北地 景的描繪。孤兒文學的代表有吳濁流、鍾肇政等﹔孤臣文學的代表則有白先勇的 《台北人》、或是李渝的《溫州街的故事》、甚至是朱天心的《擊壤歌》或其他 三三成員的作品。其中,《台北人》即是一群心不在台北的最後流亡貴族,室內 場景恐怕多過於室外,光就場景著墨而言,對於沒落貴族而言,台北似乎與舊金 山、紐約無異﹔《溫州街的故事》一派恬靜﹔少女朱天心則受胡蘭成式美學的影 響,對父國的嚮往結合青春期的絕對姿態,成為「少年法西斯」的純潔範式,在 總統府前、中山北路、重慶南路證成自己。有位朋友感嘆,雖然同為綠衣少女, 但朱天心在《擊壤歌》裡的生活動線對她而言卻全然陌生。在這些作品中,台北 的都市地景確實存在,然而場景非常限定,例如眷村、台大、西門町等,悄悄洩 漏了當時不同族群的不同生活氛圍。 然而,到了八十年代,持續書寫與混血的第二代與第三代,不論省籍,台灣的作 者們對於台北市地景的描繪更加活潑起來。或許,這從白先勇的《孽子》就可窺 得其轉變:從《台北人》到《孽子》,從流亡貴族的故事變成新公園青春鳥的歷 險,孽子們似乎是叛離父兄的國,卻是最在地的慾望鮮活。八十年代,都市化開 始成為台灣文學家歌詠的奇觀,例如林耀德的《大東區》與《惡地形》﹔其他寫 盡台北人與地的風景的,還有張大春的《公寓導遊》,或是朱天文《世紀末的華 麗》,除了描寫台北的「醜陋的天際線」之外,還描繪了某一台北族群的生活氛 圍。邁入九十年代,都市文學一詞已經不再適用,高度都市化的台北已經不再是 一種使人驚異的奇觀,而是慣常的佈景。台北主角的認同也曖昧起來﹔不再只有 流亡貴族才視台北為異邦,故鄉與異國的界線也飄搖起來,例如包括生於斯長於 斯、卻永遠拆解不開身份辯證的外省第二代作家,例如駱以軍的《月球姓氏》和 朱天心的《古都》﹔對於同性戀作家而言,台北也同時是個原鄉與異鄉,既是所 有青春慾望場景的所在,也是橫眉拒絕承認同性戀身份的殘酷父國,例如杜修蘭 的《逆女》和邱妙津的《鱷魚手記》。 文學台北,都市地景。可以拆解和述說的故事還有很多,連帶那些已說出的和未 曾說出的,當我們走在台北這個城市,重疊了你所喜歡的文學場景,以及讀者最 私人的情感,都難免有月迷津渡的恍惚剎那,例如走在德惠街時,便會想起當年 振筆疾書青春日記的詩人﹔走過醉月湖畔,想起拉子在秋風中佇立湖邊的孤決﹔ 走過溫州街,總記得探頭看看初安民或舒國治是否在Lane 86喝杯小酒﹔l走過 中正紀念堂,想起駱以軍那些弄錯地圖的故事。那是最個人的記憶與歷史,是所 有讀者與作者曾經共有、卻又無比私祕的台北。 註一:參考楊佳嫻<孤兒意識」與戰後「臺北 / 人」小說書寫的發展>,2003/11 -- 小海的一堆網站 http://home.kimo.com.tw/yuiisea/ 內容與下面相同 http://homepage.ntu.edu.tw/~e89703068/ 內容與上面相同 http://www.wretch.twbbs.org/album/lovesea http://mypaper.pchome.com.tw/news/kenttai/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10.58.144.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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