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華區beta Catholic 關於我們 聯絡資訊
[推薦] 這是一篇讓人感動的文章。 她們很值得我們尊敬 Saturday, April 28th, 2007 昨天(四月廿八日)下午二點,衛生署假台北市政府親子劇場,舉行醫療貢獻獎頒發典禮 。此次頒獎,台東關山天主教聖十字架寶血會的養護中心獲頒醫療奉獻團體獎,而該院裴 彩雲修女(奧地利籍)獲頒個人醫療奉獻獎。在四月十八日上午,當她們接獲衛生署通知 這項消息後,隨即打電話來給我,要我轉告這個消息與大家分享。關山養護中心的修女們 ,包括馬修女、饒修女,和裴修女等也約我和淑英,在昨天下午一點半,即頒獎之前,先 有個見面談話時間。 去年到今年初,佛教慈濟的大愛電視台拍一部影集,就是以關山鎮的慈濟分院為背景,其 中有一段是演這位裴彩雲修女的故事。四年前,當「SARS」侵襲台灣之際,許多醫護人員 不敢繼續在醫院值班、工作照顧病患,因此關山天主教醫院養護中心的修女們便主動去慈 濟關山分院協助這項工作。養護中心有一位替代役青年,他騎機車載裴修女要去醫院途中 ,被一部突來的大卡車給撞個正著,替代役青年差點喪命輪下,迄今已經四年,尚且在復 健中。而裴修女則是經過好幾次的開刀、補皮等外科手術,終於將她那幾乎殘廢的左手給 救了回來。裴修女,已經來台灣三十多年,東元(按,我猜大概是盧牧師的孩子)在國中 畢業那年,曾去該院當義工兩個月,那時就是由裴修女親自帶領服事病患的工作。 其實,我們一家在關山十年的牧會工作中,與這群來自瑞士聖十字架寶血會的修女們非常 親近。從瑞士來該院協助的醫師和家庭,由我和淑英協助參與「關懷」,成為醫師家庭的 朋友,好讓醫師在關山一、兩年中,能夠有個朋友好聊天。我也曾教過一位梅修女學台語 ,課本是採用天主教台中瑪利諾會出版的台語教材。跟這些修女,以及來自瑞士白冷差會 的神父們,我們確實有很好的朋友關係。悅文在前年結束瑞士日內瓦工作回來台灣之前, 尚且去蘇黎世拜訪曾來關山三年的喬治‧赫斯(George Hess)先生,目前他在瑞士擔任 精神科醫師。 每年我們都會去關山探望這些修女,印象相當深刻的是五年前,我們一家去看她們,離開 之前,我對她們說:「請不用客氣,若是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請告訴我。」裴修女回答 我說:「盧牧師,請給我們修女。」我當時一聽,整個人都愣住了。我怎麼可能給她們修 女呢?但她這句話已經說出一個重要事實:願意獻身當修女的人,已經越來越少了。 五十二年前,也就是一九五五年,這群來自瑞士的修女在台東落腳,然後在關山開設有二 十床的醫院,並在台東成功鎮開設診所,在大武鄉尚武村開辦「救星教養院」(目前已經 遷移到台東康樂,靠近台東機場),專門收容腦性麻痺的孩子。五十二年前,這群來自全 世界最美麗國家的瑞士籍修女,個個看起來美麗動人,臉上經常掛著笑容。她們把醫院整 理得一塵不染,每個禮拜六都是在大清掃。她們也親自訓練原住民女青年做各種工作,包 括醫護、廚房、病房等等,樣樣都是手工打理。 這些修女們都是一群訓練有素的醫療工作者,但每天清晨她們都會到對面的天主教堂去祈 禱,也在醫院裡設有一間小小教堂,作為寧靜祈禱之用。她們特別關心原住民,醫藥的費 用相當低廉,三十三年前,我們帶孩子去看病時,拿一個禮拜的感冒、咳嗽藥,僅需十塊 錢而已。因此,到該醫院看病的病患,多數以原住民居多,平地人甚少。原因是她們從不 隨便打針,除非實在必要。那時台灣鄉村的私人診所,則是動輒打點滴,好像平地人很喜 歡打點滴的樣子。一般的病,都是修女們看,她們認為嚴重的,才轉給醫師看。一個醫師 一天(從上午九點到下午四點)最多不會超過二十個病人,原因是醫師看一個病人大約都 需要半個小時以上(包括由一位邱修女將醫師的話從德語翻譯成華語、台語在內)。 五十二年當中,她們有的人已經去世,也有的人因老邁無法再繼續工作而返回瑞士修院終 老。時至目前留下來且與我們相當要好的,還有葛修女、布修女(在台東成功鎮診所), 她們兩人目前都偏重在居家看護的工作。在關山養護中心的則有馬修女、饒修女、裴修女 、高修女(她是原住民布農族人,目前當該院院長)等。只要稍微換算一下,從年輕到現 在,她們在台灣至少已經超過四十二年以上時間,當年來台灣可能只有二十多、三十出頭 ,現在則已經是六十多、七十歲的老修女了。我每年回去一趟看她們,心境就像去「朝聖 」一樣。看她們以不變的心志將一生奉獻在醫療傳道工作上,都會帶給我許多鼓勵,並且 更加堅定我獻身的使命感。 過去十年,她們當中有好幾位已經獲得政府頒發的醫療奉獻獎,但也有好幾位都婉拒了政 府的美意,布修女就是其中的一個。我問她為甚麼婉拒這項榮譽?她說已經有人得到就好 。我聽了更加感動。 這些修女以前都不希望有新聞媒體給予公開報導,原因是她們一直覺得這樣很不符合聖經 的教導。但很多事情總是非常有趣,越不想讓人家知道的善,總是有被傳揚開來的時候。 這幾年來,有越來越多關於這群修女的報導出來。她們就像來自比利時的石仁愛修女將一 生奉獻給馬祖居民一樣,她是在一九六六年來到台灣,一九七四年在金門金城醫院服務, 然後一九七六年落腳在馬祖後,就沒有再離開過,一生為馬祖婦女接生,也為人民看病。 又像因為經我介紹之後,使得陳水扁總統特地去澎湖探訪躺在病榻上的白寶珠姑娘一樣, 她把澎湖所有痲瘋病患醫治得非常好,被評鑑為台灣痲瘋病治療最成功的專家。這些宣教 師都是窮盡一生奉獻在這塊土地和人民身上。她們都不是媒體的寵兒,但卻都是當地人民 眼中生命的「守護者」。 我經常在想一件事:為甚麼她們和許多神父一樣,到一個宣教區去之後,就願意把一生的 生命放在那地方?除非差會有意見,將他們調離,否則他們只會深耕下去。為甚麼會這樣 ?這是我時常在思考的問題;也從這裏,啟發我在想這個問題:一間怎麼樣的教會會讓傳 道者願意把一生的生命就在當地奉獻下去?另外,我也一再思考一個課題:教會怎樣幫助 傳道者維持獻身的使命感? 有一次我跟鄭仰恩牧師(按,台灣神學院第2 2 任院長)交談,他說每當畢業生要離開學 校,他都會提醒他們,不要在一、兩年後回來,讓他看到他們的時候,發覺越來越陌生了 ,然後經過幾年之後,再遇到他們時,竟然覺得不認識他們了!當然,他所說的「認識」 、「陌生」,意思是指畢業去當傳道後,竟然變成另一個人了,而不再像過去學生時代那 樣純樸、可愛、天真、有理想、有使命了。我聽了之後,感觸很深。鄭仰恩牧師這樣說, 是在強調學校把學生教好好的,卻在他們畢業之後到教會去工作時,往往因為牧會環境、 中會傳道者同工的生態,使許多新畢業的學生很快就改變了。若是這樣看法是確實的,那 麼,除了教會本身有問題之外,可能還有另一個原因,就是神學訓練的過程不夠嚴謹,說 白一些,就是「品管」可能需要加強。當然,這只是我的淺見,需要更多的研究來加以探 討。 過去每當聽到這些修女們獲得衛生署獎賞時,我都會聽到這樣的聲音:「怎麼都是外國人 ?且幾乎都是宣教師?」其實,這是一個無解的問題,但我知道她們才是影響我最深遠的 信仰伙伴。 [小感] 感謝天主,給了在台灣的我們這麼好的一群修女。 謝謝盧牧師,如此真誠地與大家跟分享他信仰夥伴的故事。 -- 發覺、尊重、善用上天賦予每個人內在生命中的真善美聖及其所含的力量 -- 天主教會台灣地區主教團關懷社會公開信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20.131.96.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