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２]妳在森林深處擁抱我

[aiyung (愛永)]

陳綺貞『夏季練習曲』◎妳在森林深處擁抱我

這是第七次去聽妳的演唱會。
記憶中，每次聆聽前的心境都大不相同：妳的“華麗冒險”曾和我在雲端的愛情一起去旅
行；妳是閃耀的“太陽”溫暖地照進我腐朽的愛情深處。
這次，妳在森林深處高唱”夏季練習曲“我在夏的盡頭好想靜靜生活。


【蜘蛛網中的小塵埃】

練習曲的開始，妳躲在巨大的蜘蛛網內，我看不清妳，妳開口唱的竟是我最愛的「小塵埃
」，妳清澈如昔的嗓音輕輕道出始終埋伏在我靈魂深處的哀愁。我專注凝視低頭吟唱的妳
，想起自己曾在無數失眠夜裡隨小塵埃靜靜飄落，而後又在黑夜的盡頭看見晨光中隨風飄
逸的妳，鮮明的憂傷在妳的歌聲中漸漸蒸發，只留下淡淡的缺口。
妳總能讓我體內如影隨形的躁鬱漸趨和緩，我心上不斷抖落的塵埃彷彿被妳的「小塵埃」
擦拭殆盡了。

緊接著，妳破網而出，一如既往，閉眼而唱，唱著一首又一首屬於黑夜的歌。
我曾在漫漫長夜被「嫉妒」一劍刺破內心的防護網，妳以最溫柔的聲音唱出最尖銳的情緒
，以乾淨的琴音對比因愛而複雜的心境，原本單純想愛的心變得不快樂了。
然後，我終於明白：所謂跌落深淵之苦並非跌入遙不可及的愛情，而是跌入自己下的陷阱
，黑夜盡頭被牢牢鎖住的，是自己的心。

妳抬起頭，睜開雙眼，世界忽然亮了起來，我們開始「靜靜的生活」。
每當我度過一段低盪的時光，總要找一個不被干擾的地方，聽幾天「靜靜生活」，感覺自
己走入森林，妳的歌是芬多精，只要我深深呼吸，體內那些壞死的細胞就會隨著妳的歌聲
漸漸消失，新生的細胞清新健康，如同炎炎夏日盤起的長髮，然後終於可以和那個黏膩繁
複的自我分離。

我想一直在妳的歌裡靜靜生活，但妳說：『生命就是一種循環。』靜靜生活一段時間之後
，總會再度回到頹廢的「sentimental kills」，而後，無可奈何地重新陷入自我分裂的
狀態，周而復始，這就是人生啊！
改編過的「sentimental kills」不若華麗冒險時那般歇斯底里，然而，妳身後被電流通
過以至全身僵直的畫面卻較以往更鮮明的印入我腦海中，這感覺好似平靜美好的日常忽然
被一個突如其來的瞬間擊中，被擊中的瞬間，心開始分裂，分裂成無數意想不到的自我，
一邊說：『我現在很好，你別煩我！』另一邊卻說：『你根本不好，你只是假裝我不存在
，但你忘了你把我藏得越深，我就會越壯大，大到你再也無法掌控的時候，你就完了。』
分裂的妳，如同分裂的自我，如實鑽進靜靜生活的時間隙縫，又彷彿白日出現黑夜的真實
夢境。
我突然領悟到：何必非要區分夢境與真實？
夢裡有真，真實有假，好中有壞，壞中有好，平靜裡隱含著躁動，躁動中也藏有一絲淡定
，大部分的時候是天使，但在很深很深的心底卻是魔鬼，這就是全部的自我，不完美，卻
比世界上任何寶藏都豐富。
我在妳的歌裡微笑接受，明天起要繼續與這樣的自我和平共存。



【踩在碎片上的天使】

穿過漫漫長夜，「旅行的意義」帶著美好的生活氣味朝我們走來。
妳身後的四格影片是每次旅行留下的珍貴印記。我一直很喜歡單曲版本間奏的火車聲，每
次聽，總想著：如果下一刻能坐上慢火車去喜歡的地方看喜歡的人，那該有多好！改編的
版本不失原味，又增添了幾許心情，沖淡了單曲版的淡淡哀愁。
或許妳想告訴我們：旅行，也可以單純的只為自己。去一個未知的地方，認識一個未知的
自己，這就是美好。

太陽升起，孤傲的鷹奮力飛向遠方的光芒，只見一連串從天而降的碎片像雨點般不斷落下
，但鷹沒有停下來，仍執意往前飛。這鮮明的畫面是我第一個哭點，那些碎片彷彿成長過
程中一道又一道的傷痕，明知道不顧一切飛向灼熱的太陽會受傷，但我從來不曾猶豫，總
想著只要能在太陽身邊，受一點傷又何妨！
緊接著，舞台燈光瞬間亮起，妳背上多了一雙翅膀，幻化為天使。
天使開口唱「太多」，彷彿提醒我：喜歡一個人很好，但不能太多；努力飛向太陽很好，
但不要再為了達到目的任意灼傷自己，要留一點喜歡給自己。
太陽的光芒是為了給予溫暖，而不是為了灼傷別人。

原來，天使也曾被碎片包圍。
每次聽妳唱「躺在你的衣櫃」，總不自覺想起那段踩在碎片上的日子，當愛情刺穿我最敏
銳之處，所有的回憶轉瞬成為幻覺，炎炎夏日，心卻如酷寒嚴冬，長長一整年積雪未融，
哪裡都去不了。
那段時間總感覺自己不是腳踏實地活著，而是「漂著」，沒有任何著力點。直到我終於能
將善變的愛情推出我的世界以後，我開始對一切麻痺無感，我只能在妳的歌聲裡繼續漂著
。不知道會漂向何方？但有妳陪我，我知道我不會沉入海底，也相信一定會有靠岸的一天
。

而後，天使變成魚，陪我一起漂著。
不知道為什麼？每次演唱會妳一閉眼唱「魚」，我必哭，我總感覺這首歌裡有一種深不見
底的寂寞，那寂寞並非無人為伴，而是奮力掙扎努力去愛以後依然難以擺脫生而為人本質
的寂寞。
還好，最後妳給了一句：『如果有一個懷抱勇敢不計代價，別讓我飛，將我溫柔豢養。』
妳讓我相信，這世上總會有一個人願意用最大的溫柔擁抱我至深的寂寞。
燈光漸暗，黑夜遠去，這些歌填滿了我內心深處最大的黑洞，冷到極致，暖意漸生，我開
始相信冬天終有一天會走遠。

妳唱完「魚」之後，我忽然發現手上魚戒指可以活動的藍色貓眼石掉了，只剩下空空的純
銀外殼，在地上摸了半天始終遍尋不著，雖然還有一顆粉色與深藍色的貓眼石可以替代，
但我不想失去它的任何一部分。
我想，等演唱會結束，燈光亮起以後，應該就能找到了。



【在自己的房間大聲唱歌】

第一次在演唱會聽見妳唱「越洋電話」，這首歌很短，但留在心裡的時間卻很長。感覺就
像每次來聽妳的演唱會，或是久久去看一次妳寫的小黑板，妳偶爾出現在我的生活中，平
時也不常想起，但只要一遇見妳上課，我就要拿著小板凳坐下聽妳上課。我喜歡妳從生活
中發現的小哲理，其實一點都不難懂，只是平時都被我們忽略了。

妳露出燦爛的笑容，歡迎我們來妳的房間玩，妳說大部分的創作都在自己的房間完成。妳
寫給自己的「After17」，也像寫給我們的十七歲，當我們走過孩子氣，開始為自己做決
定，卻總習慣回頭去看過去那個沒有心思帶點傻氣依然能簡單快樂的自己。
妳的歌帶我一步一步向前走，也不忘提醒我回頭去看珍貴的曾經。
妳有時像最細小的針，有時又像廣袤無盡的海，這就是妳獨一無二的力量。房間就像只留
給自己的心裡空間，每當我在現實中受到打擊，就會立刻退回自己的房間，像怕心被觸碰
的貝殼，只想留在屬於自己的空間。

妳輕描淡寫的唱起「表面的和平」，這也是我心愛的私房歌之一，不常對人提起，但每次
只要妳一開口唱，我就會被歌裡那種看似無謂卻深深在意的情緒所吸引，也許因為我也經
常在愛情中隱藏自己深層的情緒，除非被惹火，否則總是極其節制，就怕過於尖銳的本性
刺傷對方
結果通常應了最後那句：『為了不讓你傷心，傷了我的心。』
這究竟是太愛別人？還是不夠愛自己？
我在妳的歌裡告訴自己：如果要與自己真正和平，就不能只維持愛情的表面和平。而後，
一次又一次在失敗的愛情中鄭重反省。
我想，總有一天，我一定能做到。

妳打開書桌上的筆記本，唸了一首名為「迷霧中跳舞」的詩。
這是妳第一次離開自己的房間走進迷霧森林，妳說：

『樹木變成紙  靈魂變成字
當你清楚描繪出  她的樣子
又造就一隻  即將逃脫的天使』

我想起當謎般的自己被清楚描繪出來，赤裸裸的靈魂再也無從遮掩，我想逃到森林深處，
又怕森林深處藏著無數凶險，往前走恐懼，回過頭又太難，只能僵直站在原地
這才發現我的靈魂原來只是一個愛耍小聰明，骨子裡卻極度脆弱的小女孩，偶爾還是需要
溫暖的抱抱，好讓她重新在迷霧森林中翩然起舞。

然後妳說：『我們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歷史。』

好的壞的都成為歷史，無從竄改，忠實記錄。這就是我如此喜歡妳的原因，妳留住美好的
瞬間，但也不丟棄敗壞的片刻；妳讓我相信沉到谷底的日子也是生命的啟示，只有經歷過
徹底的黑暗，才能感受到光明的可貴。
我的好日子有妳如羽毛般潔淨的歌聲；我的壞日子有妳如黑夜般深邃的陪
伴。妳總是輕輕按摩我疲憊的靈魂，好讓我在長期失眠後，得以一夜安眠。

醒來後，又能重新做人了。

妳讓我明白：只要能在迷霧森林中盡情跳舞，總會找到生命的出口。
妳寫詩與歌的房間，疏離中有淡淡的暖意，溫暖中又不失大氣，一如舞台上的妳，遙不可
及，卻又近在眼前。


【在熱帶叢林和妳一起去巴黎】

走出妳的房間，我們一起來到熱帶叢林。
妳輕輕唱著耳熟能詳的法文歌「la vie en rose」，妳的詩意和雨林中的溼意溫潤了乾涸
的心，整個氣氛忽然浪漫了起來。
空氣變得很輕，妳變得很開心，在熱帶叢林唱起「一起去巴黎」，彷彿下一秒就能一起飛
上天。妳邊唱邊敲打著手中的小木蛙，像個童心未泯的孩子般，開心到不行！更難得的是
妳全程睜開雙眼，融入我們的世界中。
「下午三點」延續歡樂的氣氛，第一次看妳在舞台上開心轉圈，感覺妳已經不是在舞台上
表演，而是在音符的擁抱下回歸自然。回到做音樂的初衷：和音樂生活在一起。

一連串的high歌「1234567」、「女明星」、「吉他手」之後，來到我喜歡的「最初的起
點」，這次聽的感覺又和以往不同，感覺妳比以往更放鬆，不管能否回到最初的起點？妳
想告訴我們：努力追求夢想的過程，更值得大聲歌唱！
每次聽完這首歌，心中剎時盈滿能量，似乎又有動力面對往後的未知。



【和微涼的妳一起靜靜生活】

每次演唱會必大合唱的「還是會寂寞」，這次妳選唱的是慢版的「慢歌一」，我喜歡一個
人在夜裡聽慢歌一，悠揚的弦樂將不被愛情了解的寂寞拉得好長，不知不覺就鑽進了心的
隙縫，從而升起一股莫名的哀愁。我想起愛情中最讓人難忘的並非谷底的悲傷，而是杵在
中間進退不得的哀愁預感。不管走到哪裡？心裡的感覺：還是會寂寞。

「太聰明」像是心裡的迴音，纖細又敏銳，好強又脆弱，總是想太多。我發現當我不再害
怕暴露自己的弱點，反而變得比以往更堅強，在愛情裡太聰明的愁悵，轉個彎，反而變成
自我真正堅強的利器，那些曾被自己親手葬送的真心就讓它們隨風散去吧！

好難得聽到我愛的「失明前的四十七件事」這又是一首只有妳唱才好聽的歌。妳的聲音緊
緊貼著我的心，每次聽到最後那句：『到底是誰隨手關掉整座星空，讓我流下眼淚』我就
想流淚，不是想起誰的憂傷，而是害怕再也看不到能觸碰心的美麗，我害怕沒感覺，害怕
不再有任何感動，害怕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淚。
所以，如果有一天我看不見了，我一定要全部記得；如果有一天我聽不見了，唯一不會忘
記的就是妳的歌聲。

妳從舞台走到中間特區，在人群的簇擁下坐在鋼琴前自彈自唱，這時妳不是高高在上的女
神，而是在身邊為我們唱歌的朋友，我喜歡這樣平易近人的妳。
妳面帶微笑唱起景美女中的「小小校歌」，鋼琴上穿著景美校服的綺貞娃娃，真是可愛非
凡！剎那間好想回到那段無憂無慮的日子啊！
下一首，妳彈的是以前失戀最催淚的「告訴我」，雖然現在心裡無風無雨，但我依然深受
妳專注神情的感染，差點又跌入某一段傷心的回憶中。
還好妳唱得寧靜，我也跟著安心了。

妳回到舞台上，唱起很少在演唱會出現的「微涼的你」，每次聽這首歌，腦海中總會浮現
陽光下的大草原，我和最喜歡這首歌的他手牽手一起走在草原中，他的手心有輕微的手汗
，但在微風吹拂下很快就乾了，我們一人戴一邊耳機聽妳的歌，他說他可以整天都聽「微
涼的你」，很想永遠和我留在這首歌的世界中。

第一次在演唱會上聽妳唱張雨生的「天天想你」，妳一開口，瞬間穿透我心！我感到全場
似乎也跟著窒息了！怎麼能唱得這麼輕又這麼深？這就是妳現場特有的魔力，只是聽妳唱
著，我就感動了！
也是第一次聽到的新歌「蜉蝣」，妳說原來蜉蝣並不是朝生暮死，只是我們沒有看到牠努
力追求夢想的樣子，就像人，有時候我們覺得自己很渺小，那是因為我們還沒有看到夢想
的能力。我想，夢想或許不是一件事，而是為了讓生活更美好所做的努力，也唯有透過這
樣的努力，生活才有持續熱切的可能。

妳說：『下一首歌找一個人跟你分享，如果他沒辦法來，打給他，或者那個人就在身邊。
獻給遠距離和零距離的你。』
有那麼一瞬間，我想拿起電話，但下一秒我卻突然頓悟：不管遠距離還是零距離，無論在
怎樣的處境下都不放棄我的人，才能真正守護我的心。
終於有一次聽妳唱「距離」不再百感交集了。

接著是「百分之八十完美的日子」，這次聽妳唱，彷彿才真正聽進這首歌。在我終於放下
完美的執念以後，感覺身體長期累積的疲憊不斷擴張，只想好好昏睡一場。
吉他版的「九份的咖啡店」、「讓我想一想」，依然是妳最簡單卻最迷人的表演方式，原
汁原味，再度回到創作原點，妳乾淨的好聲音與吉他的簡單聲線融為一體。如此簡單，卻
又如此美好！這就是我最愛的妳！

最後一首是很適合劃下句點的「會不會」。
我想告訴妳：最不後悔的事就是喜歡妳！多年來，生命的起落之間總有妳的歌陪伴，當人
們說妳是太陽，妳卻說妳其實比較像一面鏡子，只是為我們反射出幽微的內心世界，我喜
歡這樣的說法。
有時感覺妳就是我，妳的光亮陰暗溫暖疏離孤獨膽怯，同時也是我的。

第七次看妳的演唱會，我依然數度落淚，以前是為自己的心事而哭，但這次就為了能在此
時此刻感受到妳強大的穿透力瞬間紅了眼眶。
有人說，妳開演唱會的次數越來越頻繁，人紅了跟著就商業了。但我的看法不同，對很多
喜歡妳的人而言，妳並不是明星，而是一個偶爾出現卻絕對重要的朋友，我希望能經常看
見妳，妳會用妳的方式告訴我們這段日子的改變，並不忘提醒我們珍惜自己，珍惜有緣交
會的每一刻。每次聽妳的演唱會，總感覺靈魂深處某個不為人知的疲憊之處被妳輕輕按摩
了，想流下的眼淚不知不覺變輕，而後看到心中那淚般清澈的湖，乾淨透明，一如最初。
這就是妳獨一無二的美好。

妳曾說過：謝謝你們如此愛我！此刻我想對妳說：謝謝妳的歌如此愛我！
當我跌至生命谷底，以為再也爬不上來的時候，只要一閉上雙眼，就能聽見妳溫柔的歌聲
，彷彿在我耳邊輕聲細語，妳說妳絕不會放棄我！如果沒有妳的歌，我的憂傷會比現在深
邃許多，是妳讓我明白陰影的背後必定有光。

我們永遠都不知道星星和燭火誰會先熄滅？

但我知道，只要有妳在，星星和燭火的光芒就不會輕易熄滅。
我曾經迷霧森林中不知所措，這個夏季，我再度走進森林，不再懷疑，不再恐懼，因為有
妳在森林深處擁抱我，百分之八十完美的夏天，也因此有了美好的句點。

最後的最後，妳終於離開以後，我在椅子下方不遠處找到了掉落的藍色貓眼石，感覺它似
乎有靈性，它讓我的魚戒指又完整了，如同我在妳的演唱會找到遺失的部分自我。
在妳的擁抱下，我重新接受全部的自己。
很想再說一次：謝謝妳的歌如此愛我！讓我也開始學習好好愛自己！
我告訴自己：在秋天來臨之前，我要帶著微笑，繼續在妳的歌裡靜靜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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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軟，有時是為了看見另一角度的人生風景，看見意想不到的美麗。

戀戀餘味：http://mypaper.pchome.com.tw/news/aiyu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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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18.170.213.155
推 clw2ay:推!!寫的真好
推 mayday00090:給個讚!!!!   這是最美的仲夏回憶了
推 pati1110:寫的真好!!!!
推 mysh:寫的很好… 讚!!
推 awiin:寫的真棒~心~揪了好一下~回到了那個夜晚
推 bart0214:寫的真好!
推 imwings32:好用心!!
推 arl616:寫得真好 我慢慢看完了 不過 最初的起點後還有讓我想一想QQ
→ arl616:and唱太多時還沒裝上翅膀 是唱完才裝的~
推 abrice:好讚 感動......
推 Linker:三年前曾看過你a piece of summer I的心得 這次我也參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