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得]【少楊筆記】與八妹同等重要的秘密武器—悲喜交集的小點心

[shallowsun (淺日)]

之七、桂圓

　　桂圓，又名福圓，也就是我們熟悉的龍眼。新鮮的桂圓有著看似堅硬的樸拙外殼，
但輕易剝開以後，乳白晶瑩、甜嫩多汁的果肉，是盛夏誘人垂涎的時令水果；而它渾圓
的外表、甜蜜的口感，也使得桂圓無論在婚嫁佳期、年節喜慶時，都扮演著福氣滿盈、
圓滿呈祥的象徵。只是，在看過這齣戲之後，這小巧的桂圓在我心中，轉化出另一股酸
楚滋味。

　　靈堂裡，白燭已熄，哀樂靜默，素幔白帷一一拆卸，靈桌之上千秋英烈的大字撤下
，寫著萬古流芳、沉冤待雪的輓幛收起，但心痛呢？那深入心扉、透入骨髓的心痛又該
如何收拾？賽花仍是面無表情的說她不累，只是一個人漫無目的的踱步走在熟悉又陌生
的天波府裡，直到她發現那一株小小的桂圓苗，汪洋記憶始如浪濤翻騰、顛簸浮沉。

　　那一夜，四郎、六郎和七郎抱著一大籃桂圓興沖沖的攔住賽花。

　　那一夜，幾個孩子們搶著為她剝桂圓孝敬她。

　　那一夜，古靈精怪的他們到處朝著泥巴吐桂圓核，說是不用澆水不用打理就會長成
桂圓樹。

　　那一夜，她還拗不過這些小子撒嬌要求，跟著吐了一顆桂圓核。

　　怎麼現下桂圓核都已長成桂圓苗了，她的孩子卻沒有回來，再也不能回來。

　　或許賽花自覺自己就像桂圓，堅硬外殼在命運的嘲弄下只是不堪一擊的偽裝，於是
悲不自勝地垂涕號泣，在昏厥倒地的一瞬，順勢連根扯落初初長成的桂圓苗。

　　戲已播畢，我卻還留戀在劇中人的悲歡喜樂中，久久不忍離去。我常常在想，那株
小小的桂圓苗後來呢？可有好心人拾起它，將它重新植回泥中，為它灑水灌溉，讓它有
機會長成一株高大的桂圓樹；還是如同楊家兒郎芳華正盛的青春年少，在命運的無情捉
弄下，硬生生地被就此斲斷？

　　夜裡，我閉上眼，腦海中開始譜起另一段畫面，也許是楊洪或者是誰，細細地將桂
圓苗扶起栽植，澆水施肥；可能五年可能十年，青青嫩苗已長成落落喬木，在溽暑炎炎
之時，蟬聲綿綿之中，累累結實壓得樹梢都低了頭。樹蔭下，會有個胖小子拉著老婦人
的手不住嚷嚷，奶奶奶奶，我要吃桂圓，婦人輕踮足尖，微一探手，便折下一把枝葉果
實，她蹲下身，為娃娃剝了一顆桂圓入口，娃娃甜得笑瞇了眼，也有樣學樣的剝了一顆
桂圓，奶奶奶奶，我餵妳吃。婦人張了嘴含下桂圓，伸手輕輕撫了撫娃娃的瀏海，眼前
浮現好幾張眉眼相彷的容顏，她永遠青春年少的孩子們，已在她心頭版圖築起一座小小
花園，只消偶爾叩門，便可在心底聚首。仰頭望著桂圓樹，樹影交雜朦朧了日光，歲月
淘洗記憶只留下動人輪廓，她細細咀嚼桂圓肉，讓甜漿漫在舌尖喉頭，默默掩去一丁點
不期然的酸澀；有些人有些事，早已深種在心田沃土，滋養出芳美果實，她只想記住那
些曾經的美好，我也一樣。

《 THE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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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終於有始有終地把小點心寫完了，重看了一次賽花和桂圓苗的段落，眼淚還是止不
住地滿溢，發現好像沒有人寫賽花媽媽的心情，或許是太過傷痛，所以難以下筆。

謹以此文向演技扣人心弦的賽花媽媽秀雯姐致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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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系列還有前六篇，分別是：
之一、白糖糕和紅豆糕
之二、綠豆糕和蜜餞
之三、蓮子百合湯和薑茶
之四、桂花糕和冰糖葫蘆
之五、杏仁糕和核桃酥
之六、炒栗子

歡迎上《風淺日暖》來溫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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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mv328:不寫賽花媽媽，是不敢惡搞她啊！！
→ shallowsun:唷~~mv大，好久不見溜（舉手）^^
推 aibano:給淺日大和堅強的賽花媽推一個!! 好感人啊~~
推 maxinehou:推一個～～
推 elytseerf:好感動......
推 cutepepe:推一個....嗚嗚！淺日大寫得真好~~
推 those0:推～～
推 orangehuei:推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