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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川導演關於電影《南京!南京!》的訪問 防雷頁 專訪內文提及部分劇情 陸川專訪:我想拍一個戰爭本性的東西(圖) http://www.sina.com.cn 2009年03月27日03:28 三聯生活周刊 王小峰   三聯生活周刊2009年3月30日第11期   “我不擔心《南京!南京!》的票房,因為它就是一部商業片。”這是之前 陸川對媒體說的一句話。   隨著《南京!南京!》進入首映倒計時,陸川再也不會像當年《尋槍》《可 可西裏》上映那樣輕松了,他不擔心這部電影的口碑,甚至面對幾乎同期和《南 京!南京!》上映的相同題材的電影的競爭,陸川也顯得非常自信。相比人們對 他這部電影的溢美之詞,他更希望看到一個讓他滿意的票房數據。他開始和很多 大片導演一樣為票房焦慮了,這可能是很多導演必經的心裏磨練過程,小眾的口 碑已不再是陸川對成功的理解,他需要一個大眾層面上的認可。因此,在一夜之 間,陸川的臉上就起了多粉刺。即便在過去這部電影從立項到開拍過程中經歷的 曲曲折折,陸川的臉上也沒有長過這麽多的包。三個星期之後,票房數字將决定 他的容顔以及他在未來中國導演中的新位置。這部耗資一個億的電影,對任何導 演來說,都是一個挑戰。   “你很有誠意地去跟這個體制交流的時候,它不是一個對壘的感覺。”   《三聯生活周刊》:《南京!南京!》在立項審查的時候遇到了很多麻煩, 這種題材的電影和彆的電影審查上有什麽不一樣?   陸川:我不知道彆的電影是什麽樣的,但這個電影除了電影局之外,中宣部 和外交部都要看,所以要等其他幾個部門領導的意見下來才能决定。   現在回憶起來真是一個特別長的故事。等到我們真的去送劇本的時候才知道 ,那一年關于南京大屠殺題材的電影大概有四到五部,如果都批了,年底有四五 部“南京大屠殺”要上,這可能在外交上就出事兒了。而且當時日本大使館聽說 這事兒也有過反應,後來這些項目就都擱著。籌備到2006年底,劇組常備人口已 經五六十人,兩支選景隊伍在中國轉著,各種各樣包括很多槍械和服裝的設計圖 都在做。可是傳來的消息好像說這事兒要黃,內部給我們的消息是“最好停掉, 因為你們不是最早的,論先來後到也不是你們,憑資歷的話也不是你們”。我聽 到要拍這戲的導演就有唐季禮、嚴浩,德國人和美國人也都要拍,横著竪著都輪 不到你。記得那段時間我跟投資人覃宏出去喝悶酒,他說的最悲壯的一句話是他 家裏所有的錢一共有一百多萬,“陸川我支持你到把這錢花光,然後咱們就散了 。”年底,電影局當時給了我們一個消息,說劇本已經給到了外交部,得到明確 的消息是外交部已經否掉了,只有《南京浩劫》通過了。但是跟組裏的人怎麽交 待?那都是一幫小夥子,二十多嵗,每天無憂無慮,去了就是乾活、唱歌,晚上 打完球出一身汗,然後坐在倉庫外面聊天,說電影拍下來會是什麽樣,特向往。 我突然覺得這是一個夢,只有我和覃宏知道這夢做不下去了。   《三聯生活周刊》:後來怎麽峰回路轉的?   後來我們倆覺得不能這麽著,于是就决定死磕,我們倆就把自己認識的各種 人開始碼。他認識好多人,我們就去和各種各樣的領導見面。最傳奇的就是12月 份,記得是晚上11點,我們倆站在中南海的門口,被一輛車接進去,見了一個老 大。這是我第一次進中南海,還是半夜進去的。那領導就問我為什麽想拍這戲。 我說:“外交跟文化是兩碼事,我覺得不管外交需要什麽,民間得有聲音。如果 等外交特別需要民間有聲音的時候我們沒准備好,那這聲音從哪兒來啊?我們現 在是不需要聲音,可是當我們需要聲音的時候,那聲音不是立刻就有的。如果說 《南京!南京!》這部電影是來自民間的聲音,我不是想拍一個指著自己臉上的 傷疤或者頭上的包說你打過我,我想去梳理一些彆的東西出來,因為我看到一些 不一樣的歷史。”我不能說那次見面是關鍵的,但它一定是最後推倒多米諾骨牌 中的一個,因為第一張牌是特別巨大特別沉重的,那個領導肯定是幫了忙的。   後來又見了三四個這樣的領導,還見了外交部的一些司長,有一個司長見我 們,他第一句話就問我“你為什麽要拍這戲,告訴我”。我大概也是類似這樣的 話,“其實不是想給這國家找麻煩,但是我確實不認為咱拍這一個戲就真找麻煩 了。另外我覺得,我們是唯一能拍好的。”我說,“其他本子我也看過,都是在 哭訴,恰恰是我們這本子沒有在哭訴,我們是在講中國人是怎麽回事,因為這個 歷史裏面沒有中國人。您翻翻我們所有的教科書裏面沒有中國人的事兒,中國人 就是被殺,這不叫事兒。中國人到底怎麽回事?沒有!而且其實也沒有日本人的 事兒。這麽一個核心的事兒上,進入公眾記憶的就只有德國人,就德國人救了中 國人。最後被我們孩子記起來的就只有一個德國人救了20萬中國人,就這麽一個 好人好事兒。這對我們有用麽?下次再出事兒還得再找一個救世主?”反正那天 說得很激動,什麽都說了,顯然我們是愛國者,只是想法跟別人不一樣而已。那 司長非常好,他說願意幫忙。   2007年 3月初,我得知外交部亞洲司日本處通過了。我拿起電話就給電影局 打,說外交部通過了。當時電影局的領導覺得在外交口上拿掉的東西居然還會有 緩兒,挺吃驚的。隔了一天,那個機要轉换的函就真的過去了。 3月22日,拍攝 許可證拿到了。我記得外交部那個司長曾經到我們籌備的現場來看過。所以經過 這個事兒,我覺得這些官員其實挺可愛的,他們真到現場來看你們,想乾嘛呢這 幫人,這麽激動非要乾這事兒。   還有一個挺特殊的人來過,賀龍的女兒賀大姐。因為前一天有個朋友說“賀 大姐來看看你行麽”,我說行,來吧,沒去想是哪個賀大姐。第二天突然就一輛 車停我們門口了,賀大姐來了,道具啊什麽的看了半天,給我們特別大的鼓勵。 她說了句話我印象特別深,“在中國不是你想為國家辦事,你就會理所應當的很 順利、很得志或者受到很多支持,有時候往往是相反的。”往往是沒什麽想法的 人過得挺滋潤,而有想法的人都特痛苦特鬱悶。她說“只有你們堅持了,很多願 意幫你們的人才會站出來。因為很多人都想這麽做事,但他們不會去做這樣的事 。但是你們只要堅持,慢慢地你們這支隊伍周圍就會有人願意去伸手了。”當時 我們特別難的時候就打算死扛著,等著有沒有哪只手伸出來。確實在路上一直就 有各種人伸手,給我們推到了終點,就包括這次審批的事。到了拍完之後,伸出 來的都是特粗壯的手了。看過片子之後可以想象它通過是有多難。我相信這確實 是一次進步,是一次標志性的進步。   我真是覺得你在做一個很有誠意的東西,并且你也很有誠意地去跟這個體制 交流的時候,它不是一個對壘的感覺。其實體制也在變化,因為體制是人構成的 ,人構成的體制,其實有很大的彈性,這裏面就在于你怎麽去面對它,怎麽去跟 它交流。當然我希望有一天電影是可以放在桌面上去通過,而不是我們花費了這 麽大的精力,前後大概有一年在裏面。但是我覺得我經歷的這些東西,對于我拍 這個戲,從創作者的角度說是有幫助的。比如我前面的等待呢,我在改本子,後 面在等待的時候我在重新剪片子,時間我都沒糟蹋。   《三聯生活周刊》:拍攝完之後在審查上有什麽改動嗎?   陸川:現在這個版本比那時候少了25分鐘,我覺得這25分鐘都是必須剪掉的 ,不是誰逼著我剪,而是我認為這25分鐘讓這片子顯得特別漫長。那是我喜愛的 ,不一定是觀眾喜愛的,也不一定是這個電影本身需要的。   2008年 9月,我給韓總(韓三平)看了個粗剪,他看完之後挺興奮的,跟我說 咱們得好好想想怎麽保這個片子過去。一周之後開始進入審查,一直到今年1月8 日通過,審核過程中間我也在不斷修改,不是局裏的意見,而是我自己覺得片子 不夠好,不夠凝練,很多東西過于手軟了,就一直在剪。到意見下來的時候,反 而是讓我特出乎意料,就兩頁紙,十幾條意見,而且沒有重大修改,都是點狀的 ,沒有面狀的說摘掉一個什麽。 == 本篇專訪全文轉錄自新浪娛樂網站 專訪原文網址如下 http://ent.sina.com.cn/m/c/2009-03-27/03282441042.shtml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25.228.224.205 ※ 編輯: djdotut 來自: 125.228.224.205 (03/27 22:04)
djdotut:專訪原文網頁內嵌電影一分鐘預告片 03/27 22:05
emorlasar:這片我等很久了﹗ 03/27 22:38
rorofei:看了 好震撼...想哭的感覺 03/28 02:20
hou26:不知台灣幾時上映? 03/28 13:34
不知道版友有沒有注意到海報上的文案 因為新浪提供的長版海報圖比較小 可能看不清楚 我有看到比較大的 上面寫:我們依然活著 因為我們一直在抵抗 T_T~~ ※ 編輯: djdotut 來自: 125.228.233.128 (03/28 23: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