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朝鮮的四天（一個華人訪朝的真實觀感）
歪才 2001-09-23 00:35:58
歡迎光臨，暢所欲言
在朝鮮的四天
賣花姑娘
朝鮮對於中國人來說，既有割不斷的歷史情愫，又像謎一般的神秘莫測。
今年5月28日至31日，帶著諸多疑問，我們一行13人，在中國當代世界社會主義學會
的組織下，對朝鮮進行了為期4天的觀光考察。我們從中國的邊境城市丹東進入朝鮮，途
經朝鮮的邊境城市新義州到平壤，然後再到朝鮮北南軍事分界線上的板門店。行程近40
0公裡，所見所聞，令我們感觸很深。
5月28日，第一天
朝鮮的火車站不能亂看
清晨7時30分，我們乘車從丹東出發。汽車開上鴨綠江大橋進入朝方一側時，大家紛
紛伸長脖子觀看這個神秘的國家。隻見江邊裝飾得十分漂亮，有草坪、花園、兒童樂園
等。但走了三四十米後，景觀就大不一樣了，無論是道路還是建築物都比江邊遜色很多
。這種反差激起了我們的好奇心：朝鮮目前的真實狀況到底怎麼樣？
車到朝鮮的邊防檢查站時，先上來一位二十三四歲的清瘦男子，用不大標準但基本
可以聽得清楚的漢語介紹說，他是朝鮮國際旅行社的導遊，叫小金，他將全程負責我們
這個組在朝鮮的旅遊。隨後依次上來了朝方的邊防、海關等檢查人員，為大家辦理入關
手續並檢查行李。因為事先已得到中方導遊的通知，讓我們不要攜帶手機、傳呼機、高
倍照相機和望遠鏡等朝方規定的違禁物品，故開箱檢查還算順利，隻是時間長了一些。
過關後，我們又換乘朝方的車輛朝新義州火車站駛去。金導介紹說，為準備6月12日的朝
韓首腦會晤，朝鮮海關準備閉關一個月，今天是中國遊客入朝觀光的最後一天，因此入
境人數較多，有600多人。
到新義州火車站，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座高大的金日成銅像和高大建築頂端的金日
成畫像和標語。中午11時，火車開動了。導遊說，新義州至平壤有220公裡。平壤時間比
北京早一個小時，請大家調一下時間。這時，有人報告了一個新發現，我們乘坐的這節
軟席車廂跟前面的12節車廂不一樣，前面的車廂是包廂，比我們這一節高級多了。導遊
解釋說，這列火車是專門為中國遊客開行的，隔日一趟。從瑞士進口的包廂隻有12節，
因遊客較多，我們乘坐的這一節臨時加掛車廂是朝鮮制造的，希望大家諒解。
隨後，車上開始發盒飯，每人一份，包括一瓶水、一盒菜和一盒飯。菜的品種比較
豐富，飯量也比較充足，味道也還可口。看到第一頓在朝鮮吃的午餐與中國相比也差不
多時，不少人開始後悔誤聽傳聞，說朝鮮缺吃少喝，所以帶了一大堆吃的、用的，像是
到朝鮮居家過日子似的，實在是累。
飯後，大家的心情鬆弛下來，不少人開始觀看車窗外的景色。隻見起伏不平的丘陵
上一片鬱鬱蔥蔥，好似中國的江南水鄉。錯落有致的水田裡，五顏六色的旗幟插滿了田
埂，不少人排成一排在水田裡插秧，其熱鬧的勞動場面不禁使人想起了1958年中國的大
躍進。
火車運行了一個多小時後，突然停了下來。導遊解釋說，朝鮮的鐵路基本是單行線
，現在前方有一列火車開過來，咱們要在這個定州車站讓車。經允許後，我們下了車想
四處看看，但稍走遠一點，馬上就遭到車站工作人員的喝斥。我們這才想起，事前已交
待過，火車站沿線禁止外國人停留和拍照。好在停車的時間不長，半個小時後，火車又
開動了。
但好景不長，列車才運行半個小時，又在一個偏僻小站停了下來。導遊也急了，他東奔
西跑了好幾分鐘才上車向大家宣布：因前方停電，列車無法行駛，現在是臨時停車，什
麼時候開車等候通知。導遊還進一步解釋說：“這主要是因為美帝國主義的幹涉破壞，
朝鮮的核電站發不了電，而現在又是水稻插秧的農忙季節，現有的電力都用來抽水了。
因此，目前朝鮮電力緊張，請大家諒解。”
既已如此，著急也沒用。這時列車上開始熱起來，人們紛紛下車到蔭涼處乘涼，同時也
乘機仔細觀察一下站台周圍的景色。雖說這隻是一個裡（相當於中國的一個鄉鎮）的車
站，但建築物卻高大整潔，尤其引人注目的是建築物頂端中央的金日成巨幅畫像和左右
兩邊的四條標語。導遊介紹說，左上邊的標語是：“偉大的領袖金日成主席萬歲！”右
上邊的是：“偉大的朝鮮勞動黨萬歲！ ”左下邊的是：“主體思想萬歲！”右下邊的是
：“21世紀的太陽金正日將軍萬歲！”在隨後幾天的旅遊中，我們看到幾乎所有的高大
建築物上都有這四條標語和金日成的畫像。
朝鮮人民享有四大福利政策
因為火車走不了，大家便圍著導遊，七嘴八舌地打聽朝鮮各方面的情況。
導遊說，朝鮮總面積為22萬平方公裡，朝鮮北部（即朝鮮民主主義人民共和國）面積為
12萬平方公裡，人口為2255萬（1998年）。朝鮮行政區劃為：三個直轄市，九個道，另
有一個羅津-先鋒市為經濟貿易開發區。道下設郡，郡下設裡，分別相當於中國的省、縣
、鄉。
當問及朝鮮人的生活時，他說，朝鮮的食品實行計劃定餐供應，小孩根據年齡不同，每
人每天供應糧食300-500克，成年人為700克。每人每月3000克豬肉，1500克雞蛋，無牛
奶供應，水果和蔬菜可以在商店裡買到。問及收入時，他說，他去年從平壤外國語大學
畢業，現在月收入137元（朝幣，以下同。朝幣與人民幣的官方比價為1︰4，而我們在丹
東看到的卻是4︰1）。朝鮮月收入最高者為300多元，平均工資為150元左右。物價十分
便宜，一輛自行車300多元，1000克大米8分錢，1000克豬肉3元多。
目前朝鮮人民享有四大福利政策：一是免費教育。朝鮮實行全民11年制義務教育，其中
1年學前教育，4年小學，6年中學，其所需的學雜費、文具費由國家解決，小學生一年兩
套校服也由國家統一發放，中學校服由家庭交納20％的費用。大學實行考試錄取，國家
發放助學金，約有50％的高中生可以升入大學學習。朝鮮全國有200多所大學，最大的是
位於平壤市的金日成綜合大學，在校生達1萬多人。二是免費醫療。50年代初的朝鮮戰爭
使朝鮮人民的身體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傷害，金日成下令全國實行免費醫療，以後就一直
延續下來。三是免費分配住房。城市居民隻要結婚，都可以分到一套80-150平方米的住
房。農村的房屋也由國家統一修建。四是實行養老退休制度。朝鮮所有的成年人都由國
家統一分配工作，女55歲、男60歲退休，退休後領取退休金。
他還說，朝鮮未實行計劃生育，國家規定生8個孩子的婦女為英雄母親。生三胞胎及以上
的，以國家的名義給男孩贈送銀妝刀，給女孩贈送金戒指。國家還為生四胞胎的人建蓋
新住宅，提供醫生、護士，並保障撫養孩子所需要的一切東西。
許多人問導遊的個人情況，他說，他的父親是醫生，母親是酒店管理人員，現都已退休
在家。兩個哥哥成家另過。他同父母親住在一起，有一處120平方米的房子，四個居室，
一個客廳，一個廚房。家裡有彩電、冰箱和洗衣機。全家月收入600多元，月開支400多
元。當問及將來找對象有什麼條件時，他提了三條：一是漂亮，二是能幹，三是孝敬老
人，對丈夫好。我們問他準備什麼時候結婚，結婚準備花多少錢。他說，他還小，要到
二十八九歲，找一個二十四五歲的姑娘結婚。結婚時，房子由男方單位分配，其余結婚
開支大約要2000多元，全部由女方支付。
我們聽後覺得奇怪，又進一步詢問結婚費用是否完全由女方負責，他肯定了這一說法，
並補充說，婚後的家務也基本上由女方操持，下班回來，男人在客廳抽煙、看電視，女
人做飯帶孩子。聽到這裡，我們有的同伴打趣說，找個朝鮮老婆真好。
兩個多小時後，火車終於又開動了。這時導遊才鬆了一口氣，他小聲說，前一段時間，
這趟車曾在路上停留了12個小時。晚上8時左右，我們終於抵達了朝鮮的首都---平壤。
神秘的平壤街心公園
這時天還亮著，我們看到平壤火車站和去酒店沿途的建築都比較有特色，高大、雄
偉、壯觀。導遊介紹說，我們住的是30層的青年酒店，這是為迎接1989年在平壤舉行的
第十三屆世界青年學生聯歡節建造的。門前的大道叫青春大道，旁邊是用於各種體育比
賽的體育村。
下車後，果然看到一座十分漂亮的酒店，內部設施十分精美。導遊叫大家把行李集
中到大廳的一角，先吃飯，後安排住宿。一些人害怕行李丟失和幾百人的行李會搞亂，
導遊保証說，朝鮮沒小偷，行李也有人照看，不用擔心。
進餐廳一看，餐桌是長條形的，每人面前擺滿了杯子、碗、碟、勺和金屬打制的筷
子。坐下來仔細察看，才發現是每三個人四盤菜，兩葷兩素，一盆醬湯。素菜是泡菜、
豆腐，葷菜是炒肉和明太魚。以後幾天我們幾乎都吃同樣的菜，隻是有時素菜換成土豆
、豆芽和番茄。主食有米飯和饅頭，還有啤酒，味道大體可口，比較適合大多數中國人
的口味。
安頓下來後，我們見時間還早，才10點鐘左右，便不顧導遊的勸阻，走出酒店探尋
外面的世界。外面漆黑一片，白天見到的街燈一盞也沒有亮，隻有遠處高層居民樓中亮
著燈光。借著星光和公路上偶爾駛過的汽車的燈光，我們走上了大道，感覺大道很寬，
除了兩側的自行車道和人行道外，中央大道足有80米寬。路上行人不斷，其中有不少單
身女人。自行車道上偶爾有一輛車燈照明，但大多是無燈騎行。見此情形，大家感嘆，
平壤的社會治安真好。相比之下，我們到過的越南就差遠了，大白天在胡志明市的鬧市
區，經常有人公開搶劫財物。晚上路燈雖亮，但經常碰上拉人的小姐和獐頭鼠目的男子
，嚇得人不敢出門。
又向前走了一段，看到遠處有一個地方的燈光很亮，好像是一座公園。我們向亮光走去
，看到聚光燈照著一座婦女的塑像，前面無文字，我們想轉到背面去看看，突然從黑暗
中傳出一聲斷喝，把我們嚇了一跳。隻見黑暗中走出一位荷槍實彈的人民軍哨兵，守衛
著這座塑像和旁邊的一座茅草屋。我們用漢語和英語對他說，我們是中國人，來朝鮮參
觀。他一直搖頭，似乎聽不懂我們的話，並一再示意我們離開。見此情景，我們隻好怏
怏不快地往回走。
晚上11時，我們發現周圍高樓的燈光，像是聽到了統一號令似的，一下子全熄了。隻有
遠處我們住的酒店還亮著燈，在一片黑暗中，顯得格外明亮。
5月29日，第二天
整潔的城市，貧乏的生活
車站
萬壽台金日成銅像
平壤地鐵
平壤的天亮得比較早，早上4時就基本亮了。有同伴一大早就跑出酒店，隻見寬闊的
大道、高大的樓房、美麗的草坪比比皆是。有人想打出租車轉一圈，找了半天也沒見到
出租車。有人細心統計了一下，全天見到的出租車總數不超過10輛。
早晨，隻見行人匆匆忙忙奔向有軌電車站。站台上排了很長的隊，大約有二三十米
。車站有人維持秩序。電車進站後，隻聽一聲特別的哨響，隊伍中走出約10個人，在工
作人員的幫助下擠上電車。看看電車似乎還能上人，工作人員又吹了一聲哨，隊伍中又
出來約10個人，再擠上電車，秩序井然。平壤的汽車和自行車較少，老百姓的交通工具
主要是有軌電車。
街上的行人穿得比較幹凈，隻是花色單調了一些，尤其是穿皮鞋的人少，幾乎所有
的人都穿藍色膠鞋。人們的臉色看上去也不像餓肚子的樣子，但也沒有見到一個胖子，
中國國內街上隨處可見的體重超常的胖子，在這裡似乎絕了跡。
上午遊覽平壤市容。導遊介紹說：平壤在古代是大平原的意思，朝鮮戰爭期間，美
軍對朝鮮進行了炸，把城市化為一片廢墟。經過40多年的建設，如今平壤已成為朝鮮的
政治、經1431次轟濟、文化中心。平壤最高的建築為100層的柳京酒店。今天我們參觀的
第一個景點是大噴水公園，下面兩個景點是萬壽台金日成銅像和中朝友誼碑，導遊希望
我們花20元（人民幣）買兩束鮮花獻給金日成將軍和中國人民志願軍烈士。
車停在大噴水公園。下車後人們紛紛湧向花車購花，又匆忙地在廣場上照相。第二個景
點是萬壽台山崗上的金日成銅像。導遊讓大家排成三行，向金日成像鞠躬、獻花。第三
個景點是凱旋門，這是金日成在中國抗日戰爭勝利後回到朝鮮時，仿照法國巴黎的凱旋
門而建造的。第四個景點是中朝友誼碑。看到此碑，中國遊客心中頓生親切感。在導遊
指揮下，我們排隊、鞠躬、獻花，然後進到展覽室駐足觀看。裡面存放著中國人民志願
軍的團以上幹部和立有戰功的兩本烈士名冊，在第一本的首頁我們看到了一位軍長、兩
位副軍長、一位軍參謀長，第五位是毛澤東的兒子---毛岸英。離中朝友誼碑不遠，是中
國駐朝鮮大使館。
上午觀光的最後一站是平壤市地鐵。據導遊介紹，平壤地鐵建在地底下深150米處，全長
30多公裡。地鐵大廳富麗堂皇，彩色流蘇的吊燈，穹形的屋頂，雕塑的風景壁畫，好似
一座地下宮殿，比我國任何一個城市的地鐵大廳都氣派和漂亮。
在我們驅車回酒店吃午飯的途中，我們看到了平壤最精彩的一景---烈日下，市區的主要
路口，身穿天藍色警服的女交警正有條不紊地指揮交通。導遊告訴我們，這是平壤的一
大景觀，這些女交警年齡在17-22歲之間，長得都比較漂亮，男司機們都很願意聽從她們
的指揮。她們戴的墨鏡，是偉大的領導人金正日為保護她們的眼睛親自下令從國外進口
的。
人民大學習堂
主體思想塔
建黨紀念塔
下午，我們首先參觀了人民大學習堂，相當於中國的國家圖書館。據說該建築有幾
萬平方米，幾百個房間，3000多萬冊藏書。在閱覽室內，我們看到一種既能升高又能調
節傾斜度的桌子，導遊特地介紹說，這是偉大領袖金日成來此視察時看到原來的桌子不
便於看書學習，專門指示工人打造的。聽到這個介紹，我們既感覺到金日成同志無微不
至地關懷著朝鮮人民，又感覺到計劃經濟的弊端，就這麼一張稍復雜一點兒的桌子，也
要上級指示才能生產。
在隨後的參觀過程中，有幾件事給我們的印象特別深：一是讀者做記錄的紙，都是比較
粗糙的包裝紙。二是圖書館裡沒有電腦查詢業務，電教室的設備比較落後。我們問了幾
個朝鮮人，他們都不知道美國的硅谷為何物。三是外文圖書、雜志都配有解讀磁帶。遊
客中一位日語相當好的人隨便翻閱了一下朝鮮讀者正在看的一本日文雜志，題目是《艾
滋病的病理探析》，是一個很前沿的科研課題。四是圖書館內有一間咨詢室，裡面坐著
一位仙風道骨的長者，讀者凡是遇到不懂的問題都可以向他請教。我們戲稱，這位老者
肯定是一位萬能博士。
緊接著參觀主體思想塔。導遊說，朝鮮人民將金日成創立的主體思想作為朝鮮主體革命
事業的指導思想。有遊客好奇地問：什麼是主體思想？導遊回答說，馬克思列寧主義理
論認為經濟基礎決定一切，而主體思想則認為人是一切的主人，人決定一切。朝鮮的革
命和建設的所有領域都徹底樹立了主體，概括起來就是三句話：政治上自主，經濟上自
立，國防上自衛。
下午，我們來到建黨紀念塔，這是1995年為紀念朝鮮勞動黨建黨50周年、以勞動黨黨徽
為標志建造的。該塔直觀地表明了該黨的性質：左邊一把錘頭代表工人階級，右邊一把
鐮刀代表農民階級，中間一支毛筆代表知識分子。朝鮮勞動黨在建黨之初就如此重視知
識分子，這一點給我們留下了深刻印象。導遊還向我們介紹了朝鮮政黨和其他群眾團體
。
聽完枯燥的政治性解說，導遊又提出帶我們去參觀解放戰爭紀念碑。因為天氣較熱和政
治說教比較濃厚，遊客都不大願意去。見此情景，導遊便帶我們去參觀今天的最後一個
景點---平壤學生少年宮。在少年宮裡，看到那些可愛的孩子專注地學習各種樂器，練習
舞蹈、刺繡、跆拳道，以及熱烈歡迎遊客的場面，大家都為之感動，紛紛解囊將中方導
遊在丹東要大家購買的學習用具、食品和日用品掏出來送給孩子們。大家心中隻恨在丹
東買的東西太少。
朝鮮人民有骨氣地過著苦日子
下午回到飯店，離吃晚飯的時間還早，我們便又來到昨晚所去的神秘之地。隻見在
一座公園的中央，有一位中年婦女的坐姿銅像，她手中拿著一本書，旁邊的茅草屋是一
座典型的朝鮮傳統民居。這時過來兩位工作人員，連比帶劃地告訴我們這裡已經關門，
今天不能參觀了。我們圍著小院轉了一圈，看到門前矗立著一塊石碑，從石碑上的文字
揣摩，這可能是一個人的故居，這個人生於1892年。回到賓館一打聽才知道，這是被朝
鮮人民視為聖地的地方---金日成母親的故居，金日成曾於1923-1925年在此住過。
由於不停地奔跑了一天，體力消耗較大，所以飯桌上大家都狼吞虎嚥地大吃起來，
恨不得將端上來的飯菜全吃完。有人說，咱們多吃點兒，一是為了積累體力，二是少浪
費點。這時，隻聽中方導遊說，浪費不了，遊客吃剩的東西，他們端回去再加工一下還
可以吃。
晚飯後，天還大亮著，人們三三兩兩地圍著賓館散步。在體育村，我們看到建造得
非常壯觀的比賽場館散落在草坪裡，聯想到白天所見到的高大漂亮的建築物，我們感嘆
道，朝鮮人民是在勒緊褲腰帶搞建設，搞一個成一個，決不粗制濫造，其建築質量比中
國國內的建築質量高多了。
散步的沿途我們見到公路上的汽車，猶如萬國博覽會，跨越半個世紀的世界各國汽
車都在這裡匯集，貨車有四五十年代蘇聯生產的嘎斯，也有90年代中國生產的東風車。
轎車既有德國奔馳、日本皇冠，也有美式越野吉普。
晚上回到房間，聽同屋的人說，他已全面檢查了房內的設施，牙刷牙膏是丹東產的
，暖水瓶是大連的，毛毯是內蒙古產的，電視機和冰箱是日本80年代產的。打開電視隻
有兩個頻道，全是朝語的。賓館裡還有卡拉OK廳，門票20元人民幣，每點一首歌8元人民
幣。轉到台球廳，隻有七八位朝鮮人在打台球。出門時正好碰上導遊，他邀我們去享受
正宗的朝鮮按摩，並說別人去要收160元，他介紹去隻收130元。這是我們在朝鮮這幾天
惟一知道的可以講價的地方。我們問他按摩是否有黃色的內容，他保証說沒有。他說，
朝鮮的導遊不像中國的導遊，沒有什麼回扣，一切都是為國家做貢獻。在他的堅持下，
我們接受了一次地道的朝式按摩。按摩小姐約二十四五歲，略懂一點漢語，她告訴我們
，她是平壤醫學院畢業的，已工作5年，月收入150元。她是醫院派到賓館工作的，每天
工作時間是下午2時到晚上12時。從她的按摩指法看，她確實是懂醫道的。
5月30日，第三天
朝鮮悠久的歷史讓我們吃驚
高麗博物館
《朝鮮停戰協定》簽字大廳
軍事停戰委員會會場
清晨，我們迎來了到朝鮮後的第二輪朝陽。早餐過後，我們按計劃向板門店所在地
開城進發。開城距平壤160公裡。
聽導遊介紹說，朝鮮半島是朝鮮人的發祥地，朝鮮人在這裡經歷了自己進化發展的
整個過程。現在平壤發現了100萬年前早期猿人用過的石器。距今5000年前，東方第一個
國家檀君朝鮮建立，這個強盛時曾佔據了朝鮮半島的大部分和中國東北遼河、鬆花江流
域部分地區的國家一直延續到公元前108年。大約在公元前35世紀，朝鮮已制造了青銅器
。公元前12世紀已生產出優質鋼鐵，公元前7世紀生產了碳素工具鋼。公元前後，在檀君
朝鮮的版圖上出現了三個較大的封建國家---高句麗、百濟和新羅。7世紀到10世紀初朝
鮮曾有過後新羅和渤海國。公元918年，朝鮮半島的第一個統一國家高麗定都於開城，延
續了近500年，創造了高麗文化。
下車後，導遊帶我們參觀了高麗博物館，我們尤其感興趣的是朝鮮文字的變遷，14
世紀末至20世紀初朝鮮官方文件幾乎都是用漢字收發的，直到金日成1945年8月回國，街
頭歡迎他的橫幅標語中還有兩條是中文的。但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朝鮮竟完全改用朝文
，放棄了漢文。導遊也說，他爺爺識漢字，但他同輩的年輕人幾乎都不識漢字了。延續
了上千年的漢民族與朝鮮族的文字淵源竟在短短的幾十年內被完全割斷了。
觀光遊覽變成了軍事探險
高麗博物館門外有一個商店，遊客紛紛湧進去買著名的開城高麗人參，有人一下就
買了數千元的東西。隨後，我們又向朝鮮北南分界線上的板門店進發。導遊介紹說，板
門店距開城8公裡，因1953年7月27日在這裡簽署《朝鮮停戰協定》而成為聞名於世的歷
史名城。
車到一個邊防檢查站時，還未完全停穩，就有人急匆匆下車向前奔去，隻聽身後一
聲大喊，才知道還不到地方。這裡是朝鮮北南軍事分界線的緩沖地帶，在這裡要交待注
意事項、介紹情況，然後排隊檢查過關。
集中到房間後，導遊叮囑說，大家要遵守紀律，不經允許絕對不能亂跑亂拍照，尤
其是在北南談判的軍事停戰委員會會場，絕對禁止越過房屋中間約二三十厘米高的水泥
樁線。前一段時間有一個歐美團的遊客因越過樁線，被南方扣留了4天。此外，以這根水
泥樁線為界，北南雙方各後退兩公裡建立非軍事緩沖區，50年代板門店談判舊址就坐落
在這個區域的朝方一側。這一帶原來埋藏過大量的地雷，希望大家不要亂走以防被炸。
隨團安排了幾名人民軍軍官陪同，希望大家聽指揮。聽到此，人們安生了許多。過了界
，進入非軍事緩沖區，我們發現公路兩旁堆滿了方的、圓的、尖的泥球，懂行的人解釋
說，這是戰爭爆發後用來阻斷公路交通的。再稍遠一些，雙方都用鐵絲網將緩沖區隔絕
開來。導遊指著韓國一方半山腰建築的水泥混凝土界線說，近年來，這裡每天都發生幾
十次邊界沖突。我們這才深感觀光遊覽已變成軍事探險，心裡深感不安。
但車一到板門店舊址，人們還是抑制不住激動的心情，奔向當年談判和簽字的小房
子。看到了當時簽字的文件和談判簽字的舊貌，心裡仍覺不過癮，又紛紛與人民軍官兵
照相合影，留下了許多難以忘懷的照片。
隨後我們來到了戒備森嚴的南北方軍事停戰委員會會場，並站在高處眺望韓國一側
的邊界狀況。正是這條分界線，將224條道路及橋樑、4條鐵路、35個郡、636個村莊分割
成南北兩部分。接著，我們來到一個高大的紀念碑前，這是為紀念金日成生前所簽署的
最後一份文件而建造的，碑上署名日期為1994年7月7日。幾個小時之後，金日成就與世
長辭了。
從板門店回到平壤後，我們觀看了朝鮮國家雜技團的表演。寬大的平壤雜技劇院內
，上千名朝鮮兒童和我們一起觀看，掌聲和歡笑聲混在一起，將遊客心裡所沉積的雲翳
一掃而光。
當天的晚餐設在平壤市內大同江的遊船上。望著大同江兩岸的美麗景色，再看看桌
上擺放的進入朝鮮以來最豐盛的、也是最後一頓晚餐，人們的心情似乎比上午好多了。
回到賓館後，看到大堂裡聚集著手拿鮮花的人群，一打聽才知道，這是賓館裡的員
工組織起來歡迎從韓國演出歸來的少年兒童藝術團。看到這激動的場面和這些孩子，人
們有理由相信，在不遠的將來，朝鮮民族終究要走到一起！
5月31日，第四天
依依不舍與歸心似箭
在朝鮮的最後一個早晨，我們又一次去探望金日成母親的故居，也許是我們的誠心
終於感動了上蒼，這次我們終於如願以償，得以見識朝鮮民居的內部結構。在銅像前，
一位女工作人員示意我們排成一行，行鞠躬禮，然後又帶我們去參觀故居。這是一座典
型的朝鮮民居，院落裡有兩幢平房，房內掛有金日成外婆一家以及金日成父母和他少年
時的照片。院裡還有一棵葡萄樹，長得比較茂盛。女工作人員很熱情地用朝語向我們介
紹，可惜我們聽不懂。
早餐後，我們來到此行的最後景點萬景台---金日成誕生地去拜謁。萬景台是朝鮮著
名的風景名勝區，位於大同江畔。在最高峰萬景峰上俯瞰江面和周圍的群山，據稱能看
到上萬種景色，故此得名萬景峰。山腳下的村莊即是金日成的萬景台舊居。朝鮮人民把
萬景台視為革命的搖籃和聖地，經常來萬景台瞻仰學習。1912年4月15日，金日成就誕生
在這裡，一直住到11歲，12-13歲在外婆家居住。1925年，他離開朝鮮到中國的東北參加
革命，1945年才回國。他的父親、母親、弟弟、叔叔及舅舅等家人都先後犧牲在中國的
東北。
正因為如此，金日成贏得了人民的愛戴。1994年7月8日，金日成逝世後，為了紀念他，
朝鮮把金日成誕生的1912年改為主體年號的元年，把他的誕生日4月15日作為太陽節來紀
念，將他的遺體安放在他生前的辦公樓---錦繡山紀念館，供人民瞻仰，並在全國每一個
城市建造了“偉大領袖金日成永遠和我們在一起”的永生塔。如今每個朝鮮人都在胸前
佩戴金日成或金正日的像章。導遊向我們解釋說，這個像章就像我們的心臟一樣寶貴，
如果遺失了，就是一件很嚴重的政治事故。
11時整，我們乘火車離開平壤返回丹東，心中既依依不舍，又歸心似箭。一方面是
朝鮮秀美的景色、勤勞文明的人民使人留連忘返；另一方面，朝鮮貧乏的生活真叫人受
不了。回到沈陽，我們從報紙和電視上看到，我們在朝鮮的這幾天，朝鮮最高領導人金
正日訪問了中國。大家打趣說，我們和金正日正在互訪，這真是一件值得記憶的事。有
人總結說，朝鮮美麗的城市建設＋朝鮮的四大福利政策＋中國豐富的物質供應，是最好
的社會主義模式。但願朝鮮的明天會更好！
在朝鮮的四天（一個華人訪朝的真實觀感）
關於訪朝的又一篇文章
從朝鮮回來就知道中國再也犯不起差錯了
□◆我們去了朝鮮！
□□朝鮮，世紀更替年間最後一個鐵幕國家，對於當今的中國人來說，是那麼的熟悉而
陌生，對其強烈的好奇心促成了我們這次北韓之旅。原以為去朝鮮的人很少，沒想到卻
遭遇了也許也是北韓有史以來最多的遊人浪潮，我們這個團將近３００人，而兩天後的
團隊居然多達１０００多人，達到了北韓接待能力的極限。出發前，中方旅行社給我們
交代了他們認為已非常詳盡的注意事項，但接下來的旅程告訴我們，這些遠不足以讓我
們應付無微不至的"紅色關懷"。
□□攝影師的痛苦我們並非攝影師，但所攜相機屬準專業類，鏡長約１０ＣＭ，中方領
隊一看到我們的相機，立刻大搖其頭："哎呀，太大了，太大了"。原來朝鮮海關對所有
入境者都要檢查全部的行李，長鏡頭相機根本不允許帶入境，生怕你拍攝遠處他不願讓
你看到的場景。（但可笑的是，對拉近功能更強的攝像機卻沒有限制。）於是，人還沒
入境，心就開始忐忑不安，若相機給扣在海關，豈不是白走一遭？懷著僥幸心理，我們
把相機放在了中國導遊行李箱裡，據他說一般不會檢查導遊的行李。車隊進入朝鮮境內
，海關人員登車檢查行李。查我們車的朝鮮海關人員長了一張黑□□的臉，而且還坑坑
窪窪的，深褐色制服上的金日成像章是全身唯一的亮色--這也是辨認朝鮮人最便捷的方
式，人胸一個。車廂第一個座位就是導遊的，他那綠色的小滾箱此時是那麼地牽動我的
心。萬萬沒想到，海關一上車就瞄上了導遊的行李，令其打開接受檢查。導遊當時也怔
住了，就象白區地下工作者被捕前一樣，茫然地看了一眼躲在群眾中的同志們--相機的
主人，無奈地打開了行李箱。我倆對望了一眼，完了，聽天由命吧。箱子打開了，黑臉
海關人員一件一件地問，這是什麼，那是什麼，最後看到壓在箱底的三角形攝影包："這
是什麼？""相機。"--隻能老實。點頭，無二話。--居然沒事。感謝金日成父子，他們讓
他們的子民如此的孤陋寡聞，他們不知道，隻要套上攝影包的相機起碼也是半專業水準
的，必定在他們的限制范圍內。長長地吁了一口氣，但接下來的事實卻讓我們滿腦子就
想著一個詞--弄巧成拙，因為全車廂人的行李除了導遊，再沒有一個被要求開包檢查！
□□由邊界城市新義洲（如果能稱之為城市的話，畢竟他們把它叫做省會）到平壤僅２
００多公裡路程，在勉強稱為路的公路上居然行使了７個多小時。滿目的荒山和荒地，
都５月份了，田裡卻少有開耕的痕跡，田頭聚集著一堆堆目光呆滯、面帶菜色的人們，
就那麼閒呆著，也許根本就沒東西讓他們種。偶爾經過的市鎮，不經提醒你是不會想到
那是城市的。看到這些，你會更深理解什麼叫"造孽"，真想把這一切都攝入鏡頭，太想
了。但這是嚴禁的--進入平壤前任何地方都不允許照相、攝影！由於進關時的余悸尚存
，便未敢造次，但我們決定，返程時，無論怎樣都要冒這個險。可最終由於朝方一貫的
計劃多變且從不預先告知，返程改為搭乘火車，使我們的冒險計劃流產，成了不小的遺
憾。
□□即便是在平壤或直轄市開城，也不是可以隨心所欲照相的。有的你是不可以照的。
比如他們的孩子，這些孩子不是他們用來接待外賓的少年宮的孩子們，是那些街頭玩耍
的孩子，因為這些孩子穿得非破即舊，他們認為這丟了臉。在開城，剛給一群街邊的孩
子照了張相，我們隨車的"小特務"（每輛車除導遊外都配備了一個專門看管遊客行動的
人，確切的說，應該是國家安全人員）立刻走上前來"你們照什麼吶？""有什麼好照的，
不許照！"如果我在照一些破敗的場景時被制止，我會一笑置之，畢竟我們也是從那個年
代過來的，但我是在照他們的孩子啊！無論貧窮或富貴，天下所有的孩子都是一樣可愛
的。盡管我很能體味這個２３歲小伙子的虔誠和熱血，但此時我真的真的厭惡他！我斷
言，終有一日，他將是沖在推倒金日成雕像隊伍最前列的那一個！有的你是不可以隨便
照的。比如金日成雕像。抵達平壤的第二天，我們被安排參觀金主席雕像。２８米高的
純銅雕像倒也熠熠生輝，揮臂屹立在眾人的面前。朝鮮導遊再三申明照金主席像時不能
照成半身的，一定要全身。並專門安排了一位賣花姑娘（姑娘朝鮮語稱之為"處妞東木"
，意即"處女同志"）讓我們獻花。直到今天我仍在後悔，當時我抽什麼瘋給他獻什麼花
啊？
□□◆所有玩攝影的人哪，你們去朝鮮嗎？朝鮮是這樣的呀，我們注定無處可逃。
□□絕無僅有的首都從沒有哪個國家的首都能得到平壤那樣的待遇--全國能花在老百姓
身上的錢，９０％都砸在了它的身上。距離平壤幾裡路開外，一條寬闊平整的高速公路
呈現在我們面前，你會知道臉面的舖排開始了。進平壤前我們至少過了兩個關卡，因為
首都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進的。
□□進入市區。應該說陽光下的平壤拿到世界上任何地方都不至於寒磣：高樓林立，街
道寬闊，花紅樹綠……當你穿越了幾近原始狀態的貧瘠鄉村後，平壤給你視覺上乃至心
理上的沖擊力是巨大的。它有亞洲容納觀眾數量最多的體育場--１５萬人；有他們自以
為是亞洲最高的飯店--１０５層，隻是在建了１０多年，現在仍沒有也不知何時能竣工
；有可能是世界上縱深最深的地鐵線，據說有１００多米深，與其說它是地鐵，倒不如
說是防空洞，估計核爆也奈之何；有佔地龐大的體育場館區，甚至細分到"摔跤館"、"雜
技館"--沒吃飽也撐得慌；有罕見的全銅巨型雕像；有高聳入雲的讓人莫名萬分的主體思
想塔……朝鮮的女交警倒不失為一道城市風景線。這些特招的對身高容貌有相當要求的
少女，身穿藍色制服、短裙、皮靴，站在十字路口姿態優雅地揮舞著指揮棒，隻是很少
有讓她展示風採的機會，因為車實在太少了。
□□入夜，首都平壤進一步顯示了它的舉世無雙--一片漆黑。第二天是全世界無產者的
節日--五一勞動節，終於看到主幹道"統一大道"上亮起了一盞路燈，就一盞！我們下榻
飯店正對面的高層居民樓透出了昏暗的燈光，而飯店側旁馬路對面的居民樓裡則依然搖
曳著點點燭火，真不知這些人是怎麼爬回他們那高高在上的家的。由於電力不足，所有
我們見過的酒店（包括最高級的高麗飯店）的大堂、過道都是昏昏暗暗的，不時還會停
電；房間裡的電話純粹是個擺設。入住酒店後我們被告知，會在某個時間段供應熱水，
但實際情況卻是：迄今為止，沒有任何一批遊客在任何一個時間段裡享用到所謂的熱水
。下面的一些場景應該說並非朝鮮獨有，你我不僅熟悉，或許還能生出些許親切：滿街
的土頭土臉的人民軍軍人和身著軍便服的市民；隨處可見的標語牌和巨大的新老領袖的
雕像、畫像；供銷社式的商店，三尺櫃台、書架一樣的貨架（隻是空空如也）；小小理
發館和那穿著白大褂的理發師；所有涉外飯店，除涉外人員本國人一律不得入內；外幣
不能自由兌換，且須兌換成自定的中間幣種--外匯贩楷盔鮮官方規定的朝元與美圓、人
民幣的匯率是１︰１和１︰４，而在黑市（中國丹東）朝幣與人民幣的比值是２０：１
！（也就是說按朝鮮人月工資１２０元朝幣計，每人每月掙６元人民幣）這就是平壤，
這就是兩天時間內我們能看到的平壤。
□□◆高高的太陽放著光輝我的眼前一片漆黑
□□革命家庭請看這樣一份家庭成員表：父親偉大的領袖金日成同志母親不屈不撓的革
命戰士金正淑同志兒子偉大的領導者金正日同志一個多麼偉大的革命家庭！（亂碼）（
生前安排身後事絕不奇怪），任何人對以上三人不能直呼其名，必須嘀裡咕嚕繞上半天
舌。在金正日的精心操持下，"金氏夫婦"已超越於人民之上了，金日成不再僅僅是他金
正日的父親，也是"民族的父親"，金正淑也不僅是他母親，更是"朝鮮的母親"。這對當
爹媽的個頭矮點，難怪現在大街上鮮見男過１．７米、女過１．６米的人，可惜了曾是
多麼彪悍的高麗民族！
□□如今，民主朝鮮已經改了年號，不再是公元紀年，而叫"主體ＸＸ年"，今年則是"主
體８９年"，主體元年就是金爸爸誕生的那年。我們到朝鮮的第二天是五一節，本以為在
這個純正的社會主義國家節日氣氛一定會很濃鬱，事實上卻沒有。經導遊介紹才知道，
他們最盛大的節日既不是建黨建軍節，也不是國慶節，而是４月１５日的"太陽節"，這
一天是朝鮮人的"聖誕節"--金日成出生了。朝鮮境內有兩大"出生紀念地"，一個是給故
去的，一個是給大活人的--即金家父子。老金的故居在平壤萬景台，那是個蒼鬆翠柏圍
繞、綠樹成蔭、花團錦簇的地方，方圓幾裡外就嚴禁人出入，兩排鮮式民居讓人相信金
日成絕不是苦大仇深的主兒。（不過我們一直懷疑金日成壓根兒就不是朝鮮人，沒準就
是個東北農民，要不當年他沒事從平壤跑那麼老遠去參加什麼東北抗聯啊？那年頭交通
又不方便。什麼故居，蒙人的。朝鮮人吶，你們讓東北人給騙了！）小金生在山上（他
們叫白頭山，我們叫長白山），沒安排我們去。他的"聖地"更是奇怪，我幾乎可以１０
０％斷定是假的。他生在艱苦的１９４２年，東北抗聯正處於最低潮，老金夫婦倆不在
東北偏僻山村躲著，非要冒著生命危險，回到日本嚴密統治下的朝鮮生下他們的天才兒
子，真是匪夷所思！罔{
□□民主朝鮮的最高領導班子是這樣的：國家主席--金日成；朝鮮勞動黨中央總書記、
中央政治局唯一常委、朝鮮國防委員會委員長、朝鮮人民軍總司令--金正日。金日成被
法定為朝鮮永遠的主席，死人霸位霸得如此理直氣壯，即使不是空前，也是絕後的，恰
如樹立於朝鮮全國的紀念碑碑文寫的那樣：偉大領袖金日成同志永遠活在我們心中！作
為個人崇拜祖師爺的中國人，這時也隻能感嘆：金正日真是天下第一孝子！！！這是天
下第一獨夫！從《金正日簡史》中可以看出，金正日的豐功偉績就是把他老爹扶上並坐
穩了神壇。老領袖生前稱之為朝鮮歷史上鮮見的天才，他也不虛此名，１０歲就能寫出
歌頌祖國的長詩；２０歲就能批改馬列經典原著；３０歲就協助他爹揪出了勞動黨內最
大的反黨集團（７０年代）；４０歲更天才地從老爹的隻言片語中提煉出主體思想，並
把它作為立國之本；５０歲統領全黨全國，大功告成。金家父子聰明極了。他們不是毛
澤東那樣的詩人氣質的革命者，他們並不想改天換地，不斷革命，而是要坐穩江山，代
代相傳，所以他們幾乎從不進行疾風暴雨般的群眾運動，避免強壓之後的反彈，使人民
的洗腦能順暢地進行。猶如經驗豐富的老農，耐心地、悠閒地澆灌農田，從不過度施肥
，拔苗助長。在獨裁統治的第一要素愚民政策方面，他們登峰造極：電視雖然有４個台
，但隻有一套節目；收音機從出廠就隻有一個頻率，你想偷聽都找不著門；人民不得自
由流動，更不得和外國人接觸；不停地宣傳帝國主義的威脅，使人民始終保持著高度的
警惕；不停地宣傳外面世界的黑暗，使百姓為生在朝鮮而感到由衷的幸福；……在民族
的前途和一己之私之間，金正日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後者。於是，２０００多萬朝鮮人民
在他的一雙巨手的揮舞下，默默地、執著地奔向萬劫不復的深淵。望著那個"小特務"給
我們唱"將軍之歌"時眼裡飽含的深情，看著已墮落成如同白痴部落般的國家，你無法抑
制對這個民族深切的同情和對當權者的切齒痛恨。
□□◆那天是你用一塊紅布蒙住我雙眼也蒙住了天你問我看見了什麼我說我看見了幸福
□□丹東本來是一座極普通的邊陲小城，昏暗、凌亂、略顯破落。但當我再次跨過鴨綠
江時，映入我眼中的完全是一座現代化城市：車水馬龍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凌廊
滿目的商品……一瞬間，我仿佛穿越了一條時光隧道，我不禁熱淚盈眶！！我從未象現
在這樣，毫無挑剔地看待我們的國家和人民。
假面具背後的朝鮮
時間過的真快，轉眼十幾年了，最近總在壇子上看到關於朝鮮的見聞，我覺得有必要把
她寫出來，因為，我的經歷一般旅遊者是不會看到的，那是假面具後面的朝鮮。
我曾經是一名海員，一名在香港公司（中資）工作的海員，那是1986年夏天，我們
船連續去了朝鮮的清津和南浦兩個港口，所見所聞至今令人難忘。
第一站：清津
遠處看見城市了，朝鮮我們的“兄弟”，小時侯總認為朝鮮很美，生活很好，但，現在
呢……
這就是清津，一座飄揚著濃濃黑煙、灰蒙蒙的城市，對了，這是工業化的標志，起碼，
我們在70年代以前也一直這樣認為吧。
清津，坐落在朝鮮中部，日本海沿岸，往北是羅津。
1986年4月27日上午9點半到達朝鮮清津，11點，內錨地拋錨，聯檢，抄關。
拋錨、靠港總是挺麻煩的，正車、倒車來回折騰，駕駛台來電話：機艙漏油啦！我和二
車（國內叫“二軌”──大管輪）趕緊跑到船舷，海面飄著大片的“油花”，我們跑上
跑下一通亂查，一切正常，見鬼，那來的“油”？回到船舷，“油花”已經沒有了，緊
接著，船又開始倒車，在倒車翻起的浪花裡，大片的“油花”又出現了，仔細看，原來
海面飄著一層礦粉、煙灰之類的東西，這個城市出產鎂礦砂，我們也是來拉這玩意的，
港內、港外還有100多條中國船在等著，都是空船來的，因為，朝鮮要還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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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無艷色驚群木
卻有清香壓九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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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om: 163.30.140.97